“好像這兩天新來的,聽說是馮毅的老鄉呢,長得很甜美,而且很會說話呢。”我差點兒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是嗎?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去他店裡了。”陳珂似乎並沒有多少的反應,臉上一臉平靜的樣子。
難道是我猜錯了?我不由得有些詫異。
“嗯,挺好的。馮毅也單身那麼久了,是時候找一個女人了。”我不由得加重了些力度。
“他要是有這份心,我也是祝福他的。”陳珂笑道。
“那你呢?你對他,就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我再一次強調道。
“拜託,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好不好?我可是文藝女青年,可你看看看,一身的銅臭氣,整天開口閉口就是談生意如何如何,一點意思都沒有。”陳珂提起馮毅,不由得數落道。
“這叫上進心,人家現在這麼辛苦打拼,不就是爲了將來你和孩子能夠有一個幸福安穩的生活麼?”她越表現得平靜,我就越想逗她。
果然,她聽我這麼說,邊開着車,邊用另一隻手使勁掐了我兩下,然後說:“你真的越來越壞了,敢這麼跟我開玩笑,你等會兒看我怎麼對付你。”
“你想怎麼對付我,咱們兩該做的都做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和陳珂越熟悉,就越喜歡和她開玩笑。我們兩現在只要黏在一起,基本上是什麼話題都聊,而且越來越隨意。
我喜歡這種聊天的氛圍,真正的朋友就是這樣,在一起無論聊任何話題都能處於同一個頻道上。
“那咱兩過吧,就都別找男人了,怎麼樣?”她笑着打趣道。
“你的胳膊太瘦沒有肉,胸膛也沒男人的寬,胸部不夠大手感不是很好。算了,我還是找個男人吧,對你我已經有點膩味了。”我沒臉沒皮地羞辱她道。
“好啊你,現在這麼嫌棄我是吧?你胸倒是挺大的,我喜歡,過來,讓爺摸一下。”她居然乾脆停下車,然後戲弄起我來。
我們兩鬧了一陣,不由得一起爆笑起來。這時候,車前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牽着手從我們的車窗旁經過,突然停了下來,女生似乎對着男生撒了一會兒嬌,然後,我們看到那個男生蹲了下去,一把把女生背了起來,留給我們一個幸福的背影……
一瞬間,我們兩個人都破天荒地沉默了。
陳珂突然淡淡地說:“勝男,你別說,單身久了,有時候真的很想有一個男人這樣膩歪一會兒。”
“是吧,女人再好,終究代替不了男人的懷抱的,對吧?”我感慨地說。
“嗯。女人還是需要男人的。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太混蛋了,你說呢?”她說。
“我覺得馮毅就挺好的,踏實,上進,有責任心。”我還是對那個話題念念不忘,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你覺得他好,那你去追求啊。”陳珂笑道。
“君子不奪人所好,他喜歡的是你,我追求也沒用啊。”我說。
“瞎說,我和他是哥們。”陳珂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發動了車子,臉上卻盪漾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也許,是天氣漸漸熱起來的緣故吧!
我們一起去了馮毅的店裡,顧永源正翹着腿坐在其中的一張桌子上。我所說的那個姑娘正站在吧檯那裡看着顧永源發呆。帥哥,無論是坐着還是躺着,哭着還是笑着,都容易讓女人浮想聯翩啊。
“嗨,驢頭,我們來啦!”我一進門就大大咧咧地喊道。
他懶懶地擡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有氣無力地說:“喔。”
“怎麼啦?這麼沒有精神?”我和陳珂坐到了他的對面,我問他道。
“今天太累了,居然還要搬東西。你看,我的手都磨破皮了。”說完,顧永源把兩隻大大的手掌伸到了我們的面前,果然,白皙的手心有好幾處破皮的地方,看上去還真是有點慘。
不過,我卻沒有給予他同情。
我伸出我的右手,細數着我手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對他說道:“你看看我的手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有無數處,都是從小做農活的時候不小心弄的。你這點小傷還好意思說,還是不是男人了?”
他瞪了我一眼,把頭轉向陳珂那邊問道:“這女人的心是鋼鐵做的吧?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
陳珂笑道:“她就是男兒身啊,轉世爲人的時候生錯了性別而已。”
他們兩頓時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陳珂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來酒精和棉籤,然後對顧永源說:“伸過來,我給你消消毒。”
顧永源連忙伸手過去,然後對我吐了吐舌頭說:“看到沒,這纔是女人,包裡隨時都備着這些。”
話音剛落,他就疼得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我鄙視道:“這點痛也好意思叫,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又一次拿眼白瞟我,然後示意我看陳珂:“看看人家多溫柔,再看看你,嘖嘖。”
這時候,那個站在吧檯的小姑娘走過來怯生生地對顧永源說:“永源哥,你受傷了嗎?”
陳珂一聽,忙擡起頭,剛好看到那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一副楚楚可憐的長相,不由得說道:“喲,哪來這麼俊俏一妹子。”
顧永源說:“劉勝男你看看人家,楚楚可憐跟林妹妹似的,再看看你,就是一個男人婆。你啊,真是羞爲女人了。”
顧永源就是這樣,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我的機會。我見陳珂盯着這姑娘看,便問道:“小妹妹你多大了?怎麼就出來上班了?”
“我高中剛畢業,沒有上大學,所以出來打工了。”她的聲音依然怯怯的,剛出社會的農村孩子,大多都這樣吧,從前的我也是如此。
“馮毅這是招童工麼?你叫什麼名字?”陳珂問道。
“我叫童小雨。我不是童工,我今年19歲了。”她連忙爭辯道,臉也“唰”地紅成了大紅臉。
“哈哈,逗你玩呢。你快回吧檯吧,有客人要結賬了。”我見有客人朝着吧檯的方向走來,連忙對她說道。
她扭頭一看,連忙回到了吧檯裡面,結完帳,眼神還是看向我們這邊。
“顧永源,你下次蒙着臉出門吧,你看你把人家未成年的小姑娘給迷惑的。”我打趣道。
“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顧永源說完,得瑟地朝我放了下電,那一下還真被他電到了。
“哈哈……”他又一次得意地大笑。
這時候,馮毅從外面抱着一大箱什麼東西進了門,我見狀,連忙上前幫他一起搬了放在角落裡。
“你幹嘛去了?搬這麼個大箱子?”我問道。
“外賣飯盒不夠了,剛去進了趟貨。喲,你們都來啦!嗨!陳珂!”他果然還是人羣裡第一個看到的是陳珂。
陳珂甜美地衝他笑了笑,他拍了拍手,然後說:“你們先做着,我去讓廚師炒兩個菜。”
說完,他顧不得休息,又去了廚房。過了一會兒纔出來,和顧永源並排坐到了一起。
陳珂皺着眉頭說:“快去樓上洗個澡換身衣服,一身的汗臭。”
馮毅一聽,連忙侷促地站了起來:“是嗎?味道很大嗎?我這就去洗。”
說完,他又連忙上了樓。
我說:“陳珂你也太潔癖了,人家剛搬完東西,肯定身上會有汗味的啊。”
“我就是聞不得男人身上的任何味道,煙味,汗味,都受不了。”她皺着眉頭說道。
我們又聊了會天,很廚房給我們做了幾道菜端了出來。我發現這菜色其中有兩道是陳珂最愛吃的菜色,馮毅對她的細緻可見一斑。
顧永源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我連忙阻攔道:“等會兒,等馮毅下來一起吃。”
“噢。”他一聽便放下了筷子。
不多久,馮毅走了下來。顧永源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說:“你坐我這邊來。”
我會意,正準備起身,卻被陳珂拉着不讓,她說:“幹嘛?你們還真要撮合我和馮毅啊?我和他不合適,你們別費那心了。”
話剛說出口,馮毅已經站在我們面前了,聽陳珂這麼說,他倒是也沒事,反而安慰我道:“看吧,我說了的,女神看不上我。”
話雖如此,當晚的馮毅卻顯得明顯低沉了許多,向來很少喝酒的他破天荒地叫了一瓶白酒,而且喝得很快。
陳珂也是一晚上的默不作聲,我和顧永源盡力緩和着氣氛但是依然沒有作用。兩個人各懷心事,我們在一旁乾着急也是沒用。
轉眼,馮毅就已經喝了小半瓶的白酒。當他再往杯子裡倒酒時,陳珂終於按捺不住摁住了他的手,然後說:“馮毅,別喝了。”
馮毅自嘲地笑了笑,擡起頭看着陳珂說:“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我馮毅是農村來的,在這個城裡沒有根基,無親無故,就靠着自己一個人打拼。你瞧不上我是正常的,我明白。”
“馮毅,我沒這麼想,我就是沒有談戀愛的心思。”陳珂被馮毅的話說得難堪起來。
馮毅“呵呵”笑了兩下,然後說:“不,是我不夠優秀,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我馮毅有什麼,只有這麼一個小飯店,一輛破車。但是我,我能吃苦,我能拼。我他媽不相信,五年後我馮毅,還會是今天這個德性!”別總是因爲要求這個要求那個而錯過了身邊真正上進的男人。
有些男人可能現在沒有,但不代表以後不會有噢。
選擇男人,最關鍵的還是他的爲人秉性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