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和她溝通,適時表現一下自己。曉橋,對於這一次的車展,你有什麼建議嗎?”我聽她這麼說,於是便試探性地問了問。
“其實總部剛剛派發下來的一副宣傳圖特別有創意,是針對我們最新推出的車型設計的,如果把那幅圖印製成海報作爲車展的背景,也能吸引不少眼球。”她提議道。
“是嗎?那你明天把圖片找出來給我看看,如果我們能夠結合在方案裡,就更好了。”
“嗯。那幅做成巨大的海報作爲背景,一定會非常吸引力,因爲那一幅圖把車想象成火箭一飛沖天的模樣,特別逼真,乍一看看上去還以爲是是真車趴在牆上,會讓人忍不住想走近去看看是不是真車。”安曉橋興奮地描述着,我想她一定是給張一怡提議過了,但是張一怡並沒有採納。
隔天一早,我把方案分別發了一份給陳珂和楊天華,之後我就去了市場部。張一怡還沒有來上班,安曉橋早就有所準備地把圖找了出來讓我看。我一看,的確如她所說,乍一看還以爲車真的在趴在牆上。
我看到這張圖,心裡便有了底。到時候新車的背景就用這張圖,既不有違整體風格,還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市場部的其他三個同事見到我神情都有些微微的不屑,大家各自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沒有再說話了。空氣有些沉悶,安曉橋把我拉到了窗邊,我們朝下望去,剛好能夠看到員工進出公司的那一條通道。
不多久,張一怡就出現在了大門口。應澤天每一天都接送她上下班,每次來公司,兩人都是一前一後走進來,看上去十分地恩愛。
張一怡都是習慣先穿便裝,到了公司再換上員工制服。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粉紅色的風衣,下身只看到肉色的絲襪和一雙黑色的小短靴,看上去十分清純可人。
應澤天走在她的前面,不時回頭對她說點什麼,兩個人有說有笑,似乎感情十分好的樣子。
安曉橋小聲地在我耳邊說:“真不知道應澤天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她,哎。”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道。
“她每次工作一有壓力就會在辦公室裡發火,而且有時候打應澤天的電話說的話可難聽了,不過應澤天還是對她特別好,每天都來市場部,只要有機會出門都會給她帶點心或者小禮物。”安曉橋說。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安曉橋又小聲嘀咕了一句:“真不忍心看應澤天這樣。”
我聽完,扭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視線緊隨着應澤天,一直到應澤天進入了展廳,她這才悵然若失地收回了視線。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很快,我們就聽到了外面大廳裡傳來張一怡打招呼的聲音。張一怡和其他部門的同事都保持着不錯的關係,不管對待任何人從來都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再加上她是經理級別,大家都願意和她走近,所以她在公司裡的人緣一直不錯。
見到我已經在等她,她笑着對我說:“勝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先去換下衣服,麻煩你再等我一下。”
“嗯,沒事兒,還沒到上班時間呢,你去換吧。”我笑着說。
她微微笑了笑,提着一個大大的包去了洗手間,不多久就換了衣服回來了。當她走進門的那一刻,的確有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公司裡的美女,就好像皇帝后宮的嬪妃,千姿百態千種風情。
“我已經把方案發你郵箱了,你打開電腦就能看到。”我說。
聽到我這麼說,市場部的其他人都扭頭詫異地望了我們一下,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張一怡關上了門,用髮帶把披着的頭髮隨意地紮了起來,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打開了電腦,笑着問我:“勝男,你吃過早餐沒?”
我搖了搖頭。她突然高聲對安曉橋喊道:“曉橋,你去食堂替我和勝男各叫一份面,我的不要雞蛋要肉絲的。”
安曉橋氣呼呼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定了定,還是不情願地走了出去。張一怡見她十分不忿,便嘟囔了一句:“每次吩咐點事就跟欠了她錢似的。”
我坐在旁邊十分尷尬。但是她很快就變臉了,瞬間和煦如春風地對我說:“方案我粗略看了看,比你之前的想法符合實際得多。好了,我會讓同事們一起商量綜合一下,下午我們就上交一份,這樣曲總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點點頭,我說:“你們看着辦吧,這方面你們是專業的。”
她隨即把我的方案轉發給了市場部的其他人,然後高聲說:“這份方案是勝男寫的,你們商量一下之後和我們的方案綜合起來。我們決定爲了不多做無用功,就不上交兩份方案了,一起合作拿出最好的方案給曲總,爭取一次性通過。好了,你們先看看吧,有什麼意見回來再提,我們先去吃飯。”
她神情輕鬆地挽着我的手出了市場部的門,回來的路上我們迎面碰見了安曉橋。她大概是在去叫早餐的路上碰到了應澤天,所以正在和應澤天開心地聊着些什麼。
張一怡離得很遠就大聲喊了一句:“應澤天你在幹嘛?”
應澤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安曉橋亦尷尬地望向我們這邊,兩個人都愣在原地,彷彿瞬間被冰凍了一樣。
我不由得心裡一緊,真心不想撞見這樣的情景。我硬着頭皮陪着張一怡一起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張一怡嚴厲地問安曉橋:“你替我們叫了早餐沒?”
應澤天連忙說:“叫了叫了,我幫你們叫的。”
“我沒問你!”張一怡大聲對應澤天吼道。
應澤天訕訕地看了我一眼,這樣的情形,每一個男人都會覺得有時臉面。可是我一個局外人,我根本不好插嘴多說什麼。
“張一怡你這樣對我說話行,麻煩你別這樣對應澤天說話,他是你男朋友,不是你的下級。我雖然是你的下級,但不是你的女傭!”從不反擊、默默忍受的安曉橋這一次不知道被什麼所刺痛,突然對張一怡開口說了這麼一番話,這樣公然的維護應澤天,連我都覺得詫異。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安曉橋的臉上,我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拉住盛怒不已的張一怡:“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一怡,這是在公司,大家都冷靜一點。”
被張一怡打了一個耳光的安曉橋憤怒不已,大聲喊道:“今天就算被開除,這一個耳光我也要還給你!張一怡你憑什麼打人?你有什麼理由打人?”
失去理智的安曉橋衝了過來,我驚慌失措,一時情急連忙抱住了安曉橋,還好我有身高的優勢,好歹把她攔住了。
張一怡臉上無光,對着安曉橋一頓謾罵,應澤天冷冷地在一旁註視着,當張一怡再一次想衝上來打安曉橋的時候,應澤天也發火了,他冷冷地看着張一怡說:“張一怡,你夠了!”
張一怡驚訝地望着應澤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澤天,你剛纔說什麼?”
應澤天大聲對她說:“我他媽受夠你這樣了!”
說完,應澤天毫不猶豫地扭頭走出了食堂的大門,留下三個女人在那裡面面相覷。見應澤天走了,他們兩都安靜了下來。
安曉橋捂着臉含着淚帶着恨地看着張一怡,彷彿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張一怡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安曉橋,大概是應澤天的話讓她傷心至極,她低聲說:“安曉橋,對不起,剛纔我衝動了。我不吃早餐了,你們吃吧。”
安曉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我看到有眼淚源源不斷地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張一怡落寞地轉身離去,現場就剩下了我和安曉橋兩個人,這是我完全沒有料到的結果。
我用力把安曉橋捂着臉的那隻手掰開,這才發現張一怡下手真重,安曉橋的一邊臉都腫了起來。我驚呼道:“天啊,都腫了!”
“曉橋,你等着,我去問茶水間王阿姨討些冰袋過來幫你敷。”我急急忙忙地衝到了茶水間,問王阿姨要了冰袋之後又急急忙忙地回到了食堂。
安曉橋的心情失落極了,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抱着雙腿,把頭埋在雙腿之間,小小的身體正在瑟瑟發抖,似乎還是在哭。
見到這副情景,我不由得心憐,覺得此時她的樣子好像自己某一個時期的縮影。我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在食堂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陪着她一起坐下來。我把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臉上,她齜牙咧嘴地小聲喊了一句,但是之後就安靜了。
我掏出紙巾,替她把臉上殘留的淚痕拭去。她突然苦笑了一下,她問我:“勝男,我真的不想在這裡工作了。”
“別這麼想,張一怡不是跟你道歉了嗎?”我輕輕地說道。
“呵呵,道歉就可以麼?她以爲她是什麼人,她憑什麼打人?我想去告訴曲總,我要去告訴方副總,告訴他們她到底有多囂張跋扈,她實在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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