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影一動,手中就出現了一張手掌般大小的白色符籙,他輕輕地將此白色符籙向着半空一拋,那全身散發着低沉嗡鳴聲的白色符籙化爲一道白光就沒入了前方的石門中。
過了片刻後,眼前的大門傳來了一陣轟隆移動的響聲,待這大門完全洞開,裡面卻傳來了一位老者的聲音:“是茂修啊,進來吧!”
這男子在大門面前躬身一拜後就走進了大門中,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玉石屏風,鏤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龍玉鳳,在大片祥雲中騰雲駕霧。
男子轉過這玉石屏風後卻來到一座橫架於兩座巨大山峰之間的十餘丈長的天然石橋之上,這石橋周圍全是各種顏色的藤蔓植物和花草,中間卻鋪就了一層彩色石子小道,直通前方十餘丈外的另一個山峰平臺。
那數十丈大小的山峰平臺卻建築着兩間茅草小屋,小屋後面種滿了綠色的翠竹,和兩旁的一些菊花園圃,彷彿就如一個普通人家的小院落。
而山峰平臺下方則是連綿不絕的雲海,雲海之上卻是一片晴好,時而有幾隻仙鶴飛過。
男子眼前這條小徑的盡頭處,卻是一個八九十歲的光頭老者,一副僧人打扮的樣子,雙目炯炯有神,讓人不敢直視。此人正是雲家族長雲九陽,而來拜會他的男子則是他的四子云茂修。
“父親!我佈置在賈兄大陣之外的監視禁制有了反應,看來賈兄已經回到了雲家。”剛剛走到雲九陽身旁,雲茂修就躬身一禮的說道。
雲九陽聽之一愣,沉吟片刻後微微點頭,然後說道:“賈客卿花費了年許時間纔回到雲家,就不知道他是否被魔月宗的人收買了!
你且前去監視一二,切莫打草驚蛇,如果他有什麼異動,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他回到鳳霞山報道,到時候我也可以親自會會他,看他身上是否有魔月宗種下的禁制。”
這十餘年來,生國修仙界發生了這麼多起魔月宗搶奪正道修士的事件,倒是讓生國修仙界的正道修士們商量出來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研製出一種法陣,通過這種法陣就可以發現自己正道勢力範圍中是否有魔月宗的爪牙。
這法陣的原理也很簡單,魔月宗通常都是通過一些暗記,毒藥或是禁制來控制正道修士成爲他們的爪牙,所以這法陣就是要讓這些暗記,毒藥或是禁制無所遁形。
當然並非所有修士都是自願加入魔月宗的,所以發現了這樣的修士後,倒是通過宗門或是家族內上層的研究討論再做出處決。
如果發現這些修士有過不軌行爲的,則依法處置;如果發現這些修士還沒有過不軌行爲的,倒是宗門和家族會考慮動用一門資源來幫助其驅除體內的禁制等。
但是要驅除體內的禁制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畢竟魔月宗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因素,所以大多數人都不一定選擇清除禁制,因爲一不小心就會突然隕落。
當然如果有金丹期修士幫助的話,要清除禁制也是大大有可能的。
不過被魔月宗種下禁制的修士千千萬萬,那些金丹期修士卻是少數,而且這也是大耗其修爲之事。所以只有少部分對宗門有着巨大影響力的魔月宗發展的爪牙才能享此待遇;大多數魔月宗爪牙只能被監視起來坐以待斃了。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修士本身的禁制卻並非魔月宗所種,也有一些魔月宗重要爪牙的禁制被影藏的很深。
不過因爲這些特例是少數,而且也不可能完全斷絕魔月宗爪牙事件,所以正道各方勢力也只能以此種粗糙的方法行事,至於錯判漏判之事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對於此事,雲茂修也是瞭然的,然後沉吟了片刻之後,倒是問道:“如果賈兄弟真的被魔月宗種下了禁制,父親又是如何打算的?”
畢竟雲茂修和虞彥頗爲熟絡,所以對此也想知道雲九陽的態度。
那雲九陽卻轉過身去,看着後方的菊花園圃說道:“你這孩子!平時和那些客卿們打得火熱卻是好事,不過不要太過於感情用事了,這會影響到你的判斷力。
但是對於這位賈玉道友的來歷倒是讓爲父頗爲感興趣,此事暫且不說。
既然你關心我對這位賈道友的態度問題,那麼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
上次八星島一戰中,你的四叔沒有隕落在那裡,倒是受恩於這位賈客卿的,這算是我們雲家欠下他的恩情。
所以就算知道他被種下了什麼禁制,我也不會家法處置。
而且他也由不得我來處置。
你且下去吧,交代一下璇璣閣,待那賈客卿去交換任務功勳的時候,多給他兩倍賞賜。
其他的事,你也不必管了!”
而後老者就獨自一人向着茅草小屋走去,不再理會雲茂修。
雲茂修瞭然後,嘿嘿一笑也就轉身向着身後的天然石橋走去。
待那雲茂修消失在了對面玉石屏風後,雲九陽卻揹負着手走到了院落之中。
他看着對面的石洞完全閉合後,他單手一招,就出現了一面普通之極的青銅小鏡,只有手掌般大小。
只見其口中玄奧的咒文吟動,一串白色文字就從其口中一吐而出,漸漸沒入了眼前的那青銅小鏡中。
青銅小鏡一陣黃光大閃,也就將那些白色小字一卷而進,消失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雲九陽將這青銅小鏡就收回了自己的須彌袋中,而後就沉吟不語起來。
兩個月之後,紫霞山指月洞洞府深處的一間臥室中,傳來了一陣清明的長嘯聲。
而後就見到那臥室中一道白色虛影閃動,幾個騰挪就飛出了臥室來到了洞中大廳,而後在彎彎曲曲的洞廊中幾個閃動就來到了一片幽幽紫竹林之上。
只見一處紫竹的竹巔兒上的細若竹竿輕輕一彎,就出現了一雙白色步履的大腳,隨着這竹竿在半空中慢慢搖動,卻看見一個身穿白袍的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這正是大病初癒的虞彥了。
自從他駕馭靈舟回到指月洞之後,就再沒有出去過,而是開始慢慢恢復自己餘下的傷患。
站在竹巔上的虞彥頓時雙手一掐法訣,口中玄奧的咒文一起,一團白光就從其口中激射而出。
待那團白光漸漸收斂光芒後卻出現了一顆拇指般大小的透明珠子懸浮在了虞彥的面前,透明珠子裡面陣陣霞光閃耀,看似雲彩,卻又不像。
這正是那顆神秘異常的聚靈珠,就虞彥目前的觀察來說,這聚靈珠在上次自己動用了它之後,裡面的霞光卻是更勝從前了。
看着這顆靜止不動的聚靈珠,虞彥頓時一股龐然神識籠罩其上,突然在其神識海中一團白光一閃,虞彥周圍的景色立時大變,一片幽幽紫竹的小峽谷頓時變爲了一片晴好的虛空。
而自己卻是**着雙腳走在了軟綿綿的各色雲彩上,頭頂上方則是無數零散漂浮着的一朵朵雲霞。
虞彥看着眼前的景色,這不是過去夢境中的景象嗎?虞彥於是向着某個方向慢慢走去,果然看見了一道道霞光從一朵白雲中飄落下來,而那霞光中卻是金光閃耀的小字。
如今正是那篇《破界訣》的功法。
這不是大白天的嗎?怎麼將自己的神識籠罩其上之後,就來到了此處。
這下虞彥可就犯難了,畢竟進來如此容易,可是要怎麼出去卻沒有半分辦法。
過去只要自己醒來就會離開這個神秘之境,但是現在自己明明就是清醒的,又要如何出去。
沉吟片刻後,虞彥巨喝一聲,一股龐然靈氣激射而出,隨後兩肩的蓮花羽翼瞬間凝聚而出,片刻就激射到了上空的霞光面前。
一個個金光閃耀的寸許實體大字在虞彥面前跳動不已。
虞彥伸出手去輕輕一碰,竟然洞穿這些看上去如同實體一般的大字,一陣陣霞光流過自己的手掌,倒是有些微微涼爽的感覺。
這時,虞彥大腦中一片白光一閃,頓時整個身形就直往下落。
指月洞紫竹林上只見一個白色虛影在竹林的上空張牙舞爪地就摔了下來,一陣大叫驚呼後,虞彥雙肩的蓮花羽翼卻剎那一扇,虞彥身形在半空中呼呼一轉也就站穩了身形。
此時,那顆聚靈珠卻又跑到了虞彥的元神中去了。
虞彥慢慢落地到了院落中,而後單手託着下巴沉吟着。
“如果我再次激發破界訣會不會出現同樣境界大增的情況呢?即便到時候我的肉身也會大損,可是隻要自己多一些準備,這樣的代價也算是十分划算的。”而後虞彥又轉念一想:“這破界訣也定是什麼分層的功法,自己修煉的可能只是其中的第一層功法,這次激發之後定是要等第二層功法纔可能再次動用那聚靈珠了;不過這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虞彥倒是一時之間百念流轉,拿不定主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