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是五遊門四大長老之一的暨欲針,當初和坐在北面的公海諾倒是十分主張要將如法三人放行進來的兩個人之一。
“照你這般說,我五遊門可以不顧自身數千年基業,在此關鍵時候,放一個陌生人進來不成!若是這次因爲放了此人進入我五遊門,五遊門因此毀於一旦,那麼這個罪名誰來承擔!難道是你暨欲針!哼!”相澤當冷哼道,臉色十分難看。
“好了!好了!如今大敵當前,我們千萬不可內訌!既然事情已經無挽回之餘地,那麼還不如將眼下心思放在如何禦敵上!”這時,坐在北方的公海諾卻是說道。
其左邊的竺鈺也是滿臉笑呵呵地勸着相澤當和暨欲針二人不要傷了和氣。
虞彥看着遠處的黑雲滾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單手一擡,其手中卻是多出了兩個須彌袋,虞彥將兩個須彌袋打開的一瞬間,卻見到一道灰影以及一道白影從須彌袋中激射而出。
這灰色長虹飛向了虞彥的上空;而白色驚虹卻是飛到了虞彥右側。
灰色長虹身形一凝,當即出現了全身散發着微微灰芒的一條七尺鎢鐵鱗甲小蛇,小蛇背部還有一雙蜻蜓一般的透明羽翼,這小蛇在半空中哧溜一轉,就向着虞彥的脖頸處飛去,十分歡愉的樣子。
而那白色驚虹身形微微一凝,卻是出現了一位一身白色長袍的少年,面色雪白一片。
他負手而立,微微對着虞彥點了點頭說道:“恭喜主人終於逃出了角宿海!可是眼下又是怎麼一回事?”
應蛟神識一放而出,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虞彥微微點了點頭,就對着他解釋了一番眼下的情形,應蛟聽之後,倒也是頻頻點頭,根本沒有出現任何害怕的臉色。
遠在虞彥身後的如法和顏夕倩眼下倒是震驚不已,如法以她的修爲竟然連神識都無法靠近應蛟身形數丈之內,被一股龐然的神識一彈而開;而如此恐怖修爲的應蛟竟然叫着眼前虞彥爲主人,這讓如法難以揣測虞彥真正的實力或是背後有着什麼樣的故事。
顏夕倩更是看不透眼前的這位城府深藏的虞前輩。
聽完虞彥解釋了一番,應蛟目光冷冷地看向了身後的顏夕倩和如法二人,卻看得二人心驚膽戰。
這時,如法和顏夕倩方纔看出了應蛟頭上生角,絕非什麼凡修,而是妖修!
“主人若是不用理會這二人生死的話,我倒有信心爲主人殺出一條血路,順利離開這兩宗的戰團。
主人又何必冒險保這二人性命!”應蛟淡淡地說道,他不知道爲什麼虞彥會託着這兩個累贅,從虞彥剛纔所述的一些情況中,應蛟感覺這位主人的性格好像發生了一絲改變。
他自然不會相信主人是看上了顏夕倩的美貌才救她的,以虞彥過去謹慎和有些冰冷的個性來說,絕不會將自己的性命拿來冒險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主人的性格中突然出現的一絲應蛟無法解釋的柔軟性情;想到此處,應蛟心中有些害怕起來,若是主人身上的柔軟性格變得越來越大,那麼對於其以後的修仙大路可是有些不妙。
爲了虞彥的安全,應蛟自然不顧如法二人臉面出言提醒道。
虞彥看了看應蛟後,面露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當初我救下你,何嘗不是冒了不小的風險!可是現在不也證明了,我救下你就是一個十分正確的決定嗎!
世人處處以機心對事,着了諸相所迷心智,自允爲聰慧;可是面對天道輪轉,我過去的謹小慎微又何嘗不是處處漏錯,讓自己再次陷入危機之中。
機關算盡,不如心靜澄明!”
“嘿嘿!看來我等就只能活在‘自允爲聰慧’的境界了,既然主人有所決定,那麼就按照主人所言吧!”應蛟自然不會相信虞彥的這一番虛而不實的言論,以他對虞彥的瞭解來說,就算他的性格中有了柔軟的一面,也不會傻到會爲了一個毫無價值的女子而送命的程度。
看着應蛟不信的反應,虞彥心中一陣苦笑,隨之丟了一個須彌袋給了應蛟,應蛟隨手一接,神識一掃而入,而後哈哈大笑:“有了此物,又何懼那一羣小妖小怪!”
不過轉念一想,這主人願意爲了此二女的性命而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就不知道是主人對她們有意思呢,還是有着其他的打算?
如法和顏夕倩二人聽到應蛟根本就不將她們二人放在眼中,心中百念翻騰。
那如法一向都是傲然慣了,可是眼下自己的性命卻是在別人的言談之間,命懸一線,但她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虞彥先以莫大代價將她救活以及救了她的徒兒;如今又爲了她和自己的徒兒兩個外人而甘願面對安以政的整個軍隊。
現在細想下來,虞彥這個外人卻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來幫助她們和五遊門的;畢竟對於對方的修爲和實力以及家底來說,絲毫不下於一個宗門勢力。
其背景神秘,實力強大,家底豐厚,但卻爲了兩個陌生人甘願捲入一場會置他於極大危險的戰爭中,他如此有些捨命相救的意味倒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難怪那應蛟會有這番反應了,如法此時也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顏夕倩,難道是虞彥喜歡上了自己的徒兒不成。
那顏夕倩面對師父的眼神,卻是臉上一紅;但是她也知道這位前輩應該不是爲了她的美貌,但是她也說不上來爲何虞彥會幫她到這般的地步。
虞彥也說不上來爲什麼一定要保住二人性命!但是當他和顏夕倩朝夕相處後,卻是發現每一次和顏夕倩在一起的時候,他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大腦一片清寧,神識異常的透明和遼遠。
而過去他對於佛法諸多不明白之處,也漸漸地明晰起來,而且獲益良多。
剛開始的時候,虞彥也有些不太清楚這種清明是否和顏夕倩相關;所以直到顏夕倩說要跟着他走的時候,他也並有着幾分不願意。
可是,之後幾月相處下來,他倒是可以確定他的神識清明和增長速度的加快卻是和這位齊遠國公主息息相關。
雖然他不知道爲何和顏夕倩相處的時候,會讓他得到這番好處;但是這種事情在過去從未發生過,倒是有些詭異和神秘。
但他很清楚自己應該不是喜歡上了顏夕倩,更不是什麼所謂的愛情魔力;因爲當初虞彥和慕容月相處的時候,並沒有因爲心中牽念對方而神識清明。
他也只能歸結爲應該是顏夕倩的修仙體質的特殊纔會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效果的,他也聽顏夕倩過去講過,她是因爲自己修仙體質的特殊才被如法收爲內門弟子的。
他也從未問過顏夕倩具體的修仙體質爲何,但若是繼續和顏夕倩相處一起,他以後的收穫肯定不止這些;這也是爲何當初他沒有一口拒絕顏夕倩說要跟着他;以及眼下要花費偌大力氣想要將二人救離這危險的地方的原因了。
不明就裡的應蛟突然問出的話,卻是讓現場的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尷尬中。
如今連如法和顏夕倩倒是心中都開始有些懷疑起虞彥的一番用心了,但她們二人眼下只能依萍虞彥,雖然各懷心思,但也不會因爲此事說什麼的。
“這個小子擁有化形期的妖獸!這怎麼可能!縱觀我齊遠大陸上萬年,也從未出現過化形妖獸。
我們齊遠大陸的靈氣根本不可能誕生化形妖獸。看來此子絕非我齊遠大陸的修士,而是外來者!”五遊山深處密室中,坐在上首的公海諾吃驚地說道。
這四位五遊門長老雖然無法通過光球瞭解虞彥他們說的話以及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不過應蛟化形的妖獸的身份的特質,他們卻是看見了。
幾人自然是一陣議論起來。
在距離虞彥和應蛟二人兩百里外的高空,此刻傳來了一陣陣巨大的呼嘯之聲。
在一片鬱郁蒼蒼的古木山峰裡許的高空中卻能夠見到身着各色服飾的兩三百位凡修駕馭着各色雲彩向着北方快速遁去,在半空中畫出了一道道十分漂亮的流光。
而這些凡修身上都散發着得液期修士的靈氣波動,飛在前面的兩三人赫然是得液後期修士的修爲。
在這兩三百位修士之後,有着身穿各色服飾,腳上駕馭着各種形態的飛行靈器的低階弟子。這些弟子大部分都是服氣期修爲,飛在前面的兩三千人身上散發着服氣期十二層大圓滿的靈氣波動,此時如同一叢叢的人云緊跟在那三百得液期長輩之後。
而在這些服氣期大圓滿的弟子之後,則是一羣數量更大的五六千弟子,這些弟子腳上的飛行靈器倒是要弱得多了,只不過是最下品的飛行靈器,飛行速度也是遠遠不及前方那些服氣期大圓滿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