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站在朝陽城西門的城頭上,看着遠方消失在浩浩蕩蕩的一片煙塵中漸行漸遠的奴隸大軍,有些不忿地說到:“就讓你們這些賤奴爲天神大武士們在前面開路吧!”
“金銘,聽上去你好像有些不滿意我的決定呀!”貝亦秋邁着緩慢的步子蹬上了城頭,語氣平和隨意的問道,
“大長老!”金銘微微欠身見禮後說道:“金銘不敢,只是覺得就這麼毫髮不傷地放那些賤奴逃走,心裡有些不痛快罷了。”
貝亦秋似乎心情不錯,並沒有嚮往常那樣總是板着臉,不苟言笑的模樣,他微微一笑說道:“呵呵,還是不滿意嘛!”他擺了擺手制止了金銘要請罪的動作。
他神情嚴肅地接着說道:“這次主要是消滅李志這個惑亂世人的賤奴,不然長此以往不但影響我們的計劃,還會動搖我們的根基。”
“大長老,上次您不是說,賤奴李志不能殺嗎?”金銘疑惑地問,
“因爲這次收到了最可靠的消息,李志他竟然可以提升他人的鬥氣境界,我跟其他幾位長老緊急商議之下,決定必須將他除掉,不然必將動搖神廟的根基!我們決不允許一名奴隸可以領悟天地至理。
至於緊急調動你們光輝騎士的所有力量,讓你們盡力做到在除去李志後,虛張聲勢的將這十幾萬奴隸攆出朝陽城,趕往格蘭國境內,這是爲我們下一步行動做鋪墊,格蘭國內局勢日益平穩明朗,那幾個大領主們正在圖謀着如何瓜分格蘭國,平息混亂,這十幾萬的奴隸不但要讓他們焦頭爛額,而且也將是華薇能順利登上皇位,我們掌控局勢的保證!”
貝亦秋一口氣說完這麼一大段話後,走到金銘的跟前輕輕地拍了拍金銘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知道我爲什麼給你說的這麼清楚嗎?我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將回歸天神的懷抱,世間再大的榮耀,我還能享受幾天呢?天下總歸要被握在你們年輕人的手裡,好好幹吧!天神的榮光,世間的榮耀都必將歸於你!”
金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儘管他知道大長老貝亦秋一向對自己青睞有加,但是沒想到今天從貝亦秋的口中親口說出日後讓自己接班的話來。他猛地單膝跪在了貝亦秋的腳下,莊重的說道:
“大長老,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希望,將天神的榮光灑向世間每一處角落,讓天下之人只聽從一個聲音,那就是天神的神諭。”
貝亦秋讚許的點了點頭,“金銘,晚間你來我的住處,我教你如何去領悟亙古以來天神設立的維持天地間力量的法則,順利的話不久後你也將掌控神罰的力量!”
說罷,他止住了金銘的那些感激,效忠的馬屁話,依舊像一個普通的老者一樣,緩緩地邁着步子走下了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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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的秋風呼呼地從一臉憧憬的金銘身邊刮過,呼嘯地衝進了屬於它的領地,這是茫茫的戈壁灘,沒有那些高大的建築阻擋它自由的步伐,沒有那些礙眼的樹木攔截它歡快的腳步。它興奮地捲起了戈壁上細碎的石子沙土,狂野地撲向任何膽敢阻攔它前進的事物。
戈壁上一支只有兩千來人的隊伍艱難地行走在風暴中,唯一的一輛馬車上插着的旗幟在風暴中散亂不堪的飄揚着,幾乎快要被呼嘯的風暴揉扯成一條條毫無意義的碎布條。
所有的人腦袋都恨不得縮進胸腔裡,狂暴的風沙讓他們開始迷失了方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在向前前進,還是一直就在這裡繞着圈圈。
刺啦,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出來,終於那面被風暴蹂躪的旗幟,再也抵擋不了這狂暴,粗野的風沙,在一聲脆響過後,脫離了綁縛在馬車上的旗杆,被捲入了風暴中。
就在它的身影即將被風沙吞沒,一道銀色的身影從地面上的人羣中躥了起來,伸手將它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小心翼翼的將它捲了卷塞進了懷中。戈壁上的風暴在肆虐了整整一日夜後,終於像一個鬧夠了感到疲憊的孩子一樣漸漸地安靜下來。
遠處還有着幾片蔥鬱色的戈壁綠洲闖入了這羣在風暴中迷失了方向的人們。他們興奮的抖落了身上的沙塵,拍了拍同樣讓風沙蕩的灰撲撲的頭髮,邁開興高采烈的步伐,迎着遠處的綠洲奔了過去。
就連拉車的馬兒也興奮地發出了長長的嘶鳴聲,撒開了四蹄,在馭手高超的控制下,領先向綠洲衝了過去。
“嗨,嗨,慢點!”一名男子一面大聲地喊着,一邊快步地趕了過去,硬生生地攔下了正撒歡式的拉着車跑的馬兒。
馭手急忙地勒住了長長的繮繩,帶着不滿的聲調高聲問道,“想幹什麼呢,你不想活了?”
“我讓你慢點你沒聽見啊!你不知道我家大人躺在車上嗎?”這名男子站在馬頭前憤憤地說道。
“我們陛下還在車上呢,再說也許顛顛,你家大人就醒過來了呢!”馭手滿不在乎地應道:“你要信不過我駕車的技術,你來!”
就在兩人爭吵的時候,從馬車上傳來一聲略顯疲憊,輕柔的聲音:“王烈,你吵什麼!”說着話車簾子被撩了起來,露出了夜依依那張俊美的,現在卻一臉愁容的容顏。
只見她衝着站在馬頭前的那名男子,問道:“肖將軍,怎麼了?你們吵什麼呀!”
“陛下!他跑那麼快,我怕顛到我們大人!所以我趕上來讓他慢點,他還滿嘴的有理了說什麼顛顛,我家大人說不準就醒過來了!”
“哦,是這樣啊!”夜依依愁容滿面的臉上勉強地擠出了一絲微笑,解釋道:“肖將軍,你儘管放心好了,王烈他可是草原上最高明的馭手了,馬車在他手裡跑的是又快又穩,絕不會顛簸着李大人的。要是你不信,那也坐上來試試。”
“不了,陛下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前面有片綠洲,我先去前面看看!”說着他的身上涌出了銀色的鬥氣,縱身向着已經不遠的綠洲飛身奔去。
“王烈!”夜依依的聲音有些嚴厲的說道,“不管你跟肖三有什麼成見,矛盾!你要明白,我們此刻是同生共死的同袍戰友,不要因爲一些私怨跟成見,影響大家之間的團結!”
“是,陛下,王烈知道了!”王烈低下頭應了一聲,見夜依依不再說什麼了,他連忙甩起了鞭子,飛快的駕馭着馬車向就在眼前的綠洲奔去。
夜依依又將頭縮進了馬車中,目光又向安安靜靜地躺在車中的男子望去,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着這名造就了無數奇蹟的男子還頑強地活着,儘管他此刻昏迷不醒,甚至會永久地陷入這樣的沉睡中。
然而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是數萬捨生忘死的人們甘願獻出生命的信仰。自由,平等,就是他在人們中間的名號。
夜依依有種感覺,將來是屬於這個不斷創造了奇蹟男人的,那些人自由,平等的夢想,甚至包括楊叔叔,也是自己的夢想,都將依靠這個此刻還昏迷不醒的男人來實現。
就是這種感覺,在朝陽城裡她果斷的決定將這個在神罰下還活下來的卻昏迷不醒的男子抱上了她的馬車,並與前來尋找他的部下們一起踏上了茫茫大戈壁上。
只因爲她堅信,這個男人,這個要爲自由反抗的奴隸,這個統帥了十幾萬奴隸,宣稱將推翻貴族統治的奴隸,將會如同傷好後的返回藍天勇猛地雄鷹一般再度發出聲震世間的鳴叫。
因爲他是無數奴隸眼中爲解救他們而降臨世間的神靈,是率領他們爭取自由,平等的自由軍總長李志,是奴隸中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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