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炳他們爲了順利的平息舒城郡混亂的局面努力的時候,格蘭國的都城正在醞釀着一場新的政治風暴。
已經被冊封爲護國親衛的胡靈面目陰沉地盯着擱在自己面前的這份報告,過了良久才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了一句冷颼颼,殺氣四溢的話來,“韓立,你養的好兒子!”
說罷,他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信手抓起那份報告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門,他高喝一聲:“來人,備車!”
一輛馬車從護國親王府內疾馳出來,惹得行人們紛紛避讓,響亮的馬鞭聲響徹在馬車駛過的每一條街道,穩穩當當地停靠在了一座華麗的府邸的門前。
這座修建的精美豪華的門樓上方掛着一塊鎏金牌匾,上面寫着“世襲公爵府韓”六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門口的兩旁分別站着三名昂首挺胸,手拄長槍的士兵。
胡靈彎腰鑽出了馬車,臉色陰沉地邁步登上了臺階,也不言語一聲,怒氣衝衝地就向裡面闖去。
在門口站崗的士兵看着胡靈耷拉着老長的臉上透着一股陣陣的殺意,都嚇得連衝胡靈問上一聲都不敢,一個個噤若寒蟬地眼睜睜地看着胡靈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胡靈幾步走到庭院中間站定,他運起鬥氣大聲地吼道:“韓立,趕快出來見我!”說着幾步走到廳堂門口,擡手一掌就拍碎了還緊鎖的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過了不大一會兒地功夫,就見韓立快步走了進來,在臨進門之時,微微掃了一眼被散了一地的房門碎屑。
他面色如常的衝着胡靈微微躬身施了禮後,看着臉色陰沉的胡靈,張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惹得你發這麼大的火氣!”
“哼!”胡靈怒哼一聲,將攥在手中的報告劈手扔了過去,“什麼事,你自己看吧!”
韓立的眉毛向上微微一挑,彎下腰伸手撿起胡靈擲在地上的文件,就那麼站着在那裡打開文件細細讀了起來。
讀着讀着韓立的臉色變的蒼白起來,汗水都開始從髮際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忽然他猛地將文件合起來,旁若無人地在那裡喝罵起來,“逆子,逆子!他這是要讓韓家永墜深淵,不得翻身呀!”
“哼...哼...!”胡靈發出一連串的冷笑,打斷了韓立的話語,不客氣地說到:“行了,少在我面前來這一套,韓立,你說怎麼辦吧?”
韓立看上去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答道:“我這就星夜返回雞鳴郡,一劍斬下這逆子的腦袋,一定親自將這逆子的腦袋獻在令弟的墳前!”
“好了,韓立,少說這些不靠譜的話,別說什麼我信不過,信得過你的話。你我相交這麼多年,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性子,也該明白我問的不是我那死了的廢物弟弟,說吧,怎麼辦?”胡靈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兩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韓立,在等着韓立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韓立不慌不忙地張口說道:“從這份報告上看,雞鳴郡的局勢似乎已經氾濫成災不可收拾,要是想恢復到以往的秩序,除非將正在跟穆成他們對持的大軍召回來,殺回雞鳴郡,才能順利的平息那裡的禍亂。”
胡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滿地說道:“行了,說有用的吧,說這些你不是白講嘛?就算我跟你同意,那張軒能同意嗎?正領着大軍跟穆成幹架的陳剎能同意嗎?”
“那......”韓立略微沉吟了道:“只有兩條路走了,一是不聞不問,權當沒有發生,二嘛...”
韓立說着看了胡靈一樣,他的臉上顯出一副決絕地神色,張嘴接着說道:“發明文,同意他的舉動,條件就是讓他帶上或者派那些奴隸大軍去支援陳剎,力求一舉擊潰穆成的軍隊。進而將.....!”
“行了!”胡靈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大聲喝止了韓立,他幾步走到韓立的身邊,面帶冷笑,一臉殺氣的圍繞着韓立走來走去地說道:“不錯,嗯,解救那些奴隸,讓他們對你們韓家感恩戴德,這格蘭國轉眼就成你們韓家,你韓立的了!那金階上今後將坐的都是韓家的子孫,從此你韓家就是格蘭國正統的皇室!”
說着說着他的聲調開始越升越高,“真是打的好主意啊!韓立呀,韓立!咱們相交數十年,你這點伎倆就別他媽的在我面前耍了!”
隨着他的一聲怒罵,噌地拔出了掛在腰間的寶劍,鬥氣那金色的光芒順着他的擱在韓立脖子上的寶劍流淌。
韓立的臉色不過是在寶劍剛剛架在脖子的那一瞬間變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的臉上甚至還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真誠的微笑,儘量地保持着語氣平和地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我提出的建議難道都不是爲了爭取大家的利益嗎?”
韓立見胡靈並沒有吭聲,只是依舊一副憤慨模樣地盯着自己。他語氣有些嘲諷地接着往下說道:“哼,我做皇帝,你們三個黃金級別的強者,不敢搞上千人的屠殺,難道還不敢殺我一個小小的銀級武士,和鬥氣連我也不如的我那個逆子嗎?”
一番話說的胡靈張口結舌,無法回答。然而卻也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在搞疑心。正當他正沒法子下臺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院子裡傳了過來,“韓大人,陛下請您火速趕往皇宮,有萬分緊急之事。”
韓立聽後,衝着胡靈輕輕一笑,說道:“拿開吧?知道護國親王您是黃金級的強者,這樣來個兩三天也不累,不過我看咱們還是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吧!不行咱們回來接着來就是了。”
韓立說着伸手抓住胡靈的胳膊,將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寶劍拿了下來。“走吧!”說罷,他轉身向外走去。胡靈擡手將寶劍送回鞘內,也緊跟着走了出去。
凡登堡的皇宮書房裡,張軒看着已經聽他說完消息的韓立,胡靈有些焦急地問道:“說吧,怎麼辦?如今那些暴奴們已經佔領了舒城郡,接着就是我的雙林郡,再然後嘿嘿,丹棱,一直順着咱們的路線,只怕過不了幾天就兵臨帝都城下了。將近四十萬的暴奴,真不知道如果讓他們打到帝都的城下,那將會是多少!”
胡靈皺了皺眉,有些豁出去地說道:“要不我親自趕過去,殺了那幾個爲首的傢伙!”
韓立卻搖搖手否定了胡靈的這個提議,他拿起擺放在桌案上的從雙林郡傳來的遠比胡靈那份要詳細的多的報告,指着其中的一段對胡靈說道:“這些暴奴,可不同以往的那些暴奴了,他們分明已經是有組織化,有理想,甚至都有了信仰,更不要提他們竟然擁有了鬥氣!”
他將報告還放回桌案上,繼續地說道:“甚至可以說他們已經是有着完整的軍隊,或者說是政權的模式了。像以前那樣殺掉爲首煽動的暴奴,就可以順利平息暴亂的狀況,對於這些暴奴起到的作用是微弱的,從根本上完全消滅不了他們。”
“行了,你別說了!”胡靈再一次地站起身來,大聲地打斷了韓立滔滔不絕的講話,衝着韓立近乎於吼地說道:“是不是又要把你剛纔的那一套再拿出來說呀!韓立,我不管你有沒有什麼居心,我絕對不會同意你說的,讓那些卑賤的傢伙們將來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說罷,胡靈怒衝衝地摔門而去,留下還一臉霧水的張軒,以及神情複雜地盯着還在顫抖的房門,不知在想什麼的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