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你殺了荀玉,奪得他的凌空寶劍!”呂鬆低沉悲憫的聲音響起,“你們佔據了夜郎國,難道還不知足,竟然要讓整個世間都要生活在你們的奴役之中嗎?”
“奴役,不出幾年天神地榮光將撒向世間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都將生活在天神的榮光之中,何來奴役之說!”貝亦秋一邊說着,一面攻向呂鬆的劍光卻是越加的密集
忽然呂鬆並沒有躲閃貝亦秋刺來的一劍,劍身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腹之間,只見他的身體周圍也隨之驟然亮起了濃密的厚厚一層的金光,從地面上放眼望去空中似乎霎那間出現了兩個太陽一般。
瘋了,這是當貝亦秋被呂鬆牢牢抱住後腦海中閃過的唯一的一個念頭,一個黃金大騎士竟然不顧一切地要搞自爆,難道他不知道後果嗎?
這是足以造成天地能量大規模大範圍地失衡的自爆,將間接地造成起碼一個月時間呢,銀級以上的鬥氣修煉者們完全不能借助處在狂暴狀態下的天地能量進行補充,戰鬥力會全方位的下降,而這片方圓百里的範圍空間內將會地成爲一處禁止使用鬥氣的絕地。
依依,師傅我能幫你做到的只有這些了,其他的就看你們自己的努力了。這是呂鬆最後的一絲念頭,只見他衝着貝亦秋輕蔑地笑了笑,語氣輕柔地說道:“一起死吧!”
執掌了神廟真正權力近百年的貝亦秋,終於一臉恐慌,甚至還帶着一絲悔恨的模樣,他發出了生命中最後一道絕望的吼叫:“不......”
然而,一切已經晚了,金黃色的光芒瞬間將他們兩人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吞沒......。
正抗着夜依依驅趕着士兵們向前跑着的李志,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停下了疾奔的腳步,扭過頭去向空中望去,只見原本蔚藍色的天空中有一片,彷彿有人猛地向上面潑了一片金色的水漬一般,緊跟着已經渲染成金色的那一片的天空驟然爆出強烈刺眼的光芒,這一瞬間的亮度已經賽過幾近中午的太陽地光芒。
同樣看到這一景象的王烈忽然噗通跪倒在地衝着那片如同被風吹皺的池塘一樣盪漾着肉眼可見的一圈圈波紋狀地天空,一臉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的說道:“國師,死了!”
“師傅!”被李志抗在肩頭的夜依依發出了一聲悲愴地呼聲,剛剛相逢時的喜極而泣地淚痕還未拭乾,眼眶中又接着流出了悲傷的淚水,一滴滴的滴落下來。
熟讀各種皇家秘典的她,自然明白高空中出現的異象代表着什麼,已經經歷了朝陽城的磨練,讓她的情緒控制得到了極大的成長。
此刻,還不是傷心掉淚的時刻,畢竟一位黃金大騎士的自爆,將引起超強的天地能量的震盪,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最主要的是趕快地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即將成爲鬥氣絕地的地區。
“放我下來!”夜依依強行止住了悲傷,嬌柔的聲調中帶着一股凜凜的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志自然感覺到了夜依依語氣的變化,他想了想,反正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放她下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當,這才彎下腰將夜依依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夜依依站穩後的狠狠地瞪了李志一眼,此刻也顧不得追究他對自己的冒犯,畢竟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分得清。
只見她擺擺手阻止李志準備張口解釋的動作,語氣沉重地說道:“你不必解釋了,我已經都明白!”
跟着她衝着還跪在地上的一臉崇敬地望着高空的王烈,威嚴地喝令一聲道:“起來,馬上傳令趕快離開,要最快地速度,凡是有礙的傢伙什都給我扔了!”
說着她又狠狠地瞪了站起身臉上還有些迷茫地王烈一眼,嬌聲喝道,“還不快去!”似乎將自李志那裡受到的憋屈的氣,藉機全都發泄到了王烈的身上。
且不說李志他們如何正在倉惶逃竄,躲避逐漸逼近來的異常狂暴的天地能量之時,遠在格蘭國西方的西浦郡內正要掀起一場血腥的屠殺。
西浦郡領主蔣凌的侯爵府上,不斷地有着穿戴着整齊軍服的軍官進進出出,往日裡熱鬧非凡的街道上,此刻也顯得有些異常的平靜。
就連往日不過是四五個士兵把守檢查的城門,今天竟然涌出了一隊的官兵,他們緊繃着臉,手持寒光閃爍的刀槍利刃,一絲不苟地檢查着過往的一切車輛行人。
緊張的空氣在西浦城內瀰漫,此刻身在城中的一處秘密據點的劉暢根據屬下們的彙報,已經敏感地感覺到將會有大事發生。然而縱觀西浦郡內,足以讓蔣凌搞出如此詭秘動作的,也只有他們這些暗地裡與他合作的自由軍了。
想到這裡,劉暢不禁又伸手摸了摸頭頂中間那一塊已經掉光了頭髮的地方,幾年的情報生涯早已讓本就圓滑世故的城府越加的深沉了。只見他輕輕一拍謝頂的地方,跟在劉暢身邊的老人們已經熟知了他的這一個動作,這說明他們的大人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傳令下去!立即收拾東西,馬上離開西浦城。”隨着劉暢的一聲令下,這些精挑細選出來的情報人員,立即高速有效地分別準備起來。
就在這時,劉暢似乎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他剛要傾耳細聽確認一下,忽然外面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做什麼無謂的抵抗,領主大人有令,只要你們肯投降,決不虧待你們!我給你們一段考慮的時間,不過我不希望我等的太久!”
劉暢微微推開一扇窗戶向外望去,忽然對面屋頂上一排寒光耀眼的箭頭,讓他陡然冒出一身冷汗。
弩弓,劉暢清晰的知道這件他曾經把玩過的武器的厲害,外面如此多的瞄着自己的弩弓,殺死一名銅級騎士都是綽綽有餘的,更不要遑論他這個至今不過纔是一名銅級戰士的傢伙了。
媽的,他忍不住地忿然罵了一句粗口,自打一開始他就沒看好這種所謂的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利益互換罷了,一旦對方的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那麼也就是屠刀舉起的之時。
這下看來蔣凌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媽的,竟然能順利的摸到了自己設在這裡的秘密據點,看來我今天也得學學王簡了。
想到這,劉暢的眼睛發出一種近乎狂熱的神采,一一地掃過屋內已經自發地亮出了刀劍,做好了隨時準備衝出去的下屬們。
他語氣略微顯得沉重地說道:“今天,我再重複地告訴你們一遍,所有爲自由而戰的所流地鮮血是不會白流,也不會將白白地死去!而蔣凌在今天終於露出了他蓄謀已久的惡毒的野心,那就是將高舉在西浦郡上空的自由的旗幟砍倒,讓爲自由而戰的人們流盡最後一滴鮮血,將生命拋灑在通向自由之谷的路上。他好將我們已經獲得自由的兄弟姐妹們,重新變爲任他欺凌,剝削的奴隸,好爲他創造越來越多的財富。我們能讓他這麼做嗎?”
“不能,爲自由而戰!”這些原本奴隸的下屬們齊聲發出了熱血的吶喊,他們紛紛拎起手中的刀劍向外衝去。
這些熱血的爲自由而戰的人,他們剛剛打破了房門,窗戶,從屋裡奮勇地衝了出去,他們明白這將是一個有去無回的結果,然而爲了自由,或者說爲了他們的獲得自由的親人們不再經受奴役壓迫,他們明明知道前面是一條不歸路,卻依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地衝了出去。
然而他們手中的刀劍連一絲敵人的鮮血也不曾沾染,耳際只傳來了無數聲利箭刺破空氣的聲響,看着那射穿了胸膛的比一般箭支還要粗些的弩箭,然後無力地垂下了頭顱了無聲息的告別了這個他們剛剛呼吸了還沒有一年的充滿了自由空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