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銘帶着滿腹的殺機帶領着二十萬的光輝武士直奔光輝騎士團臨時駐紮的營地奔去的時候,餘傑還在做着能夠功彪千秋的美夢呢。渾然不知因爲他的停軍脅迫要裝備的舉動,完全的打破了金銘能夠容忍的最後的那道底線,徹底的激怒了金銘那原本就乾綱獨斷的性子。
而餘傑此刻完全沒有意識到殺身之禍迫在眉睫,還饒有興致的在營帳內給光輝騎士團的大隊長們挨個進行拉攏人心的單獨談話。
此刻他正在跟剛剛晉升爲黃金戰士不到半年時間,就被他一手提拔爲光輝騎士團大隊長的陳柏大談特談金銘建起神國,當上神皇后各種錯誤的決策,以及對衆多臣下們動不動就給予語言上的侮辱。到了最後更是話頭一轉,意猶所指的稱讚起之前神廟的長老們共同決策的好處了,說道了激動處他更是憤然地一拍桌子,喝罵道:“若不是長老們的多年籌備以及配合,就算他金銘繼承了大長老的衣鉢,他能這麼順順當當的一舉掃滅諸國,就連已經四分五裂的格蘭帝國,沒有長老們以及衆多主祭幕後推動之功,哼,憑他金銘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攻下朝陽城,打進雞鳴郡嗎?.....”
就在餘傑還正在大放闕詞的時候,就聽的屋外傳來一聲包含着無限殺機的冷哼,“哼,我看長老們也沒有什麼功勞,這一掃天下,一統世間的絕世功勳都應該是你餘傑的,我將來的神皇陛下!”
隨着聲音的清晰無比的透過緊閉的房門傳入屋內,餘傑的臉頓時變了顏色,他騰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的盯着緊閉的房門,右手也同時按在了劍柄上。在光輝騎士團呆了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門外聲音的主人是誰,分明是此刻原本該坐鎮在金秀城裡的金銘,至於金銘爲何此時此刻在這裡出現,分明是那幾個大隊長中有人跑回金秀城告了密。而陳柏看起來已經是嚇壞了,臉色慘白的癱坐在椅子上。
就聽着話音剛落,餘音還在屋中迴盪的未曾落下之際,房門已經被人猛地推開,只見金銘手持凌空寶劍,殺氣騰騰地邁步走了進來,跟隨在他身後的則是另外幾名光輝騎士團的大隊長。
雖然一開始已經聽出了金銘的聲音,心中已經有了翻臉的準備,但是當他看到金銘的時候,原本鼓足的氣勢不由得軟了下來,只見他尷尬地乾笑幾聲道:“陛下您來了,怎麼也不通知臣一聲。”
“哼!”金銘從鼻孔裡發出重重的一聲怒哼,挺劍向前邁了一步,逼近的餘傑身前,厲聲喝道:“餘傑你膽子真是不小啊,不但違抗朕的命令,擅自停軍不前,還在軍中拉幫結派,誹謗朕,陰謀篡位,餘傑你該當何罪!”
眼見金銘根本不去搭他的話茬,字裡行間帶着一股殺機,餘傑就知道今天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他也不再去應金銘的喝問,就猛地向後一躍就勢拔出了光輝寶劍,衝着金銘厲聲高叫道:“金銘,我有罪,無罪!不是你說有就有,咱們回神城長老那裡辯上一辯!”
只見他話還未說完,手中光輝寶劍帶着一溜地金光猛地向着金銘橫掃而去,餘傑心裡清楚的很,看眼下的情景金銘一定是不惜撕破臉皮要他的命了。他這一劍是不求有功,只求能阻擋片刻,好讓他破牆離開,只要不被金銘以及其他的幾個黃金強者級別的大隊長纏上,他一心要跑,有誰能攔得住他。只要到了神城長老們一定會保住他,畢竟長老們還需要他來牽制金銘。
就在他如意算盤打的正響,要借這一劍的機會破牆離開的時候,突然肘變腋生原本看上去跟嚇壞了癱坐在一旁的陳柏驟然暴起,伸出雙手將他牢牢地抱住。
這一刻,餘傑已經全明白了,原來出賣他的不僅僅是那些跟在金銘身後的大隊長們,還有這個此刻正牢牢將他抱住使他無法掙脫的,向來被他倚爲心腹手下的陳柏。
“呀!”顧不上細細體會被人出賣的滋味,他陡然發出一聲大喝,金黃色的鬥氣涌出體外,幾乎是一瞬間就已經將陳柏這個剛剛踏入黃金強者門檻的新晉者的雙臂震開。
然而戰鬥中卻容不得有半點失算,就是着一小會兒的耽擱,金銘那強橫的鬥氣附在凌空寶劍上發出凌厲的劍氣向他掃來。
眼看着已經是避無可避,餘傑只能硬着頭皮揮劍迎了上去,就聽得一聲巨響,強烈的衝擊從兩柄寶劍相交處爆發開來,這棟原本就是臨時搭建的木屋在剎那間被四散的餘勁摧毀,一股煙塵瞬間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片刻之後當煙塵漸漸散去,首先映入陳柏眼中的金銘傲然站立的身影,而後是躺在廢墟之中的只剩下身體還在偶然抽搐一下的餘傑以及插在餘傑屍身旁邊的光輝寶劍。
餘傑死了,就在兩劍相交的剎那,金銘強橫的鬥氣已經震碎了體內所有的臟器,儘管金銘也同樣的受到了一些算得上輕微的傷害,然而爲了加深對手下這些黃金強者的威懾,金銘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拼着受傷將餘傑一招擊殺,才能給予手下印象最爲深刻的威懾。
金銘目光掃過明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手下,緩步走到餘傑的屍體旁伸手拔起了光輝寶劍,說道:“餘傑謀逆已被朕親手誅殺,還望衆卿爲鑑!傳朕軍令,即刻準備出發,攻克雞鳴城!”
就在金銘下達進攻命令的時候,從茫茫戈壁中返回李志帶着他那一萬名自由之劍,剛剛來到了已經變作一片廢墟的烏蘭鎮,李志的目光掃過這座曾經被他摧毀,而今終難逃脫焚燬厄運的烏蘭鎮,不由地悠悠發出一聲長嘆,往事一幕幕地翻過,李志彷彿聽到了他自己當年發出的怒吼,他彷彿看到了手持一柄大斧在自己的身側左衝右擋的張昌,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張慶安那無奈地勸說聲,以及大石頭那憨厚的笑聲。
一陣寒風吹過,李志忽然覺得臉上有些冰涼,他信手抹去,一滴已經冰冷的淚水跌落在手中,他有些吃驚地看着手中那滴冰冷的淚珠,原來他還能流淚,他還有淚水,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流過淚水,他甚至都以爲他早已沒有眼淚。
之前聽到以及看到無數的生死相隨的兄弟們前仆後繼地死去,他沒有落淚,那是因爲來不及去流淚,便要帶着餘下的兄弟爲了活下去,爲了能夠自由的活着去拼殺。
如今他已經不用再去戰場上的第一線去廝殺,才發現原來他還會流淚,他還會感到傷心。他盯着手中漸漸地化去的淚珠,猛地送到了嘴中,品味了那帶着一絲苦澀,帶着一道鹹鹹味道的淚水。
“原諒我吧,我的兄弟們!不要埋怨我的淚水太少,我的悲傷離去的太快,爲了不去流太多的淚,爲了不擁有太多的傷悲,爲了太多的責任,爲了實現大家期盼的自由,我只能灑下這麼幾滴淚水,傷心這麼一小會兒。”
李志低低的說完這麼幾句,一揚手將那份已經被揉碎的情報揮灑向天空,在紙屑飛舞中,他帶着一絲決絕意味的猛地轉過身向着正在快步前進的軍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