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我們要親手焚燬這座我們要守護的家園,我的心中和你們一樣充滿了矛盾,充滿了痛苦。尤其是想到爲了收復這座城市,爲了自由而犧牲的勇士們,我的心中更是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但是爲了實現真正的自由,爲了贏取自由的最終勝利,爲了讓更多人的鮮血不再白流,爲了避免更多的犧牲,就讓自由之火,新生之火,熊熊燃燒吧,讓它照亮我們通往自由的通途!”
說着,李志停了一下,彎腰從他面前熊熊的火堆中撿起一根火把,猛地用力擲向一堆早已堆放完畢的放火點,“因爲我堅信在不遠的將來,我們一定會重新建起一座新的更加雄偉,高大的金秀城,一座灌注了無數勇士鮮血的自由之城!!!”
“自由之城!”正當慷慨激昂的口號還盤旋在金秀城上空未曾散去,一股股濃煙已經從金秀城的各個角落升起。火勢很快就蔓延開來,火舌肆意的吞噬着所有的建築,漫天的火焰將李志的滿是憂慮的面孔映的通紅。
雖然成功的把金銘依仗爲入侵格蘭帝國基地的金秀城焚燬,並且將十幾萬負責軍需運輸隊伍全部消滅,使得金銘大部隊的供給將得不到補充。到時候估計金銘就會奉行以戰養戰的策略,貴族,平民甚至剛剛獲得了自由的奴隸將會無一例外的遭到搶掠,整個地區將遭到難以預料的破壞。
不過這種後果,早在李志從華薇的口中得知金銘要將金秀城,乃至雞鳴郡做爲神廟入侵的大後方的戰略計劃,而萌生的焚城想法的時候,他已經清晰的預料到這種後果。
不過,這卻並不是李志所擔憂的,他甚至要打算借用金銘的手,對那些已經投靠了他,但是勢力依舊根深蒂固,錯綜複雜的貴族來一次強有力的清掃,至於些許損失,只要能夠贏得戰爭,贏得最終的勝利,從根本上剷除掉貴族滋生的土壤,這些算不的什麼。
唯一讓他擔憂的就是柳炳能否在範之這些貴族勢力的援軍到來之前抵擋住金銘被激怒後的進攻,如果那樣他將不得不帶着一萬自由軍中最爲精銳的隊伍,從藏身金銘部隊後面轉到正面戰鬥的戰場上去。
如果那樣的話,只怕僥倖戰勝了金銘,慘勝的自由軍必然成了範之他們的口中食,盤中菜,到時候什麼自由,平等也終究是場睡在草窩裡的奴隸們做的白日夢罷了。
這時一股豪情忽然從他心中陡然升起,他擡起手來指着已經陷入了火海中,大批的建築開始崩塌的金秀城,豪氣沖天地衝已經撤出金秀城,正整裝待發的自由軍們說道:“你們看,那腐朽不堪的貴族制度必將如同金秀城一般,將在自由的烈火中化爲廢墟,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中。自由的人們將重新建立起屬於自由,屬於所有人的新的自由之城!”
就在李志他們燒燬金秀城的時候,雞鳴城的戰鬥也暫時落下帷幕,在戰場上從未退縮過的光輝騎士,第一次勒住了繮繩,停下了衝鋒的腳步,他們緩慢而有序的撤出了箭雨的範圍。
一向奉行不離不棄的光輝騎士們,這一次更是違背了他們成爲一名光輝騎士時的誓言,大批的被他們視爲戰鬥夥伴的戰馬,在被弩箭射傷,射殺後遺棄在了戰場上,只有那些不小心,運氣不佳的死在弩箭下的光輝騎士屍體,總算還被他們的同伴們帶離了戰場。
聽到負責戰後統計軍官報告後,金銘的臉色可以說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沒有想到就在這短短的衝鋒時間中,就有着上千位光輝騎士受傷,陣亡的也接近四百名。算起來光輝騎士團僅在這些賤奴中已經有了數千的傷亡,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憑藉這種由弓箭改良過來的武器造成的。
此刻在金銘的心中更加熱切的期盼朝陽城內的工匠奴隸能夠將這種武器仿造出來了,不過眼下還要解決的是雞鳴城的賤奴們,畢竟相對金秀城來說雞鳴城做爲一個郡的首府更具有暫時做爲後方戰略基地的資質。
“陛下!光輝武士已經準備就緒了,只是指揮上還缺少一個統帥光輝武士的統領,還請陛下任命一位統領大人!”
隨着聲音落下,金銘的目光開始在帳內的搜索起來,一時間所有在場的軍官俱是懷着一種忐忑不安地心情迎接着金銘掃來的目光,他們甚至開始在心中向天神祈禱,祈禱金銘不要將他們任命爲統領光輝武士進攻雞鳴城的人選。要知道他們可都是黃金強者,讓他們去統領一堆最高不過是有幾個銀級戰士,大部分都是銅級鬥氣階段的光湖武士,實在是太丟面子。
更何況那種武器的威力大家都見識了,向來所向無敵的光輝騎士團都撤下來了,更別提檔次差了老大一截的光輝武士了,儘管這次進攻的光輝武士已經達十萬之衆。如果用光輝武士的命去填,難保最後即便攻下雞鳴城,也要落個指揮不當的罪名,更何況要是損失太大,惹得金銘大怒,那可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指揮不當的罪名了。
當金銘的目光落在陳柏身上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見金銘沉聲喝道:“陳柏,朕任命你爲十萬光輝武士的統領,前去拿下雞鳴城,天黑之前朕要看到成績!”
“陛下。”陳柏站在軍官行列中,也不站出來,而是一臉苦瓜相地支支唔唔地說道:“這臣怕是力有不逮,還請陛下您......”
“嗯!”金銘將臉一沉,雙眉向上一挑厲聲道:“怎麼,一座賤奴防守的城池,也要朕親自出馬不成?力有不逮,你的鬥氣只是用來做擺設的嗎?”
“可臣是......”陳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金銘粗暴的打斷了,就見金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厲聲喝道:“你的黃金斗氣不能多殺賤奴,難道不能破開城門,擋下賤奴們的箭嗎?”
金銘越說越是激動,只見他的將目光環視全場一圈,口氣激烈地說道:“朕知道你們有着黃金強者的尊嚴,哼!但是朕現在真真切切地告訴你們,現在是神戰的時刻,是戰爭,請丟掉你們所謂的強者尊嚴吧!戰場只有生與死,沒有別的!”
聽見金銘這麼一說,陳柏頓時一掃剛纔的苦瓜模樣,他不過剛剛晉升爲黃金戰士,對於所謂的強者尊嚴還沒有多大的認識,只是所有的黃金強者都遵守着不跟那些銀級騎士以下的鬥氣修煉者動手的條例,來維持黃金強者不欺侮弱小的尊嚴。他也自然是隨大流了,如今金銘這麼一說,他當然對帶領光輝武士去攻城沒有了異議。
只見他猛地一挺身,從行列中站了出來,大聲說道:“請陛下以及諸位大人爲證,天黑之前臣定在雞鳴城城門前恭迎陛下入城!”
看着陳柏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地走了出去,幾乎是所有在場的軍官們,在心裡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更有甚者開始用着一種可憐的眼神目送陳柏的離去。
金銘雖然看上去依舊是那副陰冷的表情,可他心中也是充滿了一種無力的感覺,如果不是晉升一個光輝騎士,時間不但漫長光是對鬥氣的領悟,以及自身的資質就已經斷絕了很多人晉升的夢想。
而他還要靠着光輝騎士團來對付那些大貴族們的軍隊。要知道是那些大貴族們一起瓜分了整個格蘭帝國的精銳,堪比光輝騎士的軍隊,雖然格蘭帝國從來沒有一個全由銀級高手組成的部隊,但是他把大多數的銀級高手分配到了基層隊伍中去,大大增強了軍隊整體的力量。
只要是需要,當年的格蘭帝國完全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組建出可以跟光輝騎士團相抗衡的軍隊,這也是當初爲何格蘭帝國沒有分崩離析的時候,神廟遲遲不敢發動武力的原因。
既然光輝騎士團不能再有傷亡,那只有動用那些做爲光輝騎士預備的光輝武士們了,畢竟相對與光輝騎士的漫長的晉升,只是銅級鬥氣的光輝武士還是好造就的。根據神廟的秘法,很短的時間足以將一個普通的信徒訓練成爲光輝武士,相對於光輝騎士來說,光輝武士的傷亡再大也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畢竟光輝騎士是他今後能否成就大事的最有力的一張牌,相比之下一個剛剛晉升黃金強者的陳柏,並不算得什麼,更何況還會在城破後繳獲到大量的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
金銘在心裡對他自己安慰似的暗道一聲,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