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見賀傑大踏步地衝了過來,架住了查理得必殺的一拳,他大聲地衝查理得吼道:“你瘋了?”
原來賀傑來找張慶安商量誰去接受蔣凌答應送來的五千兵器跟那一萬份的口糧。他推門進來剛好看見查理得揮動着拳頭衝張慶安腦袋上砸去。他慌忙衝了過去架住了查理得。
“別攔我,媽的,誰阻攔我去找我大哥,我就跟宰了誰!”查理得依舊忿恨地叫囂着,
賀傑頓時明白爲什麼查理得會鬧起來了,他狠狠瞪了查理得一眼,壓低了聲音喝道:“住嘴,你打算讓大家看笑話嗎?”
接着賀傑語重心長地說到:“不錯,你跟李志大人情同手足,情誼深厚,聽聞了消息,心中急切地想要見到李志大人,你想過沒有,從西浦郡到上水那裡路途遙遠不說,還要經過帝都,就算到了上水,找不找的到李志大人還不一定!”
“哼,一路殺過去就是,我不信大哥會聽不到咱們的消息!”查理得倔強地揚起頭說道,
“一路殺過去?我們上萬兄弟,你覺得一路下來還能剩下幾個兄弟?你非要置所有兄弟於死地不成?你以爲你天下無敵了嗎?”張慶安指着查理得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查理得明顯自知理虧,卻還嘴硬地說到:“那,我自己去,誰也不帶!”
“你走了,剩下的兄弟們怎麼辦?他們可是個個以你爲榜樣的,你這個銅級騎士走了,隊伍們誰帶?我帶?家裡安全誰負責?”
查理得被賀傑一連串地質問頂的啞口無言,“哪你們說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不去跟大哥匯合?”
賀傑見查理得已經有些動搖了,接着說道:“不,我們商量了,決定派一兩個人去尋找李志大人,告訴他我們的情況。看李志大人如何做,不過我相信就算李志大人知道我們的消息,他也不會讓我們拋棄如今辛苦經營的局面,去找他。得子,要相信終有一天我們會殺到帝都,繼而殺向上水跟李志大人匯合的!”
“你們都商量妥了,還跟我說什麼!”查理得無奈地說到,“你們選好人後,讓他替我跟我大哥捎句話!告訴大哥我,”查理得忽然顯得心灰意懶地嘆了口氣,“唉,算了!什麼也別說了。”
接着他一臉真誠地對張慶安說道:“張老哥,得子性子急,剛纔對不住了!你別往心裡去。”
他說罷轉身向外走去,往昔魁梧地身軀,這一刻顯得如此地落寞。
“查大人!”一名急匆匆地跑來的奴隸衝着查理得恭敬地喊了一聲,卻見查理得無精打采地隨口應了一聲,完全不像平常一副開朗的樣子。
“嗯?”這名奴隸看着查理得逐漸走遠的身影,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查大人,今天怎麼了?奇怪”
他快步走到門前大聲喊了句:“報告!”
“什麼事?進來吧!”張慶安淡淡地說道,
奴隸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張大人,劉暢大人帶着車隊回來了。正在會議室等您呢,說有重要事情!”
“咦,賀大人,您也在?那我就不用我去叫您了!”
張慶安揮手讓這名奴隸下去,偕同賀傑一併向會議室走去。
張慶安推開門走進會議室內,發現劉暢帶着史樑志已經早早地坐在那裡等候了,張慶安見只有他們倆人,眉頭一皺,奇怪地問道:“怎麼,人還沒到齊?”
“不用等了,我只讓他們請了你們倆!”劉暢說着站起身將門打開向做賊似的,向四周看了看又連忙把門緊緊關上。
他神情凝重地說道:“兩位,李志大人沒有死!”
此言一出,張慶安與賀傑幾乎齊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我花重金買來的,你們不知道那個混蛋.....”忽然劉暢收住了話頭,看着張慶安跟賀傑倆人的表情,試探地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
“呵呵,”賀傑過去伸手拍了拍,同情地說道:“老弟,我只能說你這次虧了,真的虧了!王簡從侯爵那裡得到了完整的緝捕司的情報!上面說李志大人帶領已經攻破上水以及津口兩座城,擁兵數萬。”
“該死!我可是花了一百金幣啊!”劉暢懊惱地抓了抓越加稀少的頭髮,“可笑,我還以爲是個機密呢。對了你們打算怎麼辦?不是要率領人馬去跟李志他匯合吧?”
劉暢情急之下連對李志的尊稱都免了,他繼續地說道:“我可不去,你們讓我留下來守着這點家當吧,萬一不行你們還有個退路!”
“放心,我們已經商量妥當了,不去的跟大人匯合,派幾個人過去跟大人匯合,告訴大人我們這裡的情況。而且以我對大人的瞭解,大人一定會繼續向東,絕不會向西進攻帝都,來跟我們匯合。”
“向西?兩面山?”劉暢對兩面山是記憶猶新吶,那是自己命運地轉折點,就在那裡自己由一個小小商會管事,成爲了李志手下的一名強盜,一名軍官,直到如今一個四處遊走探查情報的冒牌商人。
“不,數萬的人馬,兩面山可裝不下!”張慶安搖了搖頭,張嘴說到:“朝陽城!”
“朝陽城!"史樑志他輕輕地跟着唸了一句,這個他睡夢中無數次地回去的家鄉,心中時刻魂牽夢縈的地方。
這大半年來他一直跟着劉暢東奔西跑,蒐集各式各樣的情報,緊張,危險的諜報生涯,早已讓這個昔日幼稚,衝動的少年,變得成熟穩重。
然而此刻,他再也按奈不住隱藏在心中仇恨地種子,復仇地火焰從心中噴涌而出。只見他忽地站起來,插言道:“張叔,讓我去尋找李志大人吧!”
“不行,太危險了!”這麼多年來劉暢心中的愧疚因爲跟史樑志在一起,不停地增長,一想到是因爲自己,因爲李志,導致史樑志家破人亡,他總是有種將事情的始末完完全全地告訴史樑志的衝動。如今怎麼能讓他再迢迢萬里冒着被認出的後果,去尋找李志。所以他想都沒想,立馬回駁了史樑志的這個提議。
“叔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如今已經是一名銅級武士了!”說着史樑志運起鬥氣,衣衫鼓盪中,他語氣決絕,堅定的。“我一定要跟着李志大人殺回朝陽城!爲我全家報仇雪恨!”
劉暢還要張了張嘴,還要再說什麼,他看着史樑志臉上的殺意陣陣直衝眉梢,頓時把還要勸慰地話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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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只有三四輛馬車地商隊,從農莊裡駛了出來,劉暢拉住了準備要上車的史樑志,“公子啊,路上多加小心,不行就回來!”
“叔叔,你也多注意身體,放心吧,他日我們叔侄一定會在帝都皇宮的金階前相見的!”
劉強狠狠地甩了一鞭子,在響亮的皮鞭聲中,馬兒奔跑起來,車隊很快地駛上了大路,漸漸地消失在送行的衆人眼中。
奸詐,吝嗇的投機倒把地過了半生地劉暢望着遠去地車隊,淚水樸簌簌地順着臉頰滾落下來。
張慶安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劉暢,“雛鷹總要獨自翱翔在天空的,這麼些年你也算對得住了他了!”
“對得住嗎?哼!”劉暢擦了一下淚水,冷笑一聲扭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