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瀰漫着早餐的香氣,可是氣氛卻有些壓抑。
聽到蕭寧的話,徐星藤點頭,“對,都在這裡了,我們各個出入口都查過,只有這一個有可疑人進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可以保證。”
昨天晚上他可是將近整整一夜沒有睡,一直都在查看監控錄像,現在看東西眼睛都是花的。
蕭寧再次看向張宇,“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死者的臉皮以及其他有用的線索嗎?”
張宇吞下嘴裡的豆漿,“沒有,案發現場除了死者自己的東西之外,沒有發現其他,不管是臉皮還是兇器,都沒有。”
如今只有兩條線索,其一是被小偷拿走的菜刀,那很有可能就是兇器。
其二 ,是監控裡出現的男人,可是他從頭到尾都遮擋的太過嚴實,而且還是在晚上出現,能見度太低,能夠看清的東西也太少。
尹澤泰突然說道:“對了,今天晚上死者的女兒王一舒會回來,到時候要不要叫她過來詢問一下。”
蕭寧點點頭,“死者的丈夫呢?”
尹澤泰回答道:“死者的丈夫我們通過電話與其溝通過,對於張莉的死亡他深表遺憾,但是卻不想回來配合調查。這個我們也沒辦法強制,畢竟在法律上,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從五年前開始,他們兩個人就沒有任何聯絡了。可以說,張莉的前夫是最沒有嫌疑的人。”
蕭寧沉默,他有一些話想要問張莉的前夫,也就是王海波,現在看來只能通過電話來聯絡。
不過王一舒很快就會從國外回來,她和父親的關係很好,說不定可以讓王海波回到本市。
蕭寧看向筆記本上的畫面,剛好定格在那個可疑人的身影上。
本市總共有幾千萬的人口,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和身影匹配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徒勞無功罷了。
現在只能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桌上的早餐已經吃的乾乾淨淨,張宇等人將東西收拾好,都各自回去休息。
唯獨蕭寧,還有林夕陽兩個人毫無睡意,彼此看着對方。
蕭寧當先扭過頭去,“他們太累了。”
林夕陽淡淡應了一聲,“是啊,爲了查線索,他們幾乎一整晚都沒睡。如果想要更高效率的破案,從來都不應該是壓榨睡眠時間。只有休息好了,才能保證人大腦的運轉。”
這個道理蕭寧也知道,所以他才讓張宇幾人去休息。
他站起身,親自去前面查找資料。
一名警員看向他,又重新看回屏幕,“蕭隊,你想要那個小區的所有住戶名單?”
蕭寧點頭,“對,能拿到嗎?”
“那個小區剛落成,還需要去那裡的售樓處才能拿到,在我這裡是查不到的。”他繼續說道:“對了,我在調查張莉的時候,發現她的資金流動有點不正常。”
蕭寧手撐着桌面,立刻問道:“哪裡不正常?”
張莉作爲死者,她的一切生前資料都需要調查的非常詳細,包括人際關係,以及她的電話賬單,還有銀行卡的支出和收入狀態。
警員調出一個頁面,指着上面的流水金額,“這是今天早上從銀行終端傳過來的,張莉名下一共有五張信用卡,五張銀行卡,其中有三張銀行卡是最近才辦理的。裡面分別被各自注入一百萬,之後的資金流動就已經查不到了。”
蕭寧眼睛微凝,“也就是說,張莉有洗錢的可能?”
警員點頭,“或許有,不過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爲了洗錢的話,張莉不太可能會用自己的名字去開戶頭,那就太明目張膽了。”
蕭寧直起身,腦中梳理其中的重點。三百萬的錢款、最近才辦理的銀行卡、一共三張銀行卡、資金流動不明。
蕭寧盯着屏幕上的銀行卡帳號,“一點都查不到嗎?”
“目前銀行那邊給出的結果是查不到,是通過移動支付平臺被轉走的,隨便買點東西錢就沒了。”
蕭寧沒再繼續多問,他已經將這三百萬記在心裡,張莉在臨死之前的奇怪舉動,都有可能和她的死亡有很大關係,說不定還是直接關係。
之後一直到下午,尹澤泰等人才休息好,開始投入到緊張的收集證據工作中。
蕭寧獨自一人呆在辦公室裡,仔細思考當初自己在現場所看到的東西。
他回憶起趴在地上的張莉屍體,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如果張莉是被兇手撲倒在地,那第一刀應該是從背部插進去,而不應該是從腹部。
而如果張莉是躺在地上,那最後的屍體爲什麼會呈現出趴着的狀態?
那個時候張莉已經死亡,根本沒有自己翻身的可能。
要麼是兇手自己看不過去,纔將人翻過去,畢竟張莉的臉皮都被整個剝掉了。
或者是,兇手想要從張莉的後背找到什麼東西。
蕭寧站起身,找到徐星藤,“把現場的照片拿來。”
“好。”
片刻之後,照片已經被擺放在辦公桌上。
蕭寧目光略微掃過,伸手拿起其中一張。
照片剛好是從上而下拍攝死者的後背,能夠整個看的清楚。
張莉的雙手是放在身體兩側,其中一隻手鬆散着,符合人死之後的特徵,而另外一隻手,卻是緊緊握成拳頭。
蕭寧目光一凝,立刻拿起另外一張從側面拍攝出來的照片。
這張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出,拳頭並非是握實的,其內成空心狀,應該是之前有什麼東西,但是死後卻被拿走。如果是張莉死亡之前的話,她的手不應該是這樣的姿勢。
那麼兇手將她翻過來,拿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蕭寧大感頭疼。
張莉平時獨具在家,女兒在國外留學,前夫遠在外地,沒有聯絡。這個家裡有什麼東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如今她已經死了,又能去問誰?
蕭寧舔了舔發乾的嘴脣,看向尹澤泰,“調查張莉所有的人際來往,尤其注意有沒有關係非同尋常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