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啊。”潘美麗託着自己的腮幫子,看向了遠處朦朧綠色的田野,她纔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要是不喜歡我,今天直接把我罵一頓不就對了。可你竟然承認了你和我搞對象的事情。”
“因爲今天不承認,明天也得承認啊。”潘美麗故作無奈的咂咂嘴,“誰讓你對我死纏爛打的呢。”
“呵,讓你承認你喜歡我就這麼難。”
“難。”
“我可老早就喜歡你了。”
“什麼時候?”
“我現在吧,懷疑就是在那。”陸凌絕的手指指骨分明指向了河堤裡不遠處的一塊田地地頭兒。
潘美麗看過去,“那不是我家的地嗎?”
“就是那兒,我第一次關注你的。”
“我幹啥了?”
“你跟人打架。”
“撲……”潘美麗笑了,“原來是和宋大喇叭打架那一次,是你幫我作證的對吧?”
“嗯。”陸凌絕點點頭,“算你良心,還記得我對你的恩情。”
“那我對你的恩情呢?”潘美麗白眼過去,“我去給你送書,還幫你打了一架。”
“咯咯咯。”陸凌絕笑起來,笑個不停。
“有那麼好笑嗎?”
“不知道,反正想你起來就覺得好笑。”
“笑你大爺!”
閒談着。
太陽一點點奔着西方去了。
夕陽西下里。
兩個人緊挨着坐在河堤上的畫面就像是一幅很有意境的畫。
潘美麗是在太陽落山後回家的。因爲畢竟跟家裡坦白了自己搞對象的事情,所以還是早早回家,這樣能讓家裡人對陸凌絕的感覺更好一點。
愛情嘛。
就是你喜歡一個人,這個人恰好也喜歡你。
然後,我們選擇在一起。
然後,好好經營自己的感情。
潘美麗回到家裡,張桂花和潘國慶倒是沒有說太多的東西。潘美麗隱隱約約也明白過來,這是張桂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總怕再刺激了她,導致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這樣也好,那就用時間來證明好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這件事情過後,潘美麗自然是把精力還是投入到了賺錢這件事上來。自打上一次跟周家在集上大幹了一場,她和陸凌絕也算是在集上有了名氣。
一般人不敢來招惹,誰來接觸也都是和和氣氣的。
一般情況下,他們會利用早上的時間出去做買賣。傍晚的時間把第二天要賣的貨都準備出來。
至於中午,是兩個人回家休息的時間。
這天,剛從鄉里回來。
潘美麗和陸凌絕在村口分開,她是一溜煙就往家裡的方向騎了過來。
昨天下了一場雨,鄉間小道上十分泥濘,她騎車的速度也放慢了許多。
就在潘美麗快要騎進進衚衕裡的時候,突然聽見了裡面傳出來嘎嘎嘎像是鴨子在叫的一片笑聲。
一羣村婦在打哈哈嘮嗑。
“這潘美麗可真行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前些日子看着那麼努力減肥又賺錢的,以爲腦筋明白過來了呢,看來啊,還是傻乎乎一個。”
“可不,你說她跟誰搞對象不好。非得跟那個陸凌絕搞對象,那陸凌絕是個東西嗎,她是腦袋裡進水了,早晚有她哭的那一天。”
“就說呢,這潘美麗就是個傻娘們,陸凌絕大姑娘小媳婦的什麼都敢招惹,潘美麗就不知道嗎,竟然還敢跟這種人一起湊,真不知道哪天又搞出什麼大事來。”是宋大喇叭的聲音。
“哼呵呵。”潘靜香樂了幾聲,“你們啊,都不明白怎麼回事。那潘美麗她是傻麼,她纔不傻呢。她是知道她自己又胖又醜,所以眼巴巴的想找個長得俊的好平衡她自己。”
“哈哈哈。”周圍人一通樂呵。
潘靜香更來勁兒了,“忘了以前的李建成了嗎?那潘美麗還不是看上李建成長得好了。所以麼,這又看上陸凌絕了,她呀,就看見人家長得俊了,就一天天的做夢呢。我看啊,不出意料,再過些日子,說不定就得上吊自殺了。我就不信,陸凌絕能看上她。耍她呢唄。”
“靜香,這話我們能說,你可不能說吧。”宋大喇叭道:“說起來,你姓潘,她也姓潘,你和潘美麗可是一家人啊,你可是她親姑姑。”
“呸,誰跟她一家人了,她長什麼模樣,我長什麼模樣啊,我要是長成她那樣,我早一頭扎進河裡不活了我。”
“哈哈哈。”宋大喇叭被逗得嘎嘎樂,“靜香,你可小點聲,別讓人家聽見。”
“聽見就聽見唄,我媽都說了,他們那一房啊,就沒一個好東西。她跟她媽一樣,不是什麼好玩意。”
鈴鈴鈴!
突然,隨着一陣車鈴鐺的聲音響起,拐角處潘美麗踩着自行車進了衚衕來。
她踩的用力,車子也行的飛快。車輪軋進才下過雨的水窪裡,直濺起一片污泥點子。
那宋大喇叭手腳麻利,一看這眼睛往後退了退。
潘靜香的動作就慢了些,那些污泥點子直接濺了她一身一臉。
潘美麗揚長而去。
潘靜香看了看身上的泥點子,直接炸毛了,“潘美麗,你給我站住!”
聞聲,潘美麗剎車停在了前面,扭過頭來,笑了:“喲,小姑,你叫我吶。”
“我不叫你叫誰!”潘靜香氣得臉都變色了,氣呼呼跑到潘美麗身後,抓着她的自行車不放手,“潘美麗,你給我下來。”
“幹啥呀,小姑。”潘美麗下了自行車,一臉笑眯眯客客氣氣的神情。
“還幹啥,你看看我這身上,這麼多泥點子,都是你給我弄的。”
“不是我吧。”潘美麗皺了皺眉頭,“我可剛纔都沒看見你,怎麼會弄在你身上的?是不是因爲你說話做事太缺德了,所以人家泥點子主動找到你身上去了。”
“你!”潘靜香聽了這話是更生氣了,“潘美麗,你說誰缺德呢你,我怎麼你了?!”
“你還不缺德啊,你這一張嘴,在背後叭叭叭的嚼舌頭,你就不怕哪天把你自己舌頭咬掉了?”
“噢。”潘靜香點點頭,“這下我明白了,你是聽見我在背後說你家了,你故意濺我一身泥點子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