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到以琳,拿着手中的銀刺,朝着怪物的方向而去。班曉雙眉緊鎖,正要站起來說什麼,以琳已經來到怪物的面前,手持銀刺就要揮向怪物。
“噹啷”
只見怪物忽然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揮出其中一條臂掌直接打掉了以琳手裡的銀刺,像是在自我保護,沒有要傷害以琳的意思,剛纔那個動作彷彿抽乾了怪物身上最後一點力氣,他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以琳撿起剛纔掉落在冰面上的銀刺,正準備要第二次攻擊的時候,班曉突然出現在她旁邊,制止了她。
“等等…”
“怎麼?”
“你仔細看它的手?”(班曉指着怪物四條臂掌中的一條)
“手?”(以琳感覺困惑,怪物的身上並沒有長手)
“那條手臂上有印記!破夢印記。並且,剛纔怪物四肢上的紋飾不見了。”
“好像是…”
以琳這才發現了異常,收起了銀刺、腦裡飛速打轉。班曉湊到她跟前貼着她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
“我看我們還是去看看李叔的情況吧!這怪物看起來好像已經死了。”
“好”
兩人再次回到躺着的李叔身邊,以琳忽然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又立刻鬆開,彷彿想起什麼是的。
“啪”
“快!趁現在!”
只見班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抱住了還半躺在冰面上的李叔的頭部,以琳拿起藏在手中的銀刺心領神會的就朝李叔的心臟位置紮了進去…
“嘶呲、嘶呲”
李叔突然如鬥牛場的公牛一般,一個翻身就把兩人分別彈出了幾米開外,以琳一脫手,銀刺還留在李叔身上、自己卻後翻了幾個跟斗倒在了冰面上,班曉則直接掉進了水裡,此時的他撲騰了幾下後才發現這水一點都不冷!甚至、一開始從海面變成冰面,他都沒有感覺到應該有的寒冷。
此時的李叔突然變成了剛纔的那隻怪物,額頭上的眼睛像腐爛了的器官一樣不時得還往外面流着鮮紅的液體。四肢變成兩肢,胸口上插着以琳的銀刺,痛苦萬分、揮動着尾巴毫無方向的亂撲擺出了最後的防禦。
“以琳,小心!!”
剛從水裡爬起來的班曉眼看着怪物的尾巴就要拍向正要起身的以琳,以琳聽見了班曉的呼喊,一個轉身、想要的躲開這毫無目的的攻擊,只是、之前已經傷痕累累腿腳此時更是感覺疼痛難忍,雖然避開了,右手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直往外流,她左手捂住受傷的右手迅速的跑到班曉的身邊,嘴裡大口大口的喘氣。
“怎麼樣?傷到哪了?還好吧?有沒有事啊?”
“沒事!”
班曉一連用了四個問句,以琳只是微笑的說了句沒事。
“殺了它、趁現在…丫頭!用那個…”
只見原本以琳要刺向的那邊那隻“怪物”、此時已經變成趴在冰面上的李叔,他長長的馬褂上佈滿了血跡,用盡最後的力氣朝他們兩個人喊着。
兩人絲毫沒有因爲怪物和李叔突然角色互換而感到震驚、如同事先說好了一樣。以琳忽然雙眼發出金光、嘴裡默唸着奇怪的文字,忽然、她左手一揮,原本留着怪物胸前的銀刺像是長了眼睛般“嗖”的一聲飛回到她的左手中。隨着胸口的銀刺被拔出怪物隨即倒下,趴在冰面上尾巴不再動彈了。
“是時候結束了。”
班曉對以琳點了點頭,看着她仍在流行的手臂,心裡一陣心疼不已。
“老媽!!!”
以琳突然驚呼一聲,眼淚像水閘開啓一般瞬間就流了出來。剛纔倒下的怪物此時已經消失不見,趴在冰面上奄奄一息的竟然是班曉昨天才見過的琳媽,只見她全身血跡累累擡着左手伸出五指彷彿在請求以琳過去扶持,身體趴着冰面微微擡頭眼神無助的望着兩人…
以琳腦中此時閃過一幕幕關於媽媽的場景,雙眼模糊情緒激動、頃刻間就鬆手丟掉了手裡的武器,她心裡明白、眼前並不是自己的媽媽、只是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過無數個媽媽的場景,她突然雙手緊緊抱住班曉躲在他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班曉急忙安慰,看着眼前哭成淚人的以琳,第一次、他有了絕不讓她再傷心的想法,他要像她一樣、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糟了、時間不多了。”
班曉看看自己手上的印記忽然扶着以琳輕輕的說
“讓我來吧”
以琳這才意識到什麼,急忙擦了擦眼淚也看了看自己的印記,眼鏡已經有要完全睜開跡象了。只見班曉從冰面上撿起銀刺來到“琳媽”面前,她似乎已經黔驢技窮沒有再反抗了竟自己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彷彿它並沒有因爲失敗而不安、而是微笑着接受……
“噗呲…”
隨着金屬武器刺進肉體的聲音、班曉眼前的魘發出耀眼的光芒、待到光芒散盡,冰面上出現了一把水晶長刀、那刀和班曉夢境裡常常出現的刀一模一樣!班曉拿起刀仔細打量了一番、愛不釋手。
“這、咳!咳!咳!就是你夢匙”
不知什麼時候、李叔已經來到兩人身後,以琳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還沒從剛纔的感傷中走出來,眼眶仍有血絲。
“是時候夢解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說完李叔看着班曉,顯然已經精疲力盡了。班曉回過頭來看了看以琳、以琳衝他點了點頭,只見班曉拿起以琳的銀刺第二次扎進了自己的心窩……
昏暗的房間裡班曉和以琳趴在地板上、李叔在一旁盤坐着,忽然,他睜開了雙眼,班曉和以琳也恢復意識輕輕的地爬了起來。李叔看起來並沒有像夢裡面傷得那麼重,只是睜開眼睛後就不停的咳,感覺快要把肺都咳出來了一樣,看着難受。以琳的情況就要“糟糕”得多,只見她雙手雙腳都有輕微的擦傷、右臂上還被利器颳了一道小口,擠一擠血正在往外面流,除此之外、眼神並沒有剛纔那麼迷離,好像一覺酒醒的人來發現身體上被人打的皮開肉綻一般、全部都是後疼!她只是緊緊的握住傷口,嘴裡不停的“啊噓、啊噓”的向傷口吹氣。班曉則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手頭上拿着的一支精緻的水晶鋼筆…
“你們都沒事吧?誒、誒、你們看”
“哦,這就是你的夢匙的樣子?一直鋼筆?”
“咳!咳!咳…看來一切都還算順利。”
“哦、我知道了!大叔之前就知道那魘是水屬性的,所以才讓班曉晚上10點鐘來找你,爲了幫班曉獲得屬於他的夢匙。”(此時的以琳又回到正常的樣子、只是時不時因爲手上的傷口喊疼)
“丫頭就是聰明,咳!咳!咳!不過聰明的可不止丫頭你一個人…小班、丫頭要殺我的時候,你怎麼會制止?”
“那時候我並不十分肯定。當我一開始接近李叔——你的時候,我的印記強烈的發癢,這種感覺,在今天中午碰見樑雨的時候也有過。後來我才知道、是靠近那隻魘就會有的反應。”
“僅憑這個你就能斷定我是那怪物變的?”
“當然不止這個、我發現之前怪物四肢上的紋飾不見了,還有我自己手臂上的印記、眼睛是睜開着的。我們明明在我的夢境裡,此時的眼睛應該是閉着的纔對!”
“哦!哈呵呵呵,咳!咳!咳!精彩!太精彩了!分析的很到位…”
“還有呢…”(以琳忽然接過話)
“哦!還有?”
“班曉他告訴我,那妖怪身上有一股腥臭味,而當我們再次靠近那個假大叔的時候,我用鼻子聞了聞、果然!”
“哦、哈哈哈…你們兩個第一次搭檔就那麼有默契呢…”
李叔說完、班曉看了看以琳一眼,心裡暖暖的一陣甜蜜。
“嘻嘻嘻…”
她只是一陣傻笑,臉微紅,嘴裡還是不停的“啊噓、啊噓”喊痛。
“小班、破夢人的兩個必須條件你現在都滿足了,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也是破夢人咯。”
“噢?你個丫頭、我看啊你的手壓根就沒事、你精神好着呢!咳!咳!”
“大叔您別再取笑我了,不過您說的沒錯,現在可比夢境裡好過多了,傷口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嚴重。”
“咳!咳!這是破夢人神奇之處,因爲我一開始就在這房間裡結了‘再生印’,夢境裡受的傷我們的身體只會承受一半。”
“再生印??哦哦,就是進入夢境前大叔結的印?想不到雙紋破夢人那麼厲害啊…”
“哈呵呵呵…丫頭也不賴啊,我只是稍微指點你就可以運用幻化的眼睛控制你的夢匙了,很多開啓了單位印記的破夢人都無法做到呢。”
“真的嗎?嘻嘻嘻…”
“小班你發現了嗎?之前還以爲是個安靜的丫頭、熟了就開始話多了…”
“還真是這樣…”
“哎呦…你們兩個笑話我吶?”
“說了半天、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來着?咳!咳…”
“叫我琳琳…”
“琳琳?算了、我還是叫你丫頭順口,呵呵呵……”
“那我以後叫你琳琳吧,反正我比你大幾歲。”(班曉對這以琳說)
“可以呀!我也不‘班曉班曉’的叫你了,我叫你曉-小-就叫你‘小哥’吧!”
“小哥??”
“哈哈哈哈”
以琳和李叔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