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驗證虛實,李天畤右手凌空虛抓,又是一根黑色卷抽出現,正是那根空無一物的陽軸,左手藏滿寶物的卻是陰軸,兩根空間寶物都在,而陰軸是如何回到自己手裡的,李天畤卻渾然不知。
現在虛僞、陰狠等一堆帽子恐怕又要被扣將過來,李天畤卻管不了那麼多,從卷軸了取出一堆花花綠綠的瓷瓶,都是宇文求同在漫長的歲月裡收集的罕見藥物,凡是對滋補元神有奇效的都被他找了出來,立刻引來好幾個識貨者的驚呼。
李天畤哪裡懂得醫術,抓起一個小瓶拔開瓶塞,便要將裡面的丹藥一股腦的倒進火豬的嘴裡。
“不是這般使用的。”一尊神祗實在忍不住發聲,他真看不得李天畤這般暴殄天物。
“你會醫治?”
“略通一二。”
“通,就來幫忙啊。”李天畤着急,擡手就把小瓷瓶塞在那位神祗手上,又忙着查看火鳳凰的傷勢。
正在此時,衆神驚呼,李天畤聞言起身,海面又出現了一個黑點,他連忙催動洞察之眼,不由的心下大喜,火行尊者居然還活着,不但活着,他居然還從水中拖着一個巨物,十分吃力的樣子。
那身軀十分巨大,火行尊者用手拽住的只是此物頭顱的犄角,李天畤連忙再度催動洞察之眼,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那是被自己囚困在火炎天宮內的掌印尊者,差點把這廝給忘了,天宮坍塌,掌印尊者恐怕受傷極重,即便是顯出原形,也是一副翹辮子的模樣。
這條半死不活的黃龍上岸,體型近百丈之長,佔據了衆神環繞的大部分海灘,大家沒有功夫再繼續猜忌和仇視,李天畤連忙又從空間寶物裡掏出不少小瓷瓶,交給幾名自告奮勇、精通醫術的神祗。
火行尊者傷勢並不嚴重,趁着大夥忙碌的機會,一把揪住李天畤便往遠端疾行。
“囚禁掌印尊者後,你從不來天宮,其實一直在策劃陷阱、蓄意破壞,是這樣的吧?”火行尊者氣急敗壞,兇惡的眼神幾乎要將李天畤生吞了。
“聽不懂,我對你們並無惡意。”
“並無惡意?天宮被毀,衆兄弟的希望就沒了,難道這就是你的好意?!”
李天畤回頭再度觀看天宮曾經存在過的地方,又瞅瞅遠處海灘上的衆神祗,他們或失神發呆,或抱頭枯坐,當然也有少數忙碌救治和窺視這邊的傢伙。
“我也沒那麼好心。”李天畤曬然一笑,“現在大夥不都活着麼?”
“剛纔的爭鬥至少隕落了三位兄弟!”
“他們或許該死!”李天畤忽然間面色鐵青,“見財起意,罔顧手足之情,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麼?”
“你,你這般狠毒,這是在推卸責任!”
“你看看這些妄自稱神的傢伙,一個個膽小如鼠,只顧眼前的苟且偷生,再看看外面的凡生是如何面對強敵的,儘管他們不懂得任何神通,處於絕對劣勢,但毫不畏懼,衆志成城,絕不似你們這般頹廢無能,要我看,這天宮塌的好!早就該塌了!!”
“狂妄之徒,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身後突然一個暴虐的聲音傳來,二人扭頭一看,卻是那掌印尊者,這傢伙剛剛甦醒,還沒來得及將身軀縮小變形,便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由的勃然大怒,身軀一晃便到了二人跟前,高高昂起的龍首,死死的盯着李天畤,似要馬上噴出火焰一般。
“尊者不服氣,可敢隨我一道出去與那妖孽一戰?”
“呵呵,這些廢話姑且留着,待你還能喘氣再說吧!”掌印尊者被李天畤設計囚困在火炎天宮內,早就憋着一肚子的惡氣,發誓非要將此子碎屍萬段不可,管你什麼新主、戰神,它突然一張巨嘴,一口炙熱的龍息噴出,雖然遭受重傷,但出手便是不顧一切的打法。
李天畤也早有準備,甚至軀體的動作比他內心所想還要快出一拍,身體在急速後退中順手便掏出了一物,居然是天宮印,他不可思議,似乎有什麼意志在主導他的行爲,火炎天宮已經不存在了,不知道這玩意兒還有何用?可此物卻由不得李天畤發愣,猶如活過來一般,嗖的一下便脫手而出。
天宮印在空中翻滾,忽然變得碩大無比,非但將那恐怖無比的龍息悉數擋住,而且陡然加速,轟隆一聲狠狠的砸在黃龍的龍頭上,黃龍巨大的軀體猶如被電擊一般,整個凌空彈起,然後又重重的砸落在地面,忍不住哀嚎着,痛苦的翻滾,看得衆神祗大吃一驚。
而那天宮印似乎仍不想罷手,在衆神驚呼聲中,從空中再度狠狠砸落。
“饒他一命!”李天畤大聲疾呼,這時候他確信自己身體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強橫的意志,他無法控制天宮印,只能試圖阻止這意志。
天宮印陡然制住下落的態勢,居然懸在半空中不動了。
“讓你見識見識這個寶物怎麼玩兒。”另一個意志突然發話,然後一連串晦澀的音波傳來,那天宮印突然凌空崩解,化作無數個碎片落地,如果用洞察之眼觀察,每一個碎片都有不同的色彩的光環圍繞,光環內是紛繁複雜的紋路和陣法。
碎片在衆神祗目光的注視下開始快速融合變形,一個個身材高大的神金傀儡出現,每一尊都英武非凡,比起早先戰損的那三個傀儡還要厲害,很快,變形過程全部結束,足足有六十六名神金傀儡,排成六列方陣聳立在面前,一股肅殺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這些是宇文老匹夫留下來的後手,每一個傀儡的戰力都不輸於真神,而且他們最大的優點是不受精神力攻擊的影響。他知道總有一天天宮投影會崩坍,底下人如若是不服管束,它們便待你執掌教化之鞭。”神識中的那個聲音不無得意。
“可是宇文求同並沒跟我交代過這些?”
“交代給你或者我,有區別麼?”
“有區別,我覺得你我之間並不是一回事兒。”李天畤很執着,朦朦朧朧間,他覺得這個意識中的聲音就是那絲神性,而且嚴格來說,他與神性之間總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併發自同源,至於這神性因何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他就不得而知了。
“懶得理你!”聲音冷冷的甩了一句,便再也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