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權宜之計嗎,破身愛妃,五度言情
藍冰兒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一身明黃色皇袍,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着王者的氣勢,這個男人,是古時候無上的王,有着生殺大權的王,有着可以讓她的驕傲低頭權利的王。
“我已經同意入宮,爲何還將莫凡打入大牢?”藍冰兒冷眸微翻,隱忍着問道。
“很簡單,等你入宮了,朕……自然就會放了他!”慕容離漫不經心的說着,對於藍冰兒,他無法掌控,更加不會給她機會,如果現在放了楚莫凡,他有何理由在拿他來脅迫她?
哼!
藍冰兒,不要以爲朕不明白你的心思!
朕如果釋放了楚莫凡,你就算反悔……朕也無可奈何,最重要的是,朕卻在無了抓楚莫凡的理由。
藍冰兒暗恨在心,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咬牙切齒的說了句“論卑鄙,皇上真是當仁不讓!”
說完後,不顧禮儀的離開了御龍殿,留下了一屋子的奴才驚詫於她剛剛那不恭的話語和不恭的行爲,更加驚愕皇上竟然不曾追究。
殿外,朝陽低聲淺泣着,看見藍冰兒出來,急忙上前,問道:“皇兄怎麼說?”
藍冰兒沒好臉的看了眼朝陽,繼而開始同情她,千金之軀又如何,終究逃不開成爲政治的犧牲品。
“公主,知道女人什麼最可怕嗎?”藍冰兒不答反問着。
朝陽迷茫的看着藍冰兒,反射性的搖着頭,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懊悔,當他聽到楚莫凡在牢中和七哥說的話時,她害怕了。
他是懂她的,只是自己不知道,他其實是關心她的,只是自己沒有發覺!
“女人最可怕的就是盲目的嫉妒!”藍冰兒冷聲說完,不顧呆怔着的朝陽,跟隨着引路的小太監往宮外走去。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藍冰兒苦澀的想着,茫然的擡起眼眸,回望了眼那高牆紅瓦的皇宮,冷然一笑,“慕容離,就讓我們此後的生命無時無刻的糾纏在一起,沒有歡樂,只有痛苦,直到一方的死亡……”
“小姐!”
霓裳見藍冰兒出了宮門,急忙迎了上前,攙扶着她上了馬車,又清風驅趕着往藍府奔去。
如今的藍府依舊蕭條,藍冰兒經過上次之後,並未曾在招僕從和丫鬟,偌大的藍府如今只剩下他們三人,往日的歡笑不在,籠罩在裡面的是無窮無盡的悲傷和恨意。
當他們的馬車剛剛離開宮門,一個老者揹着手從巷子裡走了出來,看着他們的馬車遠去,方纔掃了眼宮門,一個躍身,飛上了那高高的宮牆,悄然無息,可見輕功已經登峰造極。
御龍殿內依舊平靜,只有慕容離翻閱奏章的聲音。
突然,慕容離手中一滯,嘴角淡淡的勾了下,平緩的說道:“朕想靜靜,你們都下去吧!”
“喏!”十一領着太監、宮女們有序的退出了御龍殿,留給慕容離一個清靜的環境。
見人都退走,慕容離方纔放下手中的奏章,淡淡一笑,說道:“閣主比約定的日子早來了!”
他的話音方落,就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在慕容離面前站定,沉穩的說道:“皇上的耳目果然靈敏!”
慕容塵看着眼前的人,緩緩起身,說道:“和上官閣主比起來,卻差了些。”
上官傲天也不去辯駁,看着有些日子未見的慕容離,點了點頭,說道:“皇上越來越有他的味道和氣勢了……不,應該比他的氣勢更爲凌厲!”
慕容離知道上官傲天嘴裡的他是指先皇,對於他們之間的恩怨他也不去做多評價,母妃和他們二人之間的糾葛也不是他可以去做評論的。
“皇上對於上次朝陽郡所談之事考慮的如何?”上官傲天也不想多說那個事情,直接切入了他此行的目的,問道。
慕容離一聽,眸中閃過一絲爲難之色,緩緩說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上官傲天果決的搖了下頭,說道:“其實皇上都已經想的透徹,又何須有此疑問呢,這個事情已經刻不容緩,我此次提前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慕容離閉了下眼眸,過了一會兒方纔睜開,當睜開的時候眸中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爲難,有的只是屬於帝王的冷靜和果斷,“既然如此,就按照閣主所說的進行吧!”
上官傲天點了點頭,隨即好像想到什麼,說道:“皇上和冰兒的婚事,老朽就不參加了,老朽不期盼什麼,只希望皇上好好對她,怎麼說……她也是你母妃領養的孩子!”
“此事就不勞閣主操心了,朕該如何做,心裡有數!”
上官傲天再爲多說什麼,說了句告辭,閃身離開了御龍殿,就如同來的時候,無聲無息,整個皇宮大內,除了慕容離,甚至沒有一個人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在皇宮裡來去自如,視皇宮禁衛軍如無物。
上官傲天離開了皇宮本欲直接離開帝都,卻不自覺的站在了藍府的大門外。
看着那蒼勁有力的匾額,上官傲天內心一嘆,自喃道:終究做不到鐵石心腸……
說完,大步的跨進藍府,裡面花草依舊,卻人是以非,對於藍府裡發生的事情,暗影閣的人早將一切回報到了影子山莊。
藍冰兒看着站在眼前的上官傲天,半響才反映過來,虛幻的喊了句,“爹?”
上官傲天慈祥的一笑,淡然的說道:“爹到帝都附近辦事,想着離得近,就來看看你……這些日子過的可好?”
藍冰兒鼻頭一酸,此刻,親情是最強大的避風港,也是擊碎你僞裝的利刃,強自忍下想哭的衝動,微笑的說道:“都挺好的,讓爹操心了!”
二人都沒有提到明月,也許都在刻意的去迴避。
上官傲天和藍冰兒聊了很久,天南地北的聊着,好像要把今生想說的話要全部說完,好像這是最後一次談話般。
“天色不早了,爹要走了!”
藍冰兒蹙了秀眉,看了眼門外那夕陽漸漸隱沒的影子,說道:“都這麼晚了,爹何不在此住一宿?”
上官傲天搖搖頭,說道:“爹還有事要辦,在這裡已經耽擱了半日,不能在耽擱!”
藍冰兒心裡雖然不捨,但她不是個任性的人,暗影閣勢力遍佈很多地方,爹的決策牽動着整個暗影閣的存亡,她不能因爲自己而耽誤了大事。
“那……爹一路小心!”
“恩!”上官傲天輕輕應了聲,從袖兜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藍冰兒,見她不解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對身體有益,吃了!”
藍冰兒不疑有他,接過後將瓷瓶中的藥丸吞下,輕聲說道:“多謝爹!”
上官傲天看着一臉不捨的藍冰兒,微微一嘆,說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記住爹曾經給你說的話,無時無刻都不要忘記!”
“爹的話,女兒不敢忘記!”
上官傲天蒼勁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藍冰兒的肩膀,說道:“皇上有皇上的難處,不要過多的去計較些什麼,要知道,當坐到那個位置上的時候,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說完,上官傲天收回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有些事情不用全然告訴別人,給自己留些退路。”
話音落,人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藍冰兒對上官傲天臨行的話感到困惑,突然,腹中一股氣流亂竄,頓時,變成了腹絞痛,緊接着蔓延至全身,好像要將她撕裂。
她想喊清風和霓裳,二人卻被他潛了回去,此刻,只能忍受着那撕裂的痛楚,爬到一側的軟榻上,只是幾步的距離,藍冰兒卻感覺好似萬里之遙,當人躺在軟榻上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汗水侵透。
腹痛越來越嚴重,藍冰兒想大聲喊叫,卻成了痛苦的呻吟,不稍一會兒,整個人被劇痛的折磨弄的昏厥了過去。
鳳儀殿內,藍絲雨的臉變的猙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會逆風而上,不顧羣臣的強烈反對,非要讓藍冰兒進宮,也更加沒有想到,藍冰兒會妥協。
“藍冰兒——”藍絲雨一字一頓的咬着牙低喃着這個名字,眸中的戾氣越來越重,久久無法散開。
相較於鳳儀殿的陰霾,此刻的永安宮一片寧靜,傅婉儀斜躺在軟榻上,宮女們輕輕的爲其敲捏着,屋內的檀香爐裡散發出嫋嫋青煙,頃刻在屋內氤氳開來。
德安走了進來,在傅婉儀面前站定,輕聲的說道:“太后,已經派人送朝陽公主回去了!”
“嗯!”傅婉儀輕聲應了下,繼續假寐着。
朝陽和藍絲雨密謀此事,差點兒害了她的計劃,也就幸得皇上對藍冰兒那份執着了……想着,傅婉儀嘴角不屑的冷笑。
“德安……”
“奴才在!”
傅婉儀睜開眼睛,示意敲捏的宮女退下,緩緩坐直了身子,說道:“聽說……玥王爺還沒有離開帝都?”
德安點點頭,說道:“本來是要走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捨得,說什麼都好些年未曾見到了,好不容易回來趟,硬是求着皇上讓他多留些日子。”
“那個老太婆,還是這麼想着他!”傅婉儀冷哼的說道:“看來……如今這個形式是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