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虐妃
所有的人都在漸漸變化,只有她一個人還停留在原地……
“來人啦,賜掌嘴!”
話落,安語婧擡眸,錯愕不已的望着她,整個人僵在那裡。
“是,奴婢遵命。”宮‘女’回話的聲音,拉過了安語婧的思緒,眸光觸及到安語薰眼底那一抹濃濃的恨意時,心痛的厲害。
她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還是說,她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只是被隱藏的極好。
感覺到眼前的宮‘女’越來越靠近,安語婧屏住呼吸,冷冷的開口,“等等。”
隨即,鎮定的看着一臉不悅的安語薰,淡漠的說,“臣妾想要勸娘娘,三思而後行。”
“放肆。”砰的一聲,安語薰從凳子上倏然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過來,目光猙獰,惡狠狠的道,“安語婧,你別忘了,這裡可是皇宮,不是在你的王府。到了本宮的地盤,還如此的作威作福,根本就不從將本宮放在眼底。”
相對於她的過於‘激’烈,安語婧異常的冷靜,冷漠的說,“臣妾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要提醒娘娘,如若娘娘執意如此對待臣妾,到時候臣妾若是帶有傷出宮,王爺若是追究起來,臣妾怕是不會……”
話未說完,意思卻已經表明的很明確了,她知道,聰明的人一聽就懂。
所以,當她看清安語薰臉‘色’那一抹蒼白,眼底不加掩飾的慌忙時,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卻是硬生生的忽視點心裡的刺痛感,維持着表面的冷漠和無情。
良久良久,安語薰平靜下來,妒恨的笑了,咬牙切齒道,“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臣妾不敢。”
“哼!不敢!可笑!”安語薰氣的口不擇言,眼底迸‘射’出一股極大的‘陰’毒,‘陰’測測的道,“被賊人破了身,不自行了斷,反倒是活的正常的下賤‘女’人,還有什麼是你安語婧不敢做的事情!”
砰的一聲,安語婧臉上的血‘色’褪去,身子不受控制的搖晃了一下,若不是她此時坐在座位上,她真的會狼狽的跌坐在地上也說不準。
緩緩的,緩緩的擡起頭,痛心疾首的看着她的妹妹,笑的悲哀,笑的苦澀。
以往,她聽到太多的人,如此的質問過她;聽到太多的傳言,對於她在遭受了那麼大的打擊和傷害以後,依舊活的好好的事情;聽到府邸裡面的下人的抨擊,不屑的目光,她雖然痛過,但是選擇一笑而過。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從她最愛的家人的口中聽到這一番惡毒的話語。這樣的打擊,莫過於晴天霹靂般的痛着,從未有過的痛與傷,撕心裂肺的痛,難以呼吸,從同‘潮’水般的涌來,那麼猛烈,那麼強烈。
失望,痛心,嘲諷,脆弱,更多的是麻痹。
安語婧閉上雙眼,深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眸時,臉上的脆弱不再,剩下的只是本能意識當中的堅強,語氣中同樣帶有一絲冷意,“就因爲如此?臣妾就應該要去跳河自殺嗎?難道,臣妾活了下來,就是莫大的恥辱嗎?”
“沒錯!”安語薰大聲應訴,並且詛咒道,“你就應該早點去死!”
安語婧的血‘色’再次褪去,‘胸’口處只覺得堵得慌,嗓子間倏然涌上來一股甜腥味,卻被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不要緊,不要緊,不要緊……’
只是,眼眸處漸漸‘蒙’上來了一層氤氳的水霧,鼻尖酸澀的厲害。
‘花’了一點點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安語婧直視着她的妹妹,森冷的說,“只可惜,要令娘娘失望了,臣妾會一直活的很好。”
她的命,除了她自己放棄以外,誰也別想拿去。那個無情的男人也是。
“活的很好?”就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一樣,安語薰瘋狂的笑了起來,“就憑你?一個生不出兒子的‘女’人?一個破身的‘女’人?簡直是妄想。”
“安語婧,本宮明確的告訴你,本宮要讓你失去一切,所有的一切!你所珍惜的,你所在乎的,本宮都要通通的毀去,包括你最愛的娘,以及你哥哥。”
安語婧倏然擡頭,眼底含有一絲慌‘亂’,“娘娘有什麼不滿,儘管衝着臣妾來就是,爲何還要去爲難臣妾的母親和哥哥。娘娘不要忘了,臣妾的母親可是您的阿姨,臣妾的哥哥一樣是您的哥哥,他們都是娘娘的家人啊。”
“哼!別說的這麼的好聽!本宮只有一個娘,沒有阿姨,又哪裡來的哥哥!”
“你!”安語婧也動怒了,怒道,“娘娘,臣妾希望您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本宮過分又如何?你又能夠拿本宮怎樣?”
“臣妾是不能夠拿娘娘怎麼樣?但是,臣妾相信,姨娘是不會希望看到娘娘這樣對待她的家人的。”
“哼!你別拿本宮的娘擡出來。本宮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孃親來了,那也管不着。”
“你!”安語婧氣的大喊,“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本宮之所以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爲你一手‘逼’出來的。”一聽到這個,安語薰氣的面部扭曲了,目光‘陰’毒又狠辣,氣呼呼的指着安語婧,憎恨的道,“要不是你,本宮會變成這個樣子?安語婧,本宮告訴你,你給予本宮的痛苦,本宮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說到底,你還是因爲那一件事情!他就那麼重要!重要的你失去了本‘性’?”
安語婧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心裡的苦澀即將要吞噬了她整個人一樣。
安語薰聞言,嘲諷的笑了,不屑的道,“不,他一點都不重要。”
從她親眼看到他的殘戾,差一點死在他的手中的那一刻開始,她對他所有的感情都在一瞬間消失了,不復存在。那樣無情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喜歡,根本就不配自己喜歡,一絲一毫都不配。
不重要?安語婧微微一愣,真的不重要,她會如此的瘋狂?
像是知道她在疑‘惑’什麼,安語薰倏然間笑了,笑的冰冷,笑的詭異,“那樣的男人,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想必,你的王府已經很熱鬧了。”
安語婧的呼吸變得急促,眸光倏然縮緊,剛要開口時,安語薰卻不再給她機會,冷酷至極的道,“今天本宮就姑且繞過你一次,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奴兒,送客。”
“是,奴婢遵命。”剛纔的宮‘女’奴兒,一臉平靜的走到安語婧的面前,“王妃,請吧。”
安語婧走到‘門’檻時,停住腳步,深深的看了安語薰一眼,平靜的擱下狠話,“娘娘若是敢動我娘和哥哥,臣妾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跨過‘門’檻,‘挺’直了身體,徑直的離開。
原地,安語薰雙手緊握,眸底一片寒光,看着她消失的地方,‘陰’鷙的開口,“安語婧,夏桀,你們加註在本宮身上的痛苦和羞辱,總有一天,本宮會千倍萬倍的討回來。咱們就等着瞧,好戲纔剛剛開始。”
另一邊。
安語婧走在偌大的宮內,麻木而茫然的通往宮‘門’的那一條路,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不再清晰,漸漸的‘迷’糊,鼻尖酸澀的感覺愈加的清晰。
咬緊牙關,強烈的痛楚,讓她有短暫的清晰。
可是,每當她一想起剛纔的事情,心裡的苦澀和痛苦,清晰不已的傳上來。
也許,真的是她自己小看了她這個好妹妹。原以爲,入宮以後,必定會應付不了這皇宮裡面的宮鬥,卻不想她發揮的極好,甚至是將這種心機和狠辣,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也許,所有的人都在變,例如安語薰,例如林柔柔,例如阿桀……唯有她自己還停留在原地。
一想到這個名字,本就不堪一擊的心,再次有一種被萬箭穿心的劇痛感覺,就連淡淡的呼吸,都能夠拉扯着她的神經,帶有刺痛般的感覺,以至於痛的冷汗直流,早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倏然,喉嚨間那一股刺鼻的甜腥味再次涌上心頭,安語婧再也忍不住,身子一個疾跑,蹲在一處有半個人高的草叢處,吐出一股滾熱而刺鼻的鮮血。
痛極,懊極,恨不得將所有的全部給吐出來……
安語婧抓住衣襟,臉‘色’慘白如縞素,額頭上溢滿了汗水,‘胸’口處那一股沉悶感卻逐漸淡去,呼吸變得順暢不少。
擡手,擦了擦虛汗,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氣,剛要起身時,卻聽到一串串的腳步聲,驚的蹲在那裡,想要等人離開以後再做打算。
誰知……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冷不防的,一道冰冷的如同萬年寒冰的聲音乍然響起。
轟隆隆的打雷聲,猛而響的迴響在安語婧的耳畔,此時,她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其他,腦海中除了一片空白以外,什麼都沒有。
渾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就好像是掉進了一個終年不化的寒潭當中,感覺不到半點的溫度,整個人的神經在瞬間凝結住了,嬌弱的身子卻是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這、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