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血色交易小虐

卷貳 血染傾華 029 血色交易(小虐)

安語婧雙手緊握,故作鎮定,冷冷的道,“一句話,同意或是不同意?”

“你憑什麼讓本座答應?”

“你就當做一回好事,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只可惜,本座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安語婧頓時氣結,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想要把他的人給看穿了一樣。然後,緩緩的,緩緩的道,“說吧,你要怎麼樣才答應幫我救她?”

這個男人在半夜出現在桀王府的天牢內,而且還能夠相安無事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擺明的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想都不用想了,牢裡的侍衛要麼就是全部被他殺了,要麼就是暈迷了。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今晚上她是尋不到大夫了。

她可以等,但是雲竹的病根本就不能夠等了,不然真的會……

這個男人是唯一的希望,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試一試。

安語婧咬住嘴脣,目光清冷,又說了一遍,“你答應救人的條件是什麼?”

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別意的冷笑,看來,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敏銳,當即反問一句,“那你認爲自己有什麼條件?”

安語婧冷笑一聲,終於肯露出真面目了嗎?當下,冷聲道,“任何條件!”

男子詭異的笑了,聲音卻寒到極點,“包括你的人?”

話落,安語婧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衣袖內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手,胸口上下起伏,倔強的開口,“除了這個,我都可以答應你。”

男子眼眸一凜,然後話鋒一轉,“只要你將這顆藥丸吞了,本座就救她一命。”

安語婧擡眸看去,他手中的那一顆紅豆大的藥丸,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走過去,顫抖的拿起,然後不給自己一留餘地,直接吞了下去。當藥丸吞入腹中,安語婧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的懼怕冷意過。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現在你可以兌現你的承諾,幫我救她了。”

“你難道不好奇,本座給你吃的是什麼?”面具男子打量着她,似是好奇的問了一聲。

“那有意義嗎?”對於她來說,現在重要的是雲竹的生死。

面具男子滿意的點頭,“很好,果然沒有令本座失望。”

話落,不知道從哪裡又變出一顆藥丸,陰冷的道,“給她服用一顆即可。”

安語婧含着淚光,驚愕的看着他,激動的張口便道,“你看都不看?怎麼知道?”

“你可以不相信本座。”

“你……”安語婧氣極了,身子顫抖不停,怒斥道,“你卑鄙。”

“本座從未是正人君子。”言外之意,是你自己太天真了。

安語婧只覺得胸膛間的怒火,無處發泄,在體內徹底的爆發了。她狠狠的瞪着那個惡劣加陰險的男人,最後咬牙切齒的道,“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惱火的接過他的藥,不放心的聞了下,當即蹲下身子,小心的扶起雲竹,柔聲道,“雲兒,我們賭一把,你一定要爭氣,知道嗎?”末了,一鼓作氣的撬開她乾裂的嘴脣,借住外力讓她吞了下去。

背後,面具男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陰寒的道,“接下來,你還是擔心自己熬不熬得過去。”

安語婧憤怒的轉過身,看去空空是也的牢房外,氣的咬牙切齒,溜得可真快。

倏然,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小腹處涌出,安語婧慘白了臉,捂住小腹,痛苦的趴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

怎麼會這麼的痛?安語婧緊咬嘴脣,想起那顆藥丸,以及那個男人說的話,心遽然一驚,莫非是……

顫抖的扶向牆壁,艱難的撐起身子,痛的慘白了臉,額頭溢出層層的細珠,大口大口的呼吸。然而,又一波劇痛的痛苦猛然來襲,身子一個顫抖,整個人轟然倒下,無力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安語婧急促的喘息,雙手死死的握住身下的稻草,強烈到無法令人呼吸的痛楚,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吞沒一般,痛苦佔據了所有的意識。痛到極點,她開始在地上打滾,碰觸到背上的傷口,痛的就像有好幾把刀子刺入她的肌膚裡面,痛的撕心裂肺,痛的苦不堪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劇烈的疼痛褪了去,安語婧面如灰色,頭髮凌亂,萬分疲憊的蜷縮在地上,背脊上的冷汗沾溼了身上的衣裳。一股溫熱又刺鼻的液體緩緩的嘴角流出,染紅了她的臉頰,染紅了稻草,也染紅了她的眼眸。

她這是要死了嗎?安語婧累極了,睜着無神的眼眸,無聲的想着。

其實,這樣也好。死,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悄無聲息的奪眶而出,末了,她的眼眸漸漸潰散,極緩極緩的合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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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桀離開以後,安語婧幽幽睜開眼眸,身上的疼痛早已經麻痹了。

低下頭,溫柔的眸子看着懷裡一直沉睡不醒的雲竹,心裡酸澀的緊。

伸手摸了摸柔軟的髮絲,輕聲低喃道,“傻丫頭,一定很痛吧。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若不是自己執意的要出門,也不會被人看到了;若不是自己嫁了這麼一個男人,他也不會來到這個可怕的王府;若不是因爲自己,她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巨大的傷害?

她不過是十二三歲的芳齡,在現代也不過是個天真浪漫的孩子啊。

“別怕,我就在身邊,以後、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安語婧喃喃自語,抱住昏迷不醒的雲竹蜷縮在牢房的角落,流了一夜的淚水。

冷月如畫,夜色如墨,寒風蕭蕭,刺骨冰涼。

潮溼的地牢裡面,安語婧蹙眉,呼吸不息,神色惶恐,睡得極不安穩。

夢中,總有一雙眼眸時時刻刻的盯着她,不管她跑到哪裡總逃不開那雙陰鷙的眼眸子。她害怕,她惶恐,她不安。

然而,這時的情景又切換了另一個畫面,女子婀娜多姿,芊芊素手,輕撫古琴,高山流水般的琴音在她的指尖間幽幽傳來,心莫名的就澄淨了,四周一片祥和景色,甚是寧靜。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聲叫喚聲,女子轉過頭看去,頓時嚇的大驚失色。眼前出現一張血流滿面,淒厲驚悚的鬼臉,淒寒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不……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安語婧夢囈着,雙手泛白,額頭溢出細細的汗珠。

驀然睜開雙眼,眸子驚慌,失聲大喊,“不要……”

剎那間,安語婧怔怔的望着四周的一切,精神恍惚,似還沉浸在剛纔的夢境中,背脊上早已經是一片溼潤。

半響,終於回了神,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腦子內的思緒卻不受控制的漸漸炸開。

究竟是誰殺了老鴇?又如何要對所有的人趕盡殺絕?偏偏又是如此的巧合?一想起剛纔夢中老鴇那恐怖的模樣,安語婧驚的頭皮發毛,寒意乍起。只是,沒料到,不過是一夕之間的事情,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原本活着的人,現在死了,而她也成了階下囚。

安語婧自嘲的一笑,低頭看向懷裡的雲竹,卻意外的發現異樣,探手驚的顫抖一下。

眼下,雲竹的額頭好燙啊,全身燙的太厲害了,看來是發、發高燒了啊。

安語婧急忙小心翼翼的把病中的人,放在乾燥的草叢上,不顧身上的痛楚,奔跑到牢房邊,驚慌的大聲喊道,“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昏暗的牢房內,一聲聲焦急而淒厲的聲音幽幽傳來,異常的詭異。

安語婧不敢放棄,因爲她怕一放棄,上天就會放棄了她最愛的雲竹。於是,不停歇的大聲嚷嚷着,“有沒有人……來人啊……救命啊………救命………”

倏然間,安語婧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心裡乍喜,想也不想道,“差大哥……你……”

話至此處,沒了下文。

安語婧瞪大了雙眼,雙手一鬆,腳步踉蹌的後退,差點摔倒在地,驚悚的看着牢房外那鬼魅般的男人,慌張道,“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會……”

昏暗的燭光下,那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姿如霧如雲,臉上那半邊泛着寒光的銀色面具清晰可見,周身散發出來的強烈的寒意,以及不可忽視的黑暗,卻是深深的刺激了安語婧的神經。

他不就是她在巷子裡面遇到的那個將自己打暈,送回來的面具男人嗎?安語婧緊張而防備的盯着他,絲毫不敢鬆懈。

男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目光在閃動着深邃如墨的光芒,眼底深不可測,如同看到臨死前的玩物的垂死掙扎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而冰冷的完美弧度,薄脣開啓,“你剛不是在拼命的喊救命?如今,本座來了,你又反過來問,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那陰寒刺骨的宛如那萬年寒冰的聲音乍然響起,安語婧的心跳到喉嚨間,刺骨的涼意嫣然開來。

安語婧緊張的注視着人,心裡腹誹道,我怎麼知道會把你給喊過來。

面具男子冷笑一聲,涼涼開口,“你很怕本座?”無疑,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陳述句。

“你可以幫忙去找個大夫嗎?”安語婧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出了她眼下最關心的問題。

面具男子見狀,眼底極快的掠過一絲精光,深不可測,宛如那百年枯井般,意味深長的道,“這天下只有你有這個膽子跟本座提要求。”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暗藏着極大的冷意與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