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爲主宰

青靈震驚了,這樣的計劃是想也不敢想的,“你現在有把握嗎?”青靈問道,她覺得自己口乾舌燥。

“當然,原來確實沒有把握,爲此我創造了永恆之器,但現在即使是沒有永恆之器,我也有把握躲過這場災難,”黑瞳說道,“將強大的精神能量化爲細小的一個點,再配合我思考得來的新方法,大爆炸根本無法傷及到我。”

“那你把龍魔和我接進來的目的是什麼呢?”青靈問道。

“唉,我擔心的是永恆之後。”黑瞳嘆息道。

“情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即使是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我,也無法左右自己的情感世界,情緒上的波動足已讓我在大爆炸中無法如意地控制自己,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讓我心裡得到真正的平靜。”黑瞳說道。

“我把你帶來是想讓我們一起共度永恆,我們可以進入永恆之器,讓神器將大爆炸產生的波及儘量地減到最小的程度,然後我才能抵抗餘下來的破壞。”黑瞳解釋道,“你是我的心結,也是我唯一的破綻。”

不知不覺間,青靈發覺黑瞳正握着她的小手向前走去,她心裡頓時充滿了甜蜜,什麼也不想說,只是靜靜地聽黑瞳說的話,兩個人的永恆是幸福的,如果是一個人的永恆呢?

黑瞳不知道如果讓他獨自一個去面對永恆的命運會怎樣,但他知道肯定不如永遠和青靈呆在一起的好,越是強大的他,在情感上就越需要有一個寄託,黑瞳覺得自己很無奈,卻又是很幸運。

他指着前方停了下來,遠遠的前方他所創造的那個對手正氣急敗壞跑來,青靈心裡一下子擔憂起來,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呢?

“哈哈,海生,好朋友,好久不見了。”黑瞳大笑道,“既然到了這裡,何不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喝喝茶,聊聊天。”草地上立刻冒出了一張精美的圓桌,三朵輕盈的白雲充當凳子。

“該死的東西,該死的傢伙,這是什麼地方,我的力量完全被壓制住了。”海生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提起桌子上幻化的酒杯就往嘴邊送,黑瞳如果要難爲他的話早就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呵呵,不比客氣,這裡就是那個超級黑洞的中心,不好意思,這裡我已經設置了禁制,當然,如果你的力量強大到我的地步,你可以輕易地破除禁制逃出去。”黑瞳笑嘻嘻地說道。

“見鬼!禁制,到底是什麼東西?”海生問道,如此看來,黑瞳已經強大得遠超他的想象了,他不由得暗自泄氣,“你現在變了很多,比原來那種冷冰冰的模樣好多了。”他諷刺道。

“看來你很不服氣啊,”黑瞳悠悠說道,“你的力量,我還給你就是了。”

海生只覺得全身一震,不知不覺間,他的力量已經完全得到恢復了,不過儘管如此,他仍然不敢升出反抗之意,因爲他突然發覺自己完全摸不透黑瞳的底細了。

“準備好了嗎?我想給你試試新的玩意。”黑瞳順手一揮,一個淡淡的銀色光球包住了青靈,將她保護起來。

海生心中大爲警惕,卻不直接向黑瞳發動攻擊,黑瞳知道只有讓他徹底地服輸,海生纔回乖乖地聽話的,在實力面前他也是無可奈何。

“曾經我用絕對冰封困住了你,注意好了,現在還是這一招。”黑瞳輕笑道,這時候海生身上已經燃起了上億度高溫的蒼白火焰,在這樣的高溫下,他不相信黑瞳能夠再使出達到絕對零度的絕對冰封。

“奇妙的規則,無聊的規則。”黑瞳輕嘆道,順着他的話聲剛落,海生所處的空間立刻凍結,甚至連那些蒼白的火焰都給凍住了,青靈看得目瞪口呆,絕對零度,理論上永遠也無法達到的絕對零度居然讓黑瞳輕易地辦到了,而且在這種根本無法想象的情況下辦到的。

“一直到了這裡以後,我才明白這個世界是多麼的奇妙,整個世界依照特定的規律運行,譬如溫度的極限是絕對零度,天體間的運行是因爲相互之間的引力,物體受力而產生加速度,等等這些都得遵循一定的基本規則。”黑瞳嘆道,“但是爲什麼要這樣呢?”

“其實我可以用科學的原理解釋。”青靈反而對黑瞳的提問大爲不解,也許擁有強大力量的黑瞳並不懂得這些。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的解釋是基於那些基本原理之上的,而我則是質疑那些基本原理,譬如爲什麼將一塊燒紅的鐵塊丟到水中時水的溫度會升高而鐵的溫度會降低,爲什麼不是水結成冰而鐵的溫度變得更高?這樣的問題讓人頭痛,後來我意識到試圖弄明白這些是徒勞的,於是我才轉變方向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原理。”黑瞳說道。

海生身體一鬆,原來是黑瞳解開了他的絕對冰封,不過現在他已經被黑瞳的話給迷住了。

“那麼你辦到了嗎?”青靈好奇地問道。

“是的,我可以讓星辰不再相互吸引而是相互排斥,我可以讓溫度由低溫物體自動流向高溫物體,讓冷的更冷熱的更熱,擁有這種力量讓我可以輕易地從任何困境中逃脫,包括這個黑洞。”黑瞳得意地說道。

“哦,難怪我輕易地又被你凍住了,呵呵,如果有人擁有和你同樣的能力,那麼你們交手,會是什麼情形呢?”海生不懷好意地問道。

“那兩人就只好不停地破對方設下的規則,然後迅速地拋出自己的規則,就像兩個相互給對方出難題一樣,看誰出得多出得快並且出得難於解答了。”黑瞳說道。

“難道不會出現一個根本無法解決的難題嗎?”青靈問道。

“不會的,”黑瞳苦笑道:“既然是製造規則,那麼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簡單的例子,譬如對方要求你在1和100之間找一個比100大的數,那麼你如果制訂的規則中90比100大,那麼你就算解了他的難題。”

“天哪!這是什麼世界,我討厭討論這些。”海生抱頭**起來。

“哈哈,這就是力量的體現,最基本而最強大的力量。”黑瞳說道。

“那麼你可以給整個宇宙制定你的原理,讓宇宙永不爆炸,按照你的意志去運行不就行了嗎?”青靈更加好奇了。

“理論上當然可行,不過這需要消耗我極大的力量,沒有任何人能夠創造出整個宇宙運行的原理,因爲宇宙現在遵循的原理是最適合的,所以要逆轉宇宙的毀滅只能是一個空想。”黑瞳解釋道。

“看來,力量最強大的是宇宙本身。”青靈感嘆地說道。

“是的,宇宙的毀滅將會把所有的生靈全部殺死,將所有的物質重新組合,然後再重新誕生新的生命和物質,我們作爲個體或許能夠避開這場災難,但想要完全抗逆它的運行是不可能的。”黑瞳說道:“這也正是我所要追求的永恆。”

“看來你現在已經很有把握了,那你還把我抓來幹什麼呢?”海生不滿地問道。

“我不是無所不能,”黑瞳指着頭腦苦笑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情感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即使擁有強大精神力量的我也無法自由控制。”

“哈哈,我知道了,你陷入了最可怕而又最可笑的愛情之中了,哦,你強大的精神意識決定了你的執着,所以你不能像普通的人類一樣輕易地忘掉,哈哈,有趣,你把我拉來是爲了保護這個小丫頭的。”海生大笑道。

黑瞳沉默了,他輕輕地握了握青靈的手,心中生起了滔天巨浪,曾經有段時間他試圖徹底地割斷自己與青靈的任何聯繫,那一次他差點成功了,青靈也幾乎完全忘記有關他的一切,但黑瞳最後還是失敗了。

“這是天意,黑瞳,是嗎?”青靈輕聲說道。

“是的,天意。”黑瞳道,上天既然無法消滅黑瞳,那麼也會給他留下一個致命的弱點,而黑瞳卻還得很高興地接受它,即使他能獨自闖過去,黑瞳也擔心會受到來自自己內心的懲罰,那將是永恆的懲罰。

“現在你應該知道爲什麼叫你來的吧?”黑瞳說道,“對於你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因爲你也在追求永恆,不是嗎?”

“如果我還有懷疑呢?”海生得意地問道。

“這很麻煩,真的很麻煩,”黑瞳說道,“不過我可以輕易地將你的身體與意識完全剝離出來,取出我的永恆之器,雖然到時候還要一心兩用,但我也不是沒有把握。”

“那麼爲什麼不呢?”海生心中一驚,他沒有理由不相信黑瞳的話,畢竟現在黑瞳已經強得變態。

“因爲我們是朋友,你是精神之器、永恆之器以及海生的融合體,當精神之器完全被海生同化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像我們這樣的人要找一個朋友是多麼地困難。”黑瞳說道。

“是的,我們是朋友,宇宙間獨一無二,最強大的組合。”海生低聲說道,從這一刻起他終於由龍魔變回了海生。

最強大的組合?海生到後來才明白他當時的話是多麼地可笑。

他們都已經忘記了那個星空流浪者,忘記了冒險王,在他們追求永恆的道路上,冒險王並影響不了他們,但是冒險王身邊的那個人卻對他們的計劃用着重要的影響。

她就是拯救了冒險王的那個人,她就是思索者

她思索的是整個宇宙運行的原理,思索的是支撐整個宇宙運行的各種規則。

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反作用於物質,世上先有物質後有意識,意識不能獨立於物質之外,但事實果真如此嗎?思索者穿行在迷茫的時空長廊中,對於她來說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早已註定的過程演變罷了。

她曾經暗中觀測着宇宙中各個文明的誕生,尋找着與她同樣強大的力量,命運的安排讓她錯過了和黑瞳的相會。

在這個神秘的世界裡,她自詡爲唯一的智者,雖然她曾懷疑過造物主也許真的存在這一事實,但想到即使存在真正的造物主,那也不過是在計算中多了一個參數罷了,所以的一切依然可以推算出來,只不過多了一道循環工序罷了。

她創造了屬於自己的世界,在那個孤立的世界裡思索者無處不在,你可以把她當作是一塊石頭,也可以把她當作是諸多動物中的任何一個,甚至可以將她當作是一片雲,一滴水,一團空氣,因爲她無處不在,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變化它都瞭如指掌,甚至於明天這裡將下起一場暴風雨,後天那片森林將因雷擊而着火。

有時候她嘲弄那些自以爲是的肉食性動物,因爲它們很少思考爲什麼天上的雲不會往下掉而雨和雪卻會往下落,爲什麼天上會有太陽和月亮,爲什麼成熟的果實會落向地面而不飛向高空。

思索者知道這是爲什麼,日月星辰因爲萬有引力的相互吸引而不下落,物體會因爲萬有引力的吸引而落回地面,但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思索者感興趣的到底是誰制定了這一規則,如果這一問題找不到答案,她覺得自己和那些肉食性動物並沒有什麼區別。

事實上思索者的意識深深地延伸到了宇宙的深處,它的精神掃過了無數的星體,在遙遠的宇宙深處一場大爆炸正在進行,其中一小塊隕石正因爲這一變化改變了運行的軌跡,二千萬年後這顆隕石將準確地撞上宇宙中的一顆小行星,從而毀滅行星上無數的生靈,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一切已經註定,思索者甚至早就預見了那場爆炸發生的地點和時間。

思索者思索的是支撐整個宇宙運行的基本規則,只要這些基本規則沒發生變化,只要所有的物質依然依照基本規則的規律運行,大到直徑超過幾億光年的星系,小到充斥於宇宙空間各種細小粒子的運行,這一切都可以計算出來,自從宇宙誕生的那一刻起,所以的一切已經註定。

她是思索者,獨一無二的思索者,當物質誕生了意識之後,所以的變化都變得更加難已計算,但思索者依然毫不氣餒。

那座高山將在幾億年之後因爲引力的作用而變成平地,這是可以計算出來的,但是自從這個誕生了生命以來,計算變得複雜了許多,因爲很多時候一場戰爭可以造成大自然數億年纔會發生的變化。

她就是思索者,這個宇宙很大很大,它思索的是那些最基本的規則,它可以推斷出宇宙毀滅的那一刻,甚至可以推算出下一個宇宙的大致走向,她很少將興趣投入到有意識的生命中來,直到那一天,她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一切。

“難道真的有一雙手,它創造了這個宇宙中的所有規則嗎?那麼它到底在哪裡?或者我能將它找出來。”思索者想道,就在這時她纔想起那個被她拯救了的冒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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