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人之會

“我們到了。”黑瞳說道,但青靈卻什麼也看不見。

“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屏蔽了你的意識,所以你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黑瞳說着輕輕地握住了青靈纖細的手,青靈心中一跳,一個神秘的星球立刻顯現在她眼前。

飛船中的八個幽靈突然消失,就連同那艘飛船也消失了,青靈驚奇地發現自己和黑瞳正踏着潔白的雲彩從高空緩緩下降。

“看來他們對我們並無好感。”黑瞳苦笑道,“可能是我的所作所爲讓他們感到了難堪,唉,他們這麼做可不是待客之道,怎麼能丟下客人就走呢?”

幽靈星異常地大,整整有十個魔星那麼大,星球的絕大部分被綠色的植被覆蓋着,高山上的積雪在柔和的光芒下閃閃發亮,天空一片蔚藍,不時見到白色的大鳥從高空結隊飛過,浮雲片片,天上兩個白色的太陽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這是一個美麗的仙境。

“多美的地方啊!”青靈感慨萬千,這一趟真沒白來,這裡確實是人間仙境,完全沒有他們那類文明發展所留下來的污染痕跡,幽靈文明的發展與自然充分地結合起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下面很多幽靈在注意着我們呢,呵呵,想不到在這裡居然碰到了老朋友。”黑瞳說,星球下面精神波動異常地強烈,他與海生進行着五千萬年來的第一次交流。

“可是我什麼也看不見,”青靈苦惱地說道,“你所說的朋友就是魔星上認識的那位嗎?”

“是的,除了他還有誰呢?想不到他現在變得這麼強大了,還成了幽靈族的神,真想不到啊,不過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黑瞳說。

這時成百隻白鳥朝他們飛來,在他們前面排成兩列,黑瞳微笑着攜帶青靈踏雲從中前進,這是幽靈族在對最尊貴的客人行歡迎之禮。

白鳥齊聲發出動聽地歡鳴,空氣中流竄着清香的氣息,“想不到你的朋友竟然這麼歡迎你。”青靈暗中說道。

“是啊,當初我剛到魔星的時候,他居然躲在幽深的海底,現在這老怪物總算有些變通了。”黑瞳悠然說道,“在魔星的時候他可沒少打擾我呢。”

“現在看來你們這場架打不起來了。”青靈說道,她不由心裡放鬆下來,幽靈星其實應該改名叫仙靈星纔是,這麼美麗的星球和好客的生靈怎麼能夠說是幽靈呢?

四隻白鶴飄然而來,在他們面前化做了四個白衣老人,其中一個竟然就是那八個幽靈中的一個,“幽靈四長老奉命前來迎接貴客,怠慢之處請多見諒。”他們的態度無比的恭敬,自從知道眼前的這個強大的男子是幽靈神的朋友後,他們的態度馬上轉變了。

“唉,海生明明知道我最厭煩這些禮節,卻又偏偏讓你們來爲難我,讓我說什麼纔好呢,你們又不像那些愚蠢的恐龍,打又打不得,嚇又嚇不走。”黑瞳說道,身邊的青靈聽了大感有趣,這實在不應該是客人所說的話。

“哈哈,你這老怪物,五千萬年過去了,你的怪脾氣還沒改變多少啊,小的們,既然貴客不喜歡,你們就散去了吧。”遙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幽靈四長老苦笑一聲轉眼消失,天上的白鳥也迅速化成浮雲而去。

“想不到這個老怪物居然變成了一個強盜頭子。”黑瞳低聲說道,青靈不由心裡一陣好笑,不過她也被神秘的海生給吸引住了,這絕對是兩個強大生靈的會面,而她居然就是旁觀者。

他們在大海上空停下了雲腳,平靜的海面上大海突然像被煮沸了一樣升起一陣陣白霧,濃濃的白霧聚集在他們雲腳周圍,與他們腳下的白雲完全融合成一個整體,然後平鋪在他們腳下,化成了一塊方圓十丈的白色雲毯。

雲毯上又冒出了數朵雲彩,化作了三隻凳子和一張圓桌,他們就在圓桌旁坐了下來,這時候一個鬚髮皆白的白衣老頭在他們對面出現了,他白衣飄飄,仙風道骨,這就是幽靈族的神,黑瞳的朋友海生。

“海生,很久不見,你居然有這麼多的排場了,想不到五千萬年的時間你又在這裡培養出了這麼多的徒子徒孫。”黑瞳打趣說道。

“哈哈,你還不是一樣,從來不愛搭理別人的黑瞳現在居然和一個漂亮的天極星公主在一起了。”海生大笑起來,青靈不由得臉色發紅,轉眼望去,卻見黑瞳神色自若。

白色的雲毯隨風輕飄,海生憑空取出了幾個瓶子,裡面盛滿了白色的液體,“此乃我們幽靈族有名的酒,你們嚐嚐味道如何?”海生說着順手將幾個瓶子拋了過來。

黑瞳接過瓶子,伸手望空中虛抓兩下,變出了兩個雪白的酒杯,然後替自己和青靈滿上,清香的酒氣頓時撲鼻而來,“放心,這東西喝了不會醉的,而且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你放心喝就是了。”黑瞳說道。

三人提起杯子一飲而盡,酒一入口,青靈只覺得一股清涼無比的氣直貫體內,然後在她身體內各處流暢運轉,頓時全身感到無比的舒服,而杯子裡的酒又自動滿了起來。

“好酒啊!”黑瞳讚歎道,然後含笑地望着海生。

“好酒啊,可惜,唉!”海生卻發出了無奈地嘆息,似乎這種的酒喝了令他非常難受,青靈見了不由得好生奇怪。

“哈哈,老怪物現在已經完全是精神體了,現在我們面前顯示出來的形體不過是個幻象罷了,這樣的美酒他是完全品嚐不到的了,只能想象罷了,哈哈。”黑瞳向青靈解釋道。

“哦,難怪他如此嘆氣呢!”青靈頓時明白過來,“原來精神文明發展的極致居然是無形的精神體啊,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她心想。

“他孃的,現在幽靈星上我成了唯一無法品嚐美酒的人了,可惡。”海生惱怒地說道,雖然貴爲幽靈族的神,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黑瞳卻只是微笑着細細地品嚐可口的美酒,海生的事似乎與他完全無關。

“難怪你命令那些徒子徒孫們四處替你尋找精神體啊,難道你想通過加大自己的精神力量來達到將無形的意識轉化成實體的嗎?”黑瞳問道,海生聽了連連點頭。

“我記得你離開的時候並不是完全的精神體啊,爲什麼現在你發生了這麼大不變化了呢?”黑瞳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道。

海生說道:“精神之器,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所說的話。”

“是的,我感應到了,沒想到它已經完全與你融合成了一個整體,不過也將你化作了完全的精神體。” 黑瞳說道。

“咳,原來你已經知道了,不錯,我現在與它完全融合成了一體,雖然我的精神力量強大了好幾倍,不過可惜的是再也無法轉化成實體了。”海生遺憾地說道。

黑瞳卻只是不答,海生只好拉下臉皮問道:“我說老朋友啊,你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幫我一把的,是嗎?”

“當然有辦法,但我有些擔憂。”黑瞳說道。

“哦,你還有什麼值得擔憂的呢,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你?”海生好奇地問道。

“我擔心的是你,海生,我不會輕易將永恆之器交出的。”黑瞳說道。

黑瞳喚出了永恆之器,黑色的珠子突然出現在他們的上空,永恆之器輕輕旋轉,閃動着黑色的幽光,然後在黑瞳與海生之間懸停下來。

“果然是件奇妙的寶貝。”海生稱讚道,“確實不枉費你的一番心血?”

“是的,它總算製造出來了。”黑瞳說道,“如果它與現在的你再次結合起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這一點連我都無法預測。”

“這就是那個永恆之器嗎?爲什麼現在變得這麼小了呢?”青靈好奇地望着這個黑色的圓珠,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海生嘆了一口氣,永恆之器上突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只見海生古怪的笑笑了,突然在他們面前消失了,一道白光直衝永恆之器而去,卻被那道銀光擋在了外面。

白光似乎並不甘心,它圍繞着永恆之器高速旋轉起來,青靈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奇觀,突然她心中一跳,永恆之器和白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瞳舉起了杯子,他的神色無比地凝重,青靈正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卻見黑瞳揮手示意她別要說話,青靈只好把疑問留在心裡。

“你變了許多。”黑瞳幽幽說道,青靈不知道黑瞳此話何解,突然海生又出現了,他靜靜地坐在原來的地方,似乎從來沒動過,但他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平靜,靜得有點可怕,那個仙風道骨般的老人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是的,你不知道純爲精神體的我是多麼地痛苦,我竟然無法找到能承載像我這樣擁有強大精神力的載體,我不甘心。”海生黯然說道。

“於是你就動了搶奪永恆之器的念頭?”黑瞳冷冷地問道,青靈立刻感受到了兩人之間那種緊張的氣氛。

“看到這樣的寶貝,沒有人不動心的,但我知道這是你花了漫長的時間才製造出來的,一定不會白白送給我,但我再也不想當這個強大的鬼魂了,我的行爲一定令你很失望吧。”海生平靜地說道,卻無絲毫慚愧之意。

“可惜的是你雖然變得比過去強大了許多,但仍然無法超過我,你一定心裡很沮喪,是嗎?”黑瞳說道,“其實我本來是想替永恆之器找個主人的,但你的行爲令我感到失望。”

“你……你說什麼?”海生大吃一驚,臉上這才流露出了無比後悔之意,“爲什麼你自己不用呢?”

“你是知道那個計劃的,我製造了這個永恆之器,但這還不夠,現在的永恆之器只是個沒有靈魂的工具,只要融合了足夠的精神力量,它就會變成一個強大得超過你想象的生靈,這纔是我的目的。”黑瞳說道。

“你是想製造出一個聽從你的奴隸嗎?”海生憤恨地說道,“那你一定無法實現的。”

“你錯了,我只想創造出一個足夠強大的能幫助我的朋友,一個絕對不會傷害我的朋友,因爲我不想給自己培養出一個強大的敵人,我本來以爲你能做到的,但很遺憾,融合了龐大的精神力量之後,你已經變了。”黑瞳失望地說道,宇宙雖大,但又到哪裡去尋找像海生這樣擁有強大精神力的生靈呢?如果找不到,他的永恆計劃又怎麼來實現呢?

“你爲什麼不冒險試一次呢?想要再找出像我這樣強大的鬼魂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找得到,你就不怕他們的野心比我還大嗎?如果我們聯手,這個宇宙中還有什麼我們無法完成的事呢?”海生心中又生出了新的希望,他的話令青靈感到無比震驚,難道他們要統治整個宇宙嗎?

“你們該不是爲了這個宇宙吧?”青靈再也聽不下去了,如果真是這樣,又有誰能抵抗得了他們呢?

“我不是,如果是的話現在的我就可以辦到,但我不敢保證他是不是這樣想。”黑瞳指着海生說道。

“我有那麼無聊嗎?況且還有你這個怪物在暗中注視着,給我天大的膽我也不敢呀。”海生滿臉無辜地說道,“爭奪你的寶貝,我只不過是想品嚐這些美酒罷了。”

“你先走吧,此事容我好好想一想。”黑瞳平靜地說,海生聽了此話後無奈地離開了。

天空中一道七色的光芒落了下來,將黑瞳他們籠罩在裡面,雲毯載着他們往海面上落去,靜靜地浮在水面上,耳邊傳來優美動聽的歌聲,聲音飄渺不定,青靈只希望時光就此停頓下來纔好。

“那是海中的一種魚在歌唱,想不到就連普通的一條魚也能發出如此美妙動聽的聲音。”黑瞳說道,這顆星球的美麗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說我是否應該相信他一次呢?”黑瞳問沉醉其中的青靈。

“如果你自己都拿不定注意,我的話你能相信嗎?”青靈說道,黑瞳默然,他心裡突然亂了起來,這是從未出現過的現象。

“我現在無法看穿他的心了,如果讓他獲得了永恆之器,我就更加對付不了他了,但看來也只能將永恆之器交給他。”黑瞳黯然說道,“至少他還算是我的朋友,交給另外的人我更加不放心。”

青靈隱約覺得此事不妥,因爲這完全是一種賭博,“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青靈問。

“沒有了!”黑瞳嘆道,除非他重新獲得自己失去後的全部力量,“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帶你前來嗎?”黑瞳突然問道。

“哦,爲什麼呢?”青靈不由得好奇起來。

“因爲我也擔心永恆之器融合其他力量之後會超出我的控制,如此一來他首先要消滅的人肯定是我,但我不會輕易被消滅的。”黑瞳說道。

“這個宇宙中只要有人記得我,將我深深地留在心裡,那麼即使我被消滅了,總有一天我還會重生的,但我這一生獨來獨往,又有誰會記得我呢?”黑瞳嘆道,“直到碰上了你,只有你比其他人更在乎我的存在。”

“越來你早就知道了。”青靈說道。

“是的,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願意跟一個陌生而又充滿危險的我呆在一起,但只要你以後還記得我,那麼就算髮生了意外,我也還有希望的。”黑瞳說道,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妖異。

“你怎麼了?”望着那妖異的眼神,青靈驚問道。

“如果我被毀滅了,”黑瞳慢慢地說道,隨着他的話,青靈突然發覺黑瞳身體一點點地融化並消失在空中,“你是否還會記得我呢?”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縹緲不定。

“不!”青靈喊道,然後黑瞳完全消失,那妖異而傳神的目光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裡,讓她無法忘卻,難道他就這樣走了嗎?一滴眼淚落了下來,迅速消失在潔白的雲毯上。

“你在哪裡?”青靈心裡問道。

“別要問我在哪裡,明天海生來找你的時候,你就向他告別吧,我會送你回去的。”黑瞳的聲音在她心裡響起,“我要改造永恆之器,這樣就算他以後背叛了我,我也能和他保持着心靈上的聯繫。”

“那麼你是否會一直保持和我的聯繫呢?”青靈問道。

“不會的,因爲這樣會引起他的注意,這樣對你不好。”黑瞳說完就再無聲息,青靈突然覺得自己完全孤立無助了,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她將是黑瞳最後的希望,而這個希望也許正是這個宇宙的希望,想到此青靈覺得身上突然沉重了許多,她無法阻止黑瞳的計劃,現在唯有寄希望於計劃的順利進行,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黑瞳強大的精神從幽靈星上空掠過,然後落在了那座宏偉而神秘的神殿面前,海生靜靜地站在神殿的中央,黑瞳現出身來,兩人默默相望。

“我知道你會來的,黑瞳,這是命運的安排。”海生輕輕說道。

“別要說這些好嗎?海生,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唉,恐怕以後我們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地坐在一起交談了。”黑瞳說道。

“是的,黑瞳,有時候甚至連我都無法控制得了自己,唉,你還是將永恆之器帶走吧,否則我們某一天也許真的會成爲敵人。”海生說道。

黑瞳搖了搖頭,“我要知道真相,海生。”他將雙手伸到眼前,“時間無聲地從我的雙掌穿過,冥冥中一切似乎暗藏天機,無形的手將我拉向了它設下的陷阱,可惜現在我還無法參悟得透。”他輕聲說道。

海生不由得心神一震,“你感應到了?”他驚問道,“對於它的存在連現在的我都無法理解,難道你就真的感應到了嗎?”

黑瞳搖了搖頭,“我追逐強大的力量,但卻來不及仔細探索它的存在,總有一天我會靜下心來摸出它的真相的,海生,那雙手無處不在,但是它是抓不住我的。”他說道。

“那麼永恆呢?”海生問道。

黑瞳的眼神突然暗淡下來了,“這是一個誘惑,但我無法放棄,它在陷阱中放下了塊誘人的餌,我則試圖將那塊餌取走而又不讓自己陷入其中,海生,我無法拒絕。”他說道。

“難道你就不試圖再尋找其他的辦法了嗎?”海生問道。

黑瞳笑了笑,“海生,現在的我找不到,而且它也不會讓我如此安心的去尋找的,你也身陷其中,對嗎?永恆的誘惑太大了,我們就賭一次好了。”他說道。

“是的,黑瞳,那我們就賭這麼一次吧,如果我真的變了,希望你不要手軟,一定要想辦法戰勝它,唉,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話。”海生說道。

兩人站了起來,“那雙無形的手確實是存在的,海生,你就不用懷疑了,它雖然很強大,很神秘,但我們也要戰勝它,唉,我很懷念已經逝去了的力量,如果我還像最初的那麼強大,現在它又如何奈何得了我呢?”黑瞳心裡嘆息道。

兩人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隨即鬆開,黑瞳大步朝外走去,隱入了無邊的黑暗中,望着黑瞳消失的身影,海生怔怔發呆。

“黑瞳,如果某一天我變得不再是我了,那麼你也不要放棄,那雙無形的手能控制得了我,但它一定控制不了你的,你應該明白,如果我真的變成了你的敵人,那麼我將不再是我,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海生輕輕說道。

“是的,我不會留情,更不會放棄,永恆的追逐將是我最大的夢想,沒有人能夠阻擋,如果你已經不再是你,那麼我將親手毀滅我的神器和我唯一的朋友。”黑瞳說道。

“宇宙茫茫無邊,如果一切都無法挽回,你可以到星空的深處尋找另外的強大者,你一定能夠找到的。”海生說道。

他聽到了黑瞳的一聲嘆息,然後再也感應不到黑瞳的存在了,他知道,現在黑瞳在等待着,看他是否逃得過命運的控制,看他是否會變成他的敵人。

高大宏偉的神殿無聲塌了下來,清風吹起了海生雪白的鬚髮,遙望星空,他看到的是一片迷茫的未來。

那雙無形之手真的存在嗎?

如果不是,所有發生的這一切又有誰能夠解釋清楚呢?

如果是,那麼那雙手又在哪裡呢?

青靈靜靜地坐在那裡喝着那永遠也喝不醉的酒,酒杯中的酒卻始終無法喝空,但青靈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擡頭望天,兩個太陽分別由東西兩頭落了下去,黑暗降臨幽靈星大地,雲毯發出柔和的白光,與頭頂上的七彩光芒相互對映,構成了一個美麗的小天地。

她沉沉睡了過去,沒有夢,沉睡過去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當我睡着的時候,真正的我又在哪裡呢?”青靈從沉睡中甦醒過來,輕輕問自己。

她看着朝陽升起。

兩輪紅日由東西兩方緩緩升起,兩個太陽晚上在星球的另一方打了個照面,現在星球的這一面又成了美麗的白天,微風輕輕地托起了雲毯,將她帶到了陸地的上空,那裡海生和其他的幽靈們正等待着她的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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