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已經作出決定了?無怨無悔?”冒險王含笑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宇文拓,他心裡很好奇,到底是誰讓他這麼快就作出決定來的呢?或者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他暗想。
“是的,前輩,宇文拓從今以後將以天下爲己任,即使到頭來衆親叛離,宇文拓也無怨無悔,從今以後宇文拓就用這條命去博弈天下。”宇文拓堅定地說道。
“拓,很好,看到你下這個決心我也很欣慰,畢竟我沒找錯人,關於諸神之事你不用擔心,你來對付天下,而我則去對付諸神,等我的事情辦完以後,自然會騰出手來幫助你,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冒險王說道。
“是的,我們一定回成功的。”宇文拓回答。
冒險王取出了一卷羊皮遞了過去,宇文拓接過一看,上面空無一字,不由得一怔。
“拓,這是無字天書,每晚三更時分你取出來學習,每天只能看一個小時,此書是諸神之中最有智慧的文神和智慧女神合力而寫,此外冒險王再加上了自己的手法,可以讓此書在星蘭夏不受四大神山的影響而受損,此書上的文字只能你一個人看,待你學完了書上的用兵之法,你的技藝應該也學成手了,到時候天下各國之中將再無一人能在用兵上跟你抗衡,你隨藍玉他們到星蘭夏去的這段時間裡,我不能與你相見了,當你從星蘭夏返回的時候,我可能已經解決了諸神之事,到時候再看你建不世之功。”冒險王說道。
“前輩,宇文拓必將盡心盡力,但我要前輩答應我一件事,到時候無論出現了什麼樣的情況,宇文拓都將不會與藍玉師傅他們正面爲敵,否則宇文拓還是無法心安。”宇文拓說道。
冒險王笑了笑,“拓,到時候事情的發展恐怕已經是你無法左右得了的了,但冒險王答應你,如果非到了你們兵戎相見的那一刻,冒險王必盡全力阻止你們之間的爭鬥就是了,冒險王不會讓你與藍玉他們正面交鋒的。”冒險王說道。
宇文拓頓時放下心來,但後來的發展連冒險王都無法預測了,當無數的星辰從天空墜落大地之時,即使是他也依靠思索者的庇護才能渡過劫難,而即使是思索者在命運之手的面前也不得不黯然長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天生異象,藍玉等人拜別東華國君獨孤文,返回星蘭夏而去,國君獨孤文與國師墨玉兩人親率大臣將他們送出城外,宇文拓則隨藍玉出使星蘭夏,順便充當使者的角色。
“王請回,對於王的盛待藍玉等人將永生難忘,願我兩國今後世代友好,永不爲敵,共同應付不測之風雲。”藍玉回身說道。
獨孤文等人止住了腳步,“是的,如聖者所言,願今後我們兩國世代友好,永不爲敵,願天下太平,人間安居樂業。”獨孤文回答,宇文拓聽了不由得低下了頭。
雙方就此分手,恍惚間,風漫天突然發覺對方人羣中一青衣女子,正抱着一女孩在打量着他,不由一怔,欲待細看,那女子卻已消失不見,讓人疑是幻覺。
“剛纔我好象發現一青衣女子,抱一女孩在人羣中打量我們,讓人心裡生出了一絲非常奇怪的感覺。”路上風漫天不由得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呵呵,老風啊,我看你是太多心了,那麼多的人,有幾個女子也不用奇怪的啊。”霍金斯不以爲然地說道。
宇文拓卻接過了話題,“風師傅看到的可能就是寧珂小公主和她的神秘老師,聽說國君特意爲小公主請了一位神秘的青衣女子做老師,不過那女子到底是如何模樣倒很少有人見過。”他說道。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呵呵,剛纔老風見到的可能就是那人吧,看樣子那女子對老風還挺有興趣的哦,呵呵,以後拓兒回來的時候,順便讓老風送一送,說不定還能騙來一個夫人呢!”段空哈哈大笑起來,風漫天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六人的速度極快,霍金斯、風漫天和段空三人提攜宇文拓在前面飛奔,藍玉夫婦則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隨着,轉眼間他們就來到了那條大江邊上,茫茫白霧自江面上連天而起,好象眼前立起來了一座天牆,四人停了下來,回頭望去,藍玉二人卻還沒有出現,於是停下腳步靜待二人的到來。
“玉,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我們今後再踏上這片國土的時候,天下將再不會是象現在這麼太平了,我很擔心,天生異象,這個安寧的國家恐怕將再也不會安寧得下了呢。”舒亞擔心地說道。
“公主,你何必擔心這些呢,順其自然吧,老師臨走前不是這麼囑咐我們的嗎?”藍玉不由得拉住舒亞的手說道。
“呵呵,玉,看到宇文拓那孩子剛見到我們時的那副拘束的模樣,跟當初的你非常地相象呢,沒想到當初那個跟在我後面連話都說不好的你竟然會變成了如今名滿天下的藍玉,真想不到呢!”舒亞不由得笑道,“我很奇怪當初你怎麼會當我的學生呢,我當時根本無法交給你任何東西。”她說道。
“呵呵,誰叫當時你是公主呢?堂堂星蘭夏的公主當老師,手下卻沒有一個學生,那豈不是很沒面子,唉,那時你那麼小,甚至我都比你要大上兩歲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了,糊里糊塗就成了你的學生。”藍玉笑道。
“藍玉,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可笑的是我當時還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師傅呢,後來我才明白,自己對師傅只有無比的尊敬,他高高在上,讓人無法靠近他的心,後來你一從帝威回來,我就將你留在我的身邊,難道你當時不明白嗎?”舒亞笑問道。
“呵呵,我怎麼會不明白呢?要不然怎麼會讓公主變成我最疼愛的妻子呢?”藍玉輕輕一笑,“想不到一晃眼就過去了這麼多年,不過公主在我心裡卻依然沒有一絲變化呢。”
“是嗎,但你在我心裡卻有了很大的變化,”舒亞說道,“最大的變化就是你的臉皮變厚了,厚得你可以面不改色的說出很多讓人無法說出的話。”
藍玉笑了笑,“那些話只有公主一個人知道,藍玉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纔不相信公主會將那些話告訴別人呢!”他望着心愛的妻子深情地說道。
“唉,不知道現在師傅到底怎麼樣了,說不定他正在暗中注視着我們呢?”舒亞說道,藍玉不由一怔。
空中一隻神俊的白鳥突然清鳴一聲,從他們頭頂飛過。
那是鳥或許就是師傅變的呢,他們不由得暗想,大江橫在他們眼前,風漫天等人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們二人攜手飄然而來。
藍玉二人輕笑一聲,也不說話,衆人正待飛身而起,穿過茫茫的雲霧直達對岸,突然之間漫江雲霧兩邊分開,一青衣女子正抱着一個小女孩踏水而來,茫茫大江,她如履平地,衆人見了大吃一驚
“那就是她,我在離開華之京的那個女子。”風漫天說道。
“是的,那孩子正是寧珂小公主。”少年宇文拓說道。
“請問姑娘如何稱呼?”風漫天不由上前問道,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眼前的這個青衣女子使用水魔法的能力必定不在他之下。
“水靈,你們可以這樣稱呼我。”水靈說道,衆人不由得心頭一跳,人如其名,此女子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讓人不覺心頭一亮,看到她就不禁讓人懷疑,這女子該不會是水化成的吧!
“宇文拓,你叫宇文拓,我知道你,父王這段時間常提起你的名字。”小公主朝宇文拓叫道,“宇文拓,你還會回來嗎?”她問道。
“公主,宇文拓一定會回來的,”少年彎下了腰,“宇文拓拜見寧珂小公主。”他說道。
“嘻嘻,”獨孤寧珂伸出了小手,水靈竟然任由她攀上了宇文拓的脖子,“宇文拓,你要成爲一個大英雄,是嗎?成爲一個讓天下人都知道的大英雄,你答應我。”小公主叫道。
“對不起,寧珂公主,宇文拓不敢如此答應你的要求。”宇文拓回答。
“不,如果你不能成爲大英雄的話,就不用再叫宇文拓這個名字了,嘻嘻,本公主賜姓給你,以後你改名叫獨孤拓好了。”獨孤寧珂笑道。
“對不起,寧珂公主,宇文拓永遠也不會改名的。”宇文拓回答,同時躲避着小公主在他臉上不滿地抓來抓去的那隻雙小手。
水靈從他們眼前走過,“我今天是來送你們的,下次見面的時候恐怕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了。”水靈說道,然後在風漫天面前停了下來。
“你知道天下爲什麼越來越多的人無法使用水魔法的原因嗎?”水靈問道。
“風漫天不知,請水靈姑娘告之一二。”風漫天回答道。
突然之間水靈拉起了他的手,風漫天不由得臉色一怔,只見水靈仔細大量着他手指上的紅戒指,“這枚戒指的存在讓你能夠任意地使用水魔法,驅動水元素,唉,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將這枚戒指送給我。”水靈說道。
風漫天不由臉色一紅,“水靈姑娘,這是師傅留下來的東西,我不會送給別人的,恐怕讓姑娘失望了。”他說道。
“呵呵,我知道是他留下來的東西,也知道這枚戒指對你來說很重要,但總有一天這枚戒指會失去作用的,你相信嗎?”水靈對他眨了眨眼睛。
“這怎麼可能?”風漫天不相信的說道。
“呵呵,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寧珂小公主,別胡鬧了,我們該送他們離開了。”水靈說着抱過了獨孤寧珂,“你們可以離開了,風漫天,記住我今日說過的話,當那枚戒指失去效果的那一天,就是我來找你的時候。”她大聲說道。
奔騰而過的大江突然在他們的面前一分爲二,一道巨大的水牆呈現在他們面前,水牆頂上浪花翻騰,卻沒有衝出,他們怔住了,如此神奇的力量到底是怎麼使出來的呢?
“呵呵,不必奇怪,天下間善使水魔法的人很多很多,而我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個,風漫天,你說如果我擁有那枚戒指,那將會如何呢?”水靈笑吟吟地問道。
風漫天瞪大了眼睛,“即使你沒有這枚戒指,天底下也找不出比你更擅長使用水魔法的人了。”他說道。
“呵呵,也許是吧。”水靈回答。
他們六人穿過了水牆,抵達對岸,回頭看來,江水奔騰,那道水牆已然消失,一切恢復正常,對岸的那青衣女子在縹緲的水霧中若隱若現,望着那個身影,風漫天不由癡癡呆住了。
當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卻已經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高高的天空之上,神俊的白鳥像閃電一樣掠過長空,轉眼飛到了黑暗森林中來,在黑暗森林的中央,一隻美麗的七彩麒麟好奇地仰望天空,那隻全身銀光閃閃的白鳥就落了下來,落到了麒麟的鼻子上。
“你是誰呀,進入敢冒犯我麒麟神獸的威嚴,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這個黑暗森林之王嗎?”麒麟好奇的問道,其他的動物看到它的出現只會被嚇得瑟瑟發抖,沒想到這隻白鳥一點也不害怕它。
“一隻麒麟而已,我爲什麼要害怕。”白鳥滿不在乎地回答。
“看情況你也是一隻神鳥,但比起我百獸之王來還要差那麼一點,呵呵,我可是神獸啊!”麒麟驕傲地說道。
“那又怎麼樣,你知道我是誰嗎?”白鳥問道。
“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呢?”麒麟不解地問道,連它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它不生氣,居然任由一隻白鳥在它頭上跳來跳去,儘管那是一隻神鳥。
白鳥偏了偏頭,“呵呵,我差點忘記了,說出來你也不知道的。”白鳥說着飛上了空中,它張開了美麗的翅膀,從它身上閃發出一種聖潔的光芒,“你看我的羽毛多麼的美麗,多麼的聖潔,純潔得勝過了天上的雲,呵呵,從今以後我就叫白羽。”它說道。
“白羽,恩,不錯的名字,不過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麒麟不以爲然地說道,“我就叫麒麟,這個名字已經代表了一切。”
“呵呵,麒麟啊麒麟,你不知道現在白羽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是多麼的響亮,不過如果看到一隻自稱白羽的神鳥,他們是否會聯想到一個名叫白羽的人呢?”白羽笑道,“麒麟啊,就讓我們一起到各個世界去遊蕩一下好嗎?”
“白羽,你的建議不錯,我們該先到哪裡去呢?”麒麟興奮地說道,“奇怪,原來我從來就不想走出黑暗森林,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動心了。”
“呵呵,因爲這是我對你說的話,你怎麼好拒絕呢?”白羽說着落到了麒麟頭上,“我發覺人世間正有一場好戲等着上演呢,我們去看看好不?”
“那有什麼好看的,我擔心那些神靈見到我們後會將我們給抓起來,如果被他們關起來,或者當坐騎用,那我神獸之王的面子何在?”麒麟擔心地說道。
“呵呵,麒麟啊,那場好戲就發生在諸神之間呢,你不是害怕諸神嗎?聽說他們要舉行一個諸神大會,你知道有個叫冒險王的人嗎?他就要出手對付諸神了呢,我們看熱鬧去,有我白羽在怕什麼!”白羽說着輕輕地扇動着翅膀,麒麟驚愕地發現自己是身子竟然自動飛了起來。
“哇,你這隻神鳥倒挺厲害的,不過不要你來帶我,我自己會飛。”麒麟說道,它主動騰空飛向遠方,白羽收回了翅膀,輕輕閉上了眼睛。
“麒麟啊,你心裡仍然很害怕,是嗎,呵呵,我給你一個東西,讓你可以飛得象閃電一樣地飛,如此一來還有誰會追得上你呢?”白羽說道。
“呵呵,你雖然是一隻厲害的神鳥,但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呢?我纔不相信你呢?”麒麟邊飛邊說道,這時候頭上的白鳥輕輕地提起爪子踩了它幾下,麒麟不由得渾身顫抖,幾乎由空中掉了下來。
“你怎麼這麼厲害?這不可能!”麒麟驚叫起來。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麒麟,你沒見過的事還多着呢,唉,暫時送你四隻鞋子好了。”白羽說道。
“鞋子,你見過穿鞋子的麒麟嗎?”麒麟好奇地問道,但它再也不敢對那隻神奇的鳥有絲毫不敬了,就在問話間,它突然發覺自己的速度加快了許多,浮雲一閃而過,迎面而來的狂風像刀子一樣從身上刮過,當然對於擁有那身硬甲的麒麟來說即使是真正的刀子也無所謂,讓它好奇的是背上的白羽也絲毫不受影響,不過想到白羽的厲害,它隨即明白了。
低頭下望,才發覺自己的四隻蹄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難道這就是白羽所說的鞋子嗎?麒麟不由得好奇起來,這也未免太神奇了。
“呵呵,就是這麼神奇,”白羽彷彿知道了它的想法,“現在你還想不想要這四隻鞋子呢?”它問道。
“當然,爲什麼不呢?有了它們以後我遊遍天下都不怕了,呵呵,你不是說要去見諸神大會嗎?我們快去,在哪裡啊?”麒麟問道。
“唉,想不到你性子竟然這麼急,還沒開始呢?現在那個叫冒險王的人正在冥神那裡呢,可能還要過十天半個月纔開始吧!”白羽說道。
“我很奇怪,你爲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呢?”麒麟好奇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某個神的化身吧,很讓我懷疑呢!”
“呵呵,別亂猜了,我可不屬於他們那一類的,麒麟,你是猜不中我的身份的,平時我都是忙於自己的事情,很少用心去查看一下這個世界,唉,現在一個人很無聊呢,想要睡覺卻又睡不着,於是決定到處逛逛,自由自在的,什麼都不管,這樣難道不好嗎?”白羽說道。
“看來你和我差不多,無聊的時候只是睡覺,”麒麟說道,“理解!”它補了一句。
白羽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和你不同,當我真正沉睡過去的時候,可能誰也無法叫我叫醒呢,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恐怕這個世界已經走到盡頭了,那豈不誤了大事。”它說道。
“唉,不明白你的話,難道你從來沒有認真的睡過一覺嗎?”麒麟好奇地問道。
“心裡有所牽掛,就不能真正的睡眠過去,即使在睡夢中也會保留一絲模糊的意識。”白羽說道。
“那確實不一樣,不過我還是喜歡真正的睡眠,睡了以後什麼都不知道了的感覺纔好。”麒麟說道。
“呵呵,那就等同與死亡了,死去了後就什麼都不知道,麒麟啊,你在完全沉睡的時候是否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呢?呵呵,思考一下,那時候你的生命又到哪裡去了呢?”白羽問道。
麒麟不由得一怔,“你的話確實非常的有道理,唉,這個問題確實很可怕,你爲什麼要這麼問我,以後叫我怎麼還能安心的睡覺呢?”麒麟不滿地說道。
“呵呵,麒麟啊,和你討論這些確實沒意思,你是絕對不會思考一塊千萬年靜立的石頭裡面是否也孕育着一個沉睡的生命的,不過你也說得對,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什麼事情都要追究個明白的話,恐怕永遠也不得安寧,唉,搞不懂爲什麼有人喜歡研究這些問題。”白羽說道。
“喂,尊敬的白羽啊,剛纔你說心裡有所牽掛,到底是什麼牽掛呢,能說來聽聽嗎?”麒麟好奇地問道。
“呵呵,你猜呢?”白羽笑問道。
“這我怎麼猜得着,該不會是牽掛一隻小青鳥吧!”麒麟隨口答道。
白羽不由一怔,“麒麟啊麒麟,你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呢,真看不透啊,或者這就是大智若愚吧!”白羽不由歎服起來。
是啊,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智者殫精竭慮而無法找到的答案,往往愚者會隨意一口就說了出來,令智者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