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半蹲在弗拉格的身旁,看着死去的弗拉格的眼神裡透出些疑惑,他不知道弗拉格在軍營裡遇到什麼事情,直接告訴他,軍營裡肯定有陰謀。
林恩豁然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戒指放在胸前,以最快的速度將弗拉格埋葬後,迅速騎上馬後,坐在馬上的林恩回頭看了沒有墓碑的墳,他不識字所以不能給弗拉格立碑了。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藏在胸前的戒指,頓時整個人陷入沉思當中,弗拉格最後的交代是什麼?弗拉格·君士坦丁?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又有什麼秘密?林恩對此毫不知情,戒指有什麼用處?他還是不知道,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戒指或許是唯一的突破點。
但林恩沒有拿出戒指來細細打量,現在並不是時候,他收回思緒,臉上一陣無奈,他苦笑了下搖了搖頭後,雙眼再次堅定起來,凝視着軍營的方向,現在他的首要任務就是回到軍營去報訊,他必須得成功因爲這是他答應第十小隊的。
看着軍營的林恩,眼神一凝,雙腿緊緊的夾緊戰馬,“嗖”的一聲,駕着馬直接飛向軍營的方向。
坐在馬上的林恩沒有像剛剛騎馬那樣,顛來顛去的晃個不停,這一次他好多了。
駕着馬的林恩,軍營大門離他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緊迫,唯有走近道,近道在哪?
圍牆!一絲精光在他腦海中閃現,對就是那處圍牆!
他想起來一處較爲偏僻的小道可以直達軍營。
坐在馬上的林恩繼續駕着馬前行着,只是他的雙眼不斷的掃視着周圍的環境,忽然他緊緊的拉住馬繮,就是它了!林恩在心裡說道。
一拉馬繮,戰馬朝着一條岔道行去。
雖是夜晚但是林恩還是可以記得這條岔道在那,這條岔道是直接通向軍營的一處圍牆的,林恩記得以前他走過這裡,那處圍牆由於偏僻至今都未有人去修過,雖然破敗但可以爲林恩節約很多時間,這有利於林恩的報訊,但是走圍牆的話馬是過不去的,只有人才能鑽過去,對此林恩並不在意。
林恩只留下背影在黑暗中,就在他走後不久,一陣陣“咚咚咚”的馬蹄聲從軍營的方向傳來,但是卻始終都沒有看見火光,藉着月光,可以看清楚,一隊百人黑鷹鐵騎的禁衛軍從林恩剛剛消失的大道上經過,爲首的卻是禁衛軍的統領科特迪瓦。
他們直接奔向第十小隊的交戰的地點,他們是去支援的嗎?但是很奇怪他們爲什麼沒有打火把。
領隊的科特迪瓦,卻是一臉的嚴肅,整個隊伍沒有一絲停歇繼續朝着前方行去,好似有什麼大事發生般。
這隊騎兵趁着夜朝着第十小隊的方向去了。
自從林恩走後,第十小隊的士兵就再也沒有任何牽掛,他們一個個視死如歸,士氣反而高漲起來,偵察騎兵變得越來越吃力了,雖然他們人數佔有一點優勢,但是也吃不消第十小隊士兵這樣的不要命的打法啊!!
第十小隊的士兵現在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他們已經戰死了三分之二了,現在只有4人,每個人都帶着傷,但還在做困獸之鬥,戰死的士兵卻沒有白白的犧牲,他們基本上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偵察騎兵同樣犧牲了8人,剩下的9名騎兵已經將第十小隊的士兵圍在那了,準備最後的一擊了。
第十小隊僅存的士兵們,此時卻是背靠背的緊緊的貼在一起,他們已經被輕騎兵包圍了。
雖然被包圍了,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懼意,相反他們反而有些期待,彷彿接下來的戰鬥和他們沒關係似的。
儘管此時他們,全身上下都帶着傷,已完全處於劣勢,但是他們士氣卻前所未有的高漲,這可能就是視死如歸吧!
騎兵們看着已是強弩之末的四個士兵,眼神中除了憤怒再沒有其他了,他們是真的憤怒了,這一次居然會損失一半的騎兵才能將這些下等兵種逼上絕境,這是他們從未有過的事情,自從他們成爲將軍的親兵以來,就從未有過這樣的損失,這讓他們難以接受,對於這次任務上頭早於再三交代,一定要辦妥,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可惜了,這一次他們不僅讓人逃脫了,同時自己還損失了這麼多士兵,等將軍到來時,自己這些人肯定得受罰。
輕騎兵領隊此時早已經氣得不成樣了,他一臉通紅的坐在馬上喘着粗氣,雙眼惡毒的瞪着那些,第十小隊的士兵,就是這些該死的下等兵!他憤怒的指着第十小隊的士兵恨聲道:“準備!”他要讓這些下等兵碎死萬段,才能解氣!
剩餘的騎兵將拿在手中的長槍迅速就位,散發着冷意的槍頭齊齊指着四個步兵。四個步兵卻也緊緊的握住手中殘破的大劍,他們雙眼死死的盯着騎兵們,戰鬥一觸即發。
就在騎兵領隊再次發話的瞬間,“咚咚咚……”一陣陣的鐵蹄破空聲從遠處響起,並且聲音越來越近了,這時候所有的士兵都將注意力放在聲音的來源。
剩餘四個第十小隊的士兵,此時臉上也終於露出了喜色,因爲聲音是來自軍營的方向,聽這聲音肯定是禁衛軍的重騎兵,四個士兵則想當然的認爲這是他們的救援,果然林恩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他們一臉的欣慰,同時同樣的他們由衷的從心中發出了喜悅,這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第十小隊的士兵看着那些圍着自己的輕騎兵臉上的表情,一臉的疑惑,因爲他們此時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露出了微笑,第十小隊的士兵,這時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疑惑。
這時候科特迪瓦的小隊也終於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科特迪瓦率先走在重騎兵的前面,所以輕騎兵和第十小隊的士兵很清楚的認出了他。
第十小隊的四個士兵,這下終於放鬆了下來,科特迪瓦的樣貌他們早已記住了,所以他一出現在衆人眼前,四人就已經認出了他,他們心中可以肯定這些重騎兵確實就是外援,但是在他們掃視一下這隊騎兵後,他們終於發現了不對,因爲林恩沒有在裡面!他們很疑惑,就在
他們想開口之際,輕騎兵的領隊這時候卻策馬朝着科特迪瓦去了。
四個士兵看到這時他們疑惑了,當他們看到輕騎兵的領隊下馬朝着科特迪瓦行禮時,他們終於意識到不對,他們嗅到了陰謀的氣味。
這時候他們真的是絕望了,因爲他們期待的外援居然和他們的敵人走在一起,他們也終於知道了那些騎兵的表情的意思了,這時候他們看到輕騎兵那更加不屑的眼神時心裡已不再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了,他們只求林恩沒有遇到危險纔好。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鬥志了只求死亡
快點來臨,早點結束這一切。
但是很不辛他們沒有期待到死亡的快速臨近卻讓他們在死前聽到了一個驚天之密,但很可惜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
輕騎兵領隊行完禮後,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等着科特迪瓦的訓話。
這時候科特迪瓦卻沒有說話,他掃視了下戰場,英俊的臉龐有些慍怒了,他悶聲的哼道:“在你發出信號時,我們就動身了,要不是半路上有自己人守着,就讓逃跑的人回去報訊了,你們就將壞了我的大事!”
要是林恩在這的話,他肯定可以聽出弗拉格是死在科特迪瓦的手上。
科特迪瓦說道大事兩個字時故意加重了口氣,“唰”的一下直接就把輕騎兵領隊嚇的跌跪在地上,連連的磕頭求饒。
科特迪瓦卻是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將眼神掃過第十小隊的四人,再次開口說道:“就只剩下這些人嗎?”
跪在地上的領隊還以爲科特迪瓦指的是他的小隊,“譁”的一下腦門上盡是汗水,也不見他去擦,他只是一個勁的在地上磕着頭求饒的說道:“將軍恕罪啊!卑職確實是沒有想到這些下等兵會如此強橫,我們已經很盡力了,但是他們卻悍不畏死,一個勁的和我們拼命,我們招架不住,損失了11個親兵!屬下該死辜負了將軍的期望啊!”
坐在馬上的科特迪瓦瞄了眼趴在地上的領隊,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怒氣問道:“對方除了這四人之外並沒有其他存活的人嗎?”
領隊一動不動的跪在那,等着科特迪瓦的發話,在聽到他沒有怪罪後,領隊小心的吐了口氣,恭敬的回答道:“將軍,他們確實只剩下這麼多人了!”領隊直接就忽略了逃跑的林恩,因爲他把死去的弗拉格當成了林恩了,所以他很自然的認爲沒有人逃跑。
科特迪瓦聽完後,收回目光,但同時又掃視着第十小隊的四個士兵,發現並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後,這時才緩緩的開口道:“既然是他的小隊有這樣的實力並沒有埋沒了他,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軍人啊!可惜!”
跪在地上的領隊,雖然不明白科特迪瓦說的是誰,但是他可不敢猜測科特迪瓦的話,他現在連看都不敢看科特迪瓦,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他,到時候自己後悔都來不及。
這時科特迪瓦已經收回了目光了,他撫了撫馬鬃後,再次開口問道:“我交代的事情你們已經辦妥了嗎?”這一次他的語氣很慎重,領隊也聽出了科特迪瓦那慎重的口氣,這時他也知道該是談正事的時候了,他稍微平復了下忐忑的心後,仍然跪在那繼續恭敬的回答道:“回將軍,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和他們接洽好了,現在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過來了!”
這時候第十小隊的士兵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陰謀!巨大的陰謀!四人神色震驚的看着彼此,但是他們卻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科特迪瓦聽完後,點了點頭,英俊的臉龐上這時也放鬆了下去,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第十小隊的士兵看到了死神的鐮刀。
科特迪瓦鄭重的說道:“你們趕緊把他們處理掉!準備迎接他們!”
領隊聽命,立馬站了起來,道了聲:“是!”就在轉身之際,科特迪瓦的聲音又傳來了,“記住!將他們埋起來,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
領隊有道了聲:“是!”後,再沒回頭,直接上馬,衝向第十小隊的士兵們。
四個士兵,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就直接被一陣亂槍刺死了,四個士兵全是帶着遺憾走的,自此第十小隊徹底覆滅了。
科特迪瓦卻沒有在乎那麼多,他連看都沒有看他們,直接帶着那百人黑騎朝着遠離敵國邊界去了。
夜已經很黑了,周圍漆黑一片,絲絲涼意侵襲着科特迪瓦等人,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涼意,因爲此時的他們沒有多餘的注意去感覺身上的寒氣,此時的他們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那巨大的鐵蹄踏地的咚咚聲中。
科特迪瓦在聽到,那劇烈的大地顫抖的聲音時,雙眼精光閃現,終於來了!他心裡在吶喊着,揮起馬鞭,狠狠的打在馬屁股上,馬吃痛下,快速竄出去,科特迪瓦好似沒有感受到馬匹的速度一樣,他繼續揮動着馬鞭,刺激着坐下的戰馬,速度在不斷的提升。
整個百人小隊,氣勢洶洶的朝着那咚咚的聲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