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拉着蘇由和天俊道:“你們兩個,一定要悄無聲息,儘可能多的殺死玄生門的修士,一會如果被驚動了打起來,人越少,我們勝算越大,而且人越少,我們拖的時間越短,時間越短,我們就越能成功!”
蘇由和天俊重重點頭,何柱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呢我呢?”
他聲音粗重低沉,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簡直如鳴鐘一般響亮刺耳,天俊連忙跳起來捂住他的嘴,低聲瞪眼道:“你閉嘴,想吵醒他們啊!”
李乘風拍了拍傻大個的背,低聲道:“傻大個,你跟趙小寶一起走,你們從東側動手,蘇師兄和天俊師兄從西側動手,我跟歐陽師兄從中間動手,誰發現了姬無生也千萬別動手,先退出來,告訴我們位置!”
韓天行迫不及待的問道:“乘風師兄,我,我呢?”
李乘風拍了拍韓天行的肩膀,低聲道:“天行,你不懂修行,也不懂拳腳,這一次,你不能去,否則你一旦失手,驚醒了玄生門的傢伙,那我們可就麻煩了!這一次,你得在外面幫我們放風!若是有巡夜的家丁過來,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過來。”
韓天行重重點頭:“放心,交給我了!”
李乘風對蘇由和天俊道:“你們離大院門口最近,一會你們解決第一個屋子的人,先出來,給天行一把趁手的武器。”
蘇由狐疑的打量着韓天行:“給他?他行麼?殺過雞麼?”
韓天行猶豫了一下,悶着頭沒有說話。
蘇由低聲道:“乘風師弟,要不,讓天俊在外面放風吧,這差事很重要,一會進屋,我一個人便行!”
天俊剛要開口,一旁的韓天行搶着說道:“乘風師兄,蘇師兄,天俊師兄,我行的,一定沒有問題!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他們發出一丁點聲音!”
李乘風按着韓天行的肩膀,道:“你記住,我們所有人的命都在你手裡,你若是心軟手下留情,那我們都得死!”
韓天行盯着李乘風,身子都激動得顫抖了起來,他眼中含淚,聲音哽咽道:“乘風師兄,我,我一定不負所托!!”
蘇由大急,道:“可是……”
李乘風扭頭盯着蘇由,道:“我相信天行能行!”
蘇由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李乘風重重拍了拍天行的肩膀,道:“所有人都不看好你,你就應該證明你自己!”
韓天行心中涌起士爲知己者死的激動與熱血,他緊握着拳頭,用力點頭。
李乘風對衆人低聲道:“現在,散開,大家多小心!”
衆人低聲齊齊應諾,李乘風和歐陽南一馬當先的朝着中間的院落飛奔而去,只剩下韓天行站在院落入口處,他左右看了看,躲到了一旁的角落草叢之中。
歐陽南和李乘風悄無聲息的向院落中央摸去,歐陽南以極低的聲音對李乘風道:“你就這麼相信那個娘們唧唧的傢伙?這傢伙我看他連一隻雞都沒殺過!”
李乘風低聲道:“之前一路過來的時候,我留意過,這些巡夜的家丁是半個時辰一班。從我們方纔進到這個院子開始,大約還有三刻左右的時間夠我們來收拾這些玄生門的傢伙。所以,在這三刻時間內,就算是一隻豬守在那裡,也是不會有事的。”
歐陽南咧嘴笑了起來:“你們這些人,就是彎彎繞多!三刻?哼,老子一刻都用不到,就能把他們解決了!”
李乘風點了點頭,道:“這事求穩不求快,寧慢不出差錯!”
歐陽南服氣的說道:“聽你的!你說怎麼辦,老子就怎麼辦!”
李乘風道:“走,咱們先在門口處觀察一下。”
此時李乘風左右看了看,此時夜色中已經看不到蘇由天俊和傻大個趙小寶等人,他貓着腰與歐陽南一路來到中間廂房院落處,李乘風在窗戶縫隙處眯着眼往裡面瞧了一眼,然後抽出一根貼身藏着的鐵絲。
李乘風將這根鐵絲順着門縫中間挑了上去,將裡面的門栓挑開,然後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手在門的底部接住了掉落的門栓。
這門栓此時離地面只有一寸不到,李乘風晚接住一分,這門栓便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響,但李乘風動作熟練,挑栓推門接栓,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最關鍵的是,他居然還貼身攜帶着這種開門用的工具!
乖乖我的娘,咱們這個乘風師弟在上靈山之前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歐陽南看着李乘風的背影,目光有些古怪。
李乘風和歐陽南悄悄進屋,李乘風回手將門關上,自己藉着月光窺視着房內的情形。
這個房間中左右睡着兩名修士,中間隔着的距離有五六米遠,並不是周家沒有足夠的廂房讓每一個玄生門的修士都住進一個單個房間。
這是在江湖中行走的慣例,兩人必須一屋,以防落單被人逐個拿下。一旦其中一人遇襲發出動靜,另外一個被驚醒的這人便會立刻發出警訊,以免被一網打盡。
李乘風混跡江湖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早就在其他江湖混混處得知了這些江湖慣例,因此他針對性的安排了兩人一組進屋,這樣就可以同時對兩人展開襲殺!
李乘風與歐陽南對視了一眼,李乘風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去解決左邊這個,讓歐陽南去解決右邊那個。
李乘風和歐陽南點了點頭,李乘風剛要往左邊去,卻聽見歐陽南發出極低的吱吱聲,他扭頭一看,卻見歐陽南已經來到了右邊牀頭,他悄無聲息的在牀頭處摸出一把短匕,然後扔給了李乘風。
李乘風抄手接過短匕,對歐陽南點了點頭,他悄悄的摸到了左邊的牀頭,然後與一側的歐陽南對視了一眼,手中匕首懸停在半空,兩人一人捂嘴揮拳,一人舉匕揮刀!
而與此同時,在院落外面的走廊中,韓天行在接過臉上沾着鮮血的蘇由悄悄給他送過來的短刀,將它貼身藏在懷中後不久,忽然外面走過來一名巡夜的家丁,他伸頭探腦,一點一點的向玄生門等修士安歇的院落靠近。
躲在暗處的韓天行緊張得滿手心都是汗,額頭更是汗珠如黃豆大小,滾滾而落,他緊緊握着手中的拳頭,兩眼死死的盯着這個越來越近的家丁,心中心跳如鼓: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要衝出去,殺了他麼!
韓天行的身子劇烈顫抖着,這時候他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兩腿發軟,即便想動,卻也動彈不得。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家丁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