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站在場中,這一地的血腥告訴着所有人,這裡爆發了一場可怕的戰鬥……不,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歐陽南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乘風,他們有些回不過神來。
當他們看見這麼多玄生門弟子追來的時候,還以爲會是一場苦戰,卻沒想到……李乘風竟然一人全滅對方!
可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李乘風居然沒有半點得意之色,反而他面沉如水的看着一個方向,彷彿那裡有什麼可怕的危險在逼近着。
“乘風師弟?”歐陽南不解的問道。
李乘風伸出手,示意歐陽南等人小心,他沉聲道:“還有一個!”
歐陽南鬆了一口氣,笑道:“就一個嘛!姬無生也被我們一起打死了,而且乘風師弟你變得這麼厲害……”
李乘風警惕的盯着前方,他搖頭道:“不,他是故意站在外面,看着玄生門的人被我們幹掉後,他才靠近的。”
衆人聞言一愣,都面面相覷。
歐陽南道:“這狗日的……是見死不救啊!他不是玄生……”
他話沒說完,卻見不遠處的叢林中走出來一個男子,個頭頗矮,身穿着綠色的玄生門修士長袍,他雙手捶着,袖袍極大,幾乎拖到膝蓋,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
這個男子容貌醜陋,滿臉的麻子,臉上的皮膚宛如枯樹皮,衆人一看便想起來比武招親時周凌所說的那個玄生門掌門之子!
這時候,衆人覺得情形出奇的詭異!
對方既然是玄生門掌門之子,爲何會坐視玄生門的弟子被他們全部殺死?爲何又在落單時又大咧咧的現身?
前者的理由他們猜不透,可後面這個疑問,他們卻能想得到!
趙小寶在李乘風跟前,低聲道:“少爺,他就一個人,我們上!”
李乘風用眼神制止了他,低聲道:“如果不是自信到了極點,他是絕對不會坐視同伴全滅後再單槍匹馬上來的。極度的自信,要麼是狂妄自大,要麼是……實力強大到不可思議!”
李乘風緊緊的盯着秦壽升,他有一種第一次在見風嶺遇見猛鸛時的感覺!
這是一種被恐怖魔物盯住,被一股強大氣息鎖定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李乘風渾身發涼,皮膚緊繃,神經高度緊張!
當一個修行人強大到一定程度,又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大的話,他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能量體,這個能量體走到哪裡,便會影響到哪裡,而被影響最大的,自然是他周圍最強的那個人。
而李乘風便是這個人。
在韓天行這個新入門的新人來看,秦壽升不過是一個三寸丁枯樹皮,除了氣定神閒,兩眼冰冷之外,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歐陽南等人雖然感受沒有李乘風這麼強烈,可他們依舊感受到了不對勁,開始紛紛向李乘風靠攏,並且隱隱站着離火陣的位置。
戰後李乘風他們私下總結過經驗教訓,玄生門的人大多是木系屬性,所以對付他們最好的便是離火陣,下次戰鬥時,若是碰到難以戰勝的強者,便可以結離火陣自保。
李乘風盯着秦壽升,他道:“這些……不是你的同門麼?爲什麼見死不救?”
秦壽升冷冷的瞥了四周殘破的屍體一眼,淡淡的說道:“垃圾,廢物,敗類!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李乘風深吸了一口氣,他瞬間將秦壽升看成是跟千山雪一樣的人,他咬牙道:“你們……就可以這樣草菅人命麼!!”
這叢林之中一陣山風吹來,吹得秦壽升的袖袍飄蕩,黑髮狂舞,他一言不發,盯着李乘風,忽然冷笑了一下:“等你先活下來,再指責不遲!”
歐陽南怒道:“跟他廢話什麼!幹掉他!”
李乘風立刻大喝道:“上!”他手一揚,兩張法寶牌炮彈一樣轟出,歐陽南和天俊一左一右劈斬出劍氣與劍芒,趙小寶則是因爲飛鏢全部用完,只能與韓天行等人在一旁焦急的旁觀。
秦壽升絲毫不閃,只是冷笑着看着這張法寶牌朝自己轟來,任由它們轟在自己身上,又任由這兩道劍氣與劍芒劈斬在自己身上。
可當這兩道法寶牌轟中秦壽升的腦門,這劍氣與劍芒劈斬在秦壽升的胸口時,他的身上卻頓時綻放出兩道金色的波紋,身形甚至連動都沒有動彈一下,這兩張法寶牌便被彈飛開來,然後劃出兩道弧線,飛回到李乘風的手中。
而那劍氣與劍芒更是像有人朝秦壽升吹了兩口氣,僅僅只是在他胸口激盪起了兩圈極淡的金色波紋,便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衆人此時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李乘風的後手攻擊便已經撲來
無數的綠色藤條朝着秦壽升的雙足攀爬而去,像密密麻麻的綠色小蛇,它們瘋狂的生長,一路向上攀爬,一路瘋狂勒緊,只兩息功夫,便將秦壽升全部包裹其中!
但秦壽升已然毫無動彈,衆人甚至可以看到這足以絞殺一頭巨獸的綠色藤條將秦壽升全部吞噬後,他那從樹枝藤條縫隙中透出來的兩隻眼睛卻依舊冰冷平靜,彷彿纏住它的並不是之前殺死所有玄生門弟子的可怕“巨蟒”,而只是幾隻不起眼的小蟲!
對方的鎮定與冷靜讓李乘風大感恐懼,他瘋狂的抽取四周的樹木之力和花草之力向纏繞着秦壽升的樹枝藤條涌去。
此時圍繞在秦壽升周圍的樹枝藤條几乎長成了一棵參天巨樹,它不斷的擰動着,不斷的收緊着,藤條與粗壯的樹枝之間發出吱吱的摩擦聲,讓人聽了牙酸心寒。
李乘風甚至敢相信,便是這裡麪包裹這猛鸛,他也可以將它生生的纏繞勒死!
而就在李乘風操控着這股可怕巨力拼命纏繞勒死秦壽升的時候,秦壽升的身子周圍空氣卻突然一震,空氣開始顫慄顫抖着,緊接着纏繞着秦壽升的所有樹枝和藤條,瞬間炸裂成無數粉末碎屑,向四周噴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