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飛月懸浮在半空之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她雙手抓着自己的頭髮,神情掙扎痛苦,在這一刻,她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放着那讓她最爲恐懼的一幕。
……
在恢宏巍峨的紫金曦陽宮之中,十根巨大無比的石柱聳立四周,一個頭發凌亂,身材魁梧但赤着膀子,下身衣衫襤褸的男子漂浮在半空之中,伸着一隻手緩緩的朝着御乘風走來。
奴飛月驚恐的看着這個男子一步步的靠近,在她眼中,這個男子揹着光,看不清相貌,雖然身上沒有一丁點的仙力呈現,周身和手上也沒有任何的法寶,可是他帶給奴飛月的壓迫感卻前所未有,甚至超過了她心目中的最強者:御乘風!
而她心中那個永遠不會被擊敗的天神,此時正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束縛着捆在半空之中,毫無還手之力的看着眼前這個越走越近的男子。
奴飛月咬着牙,鼓起最大的勇氣朝着這個男子一指,她身後立刻金光噴涌,地面被震的節節碎裂,一道狂暴無比的光波朝着這個男子狂撲而去。
奴飛月雖然地位不高,但已經深得御乘風的真傳,在九重天,以她的修爲實力,並沒有太多的對手敢於向她發起挑戰,她這一擊幾乎要震碎空氣!
但這個男子只是伸出了另外一隻手,用手指輕輕在前面一點,這道光波頓時像是撞在看不見的牆壁上一樣,剎那間翻涌了回去!
但令奴飛月震撼的是,這股力量翻滾推回來的時候,不僅沒有造成一丁點的殺傷力,反而它之前掠過時震碎的地面竟然一節一節的又全部復原,像是時間倒退回去一樣!
奴飛月被他手指輕輕一點,身子便飄了起來,人在半空之中竟然無法動彈,就如同在半空之中無法動彈的御乘風一樣!
奴飛月這一剎那終於感受到御乘風的恐懼與絕望!
究竟是什麼樣的對手,可以強大到如此的境地!
可以讓他們兩人一起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奴飛月人在半空之中,她拼命掙扎,卻如同在蛛上的飛蟲,越掙扎越徒勞,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子舉起自己的右手,然後手掌緩緩的朝着御乘風的頭頂拍去!
轟隆!!!
一聲巨響,剎那間御乘風的周圍空氣猛然炸開,御乘風身形一震,然後他掙扎着轉過頭,戀戀不捨的看了奴飛月一眼後,他的身形一點一點的碎裂開來,逐漸變成了粉末,消散在了原地,緊接着他的元神化作一道金光,從紫金曦陽宮墜落下去,飛快的墜入凡間。
……
“不!!!”
趙飛月一聲淒厲的嘶喊,淚流滿面的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她大聲哭泣着,身上雖然毫髮無損,可胸口卻劇痛無比,心中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塊肉,生疼,疼得鑽心,疼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趙飛月嚎啕大哭,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得如此痛徹心扉,她,她只是覺得……那個場景,讓她的心痛得很,痛得想要哭,放聲的大哭。
在客房外的藏秀閣女弟子們一個個驚恐而好奇的低聲耳語着。
“這位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
“嘖嘖,這位九天真仙大人,八成呀……是被男人甩了!”
“不可能吧?天底下有誰能配得上她?”
“那你說怎麼可能哭成這樣?死了爹了?”
“呸呸呸,瞧你這烏鴉嘴,她爹可不就是皇帝老子麼?”
“嘖,小小皇帝老兒又怎麼了?若不是她投胎得好,能有今天?”
“有本事,你去投胎一個看看呀,又是九天仙女轉世,又是皇帝的掌上明珠?”
“是呀,天底下的便宜呀……都讓她一個人佔盡了!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哭的?”
“就是,矯情!”
“你們幾個,放肆!竟敢在這裡爛嚼九天真仙的舌頭,不想活了?”
門外幾人正小聲的耳語着,忽然間廂房之中轟的一聲巨響,一道金光從天而起,直衝天幕!
衆人一時間睜目如盲,下意識的用手遮住雙眼,但儘管如此,她們依舊覺得被眼皮覆蓋住的眼球灼熱刺眼得生疼,她們扭過頭去,不敢正對金光。
等到周圍熾熱氣息漸漸消散後,她們才心有餘悸的轉過身來,恐懼的看向跟前不遠處。
而那片廂房此時已經移爲一片平地,只剩下斷壁頹垣滋滋作響,彷彿被岩漿流淌而過,發出刺鼻的味道。
她們驚恐的擡頭看向天空,那道沖天而起的金光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她們不知道她去了何處,就如同她們不知道她究竟因何而起一樣。
身爲九天真仙,身爲大齊公主,被無數大修行人視爲最佳伴侶對象的趙飛月,究竟有怎樣的悲苦,會哭成這樣呢?
這是她們心中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也許,永遠也不會被解開!
而此時,在乾坤洗髓池之中,源源不斷的向李乘風用來的蟲潮終於逐漸停歇下來,在李乘風的周圍已經堆積了高達十幾米的蟲蝥灰燼屍山!
大師姐見多識廣,此時也不禁微微色變。
而李乘風此時被緊緊的包裹在一個足足可以包裹三四個人的金光之中,這團金光開始不斷的向內流淌聚攏,開始一道一道的匯聚到李乘風的體內。
大師姐和蘇月涵都緊張期盼的盯着眼前的情形,彷彿在見證着一個春蠶破繭,化蝶重生的奇蹟!
但此時她們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隨着李乘風的身形逐漸出現在這一團漸漸消散的金光之中時,一場空前慘烈的戰鬥也在悄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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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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