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由等人來到李乘風面前,蘇由等人氣得面紅脖子粗,李乘風掃視了他們一眼,擔憂的問道;“莫非是天行出了什麼事?”
“天行?”
蘇由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他得了天龍劍,還在練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歐陽南冷笑道:“埋頭傻練有什麼用?就算讓他練上天又有什麼用?”
李乘風越發覺得不妙:“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由冷哼一聲,咬着牙,腦袋扭到一旁沒有說話,李乘風將目光看向不住抹淚的傻大個,道:“傻大個,你說!”
傻大個也偏了偏腦袋,哽咽難言。
李乘風急道:“歐陽師兄,到底怎麼了?”
歐陽南咬着牙,微微低頭,目光閃爍。
李乘風大急,一指天俊:“天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總可以說一句吧?”
天俊猶豫了一下,嘆氣道:“我們考覈評級的資格被剝奪了。”
這一句話不啻於一記重擊,轟得李乘風頭暈眼花,之前巧計損毀天火聖劍的得意感瞬間蕩然無存!
李乘風驚怒道:“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他才問出來,立刻便醒悟過來:“是大師兄乾的?”
天俊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只有他有這個資格和權力。”
李乘風怒道:“爲什麼!”
天俊聲音低沉的說道:“這是他最後保住藏劍閣的手段了。”
“封殺我們參加考覈評級,這就能保住藏劍閣了?”李乘風覺得這事情簡直不可思議。
天俊道:“是,當一個天閣參加考覈評級的人數不足三分之一時,該天閣可以臨時取消這一屆的考覈評級,不予參加……”
李乘風暴跳如雷:“所以,當一個縮頭烏龜,晚幾年再死,這就是他保住藏劍閣的手段麼?而且,他憑什麼取消我們的考覈資格?他只是代理閣主,並不是真的閣主!!”
天俊沉默了一會,低聲道:“在真正的閣主沒有回來之前,代理閣主便是閣主,行使一切閣主權力,他有權力取消藏劍閣任何一個人的考覈評級的資格,只要他拿出理由……”
李乘風怒道:“所以,他的理由是什麼?”
天俊低聲道:“以下犯上……”
這一句話直戳李乘風軟肋,他來靈山派乾的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是以下犯上,誰讓他資歷最淺,輩份最小呢?
最關鍵的是,問天鍾事件讓整個靈山派都見證了他的“以下犯上”,從師兄到掌門,他都冒犯了一個遍,沒被逐出師門已是邀天之幸。
大師兄提出這個理由,都不需要證據便能被獲得通過,因爲整個靈山派所有弟子都是見證人!
李乘風緊握雙拳,咬牙切齒道:“我去找他理論!”
天俊嘆氣道:“別去了,大師兄從來謀定而後動,他決定的事情,九牛不回。”
李乘風臉色陰沉,目光堅定:“你們去不去?你們不去,我便自己去!”
歐陽南也嘆了一口氣,道:“乘風師弟,你別去了,大師兄是個有主意的人,他……”
他話沒說完,李乘風便飛奔出去,歐陽南等人面面相覷,無奈的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
藏劍閣的破落,從大師兄的府邸便能看出一二,其他天閣,但凡是大師兄這樣的實力和地位,府中至少十餘名僕從幫忙料理內外,而大師兄的府邸,連門口負責通報一聲的侍衛都沒有,來人可以直入其內。
李乘風帶着其他人氣勢洶洶的衝進大師兄的府邸,便見府邸中空無一人,李乘風怒道:“這個縮頭烏龜躲哪裡去了?”
天俊見李乘風已經對大師兄毫無半點尊敬之意,他苦笑道:“應該在後山,不過,乘風師弟,他好歹也是大師兄,不可授人以柄。”
李乘風怒道:“他不是說我以下犯上麼?那我一會便……”
他沒說完,忽然間聽見旁邊一個聲音傳來:“哦?一會便要以下犯上給我看,是麼?”
衆人扭頭看去,卻見大師兄站在門口,負着手,冷冷的看着他們。
大師兄這麼多年在藏劍閣苦心經營,餘威猶在,他這一說話,除了李乘風,其他人都噤若寒蟬。
趙小寶不服氣想要說點什麼,卻被蘇月涵一把拉住,瞪了他一眼。
趙小寶低聲道:“你攔着我做什麼?”
蘇月涵躲在人羣后面敲了趙小寶腦袋一下:“你有病啊,這裡哪個人不是你師兄,輪得到你出頭說話?”
趙小寶揉着腦門,低聲嘟囔着:“你不也沒少說麼……”
他們兩人小聲交頭接耳,李乘風卻直言發難:“大師兄,你爲何取消我們的考覈評級?”
大師兄深深的盯了李乘風一眼:“我說過,我不會任由你胡來,毀了藏劍閣的!我是代理閣主,我有這個權力!”
李乘風怒道:“以權謀私,公報私仇的權力麼!!”
大師兄冷哼一聲:“你的眼中只有你自己個人的未來前程,卻沒有藏劍閣!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藏劍閣!我們到底是誰在以權謀私?”
李乘風大怒:“你以爲你是在救藏劍閣?你是在害了藏劍閣!!難道這樣苟延殘喘個五年十年,藏劍閣就能起死回生了麼!不趁着現在拼死一搏,難道要拖到最後,所有人都膽氣盡喪,藏劍閣的鮮血全部流乾的時候再死麼!”
大師兄面色如常,他盯着李乘風,道:“你說完了麼?說完了便回吧,我的確沒有資格將你逐出藏劍閣,但我有資格阻止你……還有你們無法參加考覈評級!”
李乘風狂怒:“你……”
歐陽南忍不住上前,悲痛的問道:“大師兄!!這真的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大師兄冷哼一聲:“送死的機會麼?”
歐陽南哽咽道:“大師兄,難道,我的面子,你也不給了麼?”
大師兄面色更加陰沉,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緊緊的攥着,目光卻寸步不讓:“沒有誰可以凌駕於藏劍閣之上,包括我!”
歐陽南紅着眼睛,眼淚不住的打着轉,說道:“大師兄,我追隨你二十餘年……到頭來,難道……你連我也要犧牲了麼?”
大師兄冷酷無比的說道:“爲了藏劍閣,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包括我!”
李乘風怒指大師兄,咬牙切齒的說道:“希望當藏劍閣滅亡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你還記得你說的這句話!”
他對其他人喝道:“我們走!”
李乘風帶頭扭頭便走,趙小寶蘇月涵緊跟其後,蘇由天俊和傻大個猶豫了一下,也都黯然跟上,唯獨歐陽南站在原地,這個粗莽豪邁的漢子此時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軟弱之色,他悲痛無比的跪了下來,哽咽着流淚道:“大師兄……”
李乘風扭過頭,怒喝道:“歐陽師兄,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求這個頑冥不靈的傢伙!他不配當大師兄!!”
這一句話如槍似劍,狠狠的扎進了大師兄的心窩之中,他猛的扭頭,惡狠狠的盯着李乘風,李乘風也寸步不讓,目光如火的兇狠回瞪,兩人都殺氣騰騰,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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