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夜天雖然閉着眼睛,但他的心眼仍然看到了一切,在女子穿好衣物,夜天頓時鬆了口氣,但他的心中卻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這種感覺來自哪裡?夜天長長的輸出一口氣,他的背後早已被冷汗浸透,剛纔夜天緊張的不得了,即使面對死亡夜天都沒有這樣的緊張。
“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女子的聲音很輕柔,但夜天仍然聽出了其中的惱怒,她紅透了臉,嬌羞的看着夜天。
夜天的鼻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心怦怦的跳個不停,頓時臉紅起來,低聲說道:“路過,我不是有意的。”夜天想也未想脫口而出,女子聽到夜天的話,羞紅的臉幾乎要滴出血來,幽怨憤懣的看着夜天。若不是她的修爲被封住,早已向夜天出手。狠狠的踢了踢腳下的球體。
“你路過的可真巧?”女子咬着嘴脣,火紅的髮絲映襯着她羞紅的臉頰,更有一翻風味,夜天頓時呆住了。
“你看夠了沒有?”夜天頓時驚醒,轉身便要離去。“站住,難道你想這樣一走了之?”女子拖着沉重的球體。咣噹咣噹的響個不停。
“那你想怎樣?”夜天初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暫時失去了方寸。雖然這是自己的無心之過,但夜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
“你是誰?”她低聲問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夜天這個名字幾乎成了相界的禍亂,至少十宗的人是這麼認爲的。
“哼,怎麼,想賴賬?不要以爲這樣就能嚇住我了?就算你是相界的通緝犯夜天我都不怕。”女子的眼神隨即一暗,嘆息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自己現在被囚禁在這裡,根本無處可逃,他還從未聽說那個宗門敢與十宗對抗的,唯一的一人就是最近出現在相界的夜天。與十宗周旋多年,仍然存還。
“啊,你說什麼?”夜天驚奇的問道,剛纔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呢?
“沒,沒什麼?”女子連連擺手,猶豫了片刻道:“你能不能帶我走?”女子憑藉自己的直覺,潛意識的感覺眼前此人不是尋戰宗的朋,至於是不是敵人,她還不敢斷定,自己已被囚禁在這裡多年了,任何一絲逃離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夜天皺起了眉,自己現在根本就是自身難保,如果在帶一個人,生存的機率更小了,思索了片刻道:“不行。”夜天轉過身去。
“難道你想一走了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一個男人至少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女子羞紅着臉,聲音越來越小。
“我做了什麼?我根本就什麼都沒做。”夜天本能的說道,腦海中浮現出剛纔看到的一幕,臉色一紅,看着對面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女子,她的眼睛沁出了淚水,隨時都可能落下。不禁心軟道:“不是我不帶你走,而是你不知道情況,如果你知道我是誰?你就不會在想要我帶你走了。”夜天嘆息一聲。
“你是誰?”女子頓時好奇,心念一想,的確此人神神秘秘的潛入尋戰宗,奇怪的看着一身黑色披風的夜天。
“夜天。”夜天慢慢的轉過身來,從剛纔他都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此刻才認真的打量眼前的女子,發紅如火,眼睛如畫,煙波如水,膚白如雪,穿着一件白絲長紗正幽怨的看着夜天,咬着朱脣,夜天的腦海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女子剛剛沐浴的場景,心跳又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起來,夜天暗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也不過如此,女子聽到夜天的話,淺淺一笑,這一笑宛若冰雪初融,夜天心馳神往,頓知自己失態,使用流力運轉自己的全身,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帶我走,你來尋戰宗應該不是遊山玩水的,我對這裡比較熟悉,或許可以幫什麼忙。”女子笑了。先前的幽怨一掃而光,自告奮勇的要幫忙。
“你爲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裡?你又是誰?”在這種非常時期,夜天不得不小心。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絕對不是你的敵人,何況,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在說,現在可不是討論我是誰的時候?你出現在這裡差不多也到了被發現的時候了。”女子晃了晃腳的球體,鎖鏈碰撞傳來了嘩啦啦的聲音。
看着夜天謹慎的模樣,女子呵呵一笑:“我叫宇文云溪,難道你還不放心嗎?”宇文云溪緩慢的走近夜天:“至於我爲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裡?”她慘淡的一笑:“不僅是我,十宗中每一宗都囚禁着一個人,我們被囚禁的原因都是一樣的。”她看向夜天:“你應該聽說過煉魂家族?”夜天點點頭,眉頭一動,他沒有料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煉魂家族的人,但十宗爲什麼要囚禁煉魂家族的人呢?如果宇文云溪所說的都是真的,煉魂家族與十宗之間似乎有什麼問題。
夜天頓時想到了體華,當初與體華在一起的還有體華的姐姐和妹妹,但後來她們二人都失蹤了,難道也是被十宗的人抓來了?夜天有些相信宇文云溪的話了。
“你跟我來。”宇文云溪來到冒着熱氣的潭水邊,二人的臉頓時都紅了起來,宇文云溪看了夜天一眼跳入了泉水中,夜天想了想,也跳進去。
夜天緊跟在宇文云溪的後面,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帶自己來這裡,但夜天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不過,夜天卻暗自留意,看似一彈普通的泉水,下面卻出奇的遼闊,頃刻間,二人已經下潛到將近兩百米的深度,宇文云溪的臉色有些慘白,在這樣深的水面下,僅是水壓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宇文云溪的修爲被封印,能夠潛伏到這樣的深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想繼續下潛,她剛繼續下潛一米。周圍出現的紅色的**,夜天知道她的肢體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在繼續下潛,一定會被水壓壓碎。夜天奇怪的看着她:“難道下面有什麼東西是她需要的?”夜天猶豫了片刻,心音在宇文云溪的心中響起:“你在找什麼?”宇文云溪瞪大了眼睛看着夜天,她想不明白,夜天的聲音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心中,但此刻沒有時間追問這些。迴應道:“我腳的球體,是一個神煉之物,只有在深水中才能減小它對我的壓制,受水壓和浮力的影響,我才能一點點的煉化它,早日恢復修爲,我希望你在這裡幫我除去它,但這個深度是不夠的,因爲這樣他們很容易發現,所有我們必須到更深的水域。”夜天奇怪了,自己什麼時候答應她要幫她除去這兩個球體了,但此刻不幫也得幫了,自己對煉魂家族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很奇怪,他們相安無事這麼多年,怎麼現在會出現這樣反常的情況?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夜天釋放出流力包裹住宇文云溪的身體,帶着她繼續往下潛,在夜天流力的包裹下,宇文云溪感覺不到任何壓力,不禁多看了夜天幾眼,這種力量的運用方法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夜天也在打量着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想不到在她清麗純樸的外表下,有着如此堅韌的耐力,宇文云溪在這潭水中並非真正的沐浴洗澡,而是在藉助水壓煉化自己腳的神煉之物,雖然夜天第一次聽說什麼神煉之物。二人的眼神在同一水平線相遇,都慌忙的躲開。宇文云溪紅着臉看向別處,眼神偷偷的看了夜天幾眼,看到夜天沒有發現,才暗自鬆了口氣,其實夜天怎麼會沒有看到呢?在開啓心眼的狀態下,還有什麼是夜天看不到的呢?包括宇文云溪的幾次回頭,都被夜天盡收眼底。夜天暗暗一笑:“想不到心眼還有這個好處?”
二人終於到了泉水底,夜天使用心眼仔細觀察宇文云溪腳的神煉之物,夜天心中一跳,自己的心念竟然被彈開了,雖然只是自己的一絲心念,但這樣的結果仍讓夜天震驚不小。夜天慢慢蹲下身子,流力幻化出一把椅子,宇文云溪坐在椅子,夜天握住宇文云溪的腳踝仔細端詳,宇文云溪紅着臉掙脫了記下,但夜天抓的很緊,便老實的讓夜天抓住自己的腳,左看看,右看看。
夜天驚奇於宇文云溪腳的神煉之物,在這個球體中,夜天感受到很強的精神力,若是憑藉蠻力根本無法震斷這些鎖鏈,除非使用神煉之術,但夜天可以將自己的意志力融入力量,這樣以來就另當別論了。
雖是如此,夜天也不敢大意,慢慢的用自己的流力包裹宇文云溪腳的鐵環,只聽啪啪兩聲,腳踝的鎖鏈斷開。
宇文云溪高興的站起來,卻忘記了自己身在水中,剛纔有球體重量和夜天力量的牽制,自己纔沒有感覺道不同,此刻自己的力量正在蔓延全身,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浮起,夜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宇文云溪的腳踝,將她落下,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