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嚴的話無疑將雙方的處境推到了邊緣,一點調和的可能都不存在。
旗嚴的態度很明顯,他要所有人都死,他要的就是毀滅,不留餘地的毀滅。
看着旗嚴猙獰的臉龐,夜天無奈的搖搖頭,旗嚴的理智已經和仇恨連接在一起,他的意識中充斥着常人無法理解的憤世,似乎只有在毀滅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才能感受到舒適。
旗嚴的心性,在童年的遭遇中扭曲成無法解開的枷鎖。
而對自己這個圖騰修行者,旗嚴更是充滿了憎恨。
“會沒事的。”夜天的心音響徹在每一個修行者的心中,黑月隱去,回到夜天的左臂,空間內的結晶體再度瘋狂暴漲。
看到夜天撤去了黑月的光華,各個修行者臉色皆是一變,夜天的話似乎並沒有起到相應的效果,當然,在死亡面前,尤其是自己的生命自己無法把握時,那樣的感覺中,驚恐是無法避免的。
見夜天就範,旗嚴冷冷的一笑,將目光轉移道田波的身上:“到你了,三十息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這個小美人如花的容顏都在你的一念之差。”
“你會後悔的。”田波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不需要你來操心,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聽說,怪才田波從來不買任何人的帳,不知你的答案會不會讓我滿意呢?”旗嚴的一個手指閃着紫色的光華,搖晃在魏雪兒蒼白的臉頰旁。
田波臉上的表情很是爲難,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最艱難的一次抉擇。
“殺?還是不殺?”田波的腦海中盤旋着這個念頭,其實殺死三十個人對他而言並滿意什麼,但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壓制逼迫的感覺,此外,現在的情況很特殊,殺人是小,它的影響纔是讓田波困擾的真正原因。
“看來你很爲難?”旗嚴戲謔的聲音讓衆修行者感受到一種寒意:“六十人,你還有三息的時間,既然爲難我就讓你徹底的爲難一下,這樣或許更容易讓你選擇。”旗嚴在這時突然將人數增加了一倍。
“照他的話做。”夜天的心音突然出現在田波的心頭,田波瞳孔微微一變,不解的看着夜天。
“使用你的能力,劃破空間將六十人擊傷推入其中。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夜天的心音再次響起,田波的眼睛一亮,他明白了夜天的意圖,雙手虛空一劃,六十人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不受空中的漂浮起來,當即大吼,驚恐的怒罵。
隨即血花從他們的身上射出,虛空震動,六十人在血雨腥風中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與此同時,夜天的心界力量早已等候在那裡,將六十人全都拉入黑月界,使用流力瞬間治癒了他們的傷口。
六十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會是,夜天的心音在他們的心中響起:“你們先在這裡待一會。”而後消失,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六十人。
“好,很好。”旗嚴頓時大笑起來:“田波果然有個性,我喜歡,你女人的臉蛋暫時保住了。”
而被結晶空間包圍的其他修行者都怒而視之,若不是懼怕田波的實力,他們早已殺上去,他們沒有想到田波會真的動手。儘管他們知道田波很爲難,這種事情落在誰頭上都無法抉擇。
“現在給你第二個任務,給我割去夜天的圖騰。只要你能做到,我立馬放了你的女人。”旗嚴笑呵呵的看着田波,心情貌似很好。
“對於你的承諾,我很是懷疑,如果你到時沒有放呢?我豈不是白忙了?”田波目光中閃爍着詭異的光澤。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不過你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祈禱我不會食言。馬上動手。”旗嚴的臉色變得極其猙獰,閃着紫光的手拍在魏雪兒的手臂上,魏雪兒慘叫一聲,手臂泛起一團血霧。
紫紅色的手掌流淌着鮮血,放在魏雪兒痛苦的臉頰前:“我沒有這麼大的耐心等待,馬上動手。”
旗嚴的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失去圖騰的圖騰修行者就是一個廢物,那時唯一對自己有威脅的夜天將成爲自己面前的螻蟻,自己要狠狠的**他,踐踏他的尊嚴,而觸犯衆怒的田波發狂的各個位面修行者自己會找他麻煩。
至於歸邪,自己親自出手應對,他們兩人之間還有着不小的恩怨。剩下清理戰場的事情交給自己的下屬便可以,當然如果有人不自量力的要殺自己,旗嚴並不介意多殺一些人。
看到旗嚴提出的要求,夜天先是一愣,隨即在心中笑了起來,自己的圖騰早已自成一體,即使脫離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問題,這本不應該存在的情況卻意外出現在夜天的身上,失去圖騰對圖騰修行者而言幾乎是失去了自己的修爲。
但夜天卻不可以輕易的答應,那樣,以旗嚴的精明一定會發現什麼端倪,自己需要配合田波好好的給旗嚴演一出好戲。
但這一次,其他的修行者不幹了,夜天現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若夜天失去了修爲,他們自己的下場只有死亡一條路。
衆多修行者當即將田波團團圍住,他們沒有人質在旗嚴的手中,沒有顧慮,夜天的女人被旗嚴掌控,和田波戰鬥一定畏手畏腳。
“大家不要輕舉妄動,沒事的。”夜天的心音在大家心中響起,自信的語氣讓他們感受到似乎一切都在夜天的控制中一般。
“不必留手,儘管攻來。”夜天在心中對田波微微一笑。
田波雖然不解,但也沒有猶豫,出手就是狠招,穿上無縫天衣後的田紋更是透着古怪,周圍的空間似乎對田波毫無作用,田波的身影很是隨意的出現在任意一個角落。更可怕的是,田波的身體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若不是夜天使用心眼,也同樣無法發現隱匿身影的田波。
“鬼波,滅殺。”田波消失的身影再次出現,攻擊的力量之大空間都隨之震盪。
夜天心念一動,一道黑色的力量屏障將鬼波阻擋在外,骷髏般的波紋頻率當即改變,分成兩道一緩一快,快的波紋接觸道黑色屏障時炸裂,田波的做法很果斷也很是明智,論力量的等級,幾乎沒有力量能夠和夜天的黑色毀滅流力相比,即使田波自創的波紋很特殊,但並不能彌補力量性質的差距。
突然變慢的那道波紋,划着弧形向夜天攻去,田波的身體再次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對於這場戰鬥,田波真的是傾盡全力,曾經他是一個站在相界巔峰的人,從沒有任何人能夠讓自己使出全力,這樣的感覺讓他孤傲的同時產生了深深的寂寞,那樣的感覺他不喜歡。
他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可以和自己一戰的對手,死魔夜天的出現,讓他孤寂的心產生了微弱的波動,他不惜親自前往,當他看到夜天時,忍不住生出寂寥之意。那時的夜天太年青了,雖然潛力巨大,但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人。
而再次見到夜天時,夜天體現的實力,讓田波驚奇的同時,心中更多的是震撼,尤其是在進入夜天的識海後,他才發現夜天真正的力量,也深深的知道,此時的夜天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田波原本已經打消了和夜天戰鬥的想法。但他的心中仍然期待和夜天真正的一戰,而此時,旗嚴的客觀影響卻成全了田波潛伏在心中已久的想法。
緩慢的波紋依然無法傷到夜天,田波詭異而又密集的攻擊始終無法真正的對夜天造成傷害。
田波的呼吸加快了許多,剛纔自己的每一擊都足以殺死任何一名修行強者,但對夜天卻無法造成點滴的影響。
田波靜靜的站在夜天的對面,雙手自然的垂落,盯着夜天,緩緩的說道:“下面將是我最強的一擊,自練成以來從未施展過,它真正的威力如何,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可要小心了。”
田波的無縫天衣散發着刺眼的強光,遠遠望去如同灼燒的火焰在跳動。
夜天眉頭一動,田波的力量正在和無縫天衣的力量融合在一起,更重要的還有田波的意志。
夜天暴喝一聲,全身力量釋放,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月影,喝道:“來吧。”
田波微微一愣,隨即一笑,他知道這是夜天對自己挑戰的呼應,這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感受到來自夜天身上的無盡壓力,田波目光堅定:“這樣的壓力,這樣的感覺終於再次出現了。”看着夜天身上的黑色流力,田波自語道:“原本我在對自己下了定義後,以爲自己已經到達了修行者的巔峰,認爲自己以無法進步,看來是我自己的心限制了自己境界的再度增強。”
田波身上的力量瘋狂的暴漲,像是突然得到了強有力的後援。
田波笑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舒心的笑了,他徹底的釋放了自我,讓力量自由的在體內流動,呼應着無縫天衣。
“比我還要強大的男人。”田波看着夜天,猛然暴喝一聲,力量再度增強,甚至超越了妖皇玄乾最強一擊的威力。
“想不到他擁有這樣的潛力。”結晶薄膜外觀戰的旗嚴若有所思的看着田波,田波此時所展現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