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顫立在風中,悄悄的嗚鳴,似乎怕驚擾了此刻的呼吸……首.發目光連着目光,九貝山,鴉雀無聲,夜天與黎漫四目而視,彼此的眼中閃着同樣的疑惑,轉動的眼球欲要尋找心底的謎團,一切靜悄悄的。
夜天心中暗自揣度着:“她的內息循環怎麼那麼熟悉,我應該只是第一次見到她纔是,如此強大的修爲,應該已經超越了九階,如果不是我擁有心眼根本不可能發現她真正的修爲。爲何一直默默無聲。”夜天的眼神越來越冷,心中突然有着一種不妙的感覺,轉頭望向臺下的韓飛,一股淡淡的殺氣瀰漫在空氣中。風呼嘯在九貝山,一個個微弱的風抖成的漩渦,搖過人們的身旁,加重了氣流的重量。
韓飛的面容有些慘淡,血色正在一點點的退去,昨晚他就感覺到黎漫的異常,隱約間感覺這些變化應該與夜天有關,現在的狀況使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自己已經推斷出其中的原因,只是自己現在不願意去相信罷了,或許自己心中還存在着那麼一點點的僥倖,不願去將這美好的夢境給驚碎,企圖在挽留着什麼,握的發白的手指,有些顫抖。
黎漫看着夜天,很是平常的說道:“你的修爲提高的很快,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但也只能終結於此。”夜天詫異的目光閃過,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對我似乎知之頗多,頗是耐人尋味。”黎漫淡淡一笑:“你誤會了,我只知道其中關鍵的一些東西,但這已經足夠了,不過以你的修爲第一輪就要被淘汰,的確有些可惜。”夜天不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深究。
深沉的鐘聲響起,黎漫先發制人,劍影閃爍,在內息真氣的注入下,劍身內息沖天,掀起數米高的劍形斬向夜天,夜天對這劍勢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微有失神,施展移形換影躲開了,這時耳邊風雷隱隱,夜天心中一驚,連忙用甲骨臂擋住了近身的劍息。狼狽的退後數步半蹲着身子。夜天突然閉了眼睛,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閃步。”
臺下的唐坤瞪大的眼睛,對着韓飛說道:“強盜。黎漫怎麼回事,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剛纔的速度好快,瞬間就到了天哥的身邊,這絕不是八階的修爲可以辦到的。”韓飛越來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聞言不耐煩道:“你給我住嘴,別煩我。”唐坤剛要大叫,忽然發現韓飛滿是傷感之色,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暗道:“難道其中有什麼貓膩,不錯,一定是這樣,否則強盜不可能這副模樣。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黎漫輕笑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夜天慢慢的站起身來,用一種平靜的讓人心寒的聲音說道:“你應該複姓司空!”黎漫的身體一震,強自鎮定道:“你在說什麼?”夜天彷彿在自言自語:“原來如此,將浪息斬通過劍勢施展,難怪我感覺熟悉,很好,很好。”這時夜天的眼睛睜開了,蟒目出現了,毫無人性的目光讓所有人腳下一個哆嗦,黎漫同樣心中一寒,她實在難以想象,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目光。生死存亡的戰鬥之間,瞬間的失神極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夜天消失了,突然出現在黎漫的面前,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金色流力巨刀,陰冷,嗜血,殘暴的殺氣自夜天的身涌出,直撲黎漫。黎漫神色大變,感到自己似乎置身在地獄一般,暗紅色的殺氣,團團將其圍住,使得她整個身體都有些麻木,眼中充斥着恐懼和驚慌。紅色的**從白膩的肌膚蹦出,飛濺九貝山。黎漫如同下墜的星體,重重的撞擊在地面。夜天冷哼一聲,飛身而起,腳晃動着一團巨大的氣波,毫不留情的劈在黎漫的嬌軀。所有觀戰的修行者全都呆住了,屏息呆望,諾大的九貝山只有風呼嘯的聲音。
唐坤吞了吞唾液,吃聲道:“天哥出手是不是太重了,怎麼說黎漫也是強盜的未來夫人。”“你有完沒完?”韓飛突然對唐坤大吼起來。唐坤聞言叫道:“強盜,你是什麼意思?這跟我什麼關係,啊。”
九貝山,夜天再次臨空而起,韓飛見狀驚道:“天哥,不要。”唐坤也連忙說道:“天哥,你不用這麼認真,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夜天望着韓飛,冰冷的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爲什麼。”韓飛慚愧的低下了頭,沉默了。夜天沒好氣的瞪了唐坤一眼:“如果她是弱女子,十大星球就沒有強者了。”
唐坤疑惑的問道:“強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韓飛無奈的嘆了口氣,黯然說道:“你自己看。”九貝山,夜天站立在黎漫不遠處,凝目說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那樣的攻擊對你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黎漫動了動嬌軀,淡淡的說道:“想不到你這麼精明,這都騙不了你。既然如此,就早些送你下去。”
黎漫隨意的將劍拋在一邊,身的氣息頓時爆發,層層浪息漣漪一般從她身擴散,氣隨意生,蓬然自放。唐坤看到這一幕,勃然大怒:“他孃的,她隱藏的還真深,這麼高的修爲,小爺我還當她弱女子。一定不是好東西。”說完看到韓飛仍是落魄失神的目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憤憤的嘀咕幾聲,繼續觀戰。
浪息斬驚空震地,碧海滔滔,如同在海中穿梭的惡鯊,見食則噬,破空之聲,咄咄大作。夜天雙手連動,胸前出現了一個金色的五角星,刺眼金光,映照九貝山。即刻開啓心界,心念一動,五角星飛到甲骨臂,無數金色月刃自五角星中飛出,鋪天蓋地的衝向黎漫,九貝山瞬間便被籠罩在月刃之中。
黎漫周身的浪息,下流動起來,波紋一般擋住了金色月刃。揮動浪息斬,攻向夜天,夜天身的肌肉急速的蠕動着,右臂五指張開,指尖五點金芒閃出,流力涌入掌心,流力金刀立現。迎了對面的浪息斬。震耳的轟鳴聲,金刀與青色浪息斬相撞的瞬間,金刀突然蛇一樣彎曲纏住了浪息斬,沿着浪息斬蜿蜒着疾向黎漫,黎漫冷哼一聲:“想的容易。”浪息斬邊緣的浪息急速流動起來,電鋸一樣割斷了軟形金刀。
夜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心念一動。金色五角星射向了黎漫。數之不盡的金色月刃利矢般涌向黎漫。黎漫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十字形浪息環繞全身,使得月刃無法近身。一腳猛踏地面,身的浪息開始涌入其中,地面開始起伏,海面一樣晃動。若是在以前夜天可能站立住,但現在卻可以。夜天輕聲說道:“白門有若無的白光流在夜天的全身,整個人隨着地面的頻率有序的起伏,黎漫驚呼:“怎麼可能?”她原本要將夜天逼離地面,然後施展浪息卷將其絞殺,殊不知夜天現在已經完全不受地面的影響,開啓白門後夜天已經完全忽視了重心的概念。
黎漫心中憤惱:“這次我看你怎麼應對?”地面飛起一塊塊巨石砸向夜天,夜天心中一橫:“這是你自找的。”心念一動,身的肌肉瘋狂蠕動,金色的流力在周圍開始旋轉起來,“御流心域”正在形成。接近夜天兩米內的巨石全都被轉移到場外。金色流力旋轉的越來越快,已經快要形成一個金色的光球,夜天疑惑的望着黎漫:“怎麼回事,她應該只使用了一半的實力,相界下來的人絕對不會只有這般境界。難道她還隱藏着什麼秘密的殺招。”
黎漫心中更是鬱悶,從相界下來之時,她的叔叔司空念告訴她,自己只要使用一半以內的力量絕對可以取到古樹之心,更何況她是偷偷下來的,自己封印了一半的實力,如果使用全力可能會被相界的一些人發現,到現在自己一直都被壓制在下風。正在猶豫是不是要解開身的封印。
這時突然傳來一種危險的感覺,只見一條金色的巨龍正向自己衝來,片刻光景已經盤旋在自己的身。一股死亡的感覺頓時流入心中。黎漫毫不猶豫的解開了封印。夜天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即將爆發,腳尖一點,升到空中,流力形成的巨龍被震得粉碎,地面向下塌陷數米。夜天目光一動,黎漫竟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實力全開的浪息斬爆發幽冷的青芒,夜天的身體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直直的撞在地面,夜天又嗅到了自己久別的鮮血的味道,閃着殘忍的的光芒望着黎漫。
肌肉靜靜的蠕動着,快速癒合着傷口,暗紅的髮絲在舞動着,彷彿蟒蛇在吐信,伺機而動。觀戰的修行者大氣都不敢呼出一口,這場戰鬥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茫然的觀望着。唐坤突然說道:“強盜,我怎麼感覺他們有什麼生死大仇似的?”韓飛目光盯着場,黯然說道:“你現在才發現啊?你認爲以黎漫的修爲應該在十大學院嗎?”唐坤聞言,嘴角狠狠的**了幾下,恨不得將韓飛給掐死,弄了半天就自己一個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纔發現了這個現象,還在沾沾自喜,卻被韓飛毫不留情的打擊,就差沒有直接說“你是個傻子了。”
現在的情況超出了唐坤的預料,深思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說,黎漫接近你是爲了查出天哥的行蹤?”韓飛面容慘淡的點了點頭。唐坤頗爲同情的看着韓飛,知道他現在心情低落,被人騙了六年之久,換做誰也不會舒坦,更何況還是?
唐坤突然眼珠一轉道:“強盜,不要爲這種女人傷心,這個臭娘皮子,我早就感覺她不是好東西,我家的產業遍佈十大星球,其中什麼樣的女孩沒有,哪天我給你找一個就是了,包你滿意。這個臭娘麼,待會天哥直接送她去地獄就是了。而…”唐坤感覺韓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識趣的閉了嘴,嘿嘿的乾笑了幾聲,繼續注視九貝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