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了一刻鐘,張壕彷彿發現了什麼。
“看!那是什麼?”
只見前方出現了兩個大大的長方形石臺,石臺上分別放置着兩樽棺木,讓人看了身爲生寒,張壕和賴皮蛇相識一眼,都背脊發寒,他們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現在的詭異還是讓他們懼意生胸。
“這棺材裡裝的是什麼?”張壕發現問了也白問。賴皮蛇卻感覺一陣莫名的熟悉感,緩步走向那兩具棺材,觸摸着棺材上的棺木蓋,無意識地喚了一聲。
“阿紫,小黃!”
“呵,你還能認出這是阿紫和小黃的棺木!”紅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賴皮蛇悚然轉身,便看見紅已經鎖住了張壕的咽喉,稍一用力,就能置張壕於死地。
張壕苦笑道:“一不小心,就上套了。”
此時紅已經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紅衣少年了,披散的長髮顯得繚亂不堪,衣服破爛且髒亂,身上多處深可見骨的傷痕,冷笑地怒視着賴皮蛇。
賴皮蛇嘆道:“唉,紅,你這是又何苦呢?”
“你這混賬沒有權利說我。”紅怒道。
賴皮蛇痛苦地道:“的確,我沒有權利說你,我甚至不知道知道阿紫和小黃已經入了黃土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切的來龍去脈,這幾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你還有臉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幾百年你去了哪裡,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當初我們四人立下的誓,你想必是已經忘了吧!”紅怒不可遏地道。
“我沒有,我只是忘記了,忘記了這幾百年所發生的事,今天我才知道,我錯過了,錯過了太多,就連阿紫和小黃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賴皮蛇痛苦地抱頭道。
紅想起了往事道:“晚了,一切都晚了,阿紫和小黃不會在活過來,而我也命不久矣了!”
賴皮蛇驚地擡起了頭,紅淒涼地道:“我之前就和你說的,蛇就是蛇,永遠不可能變成龍的,我和阿紫,小黃,在你離開之後,就一直去追尋着成龍之道,可到頭來,阿紫和小黃爲此付出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我,也變成了這龍不龍,蛇不蛇的鬼樣子。”
賴皮蛇怒道:“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了啊,告訴我,我和你一起爲阿紫和小黃報仇!”
紅落寞道:“我說了,一切都太遲了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畢竟對方是你永遠無法估量的強大勢力。”說完看向懷中的張壕道:“你們這些活在雲端的修行者啊,哪知道不久之後天下就要大亂了。我現在要死了,爲了不讓你們這種正義之人看到未來的生靈塗炭,我決定拉你做個墊背的。”說完就要向張壕下毒手。
“不要!”賴皮蛇想要往前阻止。
正當這緊要關頭,張壕身上的玄天至寶付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巨大的力量將紅彈開,倒向地上,賴皮蛇見紅口吐鮮血,把他抱在懷中,紅氣息漸漸虛弱,看來已經是迴天無術了。
張壕掙脫了紅的控制,摸着那塊玄天至寶,嘆道:“乖乖,你又救了我一命!”
紅在賴皮蛇的懷中,不停地咳嗽吐血,賴皮蛇安慰道:“紅,別擔心。會好的會好的。”
紅用盡所有的力氣將賴皮蛇的頭拉下,將嘴巴湊到他的左耳低語:“待會我死了之後,你就從我屍體刨開,去除肉袋裡的東西,那對你很重要。還有把這裡的一切全燒了,什麼都別留下。”
賴皮蛇痛苦道:“你別說話,穩住心神,堅持住!”
“你……你將來一定要小心它!”紅的聲音越來越低。
“它是誰,是不是害了阿紫和小黃的幕後黑手!”
紅笑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阿紫,小黃,我來找你了!”說完就斷了了氣,賴皮蛇也悲傷地幫他合上了眼睛。
……
取到了紅的血液,張壕用它煉製瞭解毒丸,給大師兄軒玉他們紛紛服下,藥效奇快,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醒轉了,張壕將剛纔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們,軒玉等人聽後,又是唏噓又是惋惜,只好叫賴皮蛇不要太過難過。
賴皮蛇從紅的屍體上果然找到了些東西兩本冊子,和三顆蛇核,那三個蛇核不用想也知道是紅,阿紫和小黃的蛇元,是一隻蛇怪的精華之極,那兩本冊子一本記敘着他走後紅?的一些往事,他看完之後才知道紅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只是這本冊子到了後半部分不知道什麼緣故被撕毀了。賴皮蛇推斷這肯定與紅口中那個“它”有關,他看完之後就燒了。
另一本冊子讓賴皮蛇興奮不已,是龍靈策,是一本化龍功法,當初他們四個費盡千辛萬苦都想找到這本冊子,但都無果,紅竟然找到了他,難怪他能夠化龍。
這時張壕叫住了他,神情有點不自然,張壕道:“你去看看吧,那兩副棺材裡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
“什麼!”
賴皮蛇跑着來到棺材旁邊,打開棺蓋,果然裡面空無一物。
“這怎麼可能?阿紫和小黃的屍體去了哪裡?”紅是絕對不會騙他的,這棺材什麼時候被掉包的,怎麼連紅都沒有察覺。
張壕道:“如果掉包,又不被人發現,那可真是高難度了。你看看那石臺和棺材。”
那石臺和棺材竟然是相連的!
盜屍!
賴皮蛇吃驚道:“那盜屍的人要阿紫和小黃的身體幹什麼啊。”
張壕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這和那個‘它’斷然脫不了關係。”
“它”究竟是誰,如果按照紅說的那樣,將來天下大亂,張壕他們就對會遇到的。張壕並不擔心,他從來就不會對漫無邊際的事情擔憂。
張壕等人離開了蛇洞,就一把火將裡面所有的一切都燒了,賴皮蛇望着那熊熊的大火,心裡五味雜陳,張壕和軒玉等人體諒着它,對紅所做之事也選擇原諒了。是啊,對一個死人,還能做什麼呢?
經過此役,賴皮蛇也不像往常那樣嘻嘻哈哈的了,臉上多了幾絲陰鬱之色。
村民發現大火之後,看到洞口裡那些紅蛇條條列列的焦屍,方知這曾經的蛇神已經覆滅了,彷彿是撿到了一萬兩黃金一樣,每個人都洋溢出笑容,爲此還全村舉辦了三天三夜的慶典。他們哪知道,讓他們過上美滿生活的大英雄們早就上路了。
在去往神道門的路上,每個人之前都彷彿從鬼門關那裡走了一趟,重新呼吸着現世裡新鮮的空氣,真可算是人間一大樂事啊!
連不多話的軒玉都道:“人生在世,仗劍天涯,快哉快哉!”
賀銘也道:“是啊,像那種蛇怪再來一萬個我就再打一萬個。”
蘇曉拆臺道:“不知道是誰被那蛇怪毒昏過去了,哈哈。”
白靜嫺推了推蘇曉的肩頭,指了指賴皮蛇,示意她說話注意點。
蘇曉會意,吐了吐可愛的小嘴巴不再語言。
張壕看着消沉的賴皮蛇,用力拍了怕他道:“別想了,過去的過去了,人要向前看。”
賴皮蛇苦笑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我過去幾百年的記憶怎麼就想不起來,唉,我想知道我這幾百年到底是去幹了什麼,竟然比陪在紅他們身邊還重要,或許我陪在他們身邊的話,他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張壕爽朗道:“有些事現在想不明白,將來就會明白的,光想是沒有用的,主要我們要去找出真相。”
“恩!”賴皮蛇笑道,那種慵懶的笑容又出現在他臉上,平時都是他在教導張壕,今天反倒是張壕教導了他。
由於衆人心情愉悅,自然忘記了路上的匱乏,幾天的路程眨眼就到,越過白井谷,根據地圖的指示,他們終於來到了神道門。
神道門雖然位置隱蔽,但也絕對不小,遠遠望不見鏡頭的房屋長廊,其建築華貴又不失精美,位置易守難攻。一道氣勢十足的大門上掛着金碧輝煌的匾牌,刻着“神道門”三個大字。
“好氣派啊!”張壕笑着說道,“看來他們很注重門面。”
蘇曉被逗樂道:“只能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神道門是華而不實一樣!”
賴皮蛇恢復成平時一樣,也打趣道:“或許進去發現果真如此,就門最好看!”
在場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軒玉笑而不語,對大家道:“我們別傻站在這裡了,快點進去說明來意了,你們不累嗎?”
也是,走了幾天了,再加上又是風餐露宿的,每個人都風塵僕僕的,恨不得立刻洗個澡,美美地先睡上一覺。
衆人來到了神道門的門口,和往常一樣,左右兩旁都站着一個看守的,橫眉豎目,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白靜嫺彬彬地向前施禮道:“兩位兄弟,我是幻影宗的弟子白靜嫺,前來神道門履行和神道門之間的約定。還望二位前去稟告。”
那兩個門衛一看對方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心頭頓時軟了下來,道:“你們可有什麼證明身份的物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