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是多大了,他在進入這須彌界的時候,是‘51歲’。在平面世界,他經歷了一個無量量劫;而那平面世界的無量量劫,卻只是須彌界的萬萬年。現在,又在這須彌界裡度過了上萬年,可他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所謂: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縱是他李天神能通天,卻始終無法知道:界與界之間的時間是怎麼劃分的。
“大人冤枉啊!”土司烏茲不停地磕頭道:“你可以問問這位修遠大人,本來我們今天已經做好了迎接諸位大人的準備的。誰知今天一大早起來,我們族裡一半兒以上的人都雙耳失聾了。我們部落本就是受到天譴的部落。我們的祭司大人,唯恐修緣大人也受到不必要的天譴,所以纔不得以強行把修緣大人趕走的!”烏茲並沒有極力的爲自己開脫,反而也儘量的爲祭司烏拉求情解釋道。
“你不必爲任何人求情解說,我只有主張!”李天擺了擺手道。然後,左腿一擡,所有人就覺得眼前一花,李天的身子已經到了平臺上,對着已經癱在臺上的烏拉說:“祭司大人,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我把您扶起來啊?”
李天的這一式‘縮地成寸’的絕技,更加讓烏拉心驚了,可她也聽不懂李天在說什麼,但又不敢不回答李天的話,急得她滿頭大汗,眼睛裡禁不住的留着眼淚,“嗚哩哇啦”的亂說一通。
“大人饒命啊!”臺下的土司烏茲大聲喊道:“我妹妹烏拉還沒學會你們的語言,所以她還聽不懂您說什麼!大人饒命啊!”
“我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嗎?”李天冷冷的看向烏茲,陰冷的問道。
李天的神情,語氣嚇得烏茲、烏拉,以及所有的土著人都哆哆嗦嗦的跪在原地,不敢言語半聲。
“李蘭,你不是一直在研究‘治癒術’嗎?你先給他們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聽不到聲音的原因。”李天看自己的威懾已經起到了效果,這纔對李蘭說。
李天的話,不由得讓所有聽得懂他說話的土著人,擡起頭來,驚愕的看着他,更有些人扭頭看向身後,那些一起跟李天過來的人。
這時,李蘭已然越過人羣,站在了李天身旁,朗聲說道:“你們這裡誰的病情較輕?你們可以找幾個出來,我先檢查一下。”
臺下的土著人並沒有按李蘭的意思辦,而是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着臺上戰戰兢兢的祭司烏拉。身爲祭司的烏拉不發話,他們是不敢有任何舉動的,因爲祭司烏拉是上天的代言人。
土著人安於現狀,他們的所需完全靠上天支配,所以他們很怕激怒上天;而祭司烏拉對他們說:“他們之所以產生耳疾,就是因爲遷怒了上天。更匪夷所思的是:今天一早,族裡很多單耳失聾的人,突然變成了雙耳失聰。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些人的結局,註定都是雙耳失聰,但族裡從來沒有,這麼大規模的集體雙耳失聰。於是,烏拉告訴大家:這是因爲大家未經上天的允許,就任由外人進入此地,而引起天地暴怒的結果。
很久不見一個人上來,李蘭漸漸顯得有些慌亂了。李天這纔對地上顫抖的烏拉說:“還不起來嗎?該你表演了!”
現在的烏拉,早就被李天的晴空霹靂劈得暈頭暈腦的,哪裡還敢有半分別的想法?聽到李天的吩咐後,急忙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說:“族人們,這些人都是上天派來解救我們的,現在還是單耳失聰,且失聰在兩天之內的,馬上走上臺來!”
祭司的崇高地位,完全沒有因爲李天的打壓而受損多少。在烏拉的指令下,很快有六個人走上平臺,他們有男有女,並一一向烏拉彙報了他們:或左耳、或右耳失聰的時間。
李蘭根本不明白,烏拉爲什麼要讓他們自爆自己的失聰的時間,只等這些人把自己失聰的時間說出後,李蘭二話不要說,直接手決變換,口唸玄訣,對着一人施展‘治癒術’。可是,一直等她的治癒術使完後,這人的耳聾症狀一點兒好轉的意思都沒有。不死心的她,一個挨着一個的試了一遍,結果都是一樣,沒有半點兒效果。李蘭神情沮喪的來到李天跟前說:“師父,我的治癒術對他們不管用。”
“你呀?”李天指着李蘭說:“咋就這麼不開竅呢?治癒術,是針對外傷的一種術數,而你現在面對的是外傷嗎?”
“可師父你剛纔還說:我一直在研究治癒術,才我上來試試的!”李蘭委屈地說。
“是啊!我是這麼說了!可我沒有說,就是讓你用治癒術醫治他們啊?”李天說道:“治癒術是救死扶傷,難道治癒他們就不是救死扶傷了嗎?你差的就是實際經驗,這是多好的機會啊!你一上來,連看都不看,是不是有點兒太盲目的相信你的‘治癒術’了?”
“醫病救人,馬虎不得。你卻如此草率,未免太不把人命當回事兒了吧?”李天訓斥着李蘭說:“所謂:,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脈而知之謂之巧。正是:望而知之者,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問而知之者,問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脈而知之者,診其寸口,視其虛實,以知其病,病在何臟腑。
經曰:以外知之曰聖,以內知之曰神。故望聞問切,爲醫之綱領。”
“剛纔祭司烏拉讓他們介紹自己的病因的時候,你可記住了幾句?”
李天的訓斥,聽得李蘭直冒冷汗,本來她偷偷學習‘治癒術’,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幫上師傅,誰知自己竟是這麼的不堪。李蘭知恥後勇,眼睛堅定的看着李天說:“請師父示下: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不管怎麼說,你首先要了解病人的病情吧?這樣,你纔好對症下藥啊?”李天說道:“我從沒在醫人看病上下過功夫,所以我也是一竅不通。你還是自己慢慢兒揣摩吧!”
李蘭仔細的回想着:自己以前所看到的所有的書籍,確實想到了李天剛纔說的:望聞問切,可自己又怎麼望聞問切呢?自己對這‘望聞問切’,可是一點兒經驗也沒有啊?李天突然想到:所謂的‘望聞問切’,無非也就是想要知道病人的病情,自己應該可以通過自己識能,像內視自己的身體一樣,外視他們的身體吧?
想到這裡,李蘭也不擔心自己是否會被打擾,直接入定,控制着自己的識能,一點點的侵入其中一個人的左耳,這人正是左耳失聾的。
李蘭的識能剛剛進入這人的左耳,立刻就發現了異樣:在這人左耳的內部,盤踞着一條透明的,好似蚯蚓一樣的蟲子,像蝸牛一樣盤旋在這人的內耳。
人的耳朵,一般由:外耳、中耳、內耳三部分組成。聲音一般是由:外耳接受外界的聲音,並將沿着耳道引起鼓膜震動;中耳鼓膜的震動引起三塊小骨:槌骨、鐙骨和鑽骨上相震動,將聲音傳到內耳; 內耳可產生神經衝動,衝動沿聽神經轉爲神經能,從那兒聲音的信息就傳到大腦。
其中:槌骨:像鐵槌,鐙骨:像馬鐙,砧骨:像鐵砧,而轉化聲音波動爲神經能的管道,就好像‘蝸牛’,所以就被稱爲:耳蝸。
那透明的,像蚯蚓一樣的蟲子,就窩在這耳蝸裡,所以它的形狀也就變得和蝸牛差不多了。它的嘴,就好像水裡的魚似的,一張一合的永不停息。
“可是,這內耳已經被它佔滿了,還有什麼可吃的呢?”李蘭不由得思索着。
在所思無果的情況下,李蘭謹慎地分出一縷識能,小心翼翼地向那透明的‘蚯蚓’靠近。可萬萬另李蘭沒想到的是:這透明的‘蚯蚓’根本就無視她識能的存在,直至李蘭的識能穿過它的身體,到了耳蝸後面的聽覺神經。
而當李蘭的那縷識能停留在聽覺神經的一刻,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當識能在耳蝸外,也就是還沒經過這透明的‘蚯蚓’的時候,識能還能聽到外面傳進耳朵的聲音;可當這縷識能穿過耳蝸,也就是經過這透明的‘蚯蚓’後,這縷識能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李蘭有反反覆覆的試驗了好幾次,這才退出識能,然後,又在其他的五個人身上全部試了幾遍;最後,又讓烏拉叫上來幾個雙耳失聰的人,又在他們的左、右耳,全部的檢查了好幾遍後,這才肯定了結果。起身來到李天的近前說:“師父!蘭兒終於找到了這些人失聰的原因了!”
“嗯!確實也該差不多了!你這用的時間也忒長了!”李天並沒誇獎李蘭,而是略顯失望地說。
李蘭這是才發現: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於是,更加不敢怠慢地說:“師父,我發現:他們的耳中都有一種透明的,樣子有些像‘蚯蚓’的蟲子,盤踞在他們的內耳裡,而且這蟲子應該是以‘聲音’爲食物的,這也許就是他們失聰的原因了!”
“那你可有什麼解決辦法?”李天問道。
李蘭低着頭說:“徒兒愚鈍,暫時還沒有想到任何的解決辦法!”
“所謂: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十步之內,必有解藥。你就不能根據你的線索,來回轉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