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燁此時相當於受到這劍意的正面攻擊,身處其中,他才感受到了這冷酷的劍意之可怕。
孟雄慘然睜開雙目,見徐燁身處其中,不由大驚道:“徐燁兄弟,你這是作甚,你不要命了麼?”
即便是孟雄作爲神兵之主,以他目前的修爲此時亦是對此無能爲力,除了心中不忍,別無他法,一切只能倚仗徐燁自己了。
“徐燁兄弟果然爲大義之人!若是因此受創,我劍氣閣豈不是成了罪人!”楊陌雙目黯然失色,無奈地嘆道。
孟虎此時心中也是感動之餘,自責不已。
葉魄和薛清雨此時緊緊盯着徐燁,周身光芒隱現,顯是已將魄力運行,蓄勢待發。
萬洪見狀,心中頓生鄙夷,暗道,這愚蠢的鄉下小子,往後殺你易如反掌,那雙極劍終歸爲我所有。
賀鳴則是在一旁閉目修養,對面前這一切狀若未見。
徐燁此時承受着藏鋒劍全部的劍意攻擊,冰冷的劍意滲透着徐燁身體每一個角落,甚至其經脈之中亦是被這劍意侵入了些許,經脈受損,這是對魄修者極大的傷害,輕者修爲降階,重者修爲盡廢。
徐燁修爲雖高於孟雄一層,但此番正面承受神兵攻擊,又不得反擊,這罡氣和光影巨掌本就以攻擊見長,此次卻讓徐燁拿來防守之用,威勢自是衰減不止幾倍,只見徐燁面前的罡氣和巨掌光影亦是逐漸黯淡下來,先前那迫人的威勢已是不復存在。
丹田內的魄力團急速飛轉,雖源源不絕,但已是無法滿足此時徐燁的需要,徐燁苦苦支撐,面色蒼白,已無血色,顯然是即將力竭之兆。
徐燁丹田內的魄力團霎時再次驟然加速,原本區域質化的魄力團此時已是逐漸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藏鋒劍攻擊受挫,但其劍意不減,反而更盛先前,那冷酷的劍意好似永不衰減一般,源源不斷地將身在其中的徐燁層層包圍,刺進徐燁的每一寸皮膚,直達經脈、丹田甚至神識。
而再看孟雄,此時雙目禁閉,渾身已被汗水溼透,這一式“劍意傲天”所需要的強大魄力,已經將其體內的魄力幾近抽空,丹田內魄力團團緩緩旋轉,而釋放出的魄力卻是急劇減少,孟雄此時已然昏迷,意識全無,只是藉着神兵之力懸浮在半空中與徐燁相對而立。
神兵有靈,雖然孟雄已經失去意識,但手中所持神兵卻仍是在源源不斷地抽取着其體內那原本所剩無幾的魄力,一旦將其魄力抽取乾淨,那麼孟雄也便是廢了。
徐燁此時雖已自顧不暇,但眼見孟雄如此狀況,心中不禁焦急萬分,心隨意動,丹田內魄力團再次增速,發出了嗡嗡低鳴之聲,顯然已是魄力燃燒之兆。
“徐化!”葉魄不禁失聲叫道,周身光芒大盛,欲飛身而上。
“葉魄不可!你前去無用,反而傷及自身!”楊陌見狀趕忙擋在葉魄身前。
“楊兄請讓開,此時我也顧不得許多了,我不能眼看着徐化如此!”葉魄面色陰沉,斬釘截鐵地說道。
“葉魄!我陪你一同前去!”薛清雨也是站起身堅定地說道。
“你們糊塗!如此魯莽施救反而使得你們幾人全部受到重創,修爲盡廢!”楊陌與孟虎並肩而立擋在了葉魄和薛清雨身前。
正在四人相持不下之時,薛辰此時也已是站起身,雙目精光爆現,淡淡的威壓透體而出,霎時間便將這比賽場全部籠罩。
“聖者!”
“竟是聖者!”
“什麼?此地竟然有一名聖者!”
此時場內一片譁然,衆人紛紛站起身,四處搜尋着這威壓的來源。
薛辰已是將自己這源頭以無上修爲掩蓋了起來,除非同樣是聖者方能感應得到,若是尋常人等,任你縱是移山倒海也是一無所獲的。
此時就連百安皇帝也是豁然起身,其雖然並非魄修,但其周圍貼身護衛中也有不少強者,聽得護衛驚呼聖者,便再也無法保持皇室那份威嚴,欲起身相迎,但卻遍尋不到這聖者在何方。
萬仞天和一些門派之主,在看臺之上也是無法保持先前那份安逸,不解爲何這小小的比賽場之內爲何竟會出現一名聖者,這百安境內可是幾十年未出現過聖者的蹤跡了。
只有楊其召知曉這威壓乃是薛辰釋放而出,但其也不敢多言,只是滿面焦急地望着徐燁,期待薛辰及時出手將其救下。
薛辰表情肅穆,身周雖無魄力光芒,但那威壓已是充斥着場內每一角落,修爲較低的一些魄修者,已是隱隱感到雙膝發軟,不由得癱坐在了坐席之上。
正在此時衆人的目光正在四處搜索之際,卻只見得場內徐燁周身光芒大盛,再不復先前那般幾欲衰竭之狀,一股與之年齡極不相符的強橫無匹的威壓席捲了場內每一寸空間,竟使得薛辰那股威壓亦是逐漸淡去。
“這——這威壓——是徐化的?”楊陌身在場內自是首當其衝,感應到了這股強大威壓的強勢,竟比先前那聖者之威壓還要強上些許。
若是方纔薛辰那道威壓帶來的是震驚,那麼徐燁此時帶給衆人的便算做是驚駭了。
這威壓之中充滿着狂暴與睥睨一切的威勢,讓人無法心生抵抗,只能任由這迫人的壓力向自己的身體緩緩滲透,這般任人宰割的滋味充斥這在場每一個人的內心。
薛辰亦是感應到了這股威壓的力量,略一思量便猜想到定是徐燁丹田內那雙神的傳承之力所致,既然如此,那麼想必徐燁渡過眼下這道關隘已是毫無問題,隨即薛辰便將那威壓緩緩收回,坐下身來注視這場內的徐燁。
薛辰所料不錯,正是徐燁丹田內的那雙神傳承之力,此時竟已是完全替代了徐燁本身的魄力團,強橫無匹的魄力自那傳承之力中洶涌而出,至其四肢百骸之時豁然透體而發,直向這四周的無窮劍意奔襲而去。
藏鋒劍雖爲人級神兵,又有劍意爲引,但在這雙神之力面前卻是顯得有些羸弱不堪,只眨眼之間,原本將徐燁迫得使用魄力燃燒低檔的冷酷劍意,在甫一遇到這雙神之力時便猶如疾風掃霧一般悉數消散而去,在將這劍意清掃一空之後,那雙神之力竟頓也未頓,徑直向那劍意之源藏鋒劍襲去。
在這雙神之力透體而發之時,有一部分卻是沿着徐燁經脈緩緩而行,所到之處受損之經脈皆是恢復如初。
藏鋒劍微微低鳴,劍芒內斂,劍身輕顫,似是感受到了對方那強大無匹的威壓,再也不復先前那般威勢。
藏鋒劍此時如一柄普通兵器一般,再未泛起一絲波瀾,神兵中斷了對孟雄魄力的汲取,失去了神兵應有的光澤和靈性。
孟雄沒有了神兵之力的支撐,孟雄的身軀此時重重地向地面摔落而下,就在其即將落地之時,卻有一股託舉之力將其壯碩的身軀緩緩沉下。
正是徐燁所謂,此時徐燁面上再不復那般力竭之狀,反而顯得神采奕奕,精神飽滿,哪有一副經過生死之戰的樣子。,倒像是服了滋補丹藥一般。
徐燁身形一掠,至孟雄身旁,將其慢慢扶起,一道柔和的魄力緩緩注入孟雄體內,此時只見孟雄疲憊地微微睜開雙眼,悽然一笑,“呵呵,徐化兄弟——我——輸得心服口服——今天多謝了!”說完便再次昏昏睡去。
在察覺到孟雄經脈未損,丹田未竭後,徐燁心中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將孟雄輕輕放到地上,起身而立,向周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