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繞來繞去,有什麼辦法快些說來便是!”螭吻不耐煩地說道,語氣稍稍緩和。
徐燁面帶微笑,心中暗道:“大哥啊,你每每以身家性命護我周全,那麼我徐燁也將以千年火髓回敬大哥了!”
“快說快說!休得打什麼歪主意!”螭吻催促道。
“前輩須知,這千年火髓用罷之後便會融入本體之內,也便是說一旦前輩使用了千年火髓,那麼這東西便將永遠地融入到我大哥的體內了!所以借用定是行不通,唯有盜用!”徐燁緩緩解釋道。
“盜用?”螭吻一愣,以自己如此地位竟要去偷人家的東西,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教世人恥笑麼?螭吻心中不禁猶豫不決。
“不錯,唯有此法能夠取出龍皇之魄,而且在千年火髓的滋養下,龍皇之魄不僅不會受到離體的影響,而且其所具有的威能將有極大的提升!”徐燁見螭吻猶豫不決,當即繼續補充道。
“什麼?提升?此言當真?”螭吻在聽到徐燁此言之時,心中的那份猶豫便徹底被摧毀了。
“徐燁可不敢誆騙前輩!”徐燁拱手答道。
“老東西,此言當真?”螭吻又向一旁的慕容闔問道,畢竟事關重要,不得不謹慎行事。
“不錯,此言非虛,傳說中確實如此!”慕容闔點了點頭答道。雖然未曾親見過這千年火髓,但是一代代口耳相傳中,慕容闔也略知一二,此時當即確定了徐燁的說法。
螭吻眉頭緊蹙,看得出其心中有些矛盾,但片刻之後便緩緩擡起頭,狠厲地說道:“既然如此,這千年火髓老夫便要定了!”
“既然如此,依我估算這獸魄在葉魄體內徹底煉化至少還需二十日,我們不妨稍作休息,待這些年輕人傷勢好轉之後再出發,在此期間我們也可商議一下行動計劃,如何?”慕容闔當即建議道,目光卻望向螭吻。
螭吻聞言後,即便不情願也不得不應了下來,盜取千年火髓之事還需慕容闔的幫助,單憑自己之力恐有難度,而且此時龍長信尚未甦醒,也只得如此了。
衆人索性便在此處原地休息了下來,有螭吻與慕容闔二人在此,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人膽敢前來騷擾,而且眼下神兵即將出世,衆人無暇他顧,對這一撥人的異常舉動倒是也未注意。
然而這正是徐燁想要的結果,徐燁有了螭吻與慕容闔二人相助之後,已是將體內外溢的魄力氣息壓制,但這卻並不影響徐燁對神兵氣息的感應,而徐燁也清清楚楚地感應到,神兵在三日之內必將出世,自己則必須要在兩日之內將身體調養至最佳狀態。
五行神劍,我來了。
而之前就在幾人在此與魔修大戰之時,烈炎谷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幾乎各個大陸最爲頂尖的門派勢力,除卻聖魔宗以及衆獸之地的幾個種族之外,尚有包括雪盟、火原宗、寒霜殿、萬修門、炎月殿、火炎閣、三剎門、金元宗以及花島等等,可謂衆強雲集,而既然同爲頂尖勢力,互爭私利,那麼彼此之間的摩擦必定在所難免,一時間此地充斥着濃烈的殺伐之意。
“不知這神兵還要多久纔會出世?!我等可是在此足足等了半個月了!”一名身着青色勁衫的中年人不禁發起了牢騷。
“呵呵,六叔莫要着急,看着情形想必也快了,越是這個關頭便越不能急躁,免得被旁人搶佔先機!”一名身着白衣的俊俏青年微微笑道,望其年紀約莫二十出頭,但其周身隱隱散發出的迫人氣息卻不容小覷。
在青年的身旁則是同樣身着青衣的六名中年人,年紀相仿,四十餘歲,均揹負一柄四尺長劍,除卻方纔說話之人外,其餘五人皆是滿臉的肅穆之色,不苟言笑。
“嘿嘿,少公子,六叔我方纔看到花島之人了!但是卻沒看到那個花月如哦!”那中年人面上現出一絲異樣的笑容,對那青年說道。其餘五人聞言後原本嚴肅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青年聞言後面上神情微微一變,但隨即便再度恢復先前那般身採,緩緩說道:“此行我萬修門之意在神兵,對於旁的我並不在意!”
中年人聞言後嘿嘿一笑,便也不再說話。
而此時就在衆人不曾察覺到的某處虛空之內隱隱傳來一絲波動,因其極爲隱晦,在場諸強又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烈炎谷之內,所以倒也未曾發覺。
“啓稟人魔神大人,方纔屬下得到消息,鬼尊、木尊與水尊三位大人已經身亡!”虛空處傳來一絲神識波動。
而在這道波動之後卻是一片沉寂,沒有任何迴應。
許久之後,那片虛空終於傳來一聲嘆息,而後便再也沒了任何動靜。
“師傅,你說我二哥和徐燁哥哥、月如姐姐早已出發,但爲何還不見身影?”一名年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向身旁一名豔麗的中年美婦問道。
“呵呵,以他們的修爲自是不敢如此拋頭露面,怕是在那個角落正在看着我們呢!”中年美婦溺愛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笑着答道。
在二人身後則是十餘名妙齡少女,皆是一副輕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之狀,在這一干大漢中格外顯眼,惹得不少浪蕩青年紛紛投來輕薄的目光。
這一干女子正是花島花念嬌與葉婉等人,而此時花念嬌正同雪盟盟主雪無極以及寒霜殿殿主冷青化等幾名熟識之人相互攀談着,唯獨不見火原宗宗主韓萬山的身影,雖然韓萬山未曾現身,但火原宗卻着實來了不少人。
火原宗此次行事倒是極爲低調,與其平日行事風格截然不同,只見足足有五十餘人身着火原宗五大堂口各自服飾,整整齊齊地站在烈炎谷南側的一個角落,而爲首之人則是一名帶着精鐵面具,身着青色長袍的瘦削男人,因其面帶面具,所以無法看出其大概年齡,但其周身有意無意釋放出的殺氣卻教人望而卻步,而在其右側則是一名身着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只見其眼眶微陷,鼻樑高聳,雙瞳呈現出淡藍之色,一頭濃密的金色捲髮隨意地梳成一束垂在腦後,看其相貌竟是番外之人。
青袍人與金袍人相互之間並無交流,只是靜靜地看着對面的一羣人,雙目神色顯得格外警惕。
而在其對面則是約莫二十人左右的大漢,但爲首之人卻是一名身着紅色霞帔的美貌婦人,柳眉杏眼,膚白如玉,妍麗妖嬈,舉手投足,媚態十足,與周圍那些莽撞大漢比較起來更顯風韻楚楚。
“想不到炎月殿鍾月竟也來湊熱鬧!”金袍人終於開口說道,但是目光卻一直緊緊盯着那美貌婦人。
“嗯!”青袍面具人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一般,言罷便不再說話,金袍人卻也未曾生氣,好像已經習以爲常了對方的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
炎月殿位於烈闕王國的巨闕城,早在幾千年前炎月殿的勢力便已極爲強大,門內弟子曾達到數萬人,其殿主花無言一身修爲更是少有匹敵,但其在數十年前突然宣佈閉關,至今都未曾出關,惹得外人心生疑惑,皆是認爲花無言已經身隕,現今炎月殿一應事務均由其夫人鍾月負責,鍾月年方四十,雖爲女流,但其果斷殺伐尤勝其夫,殿內有七位供奉,雖爲供奉,但這七人和殿主花無言是結拜兄弟,親如手足,花無言閉關前將這七人招至殿內,在其閉關期間負責赤月殿的安全防衛事務。炎月殿歷史久遠,底蘊深厚,信譽良好,所行之事皆爲正義之舉,遇到天災人禍時又經常佈施窮苦百姓,所以在烈闕大陸的口碑極好。
沒有人看到過鍾月出手,有人說鍾月的修爲極高,也有人說鍾月並非修煉之人,但種種傳言皆爲猜測,而事實卻是無論何人在鍾月的身上都感應不到半點的魄力氣息,故而關於鍾月的種種傳聞也是層出不窮,但倒也沒有什麼人膽敢去試上一試,原因無他,單單是那七位供奉便足以將任何來犯的強者斬殺,哪裡還近得了鍾月之身呢。
好在烈炎谷呈狹長之勢,縱貫南北,全長達數百里,如此方纔能夠容納這許多勢力的存在,否則單單是爭搶地盤便已經血流成河了。
而在烈炎谷的最南端接近其盡頭之處,一名鬚髮皆白的魁梧老者正如老僧入定一般盤膝閉目,靜靜地等待着那最後一刻的到來,而在其身側赫然便是巨猿族猿陵,周圍那十餘名壯漢也正是巨猿族之人,想必那老者便是猿陵曾說起過的巨猿族長老猿頂天,只見猿頂天身着褐色長衫,方額闊目,冉冉長鬚隨風輕輕飄逸,呼吸吐納平緩而有力,氣息內斂,讓人無法感應到其真實的修爲,單單從其長老的地位來看,便絕不亞於慕容闔與螭吻二人,此次巨猿族對這神兵想必也是志在必得。
“四長老,鳳族來人了!”猿陵望了一眼虛無縹緲的遠方之後,垂首向猿頂天稟告道。
猿頂天聞言後,方纔緩緩睜開雙目,看似渾濁的雙目中卻陡然精光爆射,透出隱隱殺意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