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武魄門內燈火輝煌,人影攢動,衆弟子交杯換盞,好不熱鬧。
“各位,今日對我武魄門來說有着重要的意義,不僅是因爲犬子葉魄因禍得福回返家門,更因爲我武魄門這一年來對鐵衣門那咄咄*人的氣勢不曾有絲毫屈服,鐵衣門雖實力雄厚,但我武魄門卻從未向其低頭,我葉修仁知大家在這一年來所承受的巨大壓力和危險,也因此失去了很多好兄弟,但我們不曾後悔,誓要讓那鐵衣門付出沉重的代價!”葉修仁朗聲道,繼而端起酒杯環顧了一下衆人,沉聲說道:“爲了逝去的那些兄弟們!乾杯!”
葉修仁一番話說得衆人熱血沸騰,對那鐵衣門衆人早已是恨之入骨,這裡面誰沒有幾個好兄弟慘死在鐵衣門的毒手之下,當下表示誓同那鐵衣門血戰到底。
啪——啪——啪……
衆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繼而將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徐燁站在葉魄身邊望着這一幕,不由得也是豪情萬丈,低聲對葉魄說道:“大哥,這鐵衣門是什麼來路?”
“我當初墜下懸石崖便是拜這鐵衣門所賜,而且對我們的鐵精礦更是想據爲己有……”
葉魄便將這其中的種種事情向徐燁講述了一番。
聽得徐燁直罵娘,更是對葉魄說道:“大哥!以後咱們一起剷除這鐵衣門!這種禍害留不得!”
葉魄用力地點了點頭,但旋即心裡悲觀地想到:“想剷除那鐵衣門談何容易啊,聽大長老說其門內僅凝魄層次強者就有三位,而武魄門僅有大長老和三長老兩位罷了,看來我得更加努力修煉了,不知那魄神十變中的第二變的威力如何,僅僅那第一變便將那血森幾乎秒殺,第二變應該不會差到哪吧。”
“葉叔叔,晚輩徐化敬您一杯酒!”徐燁端起酒杯,微微一行禮,對葉修仁說道。
“哈哈哈,徐化,以後便是自家人了,何必拘禮!”葉修仁從見到徐燁第一面時,就不禁對這徐燁的性子有了幾分好感。
灑脫而不拘小節,謙遜卻不卑不亢,倒像是個人物。這便是葉修仁對徐燁的評價。
葉魄則是端着酒杯對幾位長老一一敬酒。
“魄兒啊,你這次出事蕭爺爺也有很大責任,之前我對那賀金昌早有所察覺,不過畢竟同門一場,所以一直也都是不願相信,誰知那逆賊卻真的幹出這等齷齪之事,唉!”大長老蕭無害端着酒杯嘆道。
“蕭爺爺,您就別自責了,這些事不提也罷,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葉魄笑道。
但那笑容卻讓蕭無害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哈哈哈,好了,那些事不提也罷。魄兒,我看你這一年來有了很大的變化,但不知你現在武修多少級?”四長老笑道。
“呃……這個,魄兒愚鈍,可能不是武修的料子了……”葉魄本就沒有經過武修的階段,而是直接跨入魄修,自然就這樣說了,但話未說完,便被那四長老打斷了。
“哈哈,修煉一途可沒有速成的,這些都不打緊,慢慢來吧!”四長老見葉魄這樣說,便以爲葉魄因武修進展甚微卻不便說出來,所以便插話打斷了葉魄接下來的話。
葉魄聞言也是樂得不用費力解釋,當下賠笑着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魄兒,你還記得爹說過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嗎?”葉修仁將葉魄叫至跟前笑道。
“嗯,不知爹有什麼好消息告訴魄兒呢?”葉魄問道。
“哈哈哈,你可曾記得當日將你扔下懸石崖的血森?”
葉魄聞言,頓時明白了爹所謂的好消息是什麼了。但當下也不好拆穿,只得假裝問道:“記得,魄兒怎會忘記這奸賊呢!”
“哈哈,他今日在城郊已被人斬殺,還有鐵衣門的胡邪也一同被斬殺,而且死得十分悽慘!”葉修仁笑道。
“哦?那是何人所爲呢?”既已撒謊裝作不知,只得繼續裝下去了。
“不知道,據說這二人均是被人一擊斃命,可見此人修爲之高了!那鐵衣門惹到如此強者,對我武魄門來說也算是一件喜事了,只是不知道那位強者是誰,否則將其招攬至我武魄門之內的話,將是不小的助力呢!”葉修仁顯得有些惋惜。
“呵呵,爹,不要緊的,如果他與我武魄門有緣的話自會出現的。”葉魄和徐燁對視了一眼,隨即神秘地笑道。
“嗯!只得如此了。希望上天能夠將這等強者賜予我武魄門吧!”說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隨後武魄門衆弟子又紛紛上前向葉修仁及幾位長老敬酒,葉魄見這陣勢,正想要逃,結果被眼尖的弟子死命地拽了回來,然後又是一頓大喝,衆弟子個個正是年輕氣盛之輩,好像不喝醉便不算做喝酒一般,先是小杯,然後換大杯,最後還嫌不過癮,直接改成了海碗。
葉魄卻叫苦不迭,本就不勝酒力,又不願用魄力*酒,自然兩三碗過後就已經暈頭轉向了。
衆人一看葉魄已經倒了,一眼瞥見了正在幸災樂禍的徐燁,徐燁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抓到衆人中間,手上塞了一海碗的酒。
看着衆人那咄咄*人的目光,徐燁只得硬着頭皮一飲而盡,繼而引起衆人一片叫好,叫好的結果就是一碗又一碗的酒被灌了下去,到最後竟忘了運行魄力*酒,便直接醉趴下了。
衆人眼見無人可敬酒了,便自相殘殺式的相互灌起酒來,直到全部喝得面紅耳赤,醉意滔天。
與此同時,與武魄門這歡樂地氣氛既然相反的是鐵衣門內。
“你說什麼?葉魄回來了?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血森將其扔下懸石崖!”血蠍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我也不敢確定,因爲那名弟子只是親耳聽說那人自稱葉魄,但那模樣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血墨似乎也是有些不大相信。
“哼!回來又怎樣,只是一個連武修也算不上的廢物而已!”血蠍不以爲然道。
“可是據那名弟子說,隨同葉魄一起的還有一年紀相仿的人!”血墨說道。
“那又如何,區區毛頭小子何足懼哉!”
“話雖如此,但血森也是今日遇害,葉魄也是今日出現,只怕其中……”血墨沉吟道。
“哦?你是說可能是葉魄身邊那人所爲?只是十幾歲的年齡能達到武修十二級已是巔峰了,怎麼可能斬殺血森二人,何況還是魄修!”血蠍道。
“也罷,再過幾個時辰你大伯便要出關了,一切由他定奪!我們就在這裡稍等一會吧!”血蠍望着窗外說道。
兩個時辰後。
轟——
一道驚人的魄力波動自鐵衣門密室內傳出,雄渾的魄力直將密室的鐵門轟得粉碎。
“這——這魄力波動——看來你大伯已經成功將那枚丹藥煉化了,哈哈哈!”血蠍狂喜道。
“哈哈哈,四弟,墨兒,我等出關了!”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繼而三道人影飛掠至血蠍面前。
正是血晉、血粟、血谷三人。
血晉一頭褐發,雙目精光外露,淡淡的魄力威壓自體內擴散而出,對血蠍笑道:“四弟!我等已經將那百修丹完全煉化,果然不愧其名啊!”
“哈哈哈,不錯,這人級的丹藥真乃神妙無比,下次如再在拍賣行遇到的話定再買來給四弟你服用!”血粟大笑道。
“嗯,現在大哥已是踏入修魄層次半步了,二哥是凝魄神級層次,我是凝魄精級層次。”血谷沉吟道。
“哈哈哈哈,好,恭喜三位哥哥順利進階啊!”血蠍大笑道。
“小侄恭喜三位叔伯順利進階,想那武魄門再無半點反抗之力了!”血墨說道。
“嗯!不知我等閉關這幾日可有什麼事情發生麼?”血晉隨口問道。
“幾位叔伯,您可得爲血森做主啊!”血墨痛哭失聲。
“嗯?怎麼回事?快說!血森怎麼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出現在血晉腦海。
“血森——血森他今日在城郊被人殺害了!”血墨說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血森如何了?”血晉道。
血粟與血谷也是心裡一驚。
“血森和胡邪今日在城郊被人殺害了,而且兇手手段極其陰毒很辣,血森死得好慘啊啊!”血墨跪倒在地上哭道。
“啊!血森——血森他——是誰幹的?”血晉大怒道。
“暫時還未查到,只是小侄肯定與那武魄門脫不了干係!”血墨厲聲道。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了血墨的臉上,血粟怒道:“真是廢物!連兇手也沒查到!要你何用!”
“二伯息怒,小侄已經派出所有弟子去追查此事了,只是那兇手誰也未見,真是不知何人所爲啊!”血墨捂着瞬間紅腫的臉龐哭道。
“好了!血墨已經盡力了,況且如果這種強者如果不想讓人知道的話,一時間確實難以查出。”血晉擺了擺手說道。
“血墨、四弟,你們可曾發現這幾日業城有陌生強者出現?”血谷沉聲道。
шшш⊕ тtkan⊕ C〇
“回三伯,這幾日業城並沒有陌生強者出沒,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血晉說道。
“葉修仁一年前被血森扔下懸石崖的二兒子葉魄今日出現在業城,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人。”血蠍插話道。
“什麼?那葉魄不是已經墜崖身亡了嗎?怎麼沒死?”血晉驚奇地問道。
“嗯,據那名弟子說是那人自稱是葉魄,但相貌與一年前有所不同。”血蠍答道。
“哦!與他同行那人是誰?修爲如何?”血谷問道。
“不知道,這人來路不明,好像叫做徐化!”血墨答道。
“而且據弟子探到,今晚武魄門將全部在外弟子召回在門內大宴!”血墨又補充道。
“哦?看來此事有些蹊蹺啊!”血谷沉吟道。
“三弟怎麼看?”血晉問道。
“大哥,想必那葉魄未死是真的了,否則武魄門爲何偏偏今晚大宴,而且我覺得血森不一定是這葉魄所殺,相信他也沒有這個能力,但一定與他有關!因爲這幾件事發生的時間都太巧了!”血谷分析道。
“嗯!武魄門!今次我血晉定要讓你門內雞犬不留!”血晉雙目殺機迸現,陰狠地說道。
“明日我要親上武魄門!”血晉一字一句地說道。
武魄門。
皓月當空,羣星璀璨。
葉魄只覺得頭痛欲裂,忙盤坐於牀上,將魄力運行達四肢百骸,不多時便將那濃濃的醉意驅散得一乾二淨,頓時感覺神清目明,周身毛孔頓開,似是要吸收這月光的能量一般。
葉魄睡意全無,隨即將枕頭下那部“魄神典”取出,運起魄力,打開神識將內裡的那道蒼嵐的精神烙印提取出來。
這次的精神烙印只有一道聲音,並未見到蒼嵐的影像,這讓葉魄感覺有些遺憾。
“呵呵,小傢伙,這道烙印乃是我倉促之間所留下,所以並無影像,看來你已經修煉了我的‘魄神十變’,廢話我也不再多講,修煉一途沒有捷徑可走,唯有勤加不輟方纔能夠達到魄修巔峰,所以這心法我也無需多說了。我要告訴你的是那‘魄神十變’的修煉方法。”
葉魄聞言不禁倍感無奈,本想得到一些心法上的指點,但卻被告知這些。更加讓人鬱悶的是武技上的指點居然在這心法的精神烙印裡出現。想來這從那蒼嵐前輩似乎也有些不靠譜啊。
“‘魄神十變’本身爲皇級武技,但其最後兩變卻有着神級武技的威能,當然這必須要將其中奧義完全領悟,而領悟這其中的奧義須要經歷千百次的生死錘鍊方纔有可能將其領悟,而一旦將其領悟,你所施展的魄神十變,其威能將是你無法想象的。想必你已經修煉了這第一變風雲怒,這第二變魔障清其實爲風雲怒的進化,你試着將風雲怒逆行倒施,便可體會這魔障清的秘密了,當然這只是有關聯的兩變,剩下的幾變便是毫無關聯了,修練起來也較複雜,好了,小子,我只得言盡至此了,說多了恐怕對你修煉無益。再會吧葉魄!”說完那道烙印便重新歸於沉寂。
“呃——這——沒了麼?唉!”葉魄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過簡短的幾句話卻給了葉魄極大的提醒,將風雲怒倒行逆施?這蒼嵐前輩也真想得出來。
說着葉魄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門,向那空曠的演武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