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一觸即發,所有人立刻混戰在一起,整個場面頓時血流成河,殘肢亂飛。
季華見勢不妙,立即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正要逃進商隊中躲一躲,卻沒有想到一個滿臉麻子的土匪突然攔在了他的身前。
“小東西,你給我站住,不然老子將你生吞活剝了。”麻子臉老早就注意到了季華,他見季華一直和牛子安同坐一匹馬,以爲季華是牛子安非常在意的親人,就想着抓住季華,然後逼迫牛子安屈服。
季華還是頭一次經歷這種血腥的場面,他非常緊張,但是並沒有感到害怕,他見在自己右側一米來遠的地方有一把帶血的短刀,身形一閃就將那把短刀緊緊的捏在了手中。
“喲!小東西,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還敢撿武器?待會等我抓住你的時候,首先將你的胳膊給撕下來。”麻子臉說完後,就面色猙獰的向季華撲了過來。
季華一直被神奇玉佩中的那一股源源不斷的玄奧之氣滋養着身體,各方面的素質都在不斷的提高,力氣早就不輸給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了。
他見麻子臉向他撲來,情急之下,另一隻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塵土就對着麻子臉的眼睛撒去。
“啊…小兔崽子,我要殺了你!”麻子臉猝不及防間,被一大把沙子糊住了眼睛,一陣劇痛傳來,他本能的用雙手護住眼睛。
季華見狀,心頭一喜,暗叫好機會,然後就一個健步衝到麻子臉的身前,對着麻子臉的腹部狠狠的一刀紮了進去,滾熱的鮮血像是噴涌的自來水管一般,頓時噴了季華一臉。
感受着臉上帶着腥臭味的鮮血,季華剛剛還有些緊張的心立即就冷靜了下來,內心深處也隱隱的有些興奮,他見麻子臉左手捂着眼睛,右手舉刀就向着自己砍來,他立馬在地上一滾,然後竄到刀疤臉的身後,對着刀疤臉的大腰子又是狠狠的一刀紮了下去。
“啊…小東西…你…”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從麻子臉的喉嚨裡響起,麻子臉的身形不穩,趴在了地上。
“好機會!”季華個頭矮小,想要刺到麻子臉的要害幾乎不可能,但現在麻子臉向一條狗一般的趴在地上,給季華製造了一個屠狗盛宴,心中一喜,捏緊手中的短刀,對着麻子臉的脖子就狠狠的紮了下去,直接將麻子臉的脖子給洞穿。
“嗚…嗚…”
麻子臉自知做一個土匪會不得好死,他想過自己會被亂刀砍死,想過自己會被活活打死,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的手上。他感受着自己快速流逝的生機,滿臉不甘的捂着脖子想要說些什麼,但始終也沒有說出來,最後無力的抽搐了幾下,就不在動彈。
季華斬殺麻子臉的一幕被許多人都看在眼中,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季華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能夠殺死一個凶神惡煞的成年土匪,尤其是牛子安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暗暗的佩服起季華,心中也對季華想要進入疾風劍門的想法也有了一些改變,當即就決定爲季華進入疾風劍門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季華,快去劉老闆的馬車上。”牛子安害怕季華再被盯上,一刀將刀疤臉震退之後,對着季華就大聲吼道。
“小友,快點上馬車上來!”馬車上的劉老闆也看到了季華斬殺麻子臉的一幕,心中暗生敬佩,他聽到了牛子安的話後,也反應了過來,連忙伸出了手招呼季華。
季華來到馬車前面後,劉老闆伸出手要拉季華上來,但是季華對於這個唯利是圖、面對危險的時候還很懦弱的劉老闆非常看不起,所以他並沒有去領劉老闆的情,一個跨步就上了馬車。
劉老闆沒有想到季華竟然不領自己的情,面色很是尷尬,但他身爲一個商人,必要的一些大度還是有的,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就將自己的尷尬盡數化解。
馬車裡面除了劉老闆之外還有一人,此人在路上的時候,季華聽三位鏢頭聊起過,是劉老闆本家的一個兄弟,現在是劉老闆的管家,商隊的人都稱呼他爲劉管家。
劉管家身材中等,雖然長着一顆尖尖的腦袋,但卻有一張大餅一樣的臉,小鼻子小眼睛活像是被人用手指摳出來的一般。
劉管家膽小如鼠,他此刻正躲在馬車的角落裡面色慘白,抖如篩糠,連看一眼外面的勇氣都沒有。
季華鄙視的看了一眼劉管家之後,就直接坐在馬車靠窗的位置,不去理會這個怕死的劉管家。
“小友小小年紀竟然就有如此的膽量和本事,着實讓我這個在商界滾打多年的老油條慚愧不已,讓我很佩服。”
季華雖然看不起劉老闆的懦弱,但是劉老闆的生性並不壞,他見劉老闆並不在意自己剛纔的無理,也不想得罪劉老闆,於是乾巴巴的說道:“劉老闆過譽了。”
劉老闆見季華並不想說話,而他現在也十分擔心外面的局勢,也就不再言語,坐在門口處透過縫隙看着外面的情況。
此刻的廝殺非常慘烈,鏢局的那些鏢師們已經死傷過半,但好在土匪的傷亡更加慘重,已經殘存不足三分之一了,就連土匪的二頭領蔡範的左肩膀上,也被二鏢頭孟倩一劍刺了一個通透,要不是蔡範閃躲的快,恐怕就已經被孟倩刺破心臟去見閻王爺了。
“大哥,撤吧!再不撤的話,我們天鷹山就完了,甚至還會將我們哥倆的命都搭上。”
刀疤臉現在很窩火,他在面對牛子安的時候,直接就被牛子安的狂猛攻擊打的暈頭轉向,一直都處在被動挨打的份,他聽到蔡範的話後,氣的牙根直癢癢,但是實力不如人,他也只有認栽了。
“兄弟們,都給我撤。”
“殺了我們正心鏢局那麼多兄弟就想跑?沒那麼容易!”
“三弟,窮寇莫追!”牛子安見到刀疤臉和蔡範要帶着剩餘的土匪逃跑,一聲暴喝就要衝上前去追,劉興連忙阻止了牛子安。
“哼!真是便宜這羣該死的土匪了,下次不要再讓你們牛爺爺碰到,否則定要讓爾等全部都成爲我牛子安的刀下亡魂。”牛仔安被劉興攔住,對着那些逃進密林中的土匪無奈的一聲怒哼。
劉興謹慎的盯着所有的土匪全部消失在山林之中的後,纔回過頭來看向了身後一片狼藉和慘叫連連的戰場,當他看到很多情同手足的鏢局兄弟們,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的時候,忍不住一陣揪心的疼痛。
劉興知道,以飛鷹山這羣土匪的實力是根本就不敢主動來招惹他們正心鏢局的,所以刀疤臉說有人要對付他們的話,肯定也是真的,想到這裡他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
“不管你們是誰,竟然敢用勾結土匪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我們正心鏢局,不要被我們查到,否則就是粉身碎骨,我們正心鏢局也不會放過你們。”劉興單手指天,大聲宣誓道。
牛子安雖然非常不甘心,但是他也知道必須以大局爲重,憤憤不平的將大刀又放到背後,然後轉身開始救助那些受傷的鏢局兄弟。
戰鬥結束後,季華第一個跳下馬車幫助打掃戰場,隨後下車的是劉老闆。
劉老闆看到滿地的斷肢殘腿雖然還是很害怕,但是他知道這些受了傷的人都是爲了保護他的貨物而戰鬥的,心中難免有些愧疚,所以忍着心中的驚懼就下了車,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而馬車之中唯有劉管家一直龜縮在其中,連劉老闆的呵斥都無動於衷,這讓季華對劉管家的懦弱程度而感到無語,心中也很疑惑劉老闆爲什麼會找這樣一個人做自己的管家,不過劉老闆能夠從馬車上下來幫忙,還是讓季華對他生出了一些好感。
戰場打掃完畢之後,鏢局原本四十多位鏢師除開受重傷的十一人,還能站着的已經銳減到了十八人,商隊幾十號腳伕也死去過半,好在衆人將馬匹保護的很好,只有四匹馬在這場爭鬥中死去。
如此大的傷亡對於正心鏢局來講,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且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安置那些受重傷的傷員們。
無奈之下,只是受了一些輕傷的鏢師們只好步行趕路,將馬空出來供傷員使用,就連劉老闆也自願的讓出乘坐的馬車,強行將還是一臉驚慌之色的劉管家給拉了下來,和鏢師們一起步行,這讓季華和那些鏢師們對劉老闆更加刮目相待,好感倍增。
諸事安排妥當之後,牛子安重重的拍了拍季華的肩膀,對着季華說道:“小子很不錯,你的勇敢打動了我,所以我決定在你入疾風劍門的時候幫你一把。”
季華喜從天降,連忙對着牛子安一抱拳感激的說道:“謝謝牛叔,牛叔不僅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有知遇之恩,牛叔的大恩大德小輩季華不敢忘記,將來定然涌泉相報。”
牛子安幫助季華是因爲非常喜愛季華和看好季華,但是修武一途非常艱難,更何況季華還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他也沒有指望季華將來能夠報答他,更不認爲季華將來有能力來報答他,因爲就算等到季華將來學有所成的時候,他可能早就不是一個武師那麼簡單了。
牛子安對着季華微微一笑,又拍了拍季華的肩膀,然後就回到隊伍的最前面,和劉興夫婦帶着商隊繼續前進。
商隊過了飛鷹山之後,一路平坦,路上也沒有橫生枝節,趕路的速度頓時就快了不少,而三位鏢頭爲了讓傷員儘快得到有效的救助,又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十二天之後,商隊趕到了目標城市疾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