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一的身影如落葉般飄過,她看着陳韻寒已經像個拳擊手一樣衝過去了。手中的王牌霸道揮出猛烈的一拳,紫金源在路燈地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
余文飛雙手持着北煙大劍擋下那招猛烈的攻擊,緊接着那個女孩像是發了瘋似的陸續揮出鋼鐵拳頭。一拳又一拳打在北煙大劍上,一聲接一聲響在路邊上,阿楚蹲在草坪上觀察那名女孩舞動着妙曼的身姿,眼神如豺狼般殺死敵人,拳頭如隕石般墜落。
雖然他沒見過隕石,而且他也沒見過豺狼,所以他心中想了一大堆廢物畫面。
“我嘞個乖乖啊……她是紐梅·蘭卡嗎?怎麼感覺她的一招一式都有點偏向於女格鬥家?難道她也玩《地下城與勇士》?”阿楚的猜測滿天飛。
“喔……戰鬥這麼激烈的嗎?”華徐寧抽着煙感嘆老陳的女兒有出息了,希望眼前的女孩能在未來的某一刻一拳擊潰中央十六局。
“餘老弟招架的住嗎?他不會要輸給一個女孩吧?”胡濱蒼兩手插口袋,他開始擔心餘文飛了。
張修克咬着嘴脣拍了拍胡濱蒼的肩膀,“咱們還是別看了,任務要緊。”
余文飛持着北煙大劍擋住對方颱風般的攻擊,他的腳步一點一點在後退,心中發言,“這傢伙這麼猛的嗎?她是母老虎嗎?還是母夜叉啊?”
王牌霸道在空中擦出火焰,巨大的力量源自手套中心的紫金源,一拳又一拳打在北煙大劍上。不變的是戰鬥的姿態,以及渴望勝利的眼神。
“哇喔……寒姐真厲害!”李落一有點喜出望外。
“喂小姑娘!看啥呢!怎麼又是你!”唐川海認得眼前扎着雙馬尾的女孩。
李落一左肩扛着臨魔炮塔,她向唐川海微笑,“喲!大叔,你還認得我啊?我也很納悶啊,怎麼又是你啊?”
“大叔?”唐川海不太滿意這個稱呼,他向李落一申訴,“什麼大叔?老子今年才十九歲,正值熱血青春期呢!”
“十……十九歲?”李落一有點傻了眼,她看了看蹲在草坪上的阿楚,那傢伙抱着腹部左看右看,那傢伙纔是正值熱血青春期。
“廢話不多說大叔,這一次我不會輸給你的。”李落一從左肩拿下臨魔炮塔,透着銀色光輝的刺刀和冰涼的炮口瞄準着對方。
唐川海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三角盾牌,他不以爲意,“小姑娘有點口出狂言了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這個男人話音剛落,緊接着前方衝來一道紅色光束湮滅着他的身軀,一聲巨響之後,微塵散開,朦朧的迷霧中出現黑色的身影,他端着三角盾牌輕鬆擋下了小巫女的攻擊。
“就這?你是來過家家的嗎?”唐川海滿嘴戲謔的語氣嘲笑李落一。
李落一保持着自己的冷態度,“好戲才真正開始呢。”
隨之紅色光束再次迸發,畫面轉到林瑾瑜的跟前,她手持着青燕反曲弓對付着張修克,那傢伙有點隨風飄散,每一陣疾風化爲一把利箭穿過他的身軀,接着他綻放笑聲消失在黑暗裡,就像影子融入黑暗般不復存在一樣。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從路燈庇護下的影子快速出現,他的身影捉不透也摸不透,但是他的攻擊卻無比真實。
林瑾瑜清楚瞧見,黑色影子持着一把匕首向她衝來,劃過她飄揚在空中的黑色長髮。髮絲斷落在地上,弓弦在指尖拉開,湖藍色的利箭由過往的疾風輕而易舉的鍛造,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
指尖鬆開,利箭飛出,疾風如旋渦般席捲着他的身子,可他再次像只鐮鼬般隨着疾風消失在黑暗裡。
“麻煩!”林瑾瑜有點氣急敗壞。
“略略略略略!打不着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對方的姿態像個幼齒的小孩似的,他的笑聲隱藏在某片黑暗裡。
華徐寧站在阿楚身邊抽菸,他顯得不慌不忙,彷彿整個計劃把握在手中。當劉北野一腳從天而下的時候,老狐狸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切細節。
“老狐狸小心啊!”單純的阿楚真以爲華徐寧會受傷,結果他想多了,他還不如把這份多餘的擔憂放在在場的每個女孩上。
一道敏銳的雷電從擒龍手鶴中肆意妄爲,彷彿藍色的電流在他手中會跳舞一樣。剎那間,那道雷電出現在劉北野的左腿,如同火花四射的雷電瞬速纏繞在劉北野的雙腿之中。電流從一開始就“吱吱”地響,慢慢麻痹劉北野的雙腿。
他大喊一聲,阿楚清晰地聽見那道喊叫,彷彿像是策馬奔騰般的雙腿忽然遭雷劈似的。阿楚有點心疼那傢伙,可是那傢伙是流浪者,所以心疼只是暫時的。
如火如荼的戰鬥從四面八方響起,莫菲持着暮光長槍如常山趙子龍在世般驍勇善戰,刺透光銳的長槍擊潰着黑暗,遁跡在黑暗裡的胡濱蒼觀察着局勢跌宕起伏。他嘴裡念念叨叨着某種亂七八糟的語言,像是聖朝的僧人吟誦着佛經讚美釋迦牟尼的偉大
就是因爲這種奇怪的吟誦,導致四周再次迎來影子狂潮般的洗禮。它們從各個黑暗中滋生髮芽,也有從熄燈的服裝店裡竄出來,齜牙咧嘴的影子從模特的身軀裡蹦出來,像是模特的靈魂四周衝刺。
黑霧再次包圍着所有人,大家都在迷霧之中戰鬥,隱約有紅光閃爍,也有紫金源的光芒飄散在霧裡。大家都在沉浸於戰鬥之中,唯有阿楚在大喊大叫。
他的聲音試圖衝破黑霧,“啊!啊!漆黑的四周啊!世界要毀滅了啊!”
“啊!啊!世界樹要倒了啊!諸神黃昏要來了啊!”他跑來跑去大喊大叫,賊煩人。
“怕什麼,也就是一把火的事情。”華徐寧不慌不忙擡起擒龍手鶴,他嚴肅冷漠的神態被黑霧淹沒在其中,一陣狂風像獅吼功般從擒龍手鶴裡迸發出來,肆虐着傾倒着黑霧。緊接着熾熱的火焰伴隨着那道狂風一起席捲着黑霧,四周以華徐寧爲中心,旋渦般的火龍捲風燃燒着黑霧,那些張牙舞爪的黑色影子再次以敗北的結局退出戰場。
華徐寧尖銳的目光立即捕捉到了消散黑霧後的端倪,他從路燈下的黑圈揪出一道黑色影子,他有普通人正常的輪廓,華徐寧隨即掐住他的脖子。黑色影子漸漸褪色,很快就露出常人的姿態,他作爲草叢裡的潛伏者被獵人捕捉後露出不屑的表情。
“躲貓貓很好玩嗎?”華徐寧看着他。
胡濱蒼表示不服,“切!就這點能耐?”
華徐寧呵笑,“你現在被我束縛,你覺得呢?”
“我覺得……一切正常,因爲你中了我的圈套。”胡濱蒼抿嘴微笑,華徐寧眉頭一皺,瞬間身後出現黑色影子靠近的危機感。
阿楚對他大喊,“老狐狸小心!”
華徐寧的手刀瞬間燃燒着火焰,他徒手一斬,堪比斬馬刀威力的手刀把黑色影子斬成兩半,隨即黑色影子隨風飄逝。
“哇……這麼厲害?”阿楚一臉吃驚,他不敢置信老狐狸的實力會如此強悍。
胡濱蒼鎖着眉頭開始害怕華徐寧,他心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如何預判我的計劃的?”
劉北野恢復好雙腿知覺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朝着華徐寧進攻。華徐寧拉着胡濱蒼的衣領站起身子,一把推開胡濱蒼,劉北野縱橫一跳躍過胡濱蒼的頭頂。他在空中旋轉,陀螺般的身軀忽然伸出強而有力的右腿,一腳踹在華徐寧的雙臂上。
緊接着野獸般的攻擊持續過來,華徐寧貼身與劉北野決鬥,阿楚站在一旁觀察,他不得不承認,老狐狸的體術還是可以的。
另一邊陳韻寒與余文飛的戰鬥變得熱火朝天,余文飛延遲的招式在陳韻寒的眼裡就像是狗熊扛着一棵樹。陳韻寒貼身虛晃,一拳打在余文飛的下顎,差點把那傢伙的下顎給打脫臼。
余文飛託着下巴後退,漸漸嘴裡溢出酒紅色的血液,他看着陳韻寒氣勢凌厲,完全不像是電視劇裡鄰家女孩般甜美可愛,反而更像是地下拳擊手忽然遭雷劈,然後靈魂寄宿在女孩體內。
“你……成功點燃了我的怒火。”余文飛糾正着下巴告訴陳韻寒,“本來我一開始只是單純跟你耍耍,沒想到你來真的,看來我有必要拿出真實力了。”
“嗯哼?來吧!讓我看看你的真實力!”陳韻寒一瞬間的神態宛如紐梅·蘭卡附身。
忽然余文飛舉着北煙大劍大喊,“希瑞!請賜予我力量!”
阿楚懵了,難道那傢伙也看《非凡的公主希瑞》嗎?但是眼前身高八尺的男人無論咋看,都不像是幼齒的男孩,怎麼會喜歡非凡的公主希瑞呢?他不是應該向往德瑪西亞之力蓋倫嗎?
“額……”陳韻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懵了,這是召喚力量的某種臺詞嗎?
還沒等陳韻寒繼續琢磨的時候,他的北煙大劍蓄力進攻,他隔空腰斬,隱藏在劍鋒裡的劍氣衝向陳韻寒,灰色月牙的劍氣宛如月球吐一口無引力的飛沫。陳韻寒招架不住,她雙臂擋住攻擊衝殺過來,直接讓她後退十米,好在阿楚及時攙扶着她的後背。
“你……”陳韻寒想問他爲什麼這麼閒,阿楚無奈嘆氣。
“保護費好像有點不值啊?要不你給我轉個服務費?”阿楚惦記陳韻寒口袋裡的紅色鈔票。
“你……想得美!我只是沒反應過來,我還能繼續打。”陳韻寒一臉逞強。
“噢……那他朝這邊過來了,你繼續跟他打吧,我站在一旁繼續看風景了。”阿楚一把推走陳韻寒,自己轉身蹲在草坪上。
臨魔炮塔的刺刀與三角盾牌的邊緣利刃瘋狂互懟,刺耳的金屬碰撞的聲音跌宕起伏,緊接着李落一扣動扳機,炮塔發射紅色激光,唐川海以最快速度擋住小巫女的攻擊。
“嘿大叔!早點退休吧,或許現在退休還有養老金可以拿。”李落一嘲笑唐川海。
唐川海無奈搖頭,“我說過了,我現在正值熱血青春期,一句話還要我說幾遍?”
李落一持着炮塔閃動着身影,像是在酒吧裡跳舞的女孩,她的背影嫵媚妖嬈,銀灰色的雙馬尾像是翅膀扇動着飛翔。炮塔張着嘴口若紅珠,發燙的炮管爲紅色激光持續發力。緊接着李落一扣動扳機發射紅色激光,直衝的紅龍撕咬着空氣,唐川海站在原地不動,照常利用三利抵擋住小巫女的攻擊。
“切……只會當縮頭烏龜嗎?”李落一非常討厭對方的烏龜殼。
唐川海告訴她,“我不防禦……難道讓你活生生炸死嗎?你除了一味的進攻,難道沒有別的法子嗎?”
“我進不進攻關你什麼事?這跟你有關係嗎?”李落一的話就像是黑寡婦蜘蛛般惡毒。
“切,我遲早要撕爛你的嘴。”唐川海受夠了她那股比天好高的氣勢。
唐川海抓着三利的握把,彷彿接下來這把武器會像陀螺般進攻,他嘴裡輕輕說話,“我可是還有別的招數,小姑娘……我會讓你感受二次敗北的滋味。”
“嗯?”李落一忽然警惕起來,她感覺對方有點精神失常。
唐川海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盾牌上的三把利刃快速旋轉,他緊抓着盾牌中間的握把,二話不說直接把整個三利甩出去。那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童年,與兒時夥伴一起鬥陀螺。他自做的飛天玄武混沌大地螺旋八角棱光疾風煞氣陀螺,曾獨霸一方將近一年光輝。
三利瞬間靠近李落一,三把利刃順時針旋轉,撕破空氣的聲音刺穿耳膜,李落一站在原地毫無畏懼,彷彿她的底牌足以撐起她那股囂張跋扈。
唐川海眉頭一皺,他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眼看着三利衝殺過去,對方沒有擡起武器防禦,反而一身輕鬆地無所顧忌。
忽然他聽見一道聲音,三利觸碰到堅硬無比東西的聲音,像是銅牆鐵壁。可是唐川海眼巴巴看着,他只看見三利懸浮在半空中,距離李落一不到一米,到底是什麼樣的無形東西阻擋了三利的攻擊?
李落一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詭異,像是蜂巢女王的嘲笑。所有對她不利的攻擊都被阻擋在蜂窩防禦外,紫色隱隱約約舞動的光芒,把三利掐在半空中。
“這是什麼玩意?”唐川海一臉懵,他從未見過紫色的蜂巢,這種高級特效他還是頭一回見識。
“真沒想到你還能可攻可守,有點能耐啊小姑娘。”唐川海爲小巫女點個贊。
李落一虛心接受,“多謝了大叔,不過你很快就敗下陣,感覺認輸吧你,現在認輸還能體面一回。”
“嘖嘖嘖……我受不了你的目中無人,你真不會以爲僅憑蜂巢般的防禦就能固若金湯吧?這世上還沒有我不能擊碎的東西。”唐川海收回三利,重組三角盾牌。
李落一滿不在乎,“這可不是一般的防禦哦,你該漲漲見識了大叔。”
“切……真是傲慢的女孩,這要是我閨女,我早就一番軍式教育了。”唐川海佝僂着身子,彷彿下一秒要化身爲匍匐前進的野狼。
李落一譏笑,“你是無聊日子過久了嗎?怎麼萌生出想當父親的念頭了?你還是抱着幻想去認輸吧。我對你,不感興趣。”
她話音剛落,僅僅只是眨眼一瞬間,下一秒唐川海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利刃撞在蜂窩防禦上。緊接着他二話不說繼續猛烈的攻擊,紫色的蜂窩包裹着小巫女,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爲她從未見過蜂窩防禦破碎的時候。
有兩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天橋上,不知何時,華徐寧和劉北野在天橋上搏鬥,他們的身影烏漆麻黑,一時間難以分辨。蹲在路燈下草坪的阿楚憑藉銳利的目光,他看見其中一道身影嘴裡叼着芙蓉王,他立即斷定那就是老狐狸!
其實他也不確定,他不清楚對面那個大叔會不會抽菸。但是能從他沉默寡言的面相推斷出他是個好男人,至少阿楚是這麼認爲的。
並且華徐寧與劉北野搏鬥的時候,老狐狸並沒有使用擒龍手鶴任何一種元素,這是兩位對於搏鬥一種至高無上的尊重嗎?
胡濱蒼的肚子全是怒氣無處可泄,沒想到自己也會像馬兒一樣被人屈服的時候,簡直太羞恥了。他看着北野兄在天橋上與對方的頭兒一決勝負,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轉頭便看見一位青春期的男孩正蹲在草坪上充當一名旁觀者。
“呵,我奈何不了你們的老大,我還奈何不了你嗎?”胡濱蒼一臉猥瑣,他緩緩向阿楚靠近。
阿楚的鼻子似乎嗅到有獵人靠近的氣息,他轉頭一看,沒想到有位流浪者正在獵捕他!沒想到自己變成了無人照顧的小羊羔!
“我的媽呀!又是你!”阿楚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胡濱蒼坦白告訴阿楚,“剛纔被你們的老大一頓蒙羞,我現在火氣很大!”
阿楚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他告訴胡濱蒼,“又不是我羞辱你,你找我幹啥子呢?我跟你講哦,我可是會功夫的哦,你別惹我哦。”
胡濱蒼並沒有在意阿楚的童言無忌,他怒氣衝衝向阿楚奔赴過去。如果他是一名可愛俏皮的女孩,飄蕩着白色蕾絲的裙襬,興許阿楚能開心一整天,並且能泛紅臉蛋和心動熱血。但是現實很殘酷,對方並沒有穿顏色交織的洛麗塔,頭髮沒有扎着大紅花,並且他還凶神惡煞,讓健身俱樂部的教練看見都得退避三舍。
忽然一把長槍從他臉頰劃過,細長的傷痕裡微微濺出血液,他的憤怒隨着血液的濺出赫然驚訝,槍頭照映着他的嘴臉,胡濱蒼清楚看見臉頰上的那道傷痕,是無法預判的結果。
他停下腳步,那位英姿颯爽的女人持着長槍在一瞬間裡阻止他前進。
“我看誰敢動他!”莫菲說道。
這句話超霸氣!
阿楚心底瞬間融化,莫菲阿姨就像是一名霸道總裁對小混混警告,誰敢動她的小棉襖,否則就格殺勿論。
“其實……我有辦法解決的。”阿楚用小拇指扣扣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