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活的傷痊癒之後,自己便沒有專屬於自己的營帳,但所幸張活拜師段福安,段福安由於自己是一個大夫,平時要存放一些藥材之類的東西,所一段福安自己一人使用一頂營帳,張活也就隨之而然的跟隨段福安住在了一起,在這幾百人中,張活算是過的比較舒服的。
這一日,張活像往常一樣規規矩矩的坐在段福安的的營帳中,等候着段福安前來教他醫藥方面的知識。張活看見營帳打開後,邊還和往常一般,,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徒兒張活,見過師父。”
這一次,張活沒有聽見段福安如往常一般傲嬌的讓他起來的聲音,而是聽見段福安在介紹他:“景之啊,這個就是張活,我的一個頑徒,讓你見笑了。”
李景之迴應道:“哪裡哪裡,張活兄長一看就是氣宇軒昂之輩,豈能雨頑劣二字沾上關係?”
段福安哈哈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張活啊,趕緊拜見一下你的景之兄長。”
此時張活內心暗暗想到:“這小子可以啊,這麼短的時間竟然都可以和老師如此熟悉了,道行不淺啊。”此時嘴上也沒有忘記打招呼:“景之兄,在下張活。”說罷便下意識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李景之隨即迴應到:“在下李景之,早就聽說過張活兄的大名,今日終於有幸得以拜見。”說罷看着張活伸出來的右手,疑惑不解的問:“張活兄,這是做什麼。”
張活看到後,隨即訕訕一笑:“哦,這是我家鄉的禮節,新的朋友第一次見面一般都會互相握握手。”說罷便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回去。
“既然是張活兄家鄉的禮節,那我就入鄉隨俗吧。”說罷,便主動伸出來了自己的右手。
張活見後,微微一愣,緊接着便伸出自己右手,兩人頃刻之間便握在了一起。之後,兩人相互看向對方,隨之相視一笑。
這輕輕的一握手,便將原本屬於兩條平行線上的兩人在此後的幾十年中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互相交錯,榮辱與共。此後的幾十年中,兩人也不止一次的誤解對方,但每一次的誤解,兩人只要想到了這次半尷不尬見面,都會流露出會心的一笑,誤會便可消減大半。
這時候的段福安便開口說道:“行了行了,老天爺啊,磨磨唧唧的要成什麼樣子,張活你看看你把人家李景之都帶成什麼樣了,昨天交給你的那幾券《內華經》你是都會了嗎?”
“唉師父,你這時間拆我的臺就不好了吧。”
“趕緊的吧。”
一上午的時間便飛快而逝,轉眼間段福安的授課便也到尾聲。
此時的段福安正在做着最後的總結:“景之啊,不錯不錯,醫術這方面看來你是有足夠的天分,爲人又勤勞聰明,今天第一次學習便可以舉一反三了。”誇讚完李景之後,又對着張活進行了一頓批鬥:“張活呀張活,你看看人家李景之,再看看你,你要是可以和人家李景之學一點,爲師我就不用交的這麼費力。虧你還是我的徒弟呢,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唉。”
張活看着這連字還沒認全《內華經》,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想到:“沒文化真是害死人啊,這個小張活,真是的,怎麼連字都沒認識幾個。”這邊的嘴上還在敷衍:“啊對對對。”心中只想着吃飯。
這邊的張活剛剛端着飯碗坐在一旁,而李景之也端着飯碗緩步向着張活走來,熱情的向張活打着招呼:“張活兄。”
張活看見之後,同樣是在熱情的附和着:“景之兄,坐。”
兩人相坐無言,只是都在慢慢的吃着飯。
沒一會兒,還是李景之先開口:“你覺得今日段老先生所教醫術怎麼樣?”
張活先嚥下了口中的一口飯,便開口說道:“景之兄,既然你這麼問了,那你應該自己心中有着自己獨特的見解,不如你先說一下。”
李景之默默的將手中的飯碗放下,緩慢開口道:“段老先生今日所教,足可以體現出他自己對於醫術有着高超的見解,並且段老先生在醫術這一道已經是浸淫幾十年,不論是理論還是醫術都是高超的,並且也是成功的做到了將醫書中的理論與自己的醫術做到了融匯貫通,這一點看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大夫。”
說罷你,李景之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但是,段老先生說,醫者,民之本也。我倒是不認同他這個理念。自古以來,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態,並非是人力可以阻擋,儘管,高超的醫術可以延緩衰老死亡的到來,但是並不能避免衰老和死亡,不論是王侯將相,又或是販夫走卒都有衰老和死亡,這是天理循環。”
“那你這段話想要說的重點是什麼?”
李景之神情嚴肅:“我認爲段老先生所說的醫者,民之本也。有點過於誇大其詞了。我認爲,既然生老病死無法避免,醫術只是起着一個輔助的作用,算不上民之本。我認爲民之本應該是在人生這短短的幾十年中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順應天道的循環。”
“這。”張活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心中在暗暗打量到:“這不就是讓人民不畏辛苦一直幹下去,美其名曰說是實現人生的價值,真是畫的一手好大餅啊。”許久,便開口說道:“景之兄,我覺得你此話說的有點有失偏頗了。”
張活頓了頓,便開口說道:“你說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環,並非人力可以阻擋的,這個觀點是我認同的,但是你認爲醫術不是民之本我不認同,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環不錯,但是每個人的生死都是隻有一次的,而老是天理循環,這是不可阻擋的,但是病這一脈爲什麼不可阻擋。若是一個人整日被疾病纏身,他還怎麼做自己該做的事,醫術就是解決這些,讓人們更好的投入到自己的事中。還有景之兄的此番話一說出口。”
張活笑了笑,又開口道:“我就覺得景之兄一定是出身豪門,並沒有見過民間百姓被疾病帶來的困擾,也同樣沒有過多的見識到生死,等到你多經歷幾次親人離去時的束手無策時,你便會覺得醫術,是民之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