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傑與雪兒各自平復了傷痛的心情,向來人看去。
未想到,來人口無遮攔的話,讓雪兒剛平復好的心情來了個大逆轉。
“逸,這丫頭,長得可夠醜得了,能把一個醜字表現的如此極致,丫頭,你還真本事啊!”來人吃驚的眼神中無絲毫鄙視之意,來人便是我行我素,桀驁不遜的南宮千勇。
雖知道南宮千勇無絲毫惡意,雪兒還是回以惡狠狠的一瞪,直截了當的回道,“你的鬍子真難看!”
如此簡單直指要害的話,引得南宮俊逸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而南宮千勇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下巴處的一撮小黑鬍鬚。
南宮千勇非但未怒,反而十分得意的回道,“是不好看,不過,我喜歡!”
“哼,我醜,我也喜歡!”雪兒反擊道。
卻惹來南宮千勇目光深髓的注視,隨後很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錯,自己喜歡就好,外人不願看就把眼閉上!”
雪兒收起了先前的不友好,饒有興質的看着南宮千勇,此人豪爽敢言,更以我爲尊,卻又不是那種自以爲是,這種脾氣雪兒倒挺受用。
將雪兒拉到自己的身邊,南宮俊逸臉有不悅的說道,“我們今天到外頭吃飯!”
南宮俊逸再自然不過的動作,使得南宮千勇震驚的好似在看怪獸,“逸,你,你不是不讓女人碰嗎,你在碰這丫頭的手呢!”
南宮千勇好心的提醒,又將雪兒惡狠狠的眼神引出。
“這丫頭是個特例,別問我爲什麼,如若真的解釋起來,那誰都不要吃飯了!”南宮俊逸應付道。
滿是詢問的看向南宮俊逸,他這是回來打招呼的?是說,要跟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起出去吃飯嗎?
緊緊了雪兒的手,南宮俊逸的嘴角揚起溫柔的笑,“你,我,三哥還有冷傑,我們今天不在府中用餐了,三哥請客,我們到外頭吃頓好的!”
“三哥?”雪兒小聲的呢喃着,貌似南宮俊逸的哥哥真不少,卻不住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冷傑口中所說的,由於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又因爲他們是王爺,所以他們之間親近的並不多,更是各住各的,並且相距甚遠。
“這都得怪逸才是,我都站了大半天了,這丫頭還糊塗着呢,本王?我叫南宮千勇,論兄弟間的排行,我排第三,逸排第五,他自然得叫我一聲三哥了,至於你如何叫我,隨你喜歡,點名道姓或是跟逸一樣叫我三哥,我也消受的起。雪兒,這名字到是挺好聽的!”南宮千勇滔滔不絕的自報起了家門。
雪兒歪着小嘴笑了笑,最後決定還是叫名好些,三哥,她絕叫不出口。
秋末,天氣轉涼,秋風更大的很。隨處可見的枯葉在風中盡情的舞蹈着,時而飛高、時而原地轉圈,時而飄然而下,可是未等落地停穩,又被緊隨而來風再次吹起。那不懈的力量,好似要將人世間的一切塵埃吹起散盡。秋的顏色是暗淡的,可是京都的繁華卻絲毫不減。
臨近午時,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飯店酒樓,行行色色的人出出去去着,各家店的小廝紛紛走出了店門,滿大街的招攬着食客。
“福興裡”,京都最大也是集全國美味爲一店的酒樓,滿大街上,也只有“福興裡”店內的小廝未走出酒樓,而是在樓中忙得熱火朝天。
冷傑將馬車穩穩停於“福興裡”的正門,已有機靈的牽馬小廝跑了過來,將車接過,自會將車子妥當存好。
雪兒站於店門外觀望着,這裡,她曾經過好多次,卻從未進去過,更別說在裡面喝上一碗水了,就連這樓外的豪華與氣派,她都未細看過,並不是來去匆匆,而是,沒有停下的理由。
“雪兒!”南宮俊逸輕喚着好似癡望的小人兒,本快進到店中,卻又退了回來,牽起雪兒的手,再次朝店中而去。
酒樓大廳中,早已座無虛席。可是,長了一雙慧眼的短胖老闆已急急迎了過來,不是衝南宮俊逸,而是直接跑向了南宮千勇身邊,左一句王爺,右一句樓上有雅間一直給王爺備着呢。老闆的熱情惹來衆人的注目,那探尋的眼神卻被南宮俊逸與雪兒的一美一醜緊緊鎖住。
雪兒到是無畏那些亂七八糟的眼神,可是,南宮俊逸一身的冷冽及殺意,將投來的眼神一一逼退。
老闆熱情的往樓上引路,待到樓梯的拐角時,眼尖的向樓下一瞟,那本就燦爛的臉,更加光彩。
“今個真是貴客不斷啊,王爺您快看啊,那不是文王嗎?”
隨着老闆那興奮的近似顫抖的聲音,南宮俊逸與南宮千勇向樓下看去,而雪兒的身子爲之一顫,被牽着她手的南宮俊逸感應得清楚。
相見不如巧遇,自家兄弟果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未等老闆下樓再迎,南宮清遠嘴角掛着那慣有的清雅笑容,偏偏而來,身後除劉謙外,還有一老一少兩人。
退下臺階,南宮千勇嘻笑着說道,“逸,怪不得我今天左眼總跳呢,原來好事在這兒等着我呢,看來今日不用我請客了,二哥自會代爲結帳。趙大人,胡大人巧啊!”
被點到名的兩人速速跟南宮千勇與南宮俊逸請起安來。
南宮千勇不知雪兒與南宮清遠之間的過往,自然想借同屋吃飯攪黃南宮清遠與那兩位大人的密議,可是,南宮俊逸卻一清二楚,此時,雪兒冰涼的小手,無不在告訴他,這頓飯她絕吃不下去。可是,冤家路窄,南宮清遠早就對雪兒一肚子的怒火,本以爲她跑去鳳棲找神算子了,不想今日在此得見,那還不新帳舊帳一起算。
“那是自然,有我這個做哥哥的在此,哪能讓弟弟們掏錢呢。雪兒,不認識遠哥哥了?重新找了住處,就翻臉不認舊人了,真是個薄情的丫頭。在本王府中,雪兒可總是粘着本王,甚至?哈哈,走走,進雅閣,我們邊吃邊說。”南宮清遠熱情的招呼着。
可是雪兒如同被定住一般,死死不肯挪動半步,雪兒越是如此,南宮清遠眼中越是得意甚至有種噬血的快感。
“怎麼了這是,逸,是不是雪兒不願讓你領着啊,雪兒,不如遠哥哥來領着你如何啊!”在不知內情的人聽來,這話沒什麼味道,可是,對於雪兒卻是極大的污辱,那閃動的靈眸滿是濃濃的恨而靈眸深處,傷口又在撕裂已流出鮮血來。
“二哥是想彌補什麼嗎?彌補對神算子師傅的虧欠?此時,未勉太晚了吧,神算子爲天翔做出如此大的犧牲,而二哥卻急着過河拆橋,如今又來這般好心。二哥,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文王呢!二哥這頓飯,我是不敢吃,萬一稍有不慎?三哥要吃就隨便吧!雪兒,我們走,別說是你一個師傅不在身邊的小丫頭,就是我,見了二哥也得繞着走呢!兩位大人,慢慢享受吧!”南宮俊逸揚起邪媚至極的笑,眼神中的冷殺之氣讓對面的兩位大人無法承受的低下了頭。
若是平日,他不會與南宮清遠如此撕破臉,可是今日不比往夕,他絕不能坐視南宮清遠那般污辱雪兒,將雪兒原本已乾透結癤的傷口再硬生生的撕開,既然早晚要針鋒相對,那就不在乎今日捅破這層窗戶紙。
“這個老五,二哥千萬彆氣啊,二哥身子金貴,更是我天翔當世才俊,定不會在意這些小言小語的,二哥與兩位大人慢用吧,我去替二哥好生教訓老五一頓!”南宮千勇說道,可是臉上的嘻笑之色,哪有半分教訓人的架勢,無視南宮清遠那黑臭的臉色,大步下樓追趕那絕塵而去的兩人,其中的原由,他得問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