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持印之人-
“什麼?司塵大人暈倒了?”
宋微塵剛進司塵殿就碰到了費叔,從他嘴裡得知墨汀風回到司塵府後一直在議事堂處理公務,突然在一刻鐘前吐血昏迷,現在人已經送回聽風府,藥堂的大夫正在診療。
難道她還是晚回來了一步?難道他已經走火入魔再次進了幻境?
急慌慌往聽風府跑,直跑得氣血翻涌口中一股腥甜之氣也沒敢停下。進了他的臥房,才發現丁鶴染和葉無咎都在,兩人看見她來又驚又喜。
“微哥我對不起你!害你在柳家被凍傷成那樣,你揍我一頓吧!”
“微哥你怎麼來了?大人方纔還說你以後要常駐滄月府,說完就暈過去了……”
顧不得與他們寒喧迴應,宋微塵徑直奔到牀前緊張地盯着大夫,“他怎麼樣了?可是又進了幻境?”
“啓稟尊者,大人應是法力消耗過大有些虛脫,又有心事難安急火攻心纔會如此,恐怕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恢復。”
宋微塵點點頭,心裡始終不放心,“鶴染,你去趟司空府把玉衡君請來。”
丁鶴染面露難色,“大人吐血還未昏迷時,刻意叮囑不要去司空府打擾……”
“怎麼,大人的話你言聽計從,白袍說話就當放屁是吧?給我現在立刻馬上去請玉衡君!”
宋微塵急眼了,她從未對丁鶴染紅過臉,但眼下不同,丁鶴染他們怎麼會知道他家大人此刻一心求死呢,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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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鶴染哪裡見過這樣的宋微塵,趕緊應着拽了拽葉無咎出門去請莊玉衡,大夫也告退去煎安神湯藥,臥房只剩下他們二人。
墨汀風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地躺在牀上,宋微塵從沒見過這樣的他,記憶裡的他總是……總是看着自己,隨時隨地在保護她。
下意識握住他的手,“你千萬不能有事,這次換我守着你,那幻境不能再去了,聽見沒?”
墨汀風醒轉時,無論如何沒想到身邊會有那個熟悉的身影,趴在牀邊小小一隻,已經睡着。他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下意識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卻發現手被她緊緊握着。
她實在身體太弱,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因他的動作立馬驚醒過來,本來就提心吊膽守着他如何可能睡實,看見他眼睛亮亮地望着自己,宋微塵笑笑正要打招呼,他卻先開了口。
“你爲什麼要回來?”
“老闆你這話問的,我生是司塵府的白袍,死是……嗯死了倒是跟司塵府沒半根毛線的關係,自然是要回來。”
“你爲什麼要回來?”
“蛤?我剛回答的不清楚嗎?我領司塵府的工資啊當然要回來。”
“你爲什麼要回來?”
“我回來破案啊,這次的案子這麼詭異我怎麼能置之不理。”
墨汀風撐起身子認真看着她,“你爲什麼要回來?”
“你沒完了?”她試圖扶他躺下,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我要聽實話。”
宋微塵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我擔心你,不想你有事,更不想你死掉,這個理由夠嗎?”聞言墨汀風嘴角露出一個淒涼的自嘲之笑,兀自躺了回去,“宋姑娘如此關心在意墨某,滄月大人知道嗎?”
“拜託你別一口一個宋姑娘行不行,聽着實在彆扭。就是滄月送我回來的,我和他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虛成這樣還非要趕着回來……知道的你是着急破案,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着急去見幻境見她。”
“我是着急見她,與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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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嗆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宋微塵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說話就感覺要咳,趕緊掏出手帕捂住嘴,她知道自己又咳出了血,若無其事想將手帕收起,卻被他一把搶走,她一絲一毫不適都瞞不過他。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胃痛了?”他分明看見了手帕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紅,整個人緊張坐起想去扶她。
“沒事,我沒事,你快躺下。”她緊着攔他,卻被他剛好伸過來扶她的動作不小心拽進了懷裡。
她尷尬想起身,卻被他箍在懷裡無法動彈,“你這情況多久了?他知道嗎?”
“你看,你這不是挺關心我的嗎,幹嘛又要拿話傷我。”她莫名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無法抑制的一陣睡意,身體明顯又在敲警鐘了。
“你答應我……哪兒都不許……去。”勉強撐着把話說完,她控制不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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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玉衡趕到時,看到的正是他坐在牀上抱着昏睡過去的她。
緊跟其後的丁鶴染當然也看見了,恨不得自毀雙目,趕緊趁還未完全踏進房門就扯住葉無咎一個折返身轉了出去。
“你幹嘛拉我?咱們不進去嗎?”葉無咎一臉莫名其妙。
“少兒不宜,快走吧,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丁鶴染想起滄月府門口忘川之主和白袍尊者的激吻,又想起剛纔的一幕,不禁打了個寒戰。
莊玉衡走到牀沿小聲清了清嗓,“所以你們到底是誰病了?”
墨汀風將那塊血跡斑駁的手帕遞給他,“看樣子,她瞞着誰也沒說,滄月府那位但凡知道,絕不可能放她回來。”
“前世印記必須儘快解,她真的撐不了多久了。”莊玉衡握着手帕皺起了眉。
墨汀風嘆口氣,“只是不知道持印之人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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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宋微塵看着墨汀風,莊玉衡剛說話她就醒了,只是聽他們在討論自己,所以沒有吱聲。
“我的前世印記只有你能解,所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她掙扎着起身衝莊玉衡點點頭,又要安頓墨汀風躺下。“近來總是不受控制的要睡,對不起,讓你不舒服還得照顧我。”
墨汀風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神閃動,“你的前世印記當真與我有關?”
他的反應讓宋微塵更加確定,這是個讓他不會輕易求死的好理由——墨汀風可能對自己不惜命,但絕不會輕易置別人性命不顧,他不是那種人。
“對,你就是持印之人,所以你必須好好活着,纔有可能爲我解印。”
“墨公子,桑濮因你而死,難道你也要我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