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鐘進門，看向傅止深，“傅總。”
傅止深沒有出聲。
小鐘走到小卜卜身旁，畢恭畢敬地出聲，“小少爺，我送你回去。”
小傢伙緊緊捏着卜綿綿的手，看向小鐘，“小鐘子，我不回去，我以後要和綿綿一起生活了。”
“……”小鐘神色一頓，看向傅止深，傅總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沒想到小少爺倒是情竇開的好早……還和傅總搶女人……
傅止深嗓音低冷地出聲，“送他回去。”
小傢伙緊皺着眉頭看向傅止深，一隻手抓緊了卜綿綿，另一隻手揪緊了自己西服前襟，“爸比，你要是再這樣不講道理，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等你老了，我不管你！”
傅止深伸手去拎小傢伙的領口，卜綿綿擡頭看向傅止深，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剪影。
在傅止深提到小傢伙領子之前，她將小傢伙往後面拉了拉。
傅止深看向卜綿綿，“嫌燒的不夠？”
卜綿綿咬脣，沒有出聲。
小傢伙在旁邊看着，小手用力地將站在牀頭傅止深推開了一下，胸口一鼓一鼓地，抑鬱難平，“爸比，綿綿生病了，你還對她說話這麼兇！再說了，好像是你不要綿綿了，現在我要她，綿綿以後沒有關係了，纔不許你欺負她呢。”
傅止深沉着臉去提小傢伙的領口，看到卜綿綿扎着針頭的手動了一下，似要來阻攔自己，停住了動作，“傅卜卜那你就待在這裡，以後不用回去了，從明天起也沒有人送你去學校，不會有人給你一分錢。”
“我坐公交車去，還便宜呢！”小傢伙撇了一下嘴角，心裡默默地計算了一遍自己的小金庫，加上壓歲錢，好像只有兩萬塊錢了，不知道能生活多長時間。
傅止深回頭看向小鐘，“你先回去吧。”
小鐘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小傢伙鬆了一口氣，看向傅止深，“你不回去嗎？”
傅止深擡頭看了一眼輸液架，藥水已經剩下不多，他調了一下速度，沒有理會小傢伙。
小傢伙抿了抿小嘴，難道他就這樣贏了爸比？好像太容易了吧？
他回頭看卜綿綿，“綿綿，你不用害怕，以後我天天陪着你。”
卜綿綿“嗯”了一聲，發現許久不見小蘿蔔，小蘿蔔越來越可愛了，不由地想到那個孩子，可能已經化療結束了吧？是不是又丟了不少頭髮？
她是不是好狠心？
可是她總不能爲了救一個孩子犧牲另一個孩子吧？
頓了頓，她看向小傢伙，突然很想小傢伙陪着她。
傅止深看到卜綿綿眸色不正常，蹙了蹙眉頭，料到她想什麼，低聲道，“周志軒說的那個孩子不是你的。”
“……”卜綿綿一驚，擡頭看向傅止深，他竟然知道！他……他怎麼會知道周志軒找過她？那他……他也知道周志軒找她，是想和一起生個孩子救那個孩子？
傅止深低垂眸子，眸色幽邃地盯着卜綿綿。
卜綿綿頓了頓，呼吸急促了幾分，“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