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花仙莊主

馬五站在李伴峰給他的新地上,遂一審視着五千個三頭人。

他一個都沒落下,因爲這五千個三頭人給了他太多遺憾,也給了他無數期待。

有一名三頭人,處在中間的頭叫阿雲,她也是這具身體的主控者。

阿雲長得漂亮,善解人意,馬五很喜歡這位姑娘,但阿雲的左邊是阿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阿雲的右邊是阿亮,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

這兩個人也一直注視着馬五,臉上帶着淡淡的羞澀。

這就差點意思,這就註定馬五和這位阿雲姑娘有緣無分。

在五千個三頭人當中,三個頭都是女性的只有不到六百,能讓馬五中意的只有不到一百,這一百人是馬五重點照顧的對象。

「將來等咱們的地界變成了正地,我要在這再建一座逍遙塢,只僱傭三頭人做演員,一個主唱帶兩個和聲,這一百個人裡肯定能出歌后!」

馮帶苦聞言笑了:「讓三頭人做了歌后,你這逍遙塢還有人敢來麼?你也不怕把人嚇着?」

「開始的時候會有那麼點害怕,多來幾次就習慣了,」馬五站在山坡上,看着自己的地界,看着周圍每一個三頭人,「老七說得對,他們是人,和我們沒有分別,我們能做的事情,他們都能做,姜夢婷能做影后,她們一樣能行。」

說話間,兩人聽到了姜夢婷的歌聲。

姜夢婷剛入道門不久,今天來到新地,想看看新地特殊的環境,能不能幫她上層次。

縱使沒有伴奏,她的歌聲依舊動人,忙碌之餘的三頭人,圍坐在旁邊,靜靜聽她演唱那首《四季歌》。

「春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下繡鴛鴦,忽然一陣無情棒,打得鴛鴦各一方。」

馮帶苦感嘆道:「這歌唱的真好,這妮子好有天賦。」

馬五笑道:「也不是每首歌都唱的這麼好,《四季歌》、《假正經》和《月圓花好》是她唱得最好的三首歌。」

「這三首歌有什麼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就在於老七特別喜歡,尤其是《四季歌》,我也不明白老七爲什麼那麼喜歡。」

「娘子,就給唱個《四季歌》吧!」李伴峰抱着唱機在牀上打滾。

唱機奮力掙扎:「不唱,就不給你唱!」

李伴峰再把娘子抱住:「娘子,這些日子吃了這麼多好食材,也該搞勞一下相公了,不然相公可就用強了。」

唱機翻過來,壓在李伴峰身上:「用強能怎地?小奴還怕你麼?咱們看看到底誰強!」

「娘子,這就是你不對了!」李伴峰用力抓唱針杆下的關節。

唱機邊笑邊喊道:「你個瘋漢子,打不過就在這耍賴,不行了,別抓咯吱窩了,小奴扛不住這個,相公你先饒了小奴,小奴岔氣了,你先聽小奴慢慢說啊!」

李伴峰真有點着急了,旅修雲上二層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宅修還在雲上一,

李伴峰現在不敢去地界上收人氣,一旦旅修再次晉升,就要出現反噬宅修的狀況。

可唱機總說這事兒急不得:「相公啊,層次要靠技法來穩固,形影相弔之技,相公根本沒學會,小奴哪敢讓相公晉升二層?」

「怎麼能叫沒學會!」李伴峰把影子召喚了出來,「我這影子說來就來,說打就打,身手不比我差。」

「你用個技法我看?」

李伴峰兩手一抄蹲在了唱機旁邊:「用了形影相弔,其他技法是用不出來的,但這也不耽誤我普升啊。」

說話間,影子也抄着手,蹲在了地上。

唱機用大喇叭盯着李伴峰看了許久,問道:「寶貝相公呀,最近你一說起要緊事的時候,總是蹲在地上,這是什麼緣故?」

李伴峰一愜:「我說過什麼要緊事?」

「相公說過-——」唱機咳嗽了一聲,話題差點被李伴峰帶偏了,「小奴問的不是要緊事,小奴問的是相公爲什麼總是蹲着?」

李伴峰嘆口氣道:「爲夫心裡煩悶,外邊都是強敵,我這修爲一直上不去,

只能任人欺凌。」

唱機慨嘆道:「真是爲難相公了,天天任人欺凌,還天天買回來這麼多好菜。」

「這不是惦記着娘子的肚皮麼?」李伴峰在唱機的肚子上摩了幾下,癢得娘子笑個不停。

「相公啊,不要鬧了,且聽小奴說啊,只要相公把形影相弔之技用出一分威力,小奴就幫相公晉升二層。」

「怎麼叫用出一分威力?」

「相公先把影子呼喚出來,只要能用一個廝殺之技就行。」

「什麼叫廝殺之技?」

「平地生風、趨吉避凶、金晴秋亳、百味玲瓏、洞悉靈音,這些技法不算廝殺之技,其他技法都算,能用出來哪個,且看相公本事。」

李伴峰依然蹲在地上,把影子收了回來。

難啊。

施展形影相弔之技時,李伴峰連愚修技都用不出來。

看似是被出了個難題,可李伴峰仔細想想,娘子還是一心爲我好的。

對陣強敵時,如果自己能使用一項技法,哪怕只有一項,也會給自己爭取到極大優勢。

先得選一個好上手的技法,哪個技法合適呢?

出了隨身居,李伴峰到了馬五的新地,有不少來賓前來賀喜,和楚二當初收地塊的時候相比,這次的來賓又多了一些。

沙定忠、榮四角、謝賴子幾位新地地頭神都來了,花滿春、竇吉豔兩位正地的地頭神也來了。

潘德海來的稍微晚了一些,馮帶苦本想躲着他,可潘德海卻主動湊了上來。

「馮姑娘,給你賀喜了。」

馮帶苦冷笑一聲:「潘老真是說笑,這地界又不是我的,我何喜之有?」

潘德海道:「馮姑娘與馬公子伉儷情深,哪還分什麼彼此?」

馮帶苦皺眉道:「潘老這話,是譏諷我麼?我和五郎可不算拜過堂的夫妻。

潘德海連忙說道:「老朽字字出自肺腑,若是能把這胸腔打開,老朽恨不得把這一顆真心拿給姑娘看看。」

「行啊,我幫你打開!」李伴峰拎着刀子來了。

潘德海趕緊施禮道:「李七兄弟,材雄德茂,而今又冊封一方諸侯。」

馮帶苦道:「李公子小心,材雄德茂,是潘老的技法。」

「,」潘德海搖搖頭道,「馮姑娘,你戒心爲何如此之重?老夫此番前來,當真沒有惡意,只求以後多個照應。」

李伴峰提着刀道:「咱們先開胸驗驗再說。」

潘德海趕緊把話題岔開,他對着花滿春抱拳道:「花莊主,咱們可是多年未見了,一會可得好好喝一杯。」

花滿春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身穿白色長衫,頭戴白色綸巾,拿着一把羽扇,一副古代名士的模樣。

見潘德海主動搭話,花滿春抱拳回禮:「潘老,咱們這杯酒肯定少不了,且容我先和馮姑娘商量一下正經事。」

馮帶苦覺得狀況不對,先看了馬五一眼,隨即對花滿春笑道:「今天是五郎的好日子,諸位道喜怎麼都找錯了人?」

花滿春擺擺手道:「我今天來不光是爲了道喜,還有一件事情要和馮姑娘商量,我聽說馮姑娘前些日子得了汽水窯這塊地界,而今經營的風生水起,褲帶坎這塊小地方也不好兼顧,馮姑娘可願將褲帶坎讓給花某?」

馮帶苦上下打量着花滿春:「我適才沒聽清楚,花莊主讓我把地界讓給你?

北花滿春搖着羽扇道:「花某肯定不白要,金銀珠寶,靈物法器,但凡花某所有,姑娘隨便挑選。」

說話間,花滿春直視着馮帶苦的雙眼,似乎有些撩撥之意。

有這份膽量的人可不多,看着馮帶苦的眼睛,隨時可能被馮帶苦中了情根。

花滿春此舉,既是試探,也是警告,他有剋制情根的手段,就有剋制情修的方法。

馮帶苦微微搖頭:「花莊主的一番美意,馮某心領了,褲帶坎是馮某起家的地方,地界雖說狹小偏遠,可破家值萬貫,實在不忍舍卻,花莊主再找別家問問。」

花滿春手中摺扇一停,笑容猛然消散,看着馮帶苦道:「馮姑娘,剛纔那話是故意挖苦我麼?」

說實話,今天是馬五的好日子,馮帶苦真不想和花滿春計較。

花滿春盯上褲帶坎這地方,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明刀明槍找馮帶苦搶過,背地裡也曾出手暗算過,兩人地界相鄰,打過不知多少場了。

今天這個場合,花滿春非得把話說在明面上,是什麼意思?

馮帶苦道:「今天諸位來這,是給五公子賀喜的,花莊主,你我之間舊怨,

且等日後細說。」

「不等日後了,今天就要說個明白,」花滿春先看了看周圍人,又看了看馮帶苦道,「咱們先就事論事,剛纔花某和馮姑娘正經商議事情,花某一字一句恭恭敬敬,沒有半點失禮的地方,馮姑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言挖苦,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馬五在旁沒聽明白,馮帶苦到底哪句挖苦他了。

馮帶苦示意馬五不要說話,她知道自己哪句也沒挖苦花滿春,花滿春這是在故意找茬兒。

「花莊主,那是怪馮某適才說話有疏漏,得罪之處,還請莊主見諒。」

「有疏漏是什麼意思?」花滿春的臉色更難看了,「這是說我有意挑你毛病麼?」

馬五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花莊主,馬某平時少了些教養,腦子也不太靈光,我實在沒聽出來馮姑娘哪句話冒犯了你,

要是真有這麼一句半句,馬五今日和馮姑娘一起向你認錯,若是說不出個道理,可就是故意在馬某地界上鬧事了。」

花滿春搖搖扇子笑了笑:「花某這人,說話率直,五公子不要介意,

今天不少豪傑來給五公子賀喜,五公子可能腦子真不太靈光,卻以爲這些豪傑給了五公子面子,

其實在場諸位心裡都清楚,我們來這是給李七面子,我們看重了這位後輩的本事,才願意給他撐撐場面,潘老,我這話沒說錯吧?

潘德海連連擺手道:「我和李七兄弟是真有情份,咱們可能不太一樣。」

花滿春一笑:「情份這東西靠不住,靠得住的東西是本錢,五公子,我跟你說話可真沒有冒犯的意思,可你現在還沒有和我說話的本錢,

李七兄弟,這話我是說給你聽的,我今天來到這,就證明咱們之間有緣分,

我願意做你的朋友,

可你要是抓不住這份緣分,留不住這些朋友,咱們以後的事情可就另說了,

李七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伴峰聞言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跟我說道理呢,我還以爲這裡沒我什麼事。」

花滿春皺眉道:「要沒你的事兒,你覺得以我的身份,能來這麼?」

李伴峰仔細想了想,問道:「你什麼身份?」

花滿春目露寒光,潘德海趕緊解釋道:「李七兄弟,這位是花滿春,花仙莊的莊主,花仙莊是一方正地。」

李伴峰很是驚訝:「我怎麼沒聽說過花仙莊這地方?」

花滿春一根一根授着羽扇上的長翎,他對李七的態度極度不滿。

潘德海趕緊解釋:「李七兄弟,你要說是沒聽所過花仙莊,這就不對了,花仙莊在普羅州的名氣那麼大,你怎麼能沒聽說過,

但你要說沒去過花仙莊,這倒是情有可原,花仙莊有規矩,只收女子,不容男兒,咱們男人都進不了莊子。」

李伴峰愣然道:「他這莊子不收男人?那他這莊主是男的還是女的?」

花滿春臉色發青,潘德海乾笑一聲道:「兄弟,別再說笑了,花莊主是歡修一門的大成者,論及戰力,各地地頭神當中,幾乎無人能與花莊主匹敵。」

這話可不是誇張,花滿春確實能打,馮帶苦和他交手這麼多年,從來沒佔過便宜。

馬五從中也聽明白了一些事情,馮帶苦當初急着要拿下汽水窯,肯定也有花滿春的原因。

花滿春一直惦記着褲帶坎,如果馮帶苦守不住地界,有了汽水窯,至少能給自己留條退路。

李伴峰也很吃驚:「幾乎無人匹敵?這麼說他比綠花子還能打?」

提到綠花子,原本怒不可遏的花滿春,眼神柔和了許多。

潘德海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這個,當然,綠水弓是個特例·——”

普羅州所有地頭神,都不能和綠水弓相提並論。

這也是花滿春對李七心存忌憚的原因之一,據外界所傳,李七和綠水弓的關係非同一般,他爭來的這些三頭人和綠水弓有很大聯繫。

花滿春道:「李七兄弟,咱們的交情以後再論,今天只說我和馮帶苦的事情,我好心好意和她商量事情,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言挖苦,咱就事論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他今天來這,鬧這一出,目的就一個,逼着李伴峰表態。

在他看來,李七能和綠水弓攀上交情,必定是個聰明人,在花滿春的認知當中,聰明人眼裡只有利益,沒有情意。

以此推斷,李七肯定會爭取花滿春的支持,因爲花滿春實力更強,無論戰力、影響力還是經濟實力,他都在馮帶苦之上。

對花滿春而言,最理想的結果,是通過李伴峰施壓,讓馮帶苦主動放棄褲帶坎。

當然,如果馮帶苦不肯放棄,能讓她和李七之間產生矛盾,這個結果也相當不錯,少了李七這個靠山,褲帶坎早晚還是他的。

李伴峰想了片刻,搖搖頭道:「我還是沒聽明白,馮姑娘到底哪句挖苦你了?」

花滿春再次皺起眉頭,李七怎麼還在糾結這件事情,他到底是不是聰明人?

既然問了,花滿春只好給個由頭:「在座的都聽清楚,我想拿自己一堆家當,跟馮姑娘換褲帶坎的地界,換是不換無所謂,給句話就行,

她跟我說什麼破家萬貫,還說讓我上別家問問,這什麼意思,把我當要飯的了?」

「你覺得這是挖苦?」李伴峰盯着花滿春手裡的蒲扇看了一會,牽絲耳環道:「爺,他這蒲扇沒動靜。」

不光沒動靜,好像也沒什麼溫度。

花滿春道:「這還不叫挖苦?勞煩你給說說什麼叫挖苦?」

李伴峰又盯着花滿春的頭巾看了看,也不見什麼異常,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花滿春本人。

他讓說說什麼是挖苦,李伴峰就給他好好解釋了一下:「今天我們老五開荒,凡是到場的,算給了我們兄弟面子,還請坐下喝杯酒,單獨敬我們老五一杯,這事兒算揭過去了,

要是不想給這個面子,不想喝這個酒,勞駕你滾遠點,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這叫挖苦,打在你臉上的挖苦,你能聽明白麼?」

花滿春愣在了原地,他沒想到李伴峰是這個態度:「李七兄弟,江湖路遠山不轉水轉,難說誰會轉到誰手裡,你可不該把話說絕了。」

李伴峰看着花滿春道:「先別管山水怎麼轉,先說你眼下怎麼轉,你要是想滾的話,還真得轉的快一點。」

花滿春咬牙切齒,他先看了看潘德海,潘德海低頭不語。

他又看了看馬君洋,馬五伸手道:「花莊主,請便吧。」

幾個地頭神都在旁邊冷眼看着,沒有一個上來緩和一下局面。

花滿春轉身走了,等他走遠了,潘德海纔想着做一回好人:「李七兄弟,你這是何必,花莊主這人卻不好得罪。」

「我得罪他了?」李伴峰很是異,「過兩天我去找他聊聊,既然是馮姑娘的鄰居,也確實該走動走動。」

「李七兄弟,莫說玩笑話。」

「我這是真心話,我真心覺得他這人不錯,有機會得請他來家坐坐。」

「兄弟呀,冤家宜解不宜結。」

嘴上還在勸和,潘德海心裡清楚,這兩人的樑子解不開了,李七徹底得罪了花滿春,花滿春那性情,絕不會輕易饒了李七,李七能不能全身而退,估計得看背後的靠山願不願意幫他。

不過這事兒算起來也未必吃虧,馮帶苦和其他地頭神看李七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從今往後,馮帶苦會對李七多一份信任,其他地頭神會對李七多一份敬畏。

地頭神竇吉豔上前笑道:「七哥,咱們初次見面,我沒帶什麼東西,只准備了兩罈好酒,一罈送給了五哥,一罈送給了你,這酒能治傷,藥性上乘,千里送鵝毛,你可別嫌棄。」

「哪的話,」李伴峰笑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竇吉豔看着年歲不大,兩條麻花辮子,一左一右垂在肩膀上,模樣似乎不到二十,長得俏皮可愛,一口一個七哥叫着。

這可千萬不要當真,這人的實際年齡無從判斷。

馮帶苦道:「這位是千兩坊的坊主,竇吉豔,竇姑娘。」

李伴峰趕緊道謝,竇吉豔偷偷問了一句:「七哥,你猜猜我是什麼道門?」

萍水相逢,問別人道門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但沒想到竇吉豔主動讓李七猜一猜。

那就猜吧。

李伴峰想想道:「竇姑娘送了好酒給我們,應該是位酒修。」

竇吉豔搖頭道:「這你還真猜錯了,我不是酒修,這酒是我從別處弄來的,

我給你提個醒,你不覺得我這名字奇怪麼?其實我原來不叫竇吉豔,只因爲千兩坊這個地方好賭,我也喜歡賭,我最喜歡鬥雞,而且眼力特別好,

我挑中的鬥雞逢賭必勝,別人都說我慧眼識鬥雞,因此給我起了個鬥雞眼的綽號,

我知道他們是笑話我,我也不怕他們笑話,我乾脆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就叫竇吉豔,這回你知道我是什麼道門了吧?」

李伴峰恍然大悟:「原來是雞修!」

「哪有雞修這個道門,」竇吉豔擺擺手道,「說的是我眼睛好用!」

「原來是眼修。」

「也不是眼修!」竇吉豔笑道,「你故意氣我是吧?」

李伴峰沒笑,他猜的非常認真:「那到底是什麼道門?」

「我是賭修,逢賭必勝啊!”

「原來是賭修,」李伴峰再次大悟:「竇姑娘,我有位朋友也是賭修,這人樂善好施,改天一定介紹給你認識。

賓客紛紛落座,推杯換盞,新地的地頭神紛紛承諾,願意給馬五的地界提供一批異怪,以供考校之用。

正地的地頭神也給了承諾,但承諾相對虛一點,潘德海和竇吉豔承諾,以後對馬五會多加照應。

等沙定忠等人陸陸續續送來了異怪,開荒就此開始。

此前何玉秀開荒的時候,這幾位地頭神找過麻煩,而今對楚二和馬五提供了支持,樑子也就算揭過去了。

但有人的樑子還沒揭過去。

wωw✿ тт κan✿ co

新地邊緣,一名女子隱匿身形,幽幽的看着地界上的熱鬧場景。

這女子長得好,寬額頭,圓臉蛋,細眉彎眼,脣若櫻桃,五官秀氣端正,長髮挽起,兩髮絲緊貼腮邊,更顯溫婉嬌美。

她身段更好,勻稱之中稍顯柔弱,尤其是那纖腰,當真盈盈一握,長裙掩映之下,彷彿丹青水墨畫出來的佳人。

她是新地的地頭神,楚腰纖。

何玉秀在地界上組織三頭人開荒的時候,楚腰纖派來蓑蛾夫人阿柔前來考校,逼得何玉秀差點和阿柔打起來。

這仇李伴峰可還記得,收下爐火旺的地界,李伴峰特地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楚腰汗,日後要是出了變數,還得從她身上找補回來。

如果楚腰纖現在出面,給李七賠個不是,再把地界上的異怪送來幾隻表表心意,這事兒也能過去。

可她有些猶豫,因爲她來晚了。

楚二收新地的時候,她沒去捧場,到了馬五這邊,她又來遲了,她擔心李七不給她好臉色,遲疑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現身。

算了,還是走吧。

在新地的地頭神當中,楚腰纖多少有些名聲,如果真被李七奚落了,自己的臉面也實在不好看。

走了十多裡,楚腰纖又有些後悔。

被奚落兩句其實也沒什麼,衝着李七撒個嬌,服個軟,送來些異怪表表心意,不光能解開一道樑子,還能結交一個朋友。

這個朋友對她非常重要。

她聽說了花滿春的事情,她知道李七當衆掃了花滿春的面子。

楚腰纖這些年也沒少受花滿春欺凌,要是能找個靠山,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走走停停,楚腰纖一直拿不定主意,卻在山林之間,隱約聽見些笑聲。

楚腰纖眉頭微,問一聲道:「哪條道上的朋友,敢出來見一面嗎?」

一名年輕男子,身穿一襲白衫,來到楚腰纖面前,深施一禮道:「在下何家慶,見過楚姑娘。」

「何家大公子?」楚腰纖聽過何家慶的名聲,這人在外州和內州都受着通緝,據說前一陣子還與人聯手殺了張滾利,沒想到在這會遇到他,楚腰纖立刻提起了戒備。

何家慶看着遠處道:「楚姑娘,你是想去給馬君洋道喜?」

楚腰纖點點頭道:「原本是有這個打算,我和李七、馬五都有些交情,大好的日子也確實該送上一份賀禮。」

何家慶搖頭嘆道:「要是真有交情,姑娘也不至於這麼猶豫。」

楚腰纖小嘴一翹,略顯無奈道:「只怪我貪睡,誤了時辰,這個時候再去,

卻怕人家說我差了禮數。」

「要真是差了禮數,這事倒也好說,要是帶着樑子,我勸你最好別去,李七是個記仇的人,有些事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楚腰纖一笑:「我和李七之間能有什麼樑子?」

何家慶道:「何玉秀是我姑姑,她開荒那天,你做了什麼事情,當我真不知道?」

被人拆了底,楚腰纖也沒強辯:「這事兒是奉了內州的命令,當時得罪李七的也不止我一個,別人能把樑子化開,爲什麼我不能?」

「楚姑娘,樑子化不開未必是壞事,你也知道內州的命令不好違,新地的地頭神,有一塊契書在內州手上,如果不能把契書拿回來,性命也就在了內州手上,

今天你到馬五地頭上賀喜,等到了明天,內州突然翻臉,姑娘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楚腰纖低頭不語,她也確實爲此事擔憂過。

何家慶接着說道:「何某這人愛交朋友,凡是朋友,何某都以手足骨血相待,如果楚姑娘願意做何某的朋友,何某會想辦法幫楚姑娘把另一半契書拿回來。」

楚腰纖一愜:「這話當真?」

何家慶點頭道:「當真。」

楚腰纖沒急着表態,從內州往外拿契書?這種事兒她可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何家慶確實不是凡輩,他是能殺了張滾利的人。

外州找他,內州找他,綠花子也想殺了他,可他還能活到今天,或許他真就有這個本事。

將信將疑之間,楚腰纖先提出了一個相對容易解決的問題:「我地界緊鄰花仙莊,和花莊主花滿春之間有些嫌隙,何公子若是能給些許照應,小女子感激不盡。」

何家慶點頭道:「這事兒我幫你處置,咱們立刻就去花仙莊,只要願意做何某的朋友,何某保證花滿春以後不敢再難爲你。”

楚腰纖聞言,略顯羞澀道:「那我就先謝過何公子了。」

何家慶道:「適才何某說了,何某把朋友都當做手足骨血,以後就管楚姑娘叫聲姐姐嗎,姑娘覺得如何?」

楚腰纖低頭道:「那怎麼使得,咱們不看年歲,只看威望,小妹還是叫你一聲何大哥吧!」

PS:去內州拿契書?真的能做到嗎?

第189章 旋卿花123.第123章 念修165.第165章 這瘋子第461章 道門168.第168章 最後的手段(感謝盟主少年喜任第323章 工修百刃第359章 宅修七層技第410章 這纔是中用的洪瑩!124.第124章 對盤152.第152章 荊棘叢第468章 飛將營第284章 夢境的界線94.第94章 病修111.第111章 娘子莫怕第205章 破煞第496章 誰來當葉鬆橋的地頭神第314章 拔山主(本章高能)第452章 家慶,你得聽勸第516章 田螺姑娘第275章 叔公,該上路了第458章 隨身居里的陌生人第538章 連本帶利第289章 老當益壯陸茂先94.第94章 病修第316章 相公,你也不想渡劫吧第290章 影戲大樓(加更,求月票)第246章 大師兄89.第89章 原是故人來第398章 大金印102.第102章 釣桃子第471章 假戲真做153.第153章 久違第30章 此地不可久留56.第56章 規矩和分寸99.第99章 落難公子第269章 綠火幫129.第129章 陸東良出鍋第261章 “恩公”的身份78.第78章 魘修第202章 偏向虎山行第587章 雲上的頂端第421章 得學會適應93.第93章 緣分63.第63章 西瓜第459章 隨身居的住客有多少第561章 良心98.第98章 民風淳樸的藍楊村第537章 那裡不是陰曹地府?96.第96章 同名者和貨郎道144.第144章 地頭神(求留言)第204章 愚人城第532章 因果糾纏第416章 世人誤解太深第433章 七秋城第388章 車站第526章 任命第304章 門戶大開第368章 夠膽就來第369章 都是過命的朋友第411章 乞修第269章 綠火幫115.第115章 兄弟,別落在我手上165.第165章 這瘋子第536章 他是天上的人?第214章 他是我師弟第380章 小相公第226章 鐵門堡還是血門堡第449章 最累的地頭神第416章 世人誤解太深第528章 秀兒,七哥疼你第499章 賠命還是賠人第430章 兩份契書第331章 情衣之戰第362章 你真看不見?128.第128章 咱們就是不吃苦!第444章 墨香店第368章 夠膽就來第441章 軀砌之技(求月票)第531章 地界的靈性第244章 你們得尊老第331章 情衣之戰第218章 師兄,別走!第256章 發病第345章 定軍山(本章高能)第461章 道門第494章 李六第556章 這是我大哥!第298章 影戲第35章 屍體去哪了?第226章 鐵門堡還是血門堡第176章 夢伶花(兩章合一 再求月票)第365章 血本第402章 楚家家主第376章 阿霞第433章 七秋城第35章 屍體去哪了?第525章 安宗定,你來了第246章 大師兄99.第99章 落難公子第177章 宅修四層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