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的課非常的無聊,老師在上面說,學生們在下面記筆記,嘰裡呱啦的一上午,學生們覺得頭昏腦脹,小地方的學校老師更是隻關心工資不關心工作,也不知道最後講的東西入學生腦子的到底有多少。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稱讚,那便是社團。
如月中學雖然是個小地方的高中,但社團卻出乎意料的多,其中除了熱門的劍道社,空手道社,田徑社之類,還有一個劉辰想都想不到的熱門社團。
靈異社。
這個在別的學校都儘可能找角落來做社團駐地的社團,竟然在如月學園裡大紅大紫,不僅招新位置排在學校門口,把一種社團壓在後面,甚至連學校官方層面上,都對這個社團發表推文支持。
雖然坊間有傳聞是曾經靈異社的社員畢業後,回到了學校做了學校的高層,但劉辰是不怎麼相信這一點的,畢竟靈異社本身的定位,就決定了它不可能爲學校帶來什麼競技上的榮譽,又怎能對學校起到宣傳作用?
沒有足夠的宣傳作用,學生自然不願意來這所偏僻又落後的學校。而新生少了甚至沒了,學校自然無可避免地就要衰落就要停校,這樣子做對學校本身,到底有什麼好處?對於校領導們,又有什麼好處?
總不可能讓靈異社的學生們出去表演招靈吧?
所以劉辰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蹊蹺,具體有什麼問題,還得親自去看看才能知道。
東瀛上課時間與華夏略微不同,一節課有五十分鐘,中午休息也是五十分鐘,下午就一兩節課,之後便是全部留給了社團——招新和活動之類。也由此,劉辰一整天幾乎都沒怎麼聽課,用解析異空間的波動用來磨時間,一邊等着放學鈴聲的到來。
他這樣的動作,雖然自認爲做得隱蔽,而且筆記也沒有停過,可在不喜歡他的人眼中,無論劉辰做的怎麼樣,他們都不會接納他。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喜歡一個人需要無數個理由,而恨一個人,什麼理由都不需要。
東瀛的社會團體,非常的封閉,一個又一個圈子緊緊密密,完全不給不合衆的人半點空間,如同一隻無形巨手,扼住了那些形單影隻的所謂怪人的喉嚨,甚至第一印象敗壞了之後,就再也不給別人以機會,一定要把別人排擠致死。
生活在這樣的國家是很壓抑的,事實上,作爲世界上自殺率最高的國家之一,東瀛人的壓力一直都很大,無論是生活,工作,甚至是娛樂,都有着極其可怕的壓力,逼迫着這個國家的人,一步步地走向社會,走向崗位,走向國家安排好的地方去。
但是人類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適應能力最強的生物,哪怕是上古時期,整個星球都成了古神的玩物,古神,邪神,以及祂們的眷屬們在大地上打生打死,死了不知凡幾,地震,火災,海嘯,雷霆,一切能將普通人給毀滅個十幾遍的災難在世界各地發生着,好像禁止活物存在一般。
但是人類還是活下來了,甚至還發展出了無數種修行方式,甚至將一衆邪神眷屬趕到了外空間去,並封鎖世界,哪怕超凡失落的一千年裡,邪神之類的也沒能進入現世,適應能力何止一個強字說得完全。
所以,劉辰對周圍這些壓力山大的學生一點都沒有過多幹涉的想法,甚至還覺得,他們那能在學業壓力下依舊爆發出來的痛苦,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作爲班級裡唯一一個從國外來的學生,劉辰哪怕平日裡表現得再好,都會或多或少地受到一些排擠,哪怕是劉辰早已擺出了避戰旗,周圍的人也絕無半點可能放過他。
“呆子,你今天表現得不錯嘛!”
劉辰纔剛回到班裡面,就看到幾個人面露惡意地圍了上來,堵住了他所有的後退方向:“身爲在這個班裡面的一員,我們決定好好地誇獎一下你,來吧,跟我們走吧!”
“你們這樣做,是不道義的!”然而,劉辰還沒說什麼,筱崎美月就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指責幾人:“劉辰同學又沒犯什麼錯,你們爲什麼要拉走他!”
“班長大人,可別這樣說嘛!”一個將頭髮拉成了飛機頭的傢伙站了出來,陰陽怪氣道:“我們只是邀請這位可愛的同學,去參加我們的嘉獎會而已,你爲什麼要阻攔我們呀,不會是喜歡這個小子吧?”
“你,你們胡說!”筱崎美月氣得臉頰發紅,又羞又氣道:“你們都已經拉着他好幾次了,每一次都是鼻青臉腫的回來!”
“看得那麼仔細呀,那要不然你們畢業後結婚就好了?”東瀛人法定結婚年齡早,然而這幾乎沒什麼用,不管是財閥子弟,還是普通人,十六歲結婚和二十六歲結婚,從某個角度來說差別並不大,只是一個是養不起,一個是還想浪而已。
但也由此,東瀛人通常男性是比較放蕩的:“喜歡的話,要不然去掙錢給這小子發個‘獎品’啊?”
這樣的話讓筱崎美月面頰上的緋紅更甚,但筱崎美月家裡家教森嚴,且崇尚敏於行而訥於言,由是心裡有千種話語,一下子卻一星半點也吐不出來,只得恨恨地看着幾人,將劉辰拉走。
天台。
現在時近中午,卻有黑色的煙雲壓着天空,給人以極其壓抑的不適感。這樣的陰天,在教室裡還因爲有燈光,情況要好上幾分,但一旦到了天台,四周圍就很灰暗了,所以,在前往天台的路上,無論是誰都沒有看到,劉辰臉上,浮現出來的笑容。
那是帶着殺意的笑容!
而到了天台時,旁邊一個按着劉辰肩膀的人發現了劉辰臉上的笑容,心中不知爲何無名火起,掄起拳頭就朝着劉辰的臉上砸去:“笑,笑個屁啊,快把錢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