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中我跟葉修沒有什麼過多的聯繫,我每晚發郵件給他,收到冰冷的自動回覆,他從來沒有給我寫過郵件,我跟他之間那個瘋狂的夜晚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在次天,我陪同尹正言出席一個應酬的時候,見過他。
我是以尹正言助理的身份去的,葉修就坐在我對面,他身旁依着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人。
一個漂亮而精緻的女人,長相甜美又大方,我聽見一桌別的人叫她的名字,安萌。
安萌這個名字我是聽過的,一年多以前,這個名字讓我失去了再去找葉修最後問問真相的勇氣,而今,這個女人坐在我的斜對面,給葉修夾菜,她咯咯地笑,聲音似銀鈴一般。
打從見面開始,葉修就沒有看過我,他的視線哪怕一秒鐘也沒有停留在我身上,真難想象這個男人昨天晚上還在跟我做着最親密的事情,不過十幾個小時過去,判若路人。
那會兒我覺得我的心裡就又開始堵起來了,尹正言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湊到我跟前問我怎麼了。
我在走神而他湊的極近,我條件反射地往後仰了一下,服務生端着酒打我後面過,這麼一碰,盤子裡的酒杯倒了,香檳一下子倒灌進我衣領。
酒浸溼了我的衣服,我的背上涼涼的,渾身都是香檳味兒,真是狼狽透了。
我慌忙起身,就往洗手間走。
那一瞬,我還用餘光掃了桌子對面一眼,整張桌子的人都因爲我剛纔引起的動靜而看着我這邊,除了葉修。
他在拉安萌的手,似乎還在對她說話,他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楚,步履匆匆,只想趕緊逃出這個包廂。
我恍恍惚惚地走到洗手間去,纔想起自己並沒有帶替換的衣服,還出了這麼個大洋相,一定給尹正言丟臉了,只好又慢慢往回走,我想,等回到包廂裡面要趕緊跟尹正言說一聲然後回家。
結果不等我進去,門從裡面被打開了,尹正言拿着我的包出來,看見我,皺了皺眉,關上門,打量了我一眼,把包扔給我,叫我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拿了件嶄新的女士襯衣,叫我換上。
當時我也沒太客氣,就去洗手間換了,事後尹正言跟那些人打了招呼,然後開車送我回了家。
平心而論,作爲一個老闆尹正言待我不薄,但是我始終沒辦法定下心來,畢竟我在遠洲形同一個臥底,尹正言也不是省油的燈,萬一被他發現我是葉修派來的,我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
我一直在想葉修跟安萌在一起的樣子,先是想到曉妍一個人在那座房子裡面養胎多可憐,後來我又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都一樣無恥,乾脆麻痹自己,不再去想。
權當自己高興玩了一,夜,情好了。
現在的我想要控制葉修是不可能的,我沒他有錢有權,也沒找到他什麼把柄,在他跟前就算拼命喊話也不過是一條在藏獒面前吠的吉娃娃而已,人家根本不會理會我,我想控制他,除非手裡有足夠的籌碼。
金錢和權利都是好東西,只可惜我都沒有,我只能挖空心思地往別的地方想。
尹正言既然能給我打不存在的流水,做的生意也清白不到哪裡去,那麼葉修呢?
一年之內爬到遠洲高管層的葉修,一定也清白不到哪裡去,我要從這裡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