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玉京前凸後翹地坐在椅子上,如水霧一樣氤氳的桃花眼斜視着陸遠。
而陸遠則正持着筆,在紙上繪着她的肖像。
現在,陸遠獲得了仇十洲的繪畫技能,自然是要畫一下畫的。
畢竟,現在的他在這海景別墅的生活實在是無聊枯燥。
畫畫眼前美人對於陸遠而言無疑也是一種消遣方式。
所以,這些日子,陸遠基本上都是沒事就畫一畫,有時候他讓寇玉京穿上衣服被自己畫,有時候他又不讓寇玉京穿,要畫其形體。
陸遠發現自從他獲得繪畫技能後,如今的他繪畫時也和寫書法一樣,似乎胸中自有丘壑,下筆時很自然地即能繪出輪廓。
基本上,陸遠不用停頓,看寇玉京幾眼就能將她的神態與周邊環境映刻在紙張上。
而這一天。
因天氣不錯,遊玩回來後的陸遠就又在自己的別墅花園中畫寇玉京被自己剛澆灌後的滿足樣子。
而在這時候。
陸遠的保鏢方朝宗走了來:“老大,隔壁小香榭別墅的範文馨小姐求見。”
“讓她進來吧。”
陸遠回了一句,見寇玉京轉了一下身,就走了過來,在她後翹的地方拍了一下:“別動!我們繼續!”
“嗯嗯!”
寇玉京後臀肌膚微微一彈,就又乖乖地坐直了身子,含着胸,臉上帶着些許嗔怨,然後就將曲美的身子再次展現出來,由着陸遠畫。
陸遠畫地很認真,完全沒注意到範文馨此時已經踩着高跟鞋出現在他的身後。
直到陸遠將寇玉京縱情聲色後在午間於花園中小憩的嬌媚少婦形象完美畫了出來後才彎起腰來:“好啦!”
“先生也學過國畫?而且也研究過仇十洲?”
而這時候,一直站在陸遠身後的範文馨問了陸遠一句,淺淺一笑,水潤的手指扯着衣裙。
陸遠點了點頭。
範文馨點了點頭,就又認真地看了起來,良久後就又道:“先生畫的極好,可謂得了仇十洲的三味,完全將其畫人物之技能掌握,不然不足以畫出如此栩栩如生的人物神態來。”
說後,範文馨就佇立在原地,久久不肯挪開雙眼,看着陸遠,最後才說一句:“受老師歐冠臣的影響,我也很喜歡仇十洲的畫!”
接着,範文馨就將一幅畫遞了出來,甜甜一笑:“諾,我老師仿畫的仇十洲《雙豔圖》,現在是先生的了。”
陸遠接過了範文馨的《雙豔圖》。
現在的陸遠已經知道仇十洲的《雙豔圖》是什麼繪畫水準,所以,他如今倒也比較感興趣如今的畫壇第一人歐冠臣所仿的《雙豔圖》水準如何。
於是。
陸遠就當場把畫打開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後,陸遠就搖了搖頭:“虧了。”
“噢,先生爲什麼這麼說?”
範文馨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甚至有些慍怒,因爲這可是她老師歐冠臣最得意的仿作之一,可謂是價值連城之作。
但範文馨沒想到眼前這位叫陸遠的居然會說跟自己換得這幅畫虧了。
範文馨可從不願意佔人便宜,從不敢讓別人覺得虧欠了她。
所以,她剛纔主動問了一句。
“我並不知道歐老先生現在的繪畫技能如何,但是,恕我直言,我覺得他這幅《雙豔圖》仿作還有瑕疵!我現在很想再畫一幅《雙豔圖》,你到時候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陸遠看了範文馨一眼,見她收住了笑容,也就笑了笑:“當然,這只是我個人觀點。”
範文馨看了陸遠剛畫好的寇玉京少婦圖一眼,也就又笑了起來,說:“雖然歐冠臣是我老師,陸先生的質疑讓我有些無法接受,但我承認你說的也許有道理,畢竟你的繪畫技藝的確很高超,只是不知陸先生到打算何時仿作《雙豔圖》,到時候可否讓我看看,也好讓我服氣。”
“興致來了,擋都擋不住,等會兒就畫。”
陸遠回了一句。
於是。
陸遠讓寇玉京撤去了剛剛畫好的少婦午休圖,在休息了半個小時後,陸遠就開始畫了起來。
範文馨和寇玉京都在一邊認真地看着。
一時,範文馨就展顏笑了起來,想要張口稱讚陸遠剛從的勾勒極具水準,卻又怕打擾到陸遠,因而只能佇立在原地,看了陸遠一眼。
寇玉京雖不懂畫,但她見陸遠信筆遊走,三兩筆便讓輪廓清晰起來,也很是崇拜起陸遠來。
陸遠如今本就已富貴至極,寇玉京與範文馨這樣的女子也不是什麼窮人,且都是有高學歷的,對繪畫這種高品位的藝術行爲自然也就很嚮往,而陸遠此刻表現出的繪畫才華在她們面前自然無疑是有着很強的吸引力。
“老闆,昨天那位叫費寨的先生與叫範文蕊的小姐求見。”
方朝宗這時候來回了一句。
陸遠點了點頭,示意准予他們進來。
於是。
沒多久,費寨和他女友範文蕊就走了來。
“姐姐,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我們半天都沒見你回來,就只好過來看看。”
範文蕊走過來問了一句。
費寨則一見到陸遠正在繪畫,就先瞠目結舌起來:“老大,你還會繪畫啊,而且還是國畫!你也太厲害了吧!”
範文蕊這時候也看了起來,又道:“咦,陸先生,你也會繪畫呀,和我姐姐一樣!”
“噓!”
範文馨這時候忙對自己妹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別打擾到陸先生繪畫!”
說後,範文馨就抿嘴一笑,如癡如醉地看着陸遠輕柔筆尖下的畫作。
不知何時,天已向晚。
陸遠依舊在畫着《雙豔圖》。
而範文馨與範文蕊姐妹以及費寨、寇玉京依舊從旁看着。
此時。
在醫院住了幾天的晏正已經傷口結痂,也已出了院,準備在家療養。
因爲晏正在這裡也有一套海景別墅,且和陸遠以及範家的別墅毗鄰。
所以,晏正回來後也恰巧路過陸遠的別墅區。
晏正穿着大一號的寬鬆褲子,坐在去自家別墅的高爾夫車上,手不自覺地翹起了蘭花指。
但旋即他就意識到了自己這種行爲,頗爲惱恨地收起蘭花指,立即變成拳頭緊握。
而這時候,晏正卻也看見了範文馨與範文蕊姐妹正在陸遠的別墅花園內,還站在陸遠旁邊,而陸遠正恬淡自如地揮筆畫着什麼。
晏正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妒火。
範文馨,你是我的女人,誰讓你和別的男子眉目傳情的。
你居然還在笑!
你不是說你不愛笑嗎?
晏正忙令自己的私人管家調轉方向,然後,他就往陸遠的別墅大門而來。
“老闆,一位叫晏正的先生求見。”
方朝宗這時候回了一句。
陸遠停下筆來:“他怎麼又來了?”
“難不成見老大你在畫畫,這次來撕畫了?”
費寨問了一句。
“讓他進來吧!聽說他出了意外,現在他是傷員,我們要對傷員有點人性關懷。”
陸遠其實是想看看晏正被海蛇咬了到底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跟電視劇《笑傲江湖》裡的嶽不羣與東方不敗一樣,連音色與舉止都會發生變化。
範文馨皺了皺眉。
作爲畫癡的她最喜歡看別人作畫,尤其是作高難度的畫作。
剛纔,她正癡迷地看着陸遠運筆作畫。
卻沒想到,又有人來打斷。
所以,範文馨心情很不好,千金難買的笑容又收了起來。
範文蕊見到了姐姐這一情緒變化,也不由得嘟噥起來:“他也還好意思來!”
晏正在自己私人管家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晏正的私人管家也是位女的,雖然姿色比寇玉京要少些靈氣,也少了些風騷,但也算是腿長腰細的極品。
但此時,晏正比以往時候都要正人君子,完全對他的私人管家沒感覺似的,在一到陸遠等人面前後就直接很自然地拍了自己私人管家後背一下,示意其站在一邊等着自己。
這晏正的私人管家抿了抿嘴,深呼吸了一口氣,似有些心情不好的感覺,也沒看晏正,而是把眼光瞥到了陸遠身上,朝陸遠淺淺一笑,秋波暗傳。
陸遠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她的數據。
私人管家江瑩
好感值:80
忠誠值:50
憤怒值:0
好感值挺高的,可問題是,自己和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面啊。
難道說,是因爲現在晏正失去了男性功能讓她開始有了找下家的想法,見自己同樣年少有爲,所以對自己好感值很高?
這時候。
晏正已不自覺地翹起了蘭花指,看了陸遠的畫作一眼,然後不可思議地看了陸遠一眼,用很尖細的聲音說:“雙豔圖?!”
範文蕊聽到晏正的聲音沒忍住噗呲一聲,然後捂嘴笑了起來。
範文馨則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費寨也不由得把手放在嘴前,偷偷笑了起來。
連陸遠身邊的保鏢們其嚴肅的表情也差點因此崩掉。
陸遠也忍住笑,點了點頭。
晏正見此自然是十分憤恨,拳頭捏得很緊,本能地跺了一下腳,用很嬌氣尖細的聲音怒吼起來:“不許笑!”
雖然,晏正是在表達自己的憤怒,用吼的方式阻止別人笑他,也是在強撐他自己的面子。
但是,晏正的聲音一喊出來,其音色卻比豆蔻少女的尖叫聲還要尖,沒有半分威嚇之效果,卻添了三分娘娘感,活脫脫一個娘娘腔。
“哎喲,對不起,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範文蕊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來。
晏正見此臉都綠了,似乎心靈也脆弱了許多,也多愁善感了許多,越是生氣,就越是忍不住滾下淚來,而不是像平時一樣囂張跋扈地恫嚇,相反,卻是驕裡嬌氣地跺着腳:“你們!有完沒完!我要哭了!”
“噗呲!”
這一聲是範文馨發出來的,然後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衆人一眼:“不好意思,我也沒忍住。”
陸遠見此只好走到這晏正的私人管家江瑩面前來,說道:“扶他回去吧,沒必要出來惹人笑。”
“嗯嗯!”
江瑩點了點頭,一雙含情目,看着陸遠。
然後,江瑩低聲回了一句:“我叫江瑩,和寇玉京認識,只是沒她幸運。”
陸遠點了點頭,他總覺得這江瑩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跟一守寡多年的怨婦一樣。
畢竟,陸遠曾經在倩姐面前也看見過這樣的神色。
這晏正也才受傷沒多久吧,你就怨到這種地步。
看樣子,以前晏正也沒讓你滿意?
陸遠胡思亂想起來。
這時,江瑩扶着晏正走了,晏正也沒好意思在這裡呆,所以也沒有拒絕江瑩扶他回家的提議。
晏正一回家就大發雷霆起來,將一瓷器擺件摔在大理石地板上,一邊落淚,一邊用很細尖的聲音喊道:“好煩!好煩!爲什麼會這個樣子呀!爲什麼能寫書法能繪畫還水平一流的是他陸遠,而不是我;爲什麼他能讓範文馨笑,而我讓範文馨第一次笑,卻是對我的譏笑!”
他的私人管家江瑩見晏正如此也沒再因爲要過幾天沒有男女之歡的生活而鬱悶,也沒有因爲晏正發怒而懼怕,相反見他娘炮樣的又是嗚嗚又是啊啊又是呀呀的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這邊。
範文馨鬆了一口氣,兩眼盯着陸遠,等着陸遠繼續繪畫。
陸遠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笑:“范小姐很喜歡繪畫?”
“嗯嗯,只是繪畫技藝不及陸先生您。”
範文馨低首含羞欲笑地點了點頭,玉臉微紅。
陸遠見此心想,她怎麼如此樣子,難不成對我也有好感?
於是。
陸遠也看了一下範文馨的數據。
繪畫與書法才女範文馨
好感值:92
忠誠值:90
憤怒值:0
陸遠有些驚訝。
因爲這範文馨對自己的好感值居然比寇玉京在和自己發生關係前還要高一點。
要知道,寇玉京在達到這個好感值附近時,已經主動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起來。
這是爲什麼?
因爲自己繪畫技藝吸引了她的緣故嗎?
可更令人驚訝的是,陸遠發現這範文馨對自己的忠誠值也很高,難道是已經把自己視爲繪畫上的知己了?
女爲悅己者容,士爲知己者死。
如果不是將自己視作了知己,陸遠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說明範文馨對自己的忠誠值也這麼高。
陸遠有些不信,見她妹妹範文蕊這裡,便也看了她妹妹範文蕊的數據一下。
範文蕊
好感值:70
忠誠值:30
憤怒值:0
好感值很正常,畢竟自己是她男友的老大,對自己肯定也談不上厭惡,但也肯定談不上有多喜歡。
忠誠值也很正常,畢竟自己和她連朋友都還算不上是。
憤怒值爲零就更正常了。
陸遠篤定自己系統提供的數據是沒問題的,因而他也就不得不承認,範文馨這個才女的確已經視自己爲知己。
“陸先生今天還要繼續作嗎?”
範文馨突然問了一句,抿了抿嘴。
陸遠不忍負佳人,也就點了點頭:“作!”
範文馨甜甜一笑,如飲了甘露一樣。
“國畫精髓不在於畫了什麼,而在於沒畫什麼,留白也很重要。”
陸遠一邊說着一邊作起畫來。
範文馨點了點頭,很認可陸遠的觀點,也最終沒忍住,說道:“不得不承認,先生的雙豔圖的確在我老師之上,我老師要是知道你比他優秀,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只擅長仿仇十洲的風格而已,哪裡敢比歐冠臣老師。”
陸遠笑着說了一句。
“先生過謙了”,範文馨笑着回了一句。
“算了,不爭這個了,你不必稱我爲先生,好像我很老似的”,陸遠說着就把筆一擱:“畫好了!”
範文馨莞爾一笑。
不知何時,又回到陸遠別墅外的晏正看見了這一幕,臉都氣綠了,嘟着嘴,似怒非怒:“她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