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
唰!
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槍,滿臉駭然的盯着前方,那名一瘸一拐向他們走來的男子。
現場一片死寂!
這是陳淵?
只有範雷等認識陳淵,武警特警對陳淵都沒有什麼印象,因此認不出他很正常。
男子渾身都是鮮血還有泥土,額頭上帶着猙獰的傷口,還有鮮血溢出出來,而那根垂下的右手,五指上的血肉已經模糊,左腳拐着走,上面帶着鮮血,顯然中槍了。
左腿中槍了,還託着走!
而最讓人駭然的是對方的嘴角還殘留着血肉,一小截破裂的血管,這是什麼情況?
衆人的後背無不冒出一股冷汗,喉嚨都有些發乾了。
現在幸虧是白天,如果是在晚上,看到這樣一個人行走在荒野上,估計都被嚇個半死。
範雷,馬善等人對陳淵比較熟悉,知道這傢伙狠起來像瘋子一樣,據說之前在邊境與販毒分子血戰的時候,陳淵被送去醫院的時候,後背插着一把!
正是因爲帶着這股狠勁,那股瘋狂,陳淵在與敵人生死戰鬥活了下來。
周圍的特警和武警看到陳淵這副模樣,腦子裡只冒出兩個字“喪屍”。
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確實太像了,嘴角上殘留那一小截血管,像是咬破別人的血管而留下的痕跡。
範雷看着陳淵自語:“怪不得剛纔那個僱傭兵嚇成這樣,要是我,我有也得感謝。”
雖然發不知道陳淵與僱傭兵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想到這絕對是一場慘烈的廝殺,最後陳淵贏了!
一名特警吞了吞口水,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議。
他見過不少血腥的戰鬥場面,尤其是在匪徒相互火拼中,有人被砍斷手,砍斷腳,身上還有被砍上幾刀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對方還在走動,搖搖晃晃的,給人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恐怖氣息,讓人心悸,彷彿在他的身上潛伏着一頭惡魔,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他是人嗎?”特警輕聲自語。
特警隊長低喝道:“閉嘴!那是英雄!”
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整個戰鬥過程,但是可以想象肯定是這位穿着染紅鮮血軍裝的軍人幹掉這些潛伏進來的僱傭兵。
之前在邊境上,天蠍以及他的手下潛伏進來,在激戰中,特警大隊犧牲了好幾名同志。
因此對特警隊長來說,這些僱傭兵都是他仇人!
“敬禮!”
特警隊長雙眼赤紅的吼道,同時唰的一下舉起右手,向陳淵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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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特警武警站直身體,挺起胸膛,猛然擡起右手,對着陳淵敬上一個軍禮。
這樣的軍人值得他們敬重!
特警和武警很多一部分都是退伍軍人轉入地方後,進入公安系統,繼續成爲一名保衛人民的戰士。
如果今天他們任何一個人,單獨遇到這種情況,他們會像對方做得那麼好嗎?
他們也會拼命,但是絕對不會像陳淵這麼瘋狂。
如果遇到不可力敵的情況下,他們會選擇等待支援,而結果很有可能會讓敵人跑掉。
陳淵沒有!
他單槍匹馬的一個人,連一把槍都沒有情況下,追擊全副武裝的僱傭兵,這種魄力與瘋狂是他們身上還欠缺的東西。
在上次的邊境事件中,他們便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戰友犧牲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無奈與憤怒,讓所有人都抓狂。
在陳淵的身上他們看到什麼叫拼!
踏踏……
範雷急忙走到陳淵的身邊,扶住他的手臂,同時朝後喊道:“快,通知救護車!快點!”
“是!”
一名特警急忙迴應,隨後緊急聯繫救護車。
範雷扶着陳淵,簡單的在他的身上掃了一遍,道:“你坐下,不要亂動,我們擡你出去。”
陳淵面色平靜,淡淡地說道:“參謀長,給我一個瓶子。”
“瓶子?”
範雷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以爲陳淵失血過多以及瘋狂戰鬥,口渴了,想喝水。
“誰帶水了?”範雷喊道。
一名武警大步走了過來,從揹包裡掏出一瓶純淨水,擰開蓋子,遞到陳淵的嘴邊。
結果,陳淵拿過純淨水,直接倒掉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衆人一臉疑惑地看着陳淵,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範雷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你最好躺下來接受治療,你失血過多,要做什麼,我來幫你。”
說着,他正要伸手去拿陳淵手中的瓶子。
陳淵道:“自己來。”
他轉身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方向正是朝着他們最先發現的那具屍體。
衆人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陳淵這是要幹什麼?他傷得確實很重,尤其是腿部的槍傷,子彈應該還在腿裡面,倒是傷口無法癒合,鮮血依舊不停地往外流。
“如果不是班長,我永遠是那個被人看不起的小兵,如果不是班長,我不知道我能否堅持到現在,班長是我這一生最敬重的人,他犧牲在我面前的時候,還跟不忘了跟我說,你要當一個好兵。”
“天蠍雖然不是害死班長的最會禍首,但是他也是兇手之一,我接他的鮮血,去祭拜我班長的英靈!”
唰!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陳淵的時候都閃過熾熱,一股莫名的熱流在心中流淌。
特警武警的眼神中帶着欽佩的神色,爲了給班長報仇,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軍人之間的情誼!
與子同袍,馬革裹屍還,你犧牲了,你的仇我來報!
他們忽然羨慕起犧牲的班長,要是他們有陳淵這樣的兄弟,一定會非常幸運。
範雷聽到陳淵這句話身形猛然一顫,死死地盯着陳淵,道:“你說你幹掉了天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