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進教堂的一衆人,陳淵不由有些頭疼。
原本,陳淵的計劃是先撤退,想些辦法先將欣然送走,然後再去調查憤怒北極熊組織與毛熊之間勾結的證據。
可他的人剛剛趕到,下一步計劃還沒有開始,就遇到了逃亡的元首。
這個元首還是陳淵的老熟人。
陳淵很清楚,既然阮明輝這個元首出現在這裡,他便必然走不掉了。
叛軍將在最短的時間趕到,並且形成一個足夠大的包圍圈,在包圍圈的所有陌生人,都將成爲他們的敵人。
一旦叛軍注意到東方的特種作戰小隊與阮明輝的警衛隊出現在一起,必然將他們當成一夥,展開更加全面的封鎖,確保不會有任何人從包圍圈內逃出去。
陳淵看向邵斌,平靜的說道:“我們先別走,也不可能走掉了,叛軍會第一時間完成封鎖,強行突破只會遭到更加恐怖的攻擊。”
邵斌等人立刻看向陳淵,等待他下達命令。
與陳淵組隊進行了那麼多任務,他們早就養成了一個習慣,自己只需要聽陳淵的安排,就可以順利完成各種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次行動也是如此,陳淵開口了,必然已經在心中做好了規劃。
陳淵看向了自己的手錶,思考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現在是早晨六點,接下來的一個白天都不適合我們行動,周圍雖然有不少建築物,但沒有能夠完全遮擋視線的高樓,白天行動很容易讓我們陷入被動。”
“我們要等到天黑,讓外面包圍的敵人逐漸放鬆,等到凌晨,所有人戒備心最弱的時候再進行撤離。”
聽完陳淵的安排,邵斌立刻開口,提出了一個問題:“那白天怎麼防守?如果叛軍集中火力攻擊,我們可能未必受得住這個教堂。”
在進入教堂前,邵斌他們可是勘察過地形的,周圍只有稀稀落落的低矮房屋,很難組成陣地,教堂也只是普通的磚瓦房,叛軍只需要用迫擊炮,就可以輕鬆炸塌。
這裡根本不是一個合適的防守陣地。
陳淵搖了搖頭,解答道:“叛軍很可能想要活捉阮明輝,從而脅迫他公開表示下臺,讓對方的奪權變得名正言順,所以他們的進攻不會特別猛烈,更不會直接將教堂炸燬。”
“甚至,他們都未必知道阮明輝已經逃到了教堂裡,他們只知道一個大概的區域,並逐漸往這個區域派駐更多的士兵,確保可以活捉阮明輝。”
聽完陳淵的解釋,邵斌點了點頭,立刻開始準備。
突然,阮明輝走向了陳淵,有些疑惑地看着陳淵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就是幽靈兄弟吧?”
來到這邊旅遊前,陳淵對自己進行了易容,但暴亂開始後,陳淵就已經撤下了所有易容,現在與三年前最大的卻別,也就是臉上多了一些戰鬥後留下的血污。
“是我。”
陳淵痛快的承認道。
“太好了!竟然能夠在這裡遇到你!”阮明輝立刻激動了起來,臉上浮現了劫後餘生的表情,“我與你一同執行過一次任務,你還記得麼?當時爲了消滅毒販組織,你一個人快速攀登懸崖,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面對着阮明輝不斷說着曾經的事情,陳淵絲毫不動神色,哪怕對方如今已是一個勢力的元首,他也沒有給對方一點好臉色。
“你們這些東方人,怎麼如此無禮?我們元首與你們說話,你們竟然連回應都沒有?”
元首警衛隊說道隊長陰沉着一張臉,看向陳淵低聲吼了起來。
在他看來,陳淵也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特種兵,但與一個勢力的元首比起來,還是太微不足道了。
這些人竟然如此怠慢阮明輝,顯然是不合理的。
阮明輝卻立刻擡了擡手,讓自己的警衛隊長住嘴。
他雖然誰不知道陳淵如今已經是東方的實權派,是軍部的副指揮,更馬上就任北方前線總司令,手下掌握着百萬大軍,但他很清楚一件事,幽靈是東方戰神,他和他手下的特種小隊絕對是藍星最強大的存在。
只要有他們出手幫忙,自己絕對有機會逃出生天。
“隊長,你們立刻出去,搶佔制高點,想辦法阻攔叛軍的進攻。”
阮明輝見陳淵一直沒有多說話,便先對自己的警衛隊長下達了命令。
他身旁的三十多個警衛隊的士兵快速離開了教堂,搶佔了幾個制高點,選位也很有講究,確保相互之間都有照應,並且都可以對教堂進行支援。
這座教堂是老式的石頭城堡,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建築結構本身就有些脆弱,要是真的在城堡中發生激烈的戰鬥,城堡很可能坍塌,將所有人埋在下面。
此時,教堂區最外圍,參與圍攻的叛軍超過了兩千人,但他們並沒有着急進攻,還在聚集更多的武裝人員,並且往這邊運送更多的武器彈藥。
時間一點點過去,武裝分子越來越多,人數達到了三千多人,周圍更是架起了十幾挺輕、重機槍。
警衛隊的士兵看到遠處的這一幕,都皺起了眉頭,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元首。
但他們的元首還沒有下達命令,只是筆挺而恭敬地站在陳淵面前。
而更讓警衛隊長崩潰的是,陳淵竟然緩緩閉上了眼睛,壓根沒有將他們的元首放在眼裡。
碰的一聲,阮明輝猛然跪倒在陳淵的面前,悲慼地說道:“東方的朋友,我們元首府突然遭受大批武裝分子進攻,我們的士兵還沒有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損失了一千多親衛,他們都是爲國捐軀。”
“其實,我並不怕死,我身旁剩下的這些警衛戰士同樣不怕死,但我害怕的是我們的民衆,最終會過上被獨裁統治的日子!你可能不知道巴扎加是什麼人,他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魔鬼,他手下的人更是一羣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要是讓他們控制哈國,這裡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說着,阮明輝聲淚俱下,眼神中充滿了乞求的神色。
可陳淵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咚咚咚……
磕頭的聲音猛然響起,阮明輝額頭上瞬間滲出了鮮血。
“求求你,看在人道的立場上,幫幫我們吧,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