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海軍戰士眼中寫滿憤怒,看向陳淵邵斌等教官,實在想不明白,這種變態的考驗方式是什麼想出來的。
“接下來你們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沒有趟過去,就直接退出,回到原來的部隊去,如果一個人都沒有通過,就全部退回去,你們都將不合格,我會讓海軍方面重新送一批更好的過來。”
看着這些猶豫不前的海軍戰士,陳淵低吼道。
特種部隊的任務,很多都是要潛伏到敵後,需要穿越各種各樣的惡劣環境,面對各種難以忍受的情況,敵人永遠不會給你好好吃飯的機會。
有些時候,完成戰鬥後就要立刻休整,在被打得稀巴爛的屍體旁吃飯,對於一名特種兵來說非常平常。
要是糞坑都躲着,腐爛屍體散發出的那種臭味更加難以忍受了。
但是,不吃飯就沒有體力,無法完成接下來的作戰任務,這是一項針對特種部隊的特訓,也是他們必須面對的考驗。
當初,陳淵在地獄訓練營,跟着霸王龍教官進行特訓的時候,經歷可比這還要變態。
一場大戰後,當地武裝將近千具叛軍的屍體收攏到一起後,沒有時間掩埋,匆匆前往下一處戰場,熱帶的氣候讓屍體腐敗的特別快,短短一天的時間,屍體便腐敗的不成樣子。
腐爛、腫脹,是不是還有些屍體因爲體內的氣體泄漏,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周圍的氣味更是比糞坑噁心百倍。
霸王龍教官帶着陳淵來到屍海中,丟給陳淵一塊帶着血絲的生牛肉,而他自己也拿起了一塊生牛肉啃了起來。
手中的生牛肉與腳下的屍體很像,惡臭的味道不斷刺激着陳淵的神經,嘔吐的慾望衝擊着他的大腦。
可當陳淵想起自己犧牲的班長時,彷彿這一切都不在那麼噁心。
一口咬住生牛肉,狠狠撕下一條,放在嘴裡咀嚼起來。
之後的三天,霸王龍教官選擇吃飯的地方都是類似的地點,陳淵從最開始的還有些反胃,到最後甘之如飴。
現在,陳淵將這個訓練拿到自己的特訓第一項考覈,目的就是讓所有人明白,特種兵執行任務的條件苛刻。
要是連這種承受能力都沒有,那他只能說抱歉,走人吧。
這裡要的是特種兵,是所有部隊裡的尖子兵,不是新兵蛋子。
十分鐘時間?
蔣魚等人臉色不由得一變,心中開始打鼓。
他們是海軍最優秀的一批戰士,如果還沒開始訓練,就直接被人淘汰了,回到原部隊,還不讓那些沒有選上的人笑話死?
心裡做出了準備,但身體卻絲毫做不出反應,面對着時刻鑽入鼻腔,刺激着自己嗅覺的糞池,沒有一個人敢率先邁出腿。
陳淵沒有多看他們,而是轉身看向了其他幾個教官,繼續說道:“不要以爲我是虐待你們,教官也是人,他們可以做到,那你們也可以做到!”
說完,陳淵朝着邵斌他們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邵斌、戰鋒、丁野、楚雲飛和周海五個人臉色不變,徑直朝着糞池走了過去,嘩啦一聲,直接跳下去,彷彿他們跳的不是糞池,而是一個普通的泥潭。
頓時,屎尿飛濺,猶如雨點一樣四處飛落,濺得到處都是。
“臥槽!竟然真的跳下去了!”
“他們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太可怕了!”
海軍戰士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震驚的議論了一起來,尤其是第一排的幾個人,有些散發着惡臭的液體飛濺到他們的臉上,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沒想到陸軍的特種兵都這麼狠!”
蔣魚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咬緊牙關,握緊雙拳,看着那五位教官趟過糞池。
一時間,隊列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乾嘔聲。
雖然不是自己上,但那種氣味讓他們身臨其境,噁心的感覺不斷上涌。
而且,糞池也太深了,都已經沒到他們的胸口,周圍都是屎尿,黃水就在他們腦袋旁邊,這種滋味,想想都有些噁心。
太酸爽了!
邵斌五人穿過,直接上岸。
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在他們的身上全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慢慢朝着地上流着。
而他們五人彷彿沒有主意一般,當着海軍戰士的面,做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大快朵頤起來。
這個場面成爲了壓倒羅頭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少海軍戰士轉頭,直接吐了出來。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一身糞水,就直接坐在餐桌旁吃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周圍令人作嘔的惡臭!
太可怕了!
陳淵做到所有戰士面前,冷漠的說道:“教官們經歷過比這更變態的場面,所以他們能夠淡然接受,我也不會對你們有太嚴格的要求,想吐就吐,只要可以趟過去,坐到桌子上,吃飯所有飯菜,就算通過。”
一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所有海軍戰士的心中。
他們完全想象不到,比這更變態的場面,將是多麼可怕的地方,但那些教官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下去,爬上糞池後依舊能淡然的吃飯,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陳淵話語的真實性。
其實,除了最後加入特種兵行列的丁野外,其他幾個人還真的經歷過類似的場景。
邵斌和戰鋒曾經在戰刀突擊隊的時候,經歷過類似的特訓,執行作戰任務,面對炸得面目全非的屍體進行檢查。
周海曾經是老兵,經歷過真正的大型戰場,這場面對他來說也是小意思。
楚雲飛以前在境外做特工,爲了隱藏身份,更噁心的場面都見過。
至於丁野,跟陳淵執行的第一次任務,在海豹部隊訓練的那羣戰士的營地中大開殺戒時,他就已經知道什麼纔是最噁心的慘景,血肉紛飛的樣子他至今難以忘記,糞池跟那天的場景比較,簡直小巫見大巫。
下一刻,陳淵擡起了手中的腕錶,看了看時間,冷漠道:“現在開始,你們只有十分鐘時間通過這裡。”
隨後,陳淵轉身,不緊不慢的跳入糞池,閒庭信步般走到對面,在教官一座坐了下來。
只留一羣海軍戰士站在那裡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