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托馬斯的聽覺和視覺慢慢恢復,周圍的景象開始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一棟別墅內,自己所有手下全都躺在血泊之中,沒有了反應,而那幾個被當成人質的女人,此時正趴在地上暈厥了過去,但能看清楚她們明顯還有呼吸,並沒有被殺。
而在托馬斯的身旁,站着一個穿着蛙人潛水服的男人,手中的槍指着他的頭。
外面,槍聲已經停下來了,一個個身影迅速地走進了別墅,第一時間進行了警戒,確認周圍已經沒有能夠反抗的敵人。
看着現在的局面,托馬斯緊咬牙齒。
他不甘心,他有很多錢,當了這麼多年的海盜,他卻並沒有享受過真正幸福安穩的生活,哪怕在這個小島的別墅中生活的再奢靡,也是隨時可能被人幹掉。
所以他非常謹慎,讓手下海盜平時非常注意,小島周圍也設置了一定的警戒,他本人甚至準備過一段時間,將自己賺到的錢轉移出去,找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現在,他被炎國人抓了,但他心中還沒有放棄。
對方殺過來,多半與自己搶走的黑盒子有關,只要東西還在自己手中,那他就還有價值,炎國人不會輕易要自己的命。
只要還活着,自己就有逃命的機會。
想到這裡,托馬斯反而放鬆了一些,雙手高高舉起,表明自己沒有任何威脅,他可不想激怒對方,給他們任何殺掉自己的理由。
蹬蹬蹬……
腳步聲響起,蔣魚和魯閻等人走進滿是玻璃渣與屍體的別墅內。
AK自動步槍的威力很大,很輕鬆的在敵人的屍體上留下了異常恐怖的傷口,鮮血和內臟噴濺到周圍,血腥的味道很重。
加上週圍硝煙的味道,幾個被嚇尿的海盜排泄物的味道,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普通人聞到瞬間會吐出來。
但這些東西對蔣魚他們來說,都只是小兒科。
他們可都是經歷趟過糞坑,並且蹲在旁邊吃飯的人,這種場面成爲了他們心中的小場面。
不過,蔣魚等人心中現在纔開始理解,教官們爲什麼相處那麼變態的訓練方式,如果不是提高的他們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和驚人的心理素質,這次清繳海盜的行動,他們也不會完成的如此順利。
最先進入別墅的人是向羽,他現在身上都是鮮血,左手抓着一把軍用匕首,右手握着槍,鎖定着托馬斯的腦袋,開口說道:“上面的人都已經解決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好。”
狗頭軍師蔣魚點了點頭,隨後扭頭看了跟自己一起進入別墅,閒庭信步般的陳淵,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周圍的情況,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教官既然沒有開口的意思,那就是接下來的事情依舊交由自己處理。
蹬蹬……
另外一邊,邵斌、戰鋒和楚雲飛也走了進來,看了看別墅內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也站到陳淵的身旁,看着已經經歷過一場血戰的蔣魚等人。
這些傢伙已經從脫離菜鳥邁開了第一步。
他們的臉上還能看到潮紅的神色,這是殺人後緊張情緒導致腎上腺素過量分泌,刺激毛細血管擴張造成的。
看得出來,這些菜鳥今天還挺興奮的。
當然,這也十分正常。
邵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戰刀突擊隊,第一次執行作戰任務的時候,一槍將爆掉目標的頭,將被劫持的普通人解救下來時自己的心情。
執行任務時,他甚至比蔣魚他們還要緊張,他身旁可沒有身經百戰的教官,一旦出現問題,便是一個無辜者的死亡。
不過,當他將目標擊斃後,心中那種暢爽感是與這些菜鳥一樣的,感覺自己終於跨出了最艱難的一步。
現在就讓他們興奮一會吧,反正這裡已經基本安全了,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到最後總結的時候再說吧。
蔣魚作爲小隊的指揮,連續進行了幾次深呼吸,將緊張的情緒壓制下來,讓有些過熱的大腦開始冷靜。
他需要思考。
可當他再看向別墅周圍時,心臟還是不由得開始加速。
太可怕了,老子竟然殺了這麼多人!
跟殺人狂魔一樣。
還好,他們都是一些該死之人。
在執行任務前,蔣魚等人就從陳淵那裡拿到了目標的詳細資料,這夥海盜全都是惡貫滿盈之人,先崩後審都不會有一人冤枉。
這也是他們能夠如此沒有壓力執行這次任務的原因。
又是幾次深呼吸,蔣魚將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大腦也開始重新高速運轉。
蔣魚先轉頭對巴立明說道:“你帶人處理一下屍體,全都集中在一起,挖個坑買了,再派人去海邊盯着點,很可能有海盜從外面回來。”
從海灘登島的時候,蔣魚便注意了那個小港口,雖然旁邊停泊着幾艘小型船,但明顯還有一些空置的位置,很可能是有些海盜船還沒有回來。
雖然沒有必要將所有海盜擊斃,但他們若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也會給自己人帶來一些危險,事先安排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是!”
巴立明點頭,帶着身後的四個人轉身就走。
“將這幾個女人拖到房間裡去,蒙上眼睛,最後再考慮怎麼處理他們,但不能讓她們看到我們的樣子。”蔣魚繼續說道。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件事。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幾個女人可能海盜島上最後僅剩的幾個活人,他們的身份不能暴露,那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讓女人們看到自己的身份。
如此處理既保護了自己,也保護了她們,不至於等到她們正式獲救後,將自己等人的身份透露出了。
清剿海盜雖然是一件好事,但也害怕其他勢力藉此引導輿論,做出對炎國不利的事情來,所以,不能讓他們得到任何直接的證據。
“是!”
兩個人快速走過來,將昏迷的女人擡到旁邊的房間,暫時綁了起來,用衣服罩在腦袋上,並且留了一個人站在門口,時刻注意屋內的情況。
唰!
蔣魚的目光最終落在托馬斯的身上。
大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