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強制召喚東方文成之前,他們兩個人就已經下令暫時封鎖後山。
此刻突然死亡的東方文成讓他二人大驚失色。
那個陌生人竟然一直躲在這裡,而且他們三個竟然誰都沒有發現!
東方文成倒下的一瞬間,李長孺立刻開始給周圍步防護結界,而秦懷雍也迅速去察看東方文成,希望他還能再說些什麼。
兩個人此刻放輕了自己的所有動作,以便能聽清周圍的聲音。後山草木乾清,此刻還有些微風,微風吹過四周的綠色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可這聲音卻像鬼魅一般讓兩個人毛骨悚然。
陌生人離開沒有?他又在哪裡?
東方文成倒在秦懷雍懷裡,他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他試圖抓緊秦懷雍的衣領想說些什麼,可手剛伸出去就已經斷了氣。一鏢迅速致命,真是好手法啊!
秦懷雍嘆息着將東方文成輕輕的放到了地上,“他死了。”
李長孺還沒開口說些什麼,近處的一棵樹忽然想被狂風襲擊一般猛烈搖動,從樹中生出一團黑影,他直直衝過這兩個人,迅速遊向遠方。幾秒鐘便消失在天際,而他們倆只能目送他走遠。
兩個人仍舊驚魂未定,還沒有從這件事中緩出來。
對視片刻後,李長孺嘆息了一聲說道,“東方文成就這樣死了。”
“是啊,就這樣死了。作爲一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被人殺死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東方文成,心裡百感交集。縱然東方文成幾次三番欲置他們死地,心地歹毒得很,但他的確是個好宗主。只是走錯了路,而且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此時李沛攙扶着受傷的秦元白趕了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們兩個看到有一股黑煙從這裡跑了出去,可是東方文成逃走了?”
李長孺往左挪了一步,露出了地上的東方文成的屍體。
“你們殺了他?”
“若真是那樣倒省事了。”秦懷雍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件事,兩個人也是驚訝無比。
“總之這件事你們勿讓弟子知道,你們順便找幾個機靈點的弟子,讓他們仔細至於這東方文成的屍體我們兩個抽時間送回去便可。”秦懷雍草草的交代了幾句,這個事就算是這樣結了。他們兩個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照做。
他們兩個走後,李長孺和秦懷雍對視了一眼後,都苦笑不已。
他們被迫捲入了這場遊戲,甚至已經成了棋盤上的棋子。
夜晚光門一開,兩個人呢便迅速過去。
蘇銘也一看他們兩個凝重的臉色,就知道事情變有變故,不由得心也一沉。
“發生了什麼?你們受傷了?還是東方文成跑了?”
秦懷雍苦笑着說,“這些都沒有發生,先生。”
“那你們兩個哭喪個什麼勁兒啊?”
李長孺解釋道,“東方文成確實是死了,但是不是被我們殺死的,有人怕他泄露消息下手殺了他。”
蘇銘覺得自己的心突然一下子被人從胸腔裡拽出來,還硬生生踩了幾腳。最近的變故未免也太多了些,怎的他就這樣被謀殺了?
蘇銘安撫着自己的小心臟,緩了片刻後說道,“你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到底今天發生了什麼?”
秦懷雍和李長孺一唱一和的告訴他了正午時分的所有事,蘇銘聽完以後眉頭緊皺。
“我們估計着,那陌生人應該是怕東方文成泄露消息所以及時下手殺了他。”
蘇銘點點頭,說道,“我贊同你們的意見,但是你們不覺得這個人很可怕嗎?他是怎麼知道你們約了東方文成要解決這件事?而且他又是怎麼能埋伏在那裡的。”
“咱們仨是臨時起意,你們連自己宗門的人都沒有告訴真相,這強制召喚咒又只能召喚一個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兩個人聽蘇銘這樣一分析,才覺得這個事情蹊蹺無比,嚇得寒毛倒豎。
蘇銘倒也不是存心嚇唬他們,而且他也知道這個問題暫時都解決不了,索性主動換了個話題。
“這事先不提,你們覺得那東方文成的遺言“陰陽”二字是什麼意思?”
“不瞞仙人,沒來之前我和長孺仔細分析過,我們兩個覺得,那陰陽二字應該是和陰陽殿有關。”
蘇銘努力回想陰陽殿,說道,“可是你們說的那個之前被滅了宗的陰陽殿嗎?”
之前秦懷雍和他提過陰陽殿,陰陽殿是鏡虛聖淵之前的宗門之首,三十八年前被一新生宗門屠了滿門。
李長孺點點頭。“當時的傳聞可是說,這件事情還是那魔修老道授意的呢。”
“等等等等,按照你們的說法,陰陽殿已經被,滅了宗門,鏡虛聖淵也查無此人,那他爲何要和你們提起陰陽殿呢?”
秦懷雍眯起來自己的眼睛說道,“因爲這滅門之說一直都是一個謎團。陰陽殿當年被滅門這件事真的蹊蹺無比。”
秦懷雍摸着自己的下巴,緩緩道出了前塵。
即便已經過去了三十八年,但是他仍舊記得當年的陰陽殿的光輝!不誇張的講,陰陽殿就是鏡虛聖淵的傳奇。
陰陽殿和其他的歷史悠久的宗門不同,作爲一個剛剛新起的門派在短短几十年就一路壯大,成爲了宗門之首,可以說他的實力是十分可怕的。而陰陽殿的殿主也十分神秘,他從不露面參加各種活動,別提長相了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因此這個神秘莫測的陰陽殿讓所有宗門都忌憚得很,尤其是忌憚這個殿主。當時其他宗門一直想盡辦法想打壓陰陽殿,但是礙於自己的名聲也只能作罷。直到不久之後,又出現了一個小宗門“乾坤殿”,其他的宗門首領找到了打壓陰陽殿的工具。他們在暗中扶持乾坤殿,希望以此來制衡陰陽殿。可陰陽殿並不是他們眼中溫順的奴僕。他們只是想制衡陰陽殿,可乾坤殿卻想讓陰陽殿死。
在三十八年前的一個夜晚,乾坤殿悄無聲息的襲擊了陰陽殿。第二日拿着陰陽殿的印章宣告陰陽殿從此在鏡虛聖淵消失。
蘇銘沒忍住打斷了秦懷雍的回憶,他聽了這半晌一直沒聽出來有什麼蹊蹺,於是便開口問道,李長孺也有這個疑問。
秦懷雍看着兩個迷惑不解的人,神秘的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的蹊蹺之處就在於,從沒有人親眼見過乾坤殿和陰陽殿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