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雍收回了自己的笑臉，認真的點頭回答道，“是的！”
“我同意秦懷雍的意見。”李長孺慢悠悠的說道，“這鏡虛聖淵有多恃強凌弱我比你們清楚，沒和長生殿結永生之前，太極宗所受的屈辱是你們想象不到的。都別提發展宗門了，我能保全宗門我就覺得自己對得起太極宗先人了！彼時，我還活着呢，太極宗老祖還在呢！我們都風險重重。更何況是你們乾坤殿？外界本來就虎視眈眈的盯着你們，現在你們沒了宗主，不把你們生吞活剝了纔怪。”
秦懷雍接着補充道，“因此這種時候，你們和無極宗結個永生，反而可以暫時安全。你們一個十大宗門排行老二，一個排行老三。外界若要動你，怎麼着也得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重。而且你剛也說了，東方朔爲人可以。到時候有他教導李巖，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宋泰然被秦懷雍說的動了心，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
“可無極宗能同意嗎？雖說我和文成有私交，但是乾坤殿和無極宗關係很淡，冒昧結爲永生宗大家會如何揣測？他們會不會同意還是未知數呢？”
宋泰然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首先你的第一個問題根本就無須擔心，大家又不傻，明眼人都知道結永生是衝着利益去的，相當於兩個人搭夥過日子一起賺錢而已，你管他們怎麼樣？而且……”李長孺眯着眼說道，“我不認爲無極宗會不同意這個意見，因爲他們暫時也沒有宗主。”
“宗門沒有宗主，就像國家沒有皇帝。整個宗門的影響力也會下降許多，危險倒是提高不少。陰陽殿排行老二，結的仇就必不比你們少，東方朔再苦苦支撐，可他到底也是個長老。相比他也憂心忡忡的很。若是你們兩宗現在結爲永生，大家都有好處。最起碼，暫時不用擔心睡覺睡一半腦袋沒了。”
秦懷雍和蘇銘齊刷刷的無視了李長孺的最後一句話的吐槽。
“那你同意我們這個主意嗎？”
宋泰然不假思索的點點頭。“雖然我們有了主意，但是我們又該如何告知無極宗呢？我們乾坤殿靠誰？難不成靠李巖？”
李長孺悶聲思索一會兒，笑着說道，“這倒是不難，你若是真同意了。那麼我和秦懷雍盡力一試便可。我相信東方朔還是願意給我們這個臉面的，如果有我和秦懷雍從中調和，東方朔會同意的。咱們只需知會李巖就行，看他願不願意攬下乾坤殿這堆麻煩事兒。”
“李巖啊！好說好說！”秦懷雍笑着往後退了幾步，直接用咒語颳起了一片大風，他大袖一揮。李巖立刻解除了隱身狀態，從空中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他們面前。
秦懷雍裹緊了自己被風吹亂的披風，笑着說道，“那，人在這呢！”
“嘿！”李長孺雙手交叉放在胸口，誇讚道，“你這弟子可以啊！這偷聽技術學的不錯！我竟然絲毫沒有發現！”
李巖瞬間紅了臉，連忙站起身，規規矩矩的行禮道，“秦祖師、李祖師……師父。”
“嗯，不錯！”秦懷雍由衷的讚歎道，“不錯了！現在都會叫師父了！”
李長孺早已聽秦懷雍說了李巖“大義滅師”的光榮事蹟，此刻看見這位勇士不免調侃幾句。唯獨宋泰然，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說句實話，他不傷心是假的。自己費盡心血教育出來的弟子，僅僅因爲另一個人的一句話就否定了自己的全部，甚至要和他割袍斷義，換做誰都會傷心，何況是驕傲的宋泰然。
宋泰然閉了閉眼，轉過身不想再看李巖。他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既然你一直在這裡偷聽，想必你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吧。”
“是的，師父。”
“廢話不多說，我就問你一句。你願意接手乾坤殿的爛攤子嗎？”
李巖毫不猶豫的點頭，“我願意！我生是乾坤殿的弟子，死是乾坤殿的魂！”
宋泰然滿意的嘆了口氣，後面的豪言壯語他懶得去聽，那“我願意”三個字，他就徹底放心了。
“行了，沒你什麼事兒了，這幾天聽從秦懷雍的安排，見到東方朔的時候客氣點。我明天自會將宗主印交給你的。你退下吧！”
李巖怔怔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一動不動。
宋泰然後腦勺也不張眼睛自然看不到，李長孺貼心的幫忙問道，“你可還有什麼事嗎？”
李巖猶豫的看着宋泰然，咬了咬牙說道，“師父，我有話想和你說。”
“可我沒什麼心情聽，你且下去吧！”
“師父……”
“退下！”宋泰然疾聲厲色，嚇得李巖抖了一下。
李長孺改變的話頭，貼心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李巖不甘心，但也不敢違背師尊和李長孺，只能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
“這孩子本心確實不壞，估摸着是真心想和你道歉呢！”李長孺評價道。
宋泰然嘆了口氣，“原本我還有些擔心他能不能撐起乾坤殿，剛剛看他那斬釘截鐵的樣子，我倒是放心了些。”
“那你還不理會人家？”李長孺揶揄着說，也就李巖那種小菜鳥看不出來。他這種千年老人蔘心裡可是和明鏡兒一般，這宋泰然根本就沒有那麼生氣，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演戲也得演足全套啊！”宋泰然眨眨眼，“而且我演得不像嗎？”
秦懷雍點了點頭，“像！自然是像！我倒是一時眼瞎沒看清，看來你是真的不準備回乾坤殿了啊！”
宋泰然的意思他明白，他剛剛那樣對待李巖，無非是想讓李巖認爲他已經和他決裂。這樣悲憤的李巖才能明白，他只能靠自己，他纔能有充足的鬥志，認真處理乾坤殿的事兒。宋泰然這樣做，看來是真的不準備回乾坤殿了。
宋泰然心裡有股淡淡的憂傷，但他還是打趣着說道，“那我以後就賴在你們永生宗了，咱仨做個伴！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秦懷雍大手一揮，大度的說道，“先幫我們處理開門宴的破事！”
“大事不好了！”調侃間，秦元白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剛剛得知的消息，乾坤殿的二弟子宋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