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中的他正在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他剛剛找到了一處十分典雅的亭子,亭中間還擺放着精緻的美酒。他正要上前品嚐一番,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個聒噪無比的聲音。蘇銘努力屏蔽這這個聲音,想接着做自己的美夢,但是這個聲音並不肯放棄,且越來越尖銳。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上像是被人壓了一道石板,沉的他喘不過氣來。
蘇銘猛的從牀上坐起身,將身上的重物往旁邊一推,不顧形象的大吼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多重嗎!非要往我身上臥!”
“嗷嗚嗷嗚!”小白還是着急的繞着他四處轉圈圈。
蘇銘此刻耐心盡無,他大吼着說道,“有什麼事趕緊說!到底是天塌了地陷了,還是老鼠被貓咬死了!”
蘇銘怒氣衝衝的看着小白,他倒要看看小白吵他睡覺的理由是什麼!如果說不出來個所以然,那小白這星期都別想睡好覺了!
“汪~宋泰然有危險!他人就在附近!”小白嗷嗷大叫道,蘇銘瞬間怒氣全消,“危險?!附近?!你快帶我去!”
蘇銘披了件衣服,便急匆匆的跟着小白跑了出去。
小白七拐八拐跑到了森林最深處。
蘇銘看到宋泰然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原本有些陰涼的森林,在他靠近宋泰然的那一刻,只覺得他四周的空氣十分寒冷,凍得他不停的哆嗦,
宋泰然整個人蜷縮着,全身髒亂不說,手臂上的衣服都已經被磨穿了,他的十個手指頭全是血跡。
“宋泰然!醒醒!你怎麼了!”蘇銘蹲下身來,想要叫他。他剛觸碰到宋泰然的時候,感覺自己在摸一塊千年玄冰,凍得他下意識的縮回了手。
這個狀態他記得!秦懷雍之前種寒毒的時候就是全身顫抖,冰冷得很。
“宋泰然!”蘇銘使了些力氣拍打着他的臉頰,宋泰然這才從昏迷中轉醒。
他看着眼前的蘇銘,整個人輕微的嘆了口氣。
他看着蘇銘焦急萬分的臉龐想調侃一下,但是他用了好些力氣才說出口,而且話語中包含着十足十的顫抖的冷意。
他說。“不好意思啊,之前答應不來這裡找你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話還沒說完,宋泰然便暈了過去。
蘇銘小心翼翼的將宋泰然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後背上。
他真的很冷,哪怕宋泰然只是身體藉着他,蘇銘都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仍在珠穆拉瑪峰迎接暴風雪一樣。蘇銘咬了咬牙,迅速揹着宋泰然往回走。
“你怎麼遇到他的?”蘇銘問道。
小白嗷嗚着回答道,“我晚上追螢火蟲玩,就聽到了森林深處有奇怪的聲音,我過去一看,就看到宋泰然正倒在那裡,正在努力往前爬。”
蘇銘把宋泰然揹回了院子,他仍舊昏迷着。宋泰然的寒毒遠遠比秦懷雍所中的嚴重多了,可是這寒毒並沒有可解之法。蘇銘也不知道該如何,只能把所有的被子都翻出來給他蓋上。
小白也給宋泰然看了看,也沒找到什麼好辦法,懊惱的垂下頭。
可宋泰然的寒毒一點比一點嚴重,毫無緩和的徵兆。蘇銘苦思冥想,有了一個冒險的辦法。他趕忙跑到院子裡,將每種藥草都摘下了一兩顆,然後熬了一碗濃濃的藥湯,陪着秦懷雍之前給他的能短時間提高道行的丹藥,一起餵給宋泰然服下。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藥草各自是什麼作用,但是他肯定絕對吃不死人,各種藥效混雜在一起,說不準反而能陰差陽錯救了宋泰然。老實說蘇銘心裡也沒有底,但是他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只能再賭一次了。
幸運的是,他又一次賭對了。湯藥服下沒多久,宋泰然原本凍得鐵青的臉,漸漸有了血色。他雖然還在顫抖,但是比起剛剛好了很多。蘇銘小心翼翼的呼喚道,“宋泰然?醒醒,宋泰然!”
宋泰然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蘇銘瞬間鬆了一口氣,“你終於醒了!嚇我一跳啊!你現在覺得身上怎麼樣?”
宋泰然緩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如實回答道,“好多了。”
雖然那股鑽在骨髓中的寒意還在,但是比剛剛好了許多,
蘇銘叮囑道,“這寒毒奇怪得很,我沒辦法徹底給你解毒,只能暫時緩解。你必須得找到破解寒毒的方子,否則你早晚會死於寒毒的。”
宋泰然卻反應不大,神色也很淡,敷衍着答應着。
活不活着他現在還真的不在意,他到現在才明白,生而爲人活下去的意義就是情感。有人在意你,有人包容你,有人無時無刻的關心着你,那纔有些人氣,而不是具行屍走肉。可他賴以生存的情感,已經被他自己背叛光了。
一想到秦懷雍和李長孺,宋泰然就覺得心如刀割,他頓時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宋泰然勉強做起來,虛弱的說道。“你快想辦法去救救秦懷雍和李長孺,他們兩個有危險!”
蘇銘大驚,“他們兩個又怎麼了!”
“先生扮成了我的樣子混進了永生宗,他們三個朝夕相處,他一定會想辦法除掉秦懷雍和李長孺的!”
聽到這個消息的蘇銘無比震驚,差點把手裡的藥碗摔了。
“他給我施加了寒毒,又將我扔出了永生宗。只是他直接將我扔在了這裡,我便想盡辦法我那個這裡爬。”
蘇銘恍然大悟,可他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先生幾天沒有消息,怎麼就混到永生宗了呢!
蘇銘可沒有那麼好糊弄,連忙問道,“這不對勁啊,秦懷雍和李長孺後來加強了永生宗的防衛了,先生怎麼混進去的!”
宋泰然頓時臉色慘白,他要怎麼說?
實話實說,還是接着瞞下去呢?
良久後,宋泰然難以啓齒的開口說道,“是我”